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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后的诸弟子全都不见踪影。
果然进了秘境之后会被随机传送,每个人都去寻自己的那份机缘。那么眼前的森林,也许就藏着他的机缘。
夏承玄本身已有逆天的雪山冰种和铁马冰河诀,身后还有足足可以支撑一个小宗门的夏家秘藏,他对秘境探宝的兴趣并不大,比起寻宝,他倒是觉得秘境里各个宗门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宗门与散修之间的对立,才是秘境最有意思的地方。
摸了摸挂在颈间的砺剑石,他将神识外放,手握冰剑,小心地走进了那片森林。
琉璃洞天开放时间足有一个月,他并不着急,对于秘境里出来卖蠢卖凶的妖兽,因为有夏凉的一层关系,都保持很宽和的心态。
专为筑基期弟子准备的秘境,里面的妖兽大多也不过是三阶而已,当然也遇到了几批实力不错的兽群,他甚至都不用将夏凉放出,只露出一丝灵兽袋里的气息,也足够让它们仓皇而逃。
“在你的传承里,有没有对琉璃洞天的记载?”夏承玄漫不经心地问着夏凉,他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随意挖了几株有脑海里有印象的灵草,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夏凉昏昏欲睡,秘境里灵气充裕,他正准备好好恢复一翻,于是道:“也没多少好东西,如果家主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黑琉璃洞天寻一种名叫‘烈元草’的灵植,此草是治疗元婴期修士内伤丹药的必备配料,多挖点的话,应当可以换不少战绩。”他又歪头想了想,“黑琉璃洞天似乎还是整个琉璃秘境的核心,里面有一处夜帝王宫殿,听说有几样不错的宝贝……”
夏承玄的储物袋里倒是有一张宗门发下的秘境地图,但这份地图是夏承玄所见过最没诚意的地图,上面草草画了几笔,勾勒了几个地势,其他什么都没有,完全指望不上。
他看了眼上空,这里很明显是绿琉璃洞天,他必须找到界口,才能去寻黑琉璃洞天。
※※※※※※※※※※※※
对于极光棍的太和剑修而言,他们对法宝的需求并不热切,宗门分配的任务也不过是多寻一些资源和灵草,这些都可以转换为灵石或草药,与衍丹门交换炼制好的成品丹药。
而衍丹门的弟子恰好相反,大部分修真界的草药都为他们所用,因此进秘境的目标反而是寻一些保命的法宝。
其他宗门的弟子则荤素不计,有什么拿什么,缺什么……抢什么。
进入琉璃洞天五日后,随着夏承玄越来越深入腹地,见到的修士也多了起来,但几乎所有独行的修士看到他身上黑色的太和亲传弟子服,便默默绕道走开,偶尔也有两三人组队的修士,打量了一下,也避开了。
琉璃洞天内没有日夜之分,森林中的树木皆高大参天,下方落叶绵软且时时有妖兽陷阱。夏承玄一路在树枝间穿梭疾行,也有疲惫的时候。
耳边突然听到有溪水叮咚作响,便向着溪流的方向奔去,不管是否是灵泉,能洗把脸也是好的。
走进一看,果然是一道林间溪流,很浅,却很清澈,不时有鱼儿从中跃起。
他半跪下来,轻轻用手搅动溪水,仔细探查了一番,才捞了一捧水抹了把脸,然后洗了洗手,正掬起一捧准备饮下,才发现水间缓缓流过一缕粉色丝绦。
他脸一沉,立刻倒掉手中的水站起身。
随后他又发现,溪水中又流下一件女人的长裙,而空气中开始蔓延着一股幽香之气,从上游轻飘飘传来。
夏承玄自认是武将世家,没玩过文人雅士偏爱的调香之道,但懂一点。这香是极雅致的复合花香,甚至还添加了五种药材,本应是凡间贵女用来熏礼服的香料,但此刻里面却加入了一味颇歹毒的、可迷人心神的灵草。
夏承玄进了琉璃秘境五日,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挑衅太和弟子,这甚至给他一种被看轻了的感觉。当下也不言语,手持冰剑向上游而去。
越是往上,香气越浓重,甚至将空气都染上一层暗黄色,而脚下的植被也逐渐枯萎。他屏住呼吸,一道剑意斩了过去。
劈开迷障之后,才看到上方一眼碧色潭水,一个女子正坐在潭边的石头上,白嫩的身体在水雾间若隐若现,披散着一头墨黑秀发,缓缓梳理着。
看到他持剑立在身前,女子也不避讳,一双媚眼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甚至没有掩饰其中的挑衅。
“很久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如果你外出历练,看到太和剑修,一定要尽快地做出判断。能杀的话,一定要杀,不能杀的话,一定要快些逃。”她停下动作,将手放在身侧,下巴抬起,身子微微前倾,露出诱人的线条。
“看来你没有想逃的意思。”夏承玄侧过脸,迅速将视线移向一边,冷冷说道。他神识扫过这女子,心一沉,是何宗门,修炼何种法门还不知,但修为却是筑基期巅峰。
女子低头笑了一下,用脚划了下水面,然后整个身子沉了进去,潭面只露了浮沫般的水花,透着碧色水波,能看到一条白色的鱼在水下游动,直游到离夏承玄最近的潭边,再露出一张极美艳的容颜,水珠从她的额头发丝间流下,滑过上半身,再落入潭水中。
“你可是太和这一届的朱雀廷掌剑?”她一点也不怯场地看着夏承玄,“我娘说过,我爹也曾做过掌剑,他是那一年太和最优秀的弟子。”
“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撤掉!”这香气有极高的腐蚀性,他在深潭附近,隐隐看到几个修士的残骸,明显已被眼前女子杀人夺宝。
而她眉眼间并无堕魔印,难道是邪修?
她像是没听见一般,缓缓伸出手,隔空仿佛在抚摸他的脸,问道:“太和剑修最是道貌岸然,否则你为什么既不离去,又不肯看我?”
夏承玄知道跟这女子讲不清了。
事实上,他对女性并不是一无所知,恰好相反,女体对于出身俗世贵族子弟的夏承玄来说并不陌生。
丹平城一入夜,劳累一天的普通人早已沉沉睡去,而对于上流贵族,他们的玩乐才刚刚开始。大大小小的夜宴铺开流水席,薄衣美人,清秀男奴,猎奇鲜物……应有尽有。女人更是被消遣的乐子之一,高贵的公主,偷腥的贵妇,低贱的暗门子,都是夜宴上的常客,起初众人还能衣冠楚楚,一入深夜便是入目不堪,毫不在意旁人目光。
夏承玄并不喜欢夜宴,但架不住小爷好奇心重,去过几次据说花样繁多、令人大开眼界的宴会,也曾被主人家塞过洗剥干净的美女,但他是个多混账的人啊,立时便凶相毕露,长剑出手便见血,吓得美女晕倒,主人家两股战战。事后他酒照喝,示意全场吓傻了的众人继续。
固然有他自视甚高,觉得庸脂俗粉不配近身的原因,也因为武力强悍的夏家男人并不喜欢可以被拿来玩乐的女人。他们骨子里狂放骄傲的血液,使得他们即便要征服,也会去追逐这天下最优秀的女子。在传言中,夏家是整个丹平城的异类,历任家主从来都是一夫一妻,相携到死。
如今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胆敢在他面前挑衅,当下只觉得荒谬可笑,他夏家大爷,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觊觎的?
他双目也不再躲避,更无怜香惜玉之情,直接一道剑意斩过去,冷冷道:“比起你主动献身,我却觉得,你被斩裂得血肉模糊的样子,似乎更能取悦于我。”
这道剑意已是蕴含他刚领悟没多久的“太和初开”剑诀的第四重境界,立刻将整面潭水冰封,那女子反应也快,立刻跃出水面,手中掐诀,霎时换上一身粉色衣裙,祭出飞行法宝,站在半空中。
“看来你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否则不可能逃出我的忘忧香,”她也不动怒,手上结着法诀,娇媚说道,“不过我还真舍不得杀了你,这太和掌剑的滋味,我可还没尝过呢!”
朱雀廷掌剑出了太和之后,原来是这么高危的职业吗!
夏承玄腹诽着,却不敢轻敌,左手掐诀——
一元初始,开!
周围原本被香气覆盖的树木草地瞬间染上冰霜,地面上直接冲出一道冰剑刺向那女子!
但冰剑才冲至半空,便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压下去,那女子左手持一方黑色砚台,右手持笔,在空中挥出一道墨痕。
地面轰隆,突然爆裂开来,将覆盖在上面的冰霜震碎。她再一挥笔,那些碎石在地面颤抖几下,而后全都飞了起来,聚集在她身前。
那女子面色凝重,喝道:“去!”
漫天的碎石向夏承玄激射而来!
第71章 琉璃恨 荼蘼飞花尽
照葵野留守的大部分修士都是元婴期修为,只有少部分的化神修士,大多也比较低调,各自在宗门营地处布下阵法后,开始打坐修炼。
只有两个人是坐不住的。
一个是牵挂阮琉蘅的南淮,另一个当然是还皮痒的赵欢赵。
衍丹门的营地建在丹鼎盛,别说周围宗门营地会帮忙守护,即便没有,南淮以结界术宗师级神通布下的“地生彷”,也是修真界中铜墙铁壁般的存在。
而九重天外天则更是没人敢惹,如今不知多少宗门都靠九重天外天的救济过日子,更别提每一重天都有一位元婴期的带队修士,
看着阮琉蘅御剑腾空,二人也分别祭出法宝跟了上去。
到了空中,二人都是化神期的修士,感知自然敏锐,互相都看到了对方,均是一愣。
“赵神君请莫要来添乱。”
“原来南淮道友也是同道中人?”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口,然后又都黑了脸。
“本座无赵神君的癖好,只是关心友人罢了。”
“凭什么孤就是去添乱的!”
又是同时出口,两个人脸色更不好了,当下也互不言语,默默向着阮琉蘅的方向追去。
……
阮琉蘅也曾入过琉璃洞天秘境,她脑海中一边回忆秘境内的地图,里面的各处传送界口,以及一些秘境建构上的小细节,一边在心里推演秘境的核心。
既然说琉璃洞天与罗刹海有关系,她不是没有设想过,也许秘境的某处有罗刹海的禁制图或轨迹图,又或是密匙之类的宝物,但为了这样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便去拜托门内弟子帮忙,她做不到。
更何况琉璃秘境的机缘何等难得,她又怎么会让弟子浪费寻机缘的时间帮自己做私事。
而琉璃洞天只允许筑基修为的修士进入,高修为的修士进入便会被规则灭杀。所以她将赌注压在秘境外,最开始发现秘境的地方。
与很多现存秘境一样,琉璃洞天的发现也是一个巧合。据传数万年前,某宗门的一小队筑基修士被邪修追杀至此,当这队筑基修士灵力法宝皆用尽的时候,有一位小师弟想起自己还有一样家传的宝物,于是拿出一枚五色琉璃石,向着那邪修丢去。
而那琉璃石却在空中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升到空中,形成了这一方秘境,救了那群筑基期修士。
当年的传闻是否真实已不可考,但一个大秘境从一块小石头衍生而来,却并不是稀罕事,因为修真界大多秘境的出现比这还要奇葩,且还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境正等待有缘人的机缘。
阮琉蘅寻的便是琉璃洞天的灵脉,借着灵脉的流转,观察是否有空间异动。
琉璃洞天的入口很小,但整个秘境的范围却很大,她飞了一刻钟才堪堪接近第一重琉璃色的边缘,刚想进一步查探,心神一动,发现后面遥遥飞来两人。
可不就是南淮和赵欢赵。
赵欢赵一看阮琉蘅,眼睛就冒光,他右拳击打在左掌上,一道光华闪过,从拳头到右臂便起了一层龙形银光铠甲。
“女王陛下真的不来打一场吗?”他舔着嘴角问道。
他明显忽略了身边的南淮,但南淮怎会允许赵欢赵如此对待阮琉蘅,当下张开五指,一道结界气墙放了出去,将措不及防的赵欢赵击出几丈远。
结界主要在自保,并不伤人,所以赵欢赵只当是被推了一下,而且他反应也快,立刻翻身向后撤,所以虽然结界气墙的劲力十足,但他已经用巧劲卸去了大半力道。
“孤对男人没兴趣,你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