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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经用巧劲卸去了大半力道。
“孤对男人没兴趣,你闪开!”赵欢赵冷哼道。
“堂堂化神期修士,居然对一位无辜女修纠缠不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南淮丝毫不让步。
“那就给孤看看,你除了炼丹还有什么本事吧!”说罢一拳便要挥出!
“闹够了没!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琉璃洞天结界!我们的弟子都在里面苦寻机缘,难道你要在这里打起来毁了秘境吗?”阮琉蘅怒斥。
赵欢赵立刻觉得通体舒泰,浑身毛孔无一处不叫爽,膝盖都让这美人剑修骂软了,恨不得跪下去让她踩!
“女王陛下说得是!不能打,谁打谁孙子!”他摇尾巴表忠心。
南淮被赵欢赵气得一堵,但他是涵养极好的人,只对阮琉蘅说道:“阿蘅独自一人,我怕你有危险才来的,又想到当初是在这里被阿蘅救了性命,一时控制不住,阿蘅勿怪。”
阮琉蘅有心告诉南淮寻秘境之事,又顾忌赵欢赵九重天外天的身份,心里转过念头,于是将下巴抬高,恶狠狠地对赵欢赵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回避下!如果听到半个字,我便……便……再也不理你!”
她要是好声好气的说,赵欢赵是绝对不干的,但她偏偏做出凶恶的样子,口气又是嫌弃又是鄙夷,赵欢赵乐得魂儿都飞了,立刻道:“孤听你的。”话毕便退出几十里。
阮琉蘅叹口气,才与南淮传音说了此事。
南淮略一沉思,便道:“琉璃洞天之大无法推演,眼下整个照葵野都在它的范围之内,你一个人怎么寻得过来,最好叫上鸿英和复寥一起帮忙。”
几人都是曾经过命的交情,阮琉蘅细思无不妥,便传音鸿英与复寥,二人也已安排好营地,当下无有不应,鸿英更是闲得无聊,巴不得找点事做。
至于赵欢赵,她无可奈何,只好让他跟在身后。
几人分作四道长虹,沿着灵力脉动向四方而去。
※※※※※※※※※※※※
夏承玄躲过碎石的攻击,他以掌拍地,再次封住地面的异动,以冰凝住石头,与那女子的灵力相抗衡,剑上却出招不停。
修士通常擅斗法却不擅近战,当他们不得不面对剑修体修这些近战高手时,也有诸多战斗方法,比如眼前的女子,便又祭出飞针法宝为自己做掩护,不断拉开与夏承玄的距离。
那些飞针皆呈黑色,明显淬了毒,夏承玄张手放出冰霜之气,阻住飞针的势头,然后继续跑动不停,挥出一道道剑意。
在战斗中,冰灵根的修士果然是最难缠的!女子咬牙,腰肢一扭,更浓重的香气散开,周围的树木几乎都化为黑色粉末,连同夏承玄附上冰霜也同样消失殆尽,一时间方圆五里内无一活物。
夏承玄心中震惊,这样的有伤天和的法门绝不是正道修士所修,也不会是邪修,因为邪修的修炼法门虽然也以修士的精气为主,但依旧属于天地灵气范畴,而眼前充满黑暗腐蚀气息的气息,绝对不是灵气!
在砺剑石中,他曾面对各种各样幻化出来的修士,很明显,这……是魔气!
“你竟然是魔修,说,你是如何混进琉璃洞天的!”
夏承玄脑后一阵阵发麻,他岂能想不到,魔修能混进来一个,就可能混入更多,各个宗门的弟子都有危险,但他不确定魔修进入的目的是什么,看她已经害过几个人的样子,如果是杀人夺宝,那还好说,如果有更深的图谋……
可对方并不答话,被点破身份后,那女子也不慌不忙,一抖手中笔墨,又是滚滚落石,而且地面也开始冒起尖锐的石柱,让他无从落脚。
间或有飞针阻拦,夏承玄熄了保存实力的心思,左右掐诀,一道剑意过后,一个浑身铠甲的兵卒手持巨刃从冰雪中走出,狂吼一声,将剑劈开面前石柱,那些毒针射在它身上,却无半点事都没有。
而夏承玄从兵卒后跃出,冰剑上凝聚的正是那招“冰合玉泉”,狂风暴雪向那女子而来!
“果然这就是掌剑的实力,这位小郎君,真是越发招人疼爱了!”那女子不怕反笑,美丽的脸孔有些狰狞,一道道黑色的魔气从她颈部延伸到脸庞。
她敢在这里放下陷阱单枪匹马地害这些正道弟子,也有不少保命的绝招,当下又祭出一样法宝。
这法宝圆盘形,有眉眼,有一张阔口,有翅膀,通体只有巴掌大小。
女子掐诀,从眉心引出一滴精血引入法宝体内,躬身行礼,然后喝道:“吞地吞天!”
那法宝得了精血滋养,散发着一阵阵黑色魔气,而后怪叫一声,变成小山包大小的黑色巨兽,一口咬向那剑意化作的兵卒!
兵卒挺剑拦下,但那巨兽的牙齿却硬生生啃断了巨剑,一爪将兵卒拍在地上,碾了个粉碎!
夏承玄飞身跳上巨兽的后颈,正要举剑斩下,却不想巨兽的脖子竟然是活动的,脸部瞬间转了过来,利口又像夏承玄咬去!
定睛再一看,这巨兽有饕餮之形,也有饕餮的神通。
夏承玄再次放出剑意,试图冰住这巨兽,但所有的冰雪都被吸进巨口中,那女子在他身后不远处冷笑,再发毒针,眼看夏承玄腹背受敌,眉眼间漾起了贪婪的媚色。
夏承玄躲过巨口,几道剑意斩尽毒针,但与此同时,他上方正有一颗尖锐的石柱急速落下。
“小心!”一个陌生的声音喝道。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水波冲向那石柱,帮夏承玄解了围。
而后一个白衣公子御着一把折扇而来,他身边绕着一圈浅蓝水雾,叫人看不清样貌,然而走进了才发现,这竟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
面如冠玉,身如劲柏,一身清贵之气,如纤尘不染的灵山美玉,有落落大方的君子之风。
夏承玄却觉得眼前人异常眼熟。
他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林续风?”
白衣公子长袖一挥,地上突起一根藤蔓,缠着那巨兽的脖子将他扼在原地,又是一团水波化解了女子再度施法放出的落石,才对夏承玄一笑。
“丹平一别数年,夏郎君竟还记得在下。”
夏承玄眼眸一暗。
耳边仿佛又传来流传在丹平城大街小巷的歌谣:
奇怪啊,真奇怪;
夏天的少年佩着冰雪的剑;
奇怪啊,真奇怪;
林中的少年持着血红的花;
奇怪啊,真奇怪;
花中的剑;
剑下的花;
相逢月夜,瑰丽之杀。
第72章 琉璃恨 丹心不染尘
丹平城白衣公子林续风,乃平阳林氏家主、官拜魏国兵部尚书林岚的嫡子,如掌上珍宝般爱惜,听闻幼时体弱多病,直到十四岁之后,才允许他外出活动。
夏承玄与林续风第一次相见,是在刘阁老嫡孙刘展所办的夜宴上。
刘展的夜宴,有一个名头,叫做“醉生梦死”。
入他的夜宴,别管客人是什么来头,有多尊贵的身份,都要签下一份生死文书。所谓“醉生梦死”,取的是字面意思,在他的夜宴中,所有客人只准醉,不准睡,否则便会在睡梦中,被人割去身体的一部分。
有不自量力的人去赴他的宴,好一点的去了手指,坏一点的,割去头颅。
但他的夜宴却是整个丹平城最奢华的登峰造极之地,他的酒和美人也是最好,客人在夜宴上的自由度最高。
曾有人说,观刘展夜宴,虽死无憾。
而见血的游戏,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在欢笑中刀起刀落,看着倒霉蛋骤然惊醒哭号不已,是多么刺激的事!所以每逢月中,刘展的夜宴都是彻夜欢歌,至鸡鸣方休。
刘展是个浑人,放眼丹平城,他最看得上的,自然是比他还要浑的夏承玄,请过几次之后,夏承玄百无聊赖之际,开恩般地赴了这一次的约。
以他贵客的身份,便被安排坐在了相对清净一些的上席,身边五名侍女,两名侍童,衣着皆华美而暴露,除了两个帮忙布菜斟酒,其他人都在旁边默默跪伏,如布景雕像一般。
这七人可以随意使唤,他对面坐着一字并肩王的嫡幼子,将身边奴婢叠成人椅,坐得倒是惬意。
夏承玄不准别人碰自己,只慢慢饮着酒。
席间刘展凑过来,得意洋洋的问他道:“夏郎君可听过最近坊间流传的歌谣?”
他眼都不抬一下地说道:“庶民自娱自乐尔。”
“哈哈,可你却不知,这丹平城终于有了可与你相较的人。”
“刘阿展,你请我来,是为了挑衅于我?”夏承玄玩着手上已空的酒杯,看也不看刘展,但煞气已快溢满。
刘展也不怵,他为夏承玄斟满美酒,才道:“你别不信,那人是近期才出来走动的,还真有那么一点邪门,我觉得有意思,哈哈哈……”
夏承玄不再言语,一杯接一杯饮着美酒,冷眼看下面的年轻贵族们放情纵声,逗那些低贱的奴婢丑态百出,到深夜时,靡乱的气氛铺陈开来,他却觉得越发无聊。
直到众人玩乐到最酣畅的时分,突然宴席大厅门口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随之又是几声慌乱惊惧尖叫,众人只见一个白衣的少年,穿过走道轻纱幕帘,手上拖着一个男奴的头发,一步步向前走去。
众人一看那男奴身上,都是一声惊呼!
有个人终于忍不住了,大叫道:“刘展!这种恶心人的花样你怎么不早说!简直令人作呕!”
也有人控制不住,当场就吐了出来,更多身娇体弱的直接晕了过去,被人抬往客房。
那白衣少年不停,还是向前走着。
刘展也是面色发白,他是请了这么一号人物,却不知道他如此出格,立刻浑身发抖地指着那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承玄对面的那位早就吓得泪涕横流,一路滚爬而去,从后面可以看见,他连裤子都湿了。
白衣少年终于走上主位案台,将台面上的杯碟碗盏全都扫到地上,然后将这男奴放在案台上。
刘展也是个硬种,他腿已经软了,却还强迫自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大步走下了台子。
那白衣少年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只有夏承玄还面色不改地饮着酒,偌大的宴会厅除了他们俩,已空无一人。
白衣少年偏过头,问道:“夏承玄?”
夏承玄则是肯定地说道:“林续风。”
那少年微微一笑,抽出一把匕首,在他面前开始熟练地将那男奴大卸八块。
夏承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才放下酒杯,冷冷道:“雕虫小技,凌压一个手无寸铁的奴隶有什么意思?战场上的敌人可不会给你玩花样的时间,哗众取宠之辈,何堪与我同席!”
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
他没有看到身后林续风原本很得意,之后却青白交加的脸色。他不关心。
但这段轶事却流传了出去。
那坊间童谣也便换了一个唱法:
奇怪啊,真奇怪;
夏天的少年佩着冰雪的剑;
可悲啊,真可悲;
林中的少年戴着妇人的花;
寂寞啊,真寂寞;
无双的剑;
耻辱的花;
英雄一梦,咫尺天涯。
后来二人交集便不多,听说那林续风从此之后,便很少出来参与夜宴。后来林家出事,也不知道是斩了还是流落了,总之,他并不关心。
※※※※※※※※※※※※
眼前的林续风比起少年时,略显成熟,整体变化并不大,所以夏承玄很快就辨认出来。
他很惊讶,没想到这个人同他一样,也在那次动荡中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为了修士,但他的衣服上并无宗门标志。
而刚才的笑容,也与第一次见面时,白衣少年流露出的羞涩又有些得意,还透着一股莫名残忍之气的笑容,一般无二。
夏承玄道:“多谢出手相助。”
他手上却不慢,又是几道剑意出手,踏上那不能动弹的巨兽头顶,向那女子斩去。
但那女子身影躲得更快,笔尖凌空连点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