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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几位老哥们,向你们请教一个问题。你们说像咱们这么大岁数的人,两口子闹了别扭,男的跑了找他的老情人去了,这老两口子最终会是什么结局?”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夫妻、情人三方什么文化背景你得说清楚,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命运,同样是婚外恋结果却不一样。”号称心理学家的老石头说。他是大连海事大学退休的一位教授,听的认真说的也认真。
“纯粹是个老臊猫,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找什么情人,有权有钱的吧?”老李头说。
“他是我的一个拜把子弟兄,退休前是大化公司的一个副经理,老婆退休前借老头子光在大化下属单位任工会主席,一个是师地级待遇一个是县团级待遇的干部。情人是辽海歌剧团的一位演员,现在自己办个声乐学习班。她现在四十八九岁,不到五十,丈夫抛弃她离婚后死了,她离婚五六年了,她现在是个单身贵族。她与我兄弟二十三四年没来往了,今年才接上头。”
“你要什么结局?”石教授问。
“你看,我说是有权有钱的吧,饱暖起淫心。”老李头遛缝。
“我关心我这个兄弟家庭能不能破裂,他有一个女儿在深圳,老伴厉害一些,在家里经常说上句。”
“我告诉你,啊,第一,家庭肯定不会破裂。我们这把年龄的人,第一观念是维护这个家,再怎么打闹和不轨也不能不要这个定型几十年的家,他一定是被老伴给气跑的。外边有情人的人就会这样,你气我不行了我就换个地方不理你。第二他过一段时间肯定会回来,啊,只要老伴不追究,原谅他的过错他肯定会回来。根据你说的那种情况,这位情人与他有二十多年没来往了,只是最近才搭上老茬,这就说明这位演员出身的单身贵族这些年不止一个情爷们,说不定哪天他被另一个情汉子给胖揍一顿,在情人那呆不下去了还得回来。沈阳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是多了去了。虽然在老年人身上发生的不多,但也有。你留点心吧,你这个拜把子兄弟说不定哪天就兴许被抬回来。”
“石老兄,叫你这么说我还得真的赶紧把我的八戒叫回来,免得节外生枝。”
“你要是能把他叫回来就赶紧叫回来,这样你是真关心他。”石教授认真地说。
“哎呀,你这位八戒也是吃饱了撑的乱跑臊,像我这穷干巴老头,一天都吃不上六,象六零年似的谁还琢磨那事。”一言不发的老刘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老刘头你真会说,整出个六零年,六零年别说咱这把岁数的人,就是三四十岁的人那播种机也不干活了,你去派出所查查户口,看看六零年出生的有几个?少得很呢。”
“现在穷人活得也够呛呀,你们是没有体会呀,你看那些在城里吃低保的怎么说。”
“怎么说?你又听到啥反动言论了,给咱们叨咕叨咕。孙猴子你不知道,他总往反党反社会主义小集团里钻,净听一些反动言论。”老曹头埋汰干巴刘。
“你们看这个快板书,这是他们发给我的,我一看挺有意思就揣来了,你们看看。”
老石头接过打印的一张纸,从兜里掏出老花镜挂在耳朵上看了一会儿念了起来:
“竹板那个一打响连环,咱苦老百姓来发言;大家听我说一说,把当前的形势谈一谈;现在是,工资好比眉毛短,物价象女发长垂帘;遥望楼盘空幻想,买一平方得挣一年;财政气粗是大爷,银行有奶就是钱;穷哥们,你先别忙,再听我来道短长;管土地的是恶霸,说拆谁房就拆谁房;工商税务两条狼,电老虎,水阎王,公检法,是大流氓。白衣天使也黑心肠,交通警察象蚂蝗。当官的贪赃又枉法,掌权的个个没天良。电信局,如暗娼,乱收话费更猖狂。教育部摊派似明抢,人民群众像羔羊。咱们工人没力量,三千万人齐下岗。苦了十亿老百姓,富了一群白眼狼!中国现状真可惜,怀上个孩子都生不起;进医院就是剖腹产,一刀就是五千几;加上医护甩红包,一万挡住算便宜你;孩子念书读不起,选个学校三万起;高楼大厦住不起,一万多元一平米;讨个老婆娶不起,没房没车谁嫁你;全家低保病不起,药费单子吓死你;穷人真是活不起,一月辛劳一千几,不想活了又死不起,买个公墓几万起;八个大字来总结,如今咱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火辣辣地急死你,唉呀呀,火辣辣地急死你!”
“大资本家,省人大代表,齐天大圣,你对这唱段评价如何?”老石头把打印着快板词的纸递给了孙乃正说。
“叫我看,这都是一群穷酸文人对社会不满搞出来的恶作剧。哪个国家都有社会黑暗面,一些人躺在过去的生活方式习惯了,对低工资多就业的铁饭碗恋恋不舍,又不愿改变观念与时俱进,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理所当然。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命运不管怎样捉弄我,我都是不怨天不尤人,靠自己的智商和情商扑腾,不管是福是祸,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命运,我当知青时一位遣送回乡的大学哲学教授给我算过命,这辈子我走的一点不差,所以我说人的一生所遭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按佛家讲法就是因果规律善恶有报,万般带不去只有业随身。我认为现在的国策好得很,就是低保生活条件也比瓜菜代年月强多了。还说什么‘苦了十亿老百姓’,纯粹是胡说八道,让他去问问九亿农民,我刚下乡回来见过农村的大变化,绝对是今非昔比。还‘三千万人齐下岗’,那是强国需要,那是与世界接轨需要,现在咱们辽宁国企都股份制改革了,老国企也都振兴了,沿海五点一线经济带建设布局也展开了,我国国际地位也提高了,不像六十年代只有六个国家与我们友好往来,还都是我国进贡给他们大米牛肉猪舌头的国家。本国老百姓一年供应不上二斤肉,换回的古巴糖,伊拉克枣大劣巴面包给咱们吃,现在有一些人就是看别人发财了气皮眼杖,政策在这摆着呢,你也干呀,天天骂人能发财吗?”
“齐天大圣,你别饱汉不知饿汉饥,躺着说话不知道腰疼,你不知十三亿人口中,有相当一些老百姓活着有多难。”
“我知道难,也承认这些事实,但我不主张怨声载道叫苦连天,我主张去奋斗,打自己的天下,有意见有不平你可以上访,煽动老百姓闹情绪,制造不和谐气氛我不赞同。”
“我们不是人大代表,也不是政协委员,我们没有你孙猴子那个境界。”
“你小子是好话不往好处唠了是不?”
“老哥们打住!打住!猴子说的不无道理。打住,别争了,咱们友谊为重。”石教授劝解。
“这还差不多,大家在一起闲侃,扯什么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
说心里话,孙猴子尝到了改革开放的甜头,如今是一个财大气粗又有省人大代表政治地位的人物,自然不爱看不爱听这些穷酸无聊的东西。他把纸揣起来,当众扔了不礼貌,假装严肃地说:“干巴刘,你这个我哪天当作提案交到省人大去。”
“可别提我,老孙,求求你可别提我,与我无关,与我无关。”老刘头吓得连连地说。
“呵呵,看把老刘头吓的,就差给你跪下了,孙猴子逗你玩呢,老孙,你就饶了干巴刘吧。”
“不行,我还指名道姓的提你干巴刘。”
“对,让他去人大说道说道。”
“拉倒吧,别吓唬他啦。”
“齐天大圣饶了干吧刘吧,你看他都吓出尿来啦。”
孙乃正憋住笑特意吓唬老刘头,弄得干巴刘哭哭唧唧的求饶,引来大家一阵阵笑声。
涨潮了,海浪推到岸滩,卷起千堆雪,触景生情,老石头“啊”的一声高颂起毛主席的《浪淘沙北戴河》
大雨落幽燕,
白浪滔天,
秦皇岛外打鱼船。
一片汪洋都不见,
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
魏武挥鞭,
东临碣石有遗篇。
萧瑟秋风今又是,
换了人间。
……………………
14-1
14-1
穿林海,
跨雪原,
气冲霄汉;
为挣工分夺高产,
我们进了深山。
山高路险挡不住,
小分队独闯威虎山,
大家一定齐心合力的干呀,
有钱回家好过年。
……………………
小炉匠李太原用杨子荣打虎上山的调唱着自编的词趟开一条雪路在前面呵呵咧咧唱着走着,后面跟着一群扛着刀锯的“土匪”,他们就是王家堡子知青点五个大小伙子。对,还有李凤琴和张丽华两个女生,都扣着个狗皮帽子也看不出男女,孙乃正不叫她俩跟着,她俩死活要跟着上山。“猴哥,我俩又不是白骨精,干嘛死切摆列地欺负我们?我们给你们烧水烤窝头吃。”当然,愿意去谁还阻拦,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就是解手不方便一点,其实林子大树棵子多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孙猴子核计核计就让她们去了。
孙乃正三个人内部自呼的外号没多久就成青年点公开叫的昵称了,离开了校门直呼大名的学生风气也变了,互相也都叫起了外号,大家叫张丽华小白鸽,叫李凤琴猫仔子,还有什么小炉匠、蝴蝶迷、座山雕、青蛙公主等等互相瞎起外号。就司马凤没有外号,因为她名字本身就像个外号。青蛙公主徐桂枝和司马凤在家里做饭,蝴蝶迷马春花回城跑财路去了,剩下这些人顶着阳光进了大山。他们利用冬季大好时光多采伐些桦树,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孙乃正他们下乡知青经过三年的磨练,完全适应了和热爱上了大山里的农村习惯,身体壮实了,生活也简单朴实了,就开始想着怎样更好地打造这块广阔天地了。孙乃正进了大队党支部以后,心思就定在打造王家堡子农村新面貌上,他利用集体所有制的对公社,大队,小队三级管理自负盈亏的经济政策去运筹帷幄设计蓝图。他先与王玉泉商量,达到共识以后就开支委会、村委会与全体社员商量,动员全村的老百姓打农业翻身仗。三年里他组织社员搞农林牧副渔多种经营。把村头的小河流憋住,修了一座小型水库,水库别看小,修得特别正规,孙猴子毕竟是看着大型水库建设中长大的,小水库建设的非常考究。粘土心墙,沙石护坡,点缀装潢一样不缺。输水道溢洪道样样俱全,简直就像是特大型水库的沙盘盆景。水库下游的稻田也扩大了百十来亩,开始闻到十里稻花香了。马春花的舅舅是沈阳农学院农作物讲师,是省农科研究所专家。马春花去要了许多他们培育的新品种,结果玉米、水稻、小麦、高粱、谷子、大豆等等都高产丰收,比其他生产队多增收三四成。去了交统购公粮队里剩的特别多,社员家家户户工分粮分的又好又多,大米白面可以经常吃了。外堡的姑娘也愿下嫁这里了,孙乃正也被社员当作神仙供起来了,支部换届一致推他为王家堡子大队党支部书记。这个猴子因为经历过起落的折磨,所以比以前精了许多,没有飘然妄乎所以,一直在实打实的认真工作。今年冬天没让大家回城猫冬,就是马春花又给搞到一份财路订单。马春花的叔叔是抚顺制鞋厂的供销科长,她在叔叔那得知他们厂每年需要很多桦木做鞋楦子。马春花回知青点无意中和孙猴子点长说了这件事,孙乃正立即进城与马春花的叔叔在酒馆里喝酒,结果拿来了制鞋厂常年的桦木鞋楦子的供应合同。一个桦木鞋楦子柈子五角钱,一年至少需要一万个桦木柈子,五千多元啊!孙乃正想头一年让点里独占这笔钱,和王玉泉说先搞个实验。这钱的诱惑,谁还能回城猫冬呢?一棵树做出五十个柈子没问题,这个冬天至少要采伐二百多棵桦树,计划一天采伐十棵,二十多天也就把五千元拿到手了。
进了林子,孙猴子让大家先休息,他拿着斧子在林子里转悠,看中了哪一棵就在树干上砍下一块皮做个采伐记号。做完这些事,他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讲解了安全作业的要点,一定要规范操作不准出错,保证要做到四个字:安全第一。
孙猴子哥仨下乡第一年冬天就在国营林场做过临时工,很熟悉伐树作业程序,也熟悉大森林里的规矩。林业工人规矩很大,别看现在是文化大革命了,进山作业照样老规矩不误。上山之前先要拜山神和树神,国营林场的采伐队长们大多数都是从大小兴安岭老林子调过来的,经验丰富,拜山神和拜树神特别虔诚。文革前都是全队集体拜山神树神,现在都是队长偷偷的在屋里或者在心里虔诚默拜。拜完神以后,他给大家讲话,告诉大伙进山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许随便乱说话;采伐时也是哪一棵树可伐哪一棵树不可伐,不许随便乱伐树。听队长的还真就好使灵验,安全进山安全出山,没有一点事故发生。当时也有不听这一套的,革命了嘛,组织个青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