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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到面前的年轻人已有所动,接着说道:“如果我与你相斗,你认为你赢得几率有多大。”
答案显而易见,“没有赢得可能。”
老人又接着问:“那你认为如果我与你相斗,你生得几率有多大。”
欧阳雪面露尴尬,回答道:“那也得看城主是否能有心让在下生还了。”
老人接着说:“这就是关键,如果我们比武相斗,我一心存着不能伤你性命,而你自己却一心想死,我又要让你服输,放弃寻死的念头,你想是不是救人比杀人更难。”
欧阳雪似有所悟,说道:“那也仅是如城主这般高手才会有所顾忌,像我这般与人相搏只有生死,不可能有此杂念。”
老人回答道:“其实不然,所谓杂念是因为你一心想至对方于死地,因此让对方生的念头意为杂念;如果你本就存着一颗救人的心,那就不是杂念了,于你出招精纯无碍。”
欧阳雪经老人提醒豁然开朗,自己本非喜爱杀人,那些沉寂许久温柔的心终于得到释放。可是随即又陷入低沉。
“我已经是个罪人,义父欧阳震雷便是死在我的剑下。”
老人听之也不禁大骇:“我看以你的武艺并非你义父的对手,怎么可能,而且你又为何会与你义父结仇,兵刃相见。”
欧阳雪现在早已对面前的老人心悦诚服,将自己的身世及那晚的相斗据实说了。
“原来如此,你义父是故意输给你。”老人毕竟阅历丰富,听得那晚的相斗对于欧阳震雷的心情已然了解。
欧阳雪不解得问:“此话何意!”。
老人说道:“如果老身所料不错,你义父是偷偷传授你武艺的,因为雷霆一剑只传亲人,他既为铁衣门人,家属、亲人不得离开组织,可是他又不想你的遭遇与他一般,于是百般掩饰,可是铁衣门依旧找到了你,你依旧过着血雨的日子。欧阳震雷知道自己隐瞒组织的行为已经发现所以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如果那晚你刺杀失败,欧阳震雷当然不会取你性命,但是你依然会有人会来杀人,而欧阳震雷挡得住你,可未必挡得住组织另外委派的人。与其让双方都死在异人手中,不然死在自己的义子剑下,而且又能保全你的性命。”
眼泪夺眶而出,自己居然亲手杀了义父,那个一心为自己而舍却性命的义父,那个与己有十几年养育之恩的义父。死!自己只有以死谢罪了。欧阳雪拔出剑刃,横剑便要自刎。
“愚蠢!”老人双指夹住剑刃尽让寒冰刃在离欧阳雪喉尖一寸处进退不得,喝斥道:“你义父为了让你活着牺牲了自己,你自己却一点也不珍惜你义父以死为你换来的生命,如果你执意寻死,我看你死后有何面目见你义父。”
老人说完,松开双指,拂袖离开。留下欧阳雪一个人呆立在屋内。
过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欧阳雪缓缓走出小屋,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睡去。今天的遭遇的事太多,实在太困,不久便睡着了。睡梦中隐约感到有人进屋,叹息连连,又似有女子的哭声。
过得几日,欧阳雪独自呆在屋中,也不外出。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人送来食物和更洗的衣物,因此生活起居并不成问题。
虽然心情依旧低落,但经过那日城主的喝斥,欧阳雪也渐渐放弃了寻死的念头,取而代之的是求生。相信只有自己或者,快乐的活着才对得起义父的牺牲。既然想通此节,一味呆在屋里也不是办法。于是整整衣冠出门而去。
想起那日城主似有要事相商,但因自己私事耽搁,过意不去,来到小屋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朗声问候:“在下欧阳雪求见城主。”
“进来吧。”老人的声音依旧苍老可亲,看来对那日发生的事并不介怀。
“城主当日想是有要事相商,却因在下糊涂耽搁了,还请城主恕罪。”经过几日的深思,欧阳雪更加成熟稳重,想起当日的冲动之举,实在是后悔莫及。因此这几句话却是肺腑之言,并非客套。
老人抚须赞叹:“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年轻人很好啊,其实那日并非有什么要紧事,我在窗外听小公主和你述说陈年旧事,其中恩怨一来公主年幼,老身这些年来并为实言,二来其中牵连诸多,我等誓言在此终老,所以公主所知有限,你既然有意相助于公主,老身心想你当有权知道详情。待老身述完旧事,你再好自思量。”
欧阳雪知道此事必是江湖恩怨,不然以城主的武功怎会躲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在石座上坐下,准备聆听老人的一番回忆。
老人望着窗外,沉思良久,仿佛眼前的景物都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是十八年前,我本是天照教大护法之一,老身自少主出生后便一直侍后左右,不敢有丝毫怠慢。那年,少主刚刚成年,于是按教中规定由少主单独执行任务以示成年,不知是前世孽缘还是冥冥中注定,那次的外出引起了后来的江湖腥风血雨。由于我教人事*不羁,杀人越货这类事虽然不值得我们做,但确实杀过不少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但凡与之对敌的为了以绝后患,往往杀之灭口。因此,在江湖中有魔教一说。”
欧阳雪也曾杀人如麻,对于这类江湖事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并不多言。
“少主那次任务是要去江南与镇威镖局的主人一决雌雄,说是决斗其实是要灭了镇威镖局。”
欧阳雪好奇,所以问道:“不知这镇威镖局怎么得罪了贵教,惹到灭门的惨祸。城主既然是天照教徒又怎么会在这里当城主?”
老人惨然一笑:“我已经不是天照教徒,但多年习惯改不掉了。其实现在想来我教当初许多做法太过极端,只因镇威镖局有次路过山西,却没有上贡贡品,便要杀人全家。”说完不由叹气连连,哎……。
“少主虽然年轻但极有主张,那次比武并没有伤了庞贝,也就是镇威镖局主人。双方点到为止,那庞贝也听过本教行径,怎知少主居然会放过他全家老小,感恩带德宴请少主。便是在那酒宴上,认识了少夫人。少夫人的父亲是当时的七省盟主,只因我教那时作恶多端,于是浙江、湖南、湖北、福建、江西、四川、陕西各门各派联合,由衡山派掌门罗立杰任盟主。这庞贝因与衡山派有些姻缘,那庞贝的表妹的女儿嫁了罗立杰大徒弟,所以听闻我教少主找他比武,求得少夫人下山观战。也是年轻人冲动,少主背着教主,少夫人背着父亲竟然结为夫妻。少不懂事,还竟然带着少夫人来回到总教。其时,少夫人已经有了身孕,教主经得少主几番劝解,终于认可他们二人,还答应放过庞贝一家。但是要求以后少主及少夫人不得离开总教一部。”
欧阳雪停着好奇又问道:“那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又后来的血雨呐。”
老人叹声道:“也是少主年轻,看不出其中端倪。教主只因少夫人怀了本家骨肉才放她一条生路,那庞贝与教主无亲无故的,教主在表面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其实另外差了人杀了。这件事我也是待执行任务的人回来后无意间听到的,但怕少主气愤后找教主理论,好不容易全家团聚,小公主出生在即,所以老身就瞒着少主。”
老人顿了顿又说道:“纸包不住火,罗立杰听闻我教灭了镇威镖局,自己的女儿又在教中,于是从原本局部相斗,转而全面斗争。这些事渐渐就传到少主耳中,于是就找教主理论,教主听得自己的亲儿子这般质问自己,愤恨难当,扬言要灭了七省各门各派,连少夫人及出生刚满一岁的小公主也关了起来。过得一年多,少主百思不能救得少夫人,人也日渐憔悴,教主看着心疼,经老身相劝,终于同意让少主妻儿相见。”
“这一年间,想必七省各门派和贵教死伤无数吧。”欧阳雪插口问道。
“一开始,大家还都只是普通相斗,但自教主扬言灭了七省各门各派后,情形大不相同,均是以命相搏。”
“那既然贵教教主已经谅解了少夫人与少主,双方完全可以和解的啊。”欧阳雪不解道。
“这等江湖恩怨岂是一方说罢手便罢手的,由于双方本就存着矛盾,这次又死伤无数,于是罗立杰邀来少林、武当汇同七省各门各派准备围剿我教,这下死伤更是惨烈。一来罗立杰有了少林、武当这等强援,二来我教经过这一年多的损耗,仅半年多,七省联盟便攻至崂山总教。”
“那小公主的母亲既然是罗立杰的女儿,想必联军想必不会为难,那又怎么会逃亡至此。”欧阳雪问道。
“那罗立杰对自己的女儿自然不会怎样,可是由于双方结怨过甚,只要是我教中人一个都不放过,少夫人在他们攻山之前也曾好言相劝,希望双方罢斗,怎奈已经杀红了眼,谁的话都听不进。无奈之下,老身与结拜兄弟张护法以及愿意追随少主的二十六人,保护少主及其妻小逃下山来。”
欧阳雪知道,虽然老人说的轻松,但当日双方在下山途中所经历的争斗,恐怕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果然,老人接着说:“那日突围,张护法及十一名教众尽皆阵亡,张兄弟的儿子更是身中数十箭保得小公主无恙,在乱军之中犹如赵子龙在世,因此现在大家都尊称他张将军。”
“原来如此。”欧阳雪本就奇怪,将军的称号一般除了朝廷封赏江湖中人极少取这般外号。
“我们一行逃下山后,马不停蹄的向西逃亡,这些所谓的正派人事平日自诩怎么样怎么样,此时却卑鄙至极,居然还不肯放过我们,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眼见追兵将至,少主毅然决定孤身一人向难,让我们待追兵走后再向北行进。我们当然不同意,少夫人因此还与少主争执了起来,这也是小公主误会之事。争执再三后,由韦氏两兄弟陪同少主南下,我们北上,我们约定一年后在关外相会,少夫人也不得不同意少主的安排。后来我们一行便取道北上,准备经雁门关离开中原这是非之地。也就是在那我遇到了平生最敬佩的两个人——武当灵虚道长和少林方丈法恒方丈。”
欧阳雪不由佩服少林、武当的机智,说道:“想来少林和武当看出了贵教少主调虎离山之计,算来你们应该由雁门关出关,所以早已在那等候。”
老人笑了笑,说道:“正是如此。”
欧阳雪想了想,少林武当高手如云,经当日一站突围所留下的北上十三人及少夫人母女怎么也无法抵挡这二派的围攻,愤愤道:“少林武当百年来称雄武林,只应他们淡薄名利,可是他们又怎能连公主这般*也不放过呐,真是辱没了他们的祖师。”
老人忙道:“你错怪他们了,法恒方丈深为佛教中人,这次与七省联盟屠杀本教早已心存愧疚;灵虚道长虽不是武当掌门,但人品、剑技在江湖中有极高威望,武当此次下山正是由他负责带领。在我看来他们在此等候只是想确认我们是否安全,比武较技只是为了应付外人。”
欧阳雪一听错怪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连道:“小子,糊涂。小子,糊涂。”
“老身不才,在江湖中与灵虚道长都以剑术著称,因此当日便由我和灵虚道长进行比武,若得胜了我们一行十五人便可离开,若输了只得随他们回衡山。”
欧阳雪心想,如今公主及城主都好好的生活在这里,当日一战一定是胜了。灵虚道长的剑术自己也有所耳闻,不想面前的城主在剑术上有如此高的境界,自己也是使剑的不由更加佩服万分,说道:“城主果然剑术高超。”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那日我败了。”
“呃……这……”欧阳雪一时不明所以。
“当日一战,除了灵虚道长本人,法恒方丈以他的修为应该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我二人都是使剑的名家,但均是神往对方已久,因此许多剑招均是双剑一碰便离。我的剑法当时已辛辣著称,专走偏锋,原本只用于取人性命,现因敬佩面前的灵虚道长因此多有顾忌。双方斗了近三百回合,灵虚道长大概也看出我的顾虑,所以在我使一招“夜叉猛劫”时,原本这招是刺他右胸,但当时的位置只能刺到道长的左手腕,灵虚道长却故意委身做闪避不幸让我刺中他的发冠。既已如此,胜负已分,我们再想斗没有意义了。于是我便随少夫人来到了关外草原。哎,灵虚道长已自己几十年的声名换来我们一行十五人的性命。”
欧阳雪也十分佩服灵虚道长的胸襟,连声赞叹,说道:“在下以前只知杀戮,惭愧、惭愧。”
老人接着说:“其实不然,在老身看来你是个温柔的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