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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渊道:“一个皇帝得了大病,最先遭殃的不正是年轻健康的太子吗?我医父皇,其实是在医我自己。何况每日就一滴血而已。母后那时才是真难受,一次就得流一碗底血,她有时还灰心丧气地不肯喝。”
狸花猫用尾巴轻扫太渊手腕,道:“等历劫归位,你就不用操心这些了。”
太渊笑道:“这本来也没什么。”
皇后有情,只是她的情大多给了皇帝。
皇帝也并非无情,他只是……只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于这天下百姓,他是很好的。
况且,一世父母之恩,他也只能这样偿还了。
第八章 花齐眉
第八章花齐眉
悬崖底下的花妖被迫看了一夜的杂草,正百无聊赖,转眼就到了一间书房中,他在盆中努力抬眼看去,昨夜那人正在伏案书写。他立刻嚷道:“你若立刻放了我,我花齐眉就奉你为主。”
化为鸟儿的邢列缺嗤声笑道:“你既不会端茶倒水,也不能当个坐骑,即便你心甘情愿追随太渊,又有什么用。”
花齐眉涨红了脸,道:“我可是奇花异草。”
邢列缺小翅膀一挥,桌上便现出一颗熠熠生辉的珠子,他懒洋洋拨弄宝珠,道:“哦,也就能当个盆景。但是你还特别暴躁,昨天太渊好心解了禁锢你的妖术,就换来你的翻脸不认人。”
花齐眉在盆里被挤成一团的脸更加皱了,他讪讪道:“那是我不对,但是我以为你们和乐鸿业是一伙的。”
太渊放下笔,道:“听起来像是你的仇人。”
花齐眉忙道:“对啊,就是他趁我化为原形时,给我下了禁制,让我没法变为人形,头还昏昏沉沉的,这才误会了你。”
太渊笑道:“听起来花公子的理由也还能让人接受。不过,花公子认为你那仇人还会来主动放了你?”
花齐眉没精打采道:“我本来以为他后悔了呢。”
邢列缺转头不看他,扭身去看太渊刚才写了什么。
太渊问道:“你那仇人是国姓,他可是皇亲国戚?”
花齐眉问:“国姓是什么?”
太渊道:“国姓正是当今圣上的姓。”
花齐眉道:“哦,他才不是皇帝亲戚。我和他相生相伴,他是伴花妖,我是伴妖花。本来没化形时说好将来结成道侣,结果化形后,他见我是男子身,就不愿意了。”花齐眉好不容易找到人吐苦水,又道,“他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是他转头就为了荣华富贵去引诱静槐。静槐是我化形渡劫时的恩人,我的名字还是她取的,我当然不能让他去骗静槐,就想去告诉静槐,乐鸿业没安好心……”
太渊皱眉道:“结果,乐鸿业就给你下了禁制。并且,因为你二人相生相伴,你死了对他没有好处,所以他并没有取你性命。可对?”
花齐眉在盆中努力点头,道:“嗯,我死了他修为也会受损的。对了,我得去提醒静槐不要被骗,还要报仇。你若放了我,我必定奉你为主。”
太渊摇头道:“我并不缺侍从。”
花齐眉灵光一闪,道:“我还会种地!我可以给你当佃户,你肯定有好多地吧?”
太渊笑道:“哦?你会种小麦稻谷,还是会种花?”
花齐眉得意道:“什么都行,我天生就会这一行。去年我为了报答静槐的恩情,去帮她家管理田地,麦子收成时比平时多了一成呢。”当下又说了一通种地经。
太渊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当真是有经验的,道:“花公子可真是厉害。不如这样,我是这间书院的山长,你若愿一心向善,在此教书育人,我们定下契约,我便放你出来。”
花齐眉一听,当书院先生比佃户更称心如意,当下痛快道:“好,我花齐眉立誓……你叫什么?”
太渊道:“我姓乐,名太渊。”
花齐眉道:“你也姓乐啊。我花齐眉立誓在此地为山长乐太渊教书育人,一心向善。”有红色的花纹在他周身涌动,随着话音落下,渐渐消散。
立完誓,太渊便放出他,让花齐眉先去寻静槐。
邢列缺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太渊,指着书桌上写有“九天书院”的大字,问:“这是按我的名字命名书院吗?”
太渊道:“喜欢吗?”
邢列缺乐道:“那我也要当先生。”
太渊道:“可以。”
邢列缺又问:“那我们教谁啊?”
太渊道:“先让花齐眉做你的学生,我看他字都认不全。你先多教教他诗书礼乐。”
邢列缺想了想道:“看来那花齐眉要想当先生可早得很呢,这诗书礼乐学下来,怎么也得好几年了。”
太渊笑道:“怎么会,我打算让他一面向京郊百姓传授农耕技巧,一面同你学些文化。”
邢列缺道:“那到时候我和他一起下乡,他教农经,我教那些小孩子学写字。”
正说着,青灵来报,三皇子来探望太渊。
邢列缺问:“用不用我变成猫?”
太渊道:“不用,三弟可不是外人。”
三皇子第一眼便看见那从未见过的艳丽鸟儿,和桌上一颗同样未曾见过的宝珠。
太渊道:“三弟来了。”
三皇子才躬身道:“见过太子,今日父皇命我来看望太子。”顿了顿,又道,“父皇因为一件琐事,让二皇兄在宫中反思,所以他今日未能前来。”
太渊并未问是什么“琐事”,无非是皇帝见大儿子命不久矣,觉得先时二皇子与苏秀霜的事有些过分而已,只道:“三弟快坐。”
三皇子说了些客气话,二人便静了下来,只因实在无话可说。
三皇子抬手喝茶,又看到了那艳丽非凡的鸟儿,道:“皇兄这鸟儿倒是金贵,竟给它玩这三弟都未曾见过的宝珠。”
太渊笑道:“那宝珠是它自己的,可与皇兄无关。”
邢列缺淡淡扫了三皇子一眼,扭身叼着珠子飞出窗外。
三皇子一时心里气闷,这一人一禽真是配合得令人生怒,当下面上平静道:“时候不早,弟弟便先告辞了。”
太渊道:“三弟把这封信交与父皇。”
三皇子接了信一言不发地回了宫。
皇帝问他:“你大哥气色可好?”
三皇子笑道:“大哥看起来很好。不知父皇见过大哥养的那只艳丽小鸟没有?”
皇帝打开信,道:“什么鸟儿,朕只见渊儿养了一只狸花猫。”
三皇子道:“是一只蓝色身子,银色尾羽的鸟儿,漂亮得很,儿臣从未见过,那鸟儿还玩了一颗不知是什么的宝珠。大哥还玩笑说,那珠子是鸟儿的。”
皇帝开始还是笑着的,谁知看完信后,沉了脸,打量着三皇子,道:“少跟你二哥学,心里多惦记些正事。”说罢,摆摆手,让他退下。
三皇子心里不忿,他如今既未成家,也不能上朝立业,整日里能有什么正事。定然是太子信中说了什么。
皇帝一人静静地盯着那封信。
有些事他原来不想计较,都是他的儿子,既然太渊是太子,得了其他兄弟没有的东西,自然就应该大度些。但是,如今……如今不同了。
第九章 谁是凶手
第九章谁是凶手
“你在信里写了什么?”邢列缺问。
“仙人入梦,赠我道法,得以延寿,只是要斩断尘缘。”太渊道。
邢列缺高兴道:“这样你就能不娶太子妃啦?”
太渊道:“最重要的是,我再不能继位为帝,我让父皇重新考虑太子人选。”
邢列缺不开心道:“就那几个皇子?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太渊笑道:“自然不会是他们。父皇才知道自己会长命百岁,他的权利生涯几乎刚刚开始,他是不会这么快就换一个太子的。因为这根本没有意义。何况,我还未曾见过除我以外的有储君命格的人。有帝王相的就更不曾遇到。我只担心,这天下会妖风四起。”
另立太子?
不!
或许最好的选择,是立太孙。
端坐太极宫中的帝王这样想到。
如此,才能保全太渊与诸多子孙。只要挑选一个合格称心的皇孙,将他过继给太渊,再放于宫中教养,一切会比另立太子来得更好。
当务之急,是立刻给成年的儿子选妃。
想到这,皇帝缓缓露出了一丝笑影,轻吁了口气。
书院中的太渊已经将此事抛到一边,他问鸟儿:“九天,那入父皇梦中的是你吗?”
邢列缺大方承认:“是啊,为了让他对你好点,我就来了个蛟龙入怀。”
太渊忍俊不禁:“好像梦到某物入怀的大多是女子吧。”
邢列缺道:“我觉得还是托梦给皇帝比较合适。谁知道你那母后会不会对皇帝说这梦,皇帝听了又会不会信呢?”
太渊一时沉默不语。
一道红光忽然入室。
太渊抬眸看去,正是花齐眉。
花齐眉面色惨白,失魂落魄道:“静槐死了!怎么办?定是花子实害了她!山长,怎么办?”
太渊皱眉道:“事情已经发生,你先别急。若是静槐尸身完好,福德深厚,又是枉死,我倒是有办法让她还魂。”
花齐眉控制不住留出两行热泪,一时间室内香气四溢,他狠狠擦了泪,道:“不行,静槐已经去了半个月了,如今正是三伏天,身体早就……”他一时说不下去。
邢列缺道:“那就去报仇啊,先找那个花子实问清楚。”
花齐眉道:“对,我这就去杀了他。”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太渊叹气道:“九天,你也太性急了,若事情不是那花子实所为,又当如何。”他抬手端起邢列缺的鸟爪,身形一闪,循着香气追花齐眉而去。
这是一间寺庙,座上的金身菩萨正低眉浅笑。
花齐眉捏着一个人的脖子,目眦欲裂:“除了你,还有谁整日想着静槐家的家财,你还不认。”
太渊挥袖关上了门,道:“他快昏过去了,你让他如何说话。”
邢列缺道:“你也太莽撞了,幸亏这里没人。”
花齐眉扔下那人,道:“这寺庙今日被花家包了,不会有别人。”
那人蜷缩在地上,发出一阵干呕,奋力喊道:“是乐鸿业!是他……他一时失手杀了堂妹!”
邢列缺道:“这就是花子实?”
花齐眉道;“就是他。乐鸿业喜欢静槐,才不会害她!”
花子实嘶声喊道:“我没说谎!乐鸿业欲对堂妹行不轨之事,表妹不从,才失手杀了她。”
邢列缺抬起翅膀道:“等等,花齐眉你先来说,你们这怎么这么乱,是乐鸿业和花子实都喜欢静槐,然后二男争一女,弄出了人命?”
花子实忙喊:“冤枉,我对静槐妹妹只有兄妹之情,从未生过那龌龊心思。”
太渊揉揉眉心,指尖一道清风送出,见花子实软到在地,才道:“齐眉,无论是谁害了静槐姑娘,都不会轻易承认。你还是先来说说你们之前的事吧,我和列缺帮你分析看看。”
花齐眉只好忍住杀意,乱七八糟说了一通往事。
花齐眉、乐鸿业、花静槐、花子实这四人,齐眉与乐鸿业是相生相伴;齐眉渡劫时得遇静槐庇护,化险为夷,两人便成为至交好友;接着乐鸿业见到静槐,便以不能接受齐眉男子之身为由,毁了相伴一生的约定,转而去追求静槐;至于花子实,他只是贪图静槐的家产,因静槐是独生女儿,花父原本打算招赘,但是只要静槐没了,花父很大可能会把家财留给花子实这唯一的侄子。
太渊道:“这样看来,花子实确实有可能是凶手。但也有可能,静槐并非是别人害死的,她有可能是阳寿到了,或者出了什么别的意外。花子实只是因为害怕,才把责任推到乐鸿业身上。”
花齐眉一愣,他听到静槐身死的消息,下意识觉得是别人害死了她,根本没有想别的。
“如果,静槐真的是阳寿已到,你打算怎么办呢?”
花齐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太渊在问他。
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