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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想问你。”
“是吗——别站着说话嘛。对了、在那转角的对面有酒店。边喝一杯边谈吧。嘿嘿、不过没有人血呦。”
虽然这种话在知晓对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可说是会招致可怕后果的玩笑;但D并无介意模样,跟在领头的布而特八世后迈开了脚步。
酒店人声鼎沸,可能由于街道的工作是轮班制的关系。两人一入内,喧闹顿时停息,吧台里的酒保跟围在桌边的男人们的视线一起盯注二人。
“喔、不好意思。嗨嗨嗨。”
布而特八世一面热情地打招呼并行经拥挤的桌间往里走,之后在位于深处的空桌边坐了下来,用粗浊声音喊道:“喂、我要苦啤酒,还有——”
他转向D那边,楞楞地问:“你要啥?”
“不要。”
“笨蛋、来了酒店哪有说不要就混过去的——真麻烦。一样的来两杯。”
吼叫似地说完后,“对了、你说的事是什么事?”
“方才我去了一间住宅。”
D说着。
“有个怪异的家伙。——那是你吗?”
“什么!?”
“这街道的人如今不可能会想去那住宅行窝。说到外来者的话,就只有我和你了。”
“哈哈哈。”
布而特八世一阵仰天大笑。附近的酒客吃惊得瞪大双眼。
“很遗憾不是我。就算是我,你觉得我会说:”没错、那是我‘吗?“
“你为何要留在这?我认为离开比较适合你。”
“我也这样觉得。”
布而特八世干脆地承认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跟下面一比这儿可是天堂哪。付钱的话就能买到大部分东西,而且只要不和危险的贵族走狗战斗就行了啊。恩、我要待到被赶走为止。”
“你刚才就没买到花。”
“那影响不大。”
当他自信洋洋的发笑之——数个人影由店的入口蜂拥而入。
以灰发的老婆婆为首,连同三名身强力壮的青年。全员面色不善。
D望了桌上的花束,问:“是偷的吧。”
“笨蛋!虽然没付钱可是是借来的啦。”
酒店内议论纷纷,数个人影包围了两个人的桌子。
“就、就是这家伙,他就是偷花贼。——没有错。”
老婆婆的尖锐声音和细瘦手指都对准了布而特八世的脸。
“什么嘛、让人听了真不爽。”
布而特八世皱起眉头。
“只不过是为了探病借用一下呀。花也会高兴的。”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啊?!”
老婆婆气得竖发怒目。
“在这街道要如何尽心尽力才能做出一朵花,你知道吗?臭小偷!”
“没错!”
形成包围网的一人出声附和。
“小偷就必须接受小偷的处罚。出去外面!”
“不——要咧。”
布而特八世出声嘲笑。
“不出去的话要怎样?”
“没办法,动手吧。”
“嘿、嘿、嘿。”
自信满满的笑声朝男子们紧张的脸上飞了过去。
“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大爷可是即使在边境也鼎鼎有名的约翰。M。普拉萨力。布而特八世呦。”
沉默。
“没听过吗、混蛋。”
布而特八世板起脸,“那这位总该听说过吧。边境第一俊美,最强的贵族杀手,黑暗的美丽结晶而成的梦魇使徒——吸血鬼猎人〔D〕!”
并排的众人脸孔转为惨白,连在酒店深处的男人们亦然。
“哈哈哈哈哈!知名度超群呢……”
布而特八世捧腹大笑。
他巡视变得有若死人的男子们,“这样还要出去吗?我的伙伴可是连雷射都能斩断喔。”
“话说在前面,他和我无关。”
D开口说了,他的视线依旧凝落桌上一点不动。
“什么——?”
布而特八世双目圆睁。
“无情的混蛋、我们不是伙伴吗?哈哈哈,告诉你们,这是玩笑话啦。”
“想出去外面不妨出去。只是别算上我。”
“你这王八蛋!”
布而特八世愤然起身。
“忘了请你啤酒的恩惠了吗!”
“客人、对不起——”
话声从吧台里面响起。
“啤酒已经卖完了。”
布而特八世破口大骂:“呜啊、妈的!今天真倒霉!”
“别胡说八道了,快出去!”
形成包围网的一名男子喊道。
“就算只有一朵花,小偷也必须接受罪犯的处罚。”
“噢——你们打算怎么做?”
“看你是要电子鞭打一千下,还是要最重劳役三十天。”
“都不想要哪——算了、姑且就出去好了。”
用怨气十足的视线瞪了D后,布而特八世没有特别害怕的模样,跟在男子们后面出去。
尽管如此,相较于外面的争斗,酒店内的视线仍旧凝聚在一人独留桌畔的美青年身上。
男子们有四人。
二人三十岁,另外二人较年轻。约二十岁前后。
和平常的边境劳动者一样,即使有粗陋服装掩盖,肌肉的形状仍清晰可辨奇%^书*(网!&*收集整理。全员身高皆超过180公分。相对的布而特八世是160公分。虽说他的肩宽、胸膛厚度并不逊于他们,在赤手空拳的斗欧中却是压倒性的不利。
“好啦、谁先上……?”
说话的同时布而特八世折响指节。
“别自找苦吃了。”
像是首领的男子发话。
“乖乖去保安局,看两个刑罚中你选那个就行了。”
“嘿嘿嘿、不干。”
布而特八世脸上满是自信。遮覆嘴巴一带的胡须下暗红色舌头舔舔嘴唇。
“因为我最讨厌仗着人多耀武扬威的王八蛋。因为我喜欢独来独往嘛。我可没被你们唬住,赶快放马过来!”
在他们明白最后一句话乃是挑衅之前,一名男子已自左打了过去,呐喊声吐气声全未发出,打架功夫应属一流。
当两人身影将交错的瞬间,布而特八世维持着架势向后移。
青年无法改变动作,就这样摆着猛力挥出右拳的姿势,肩膀跌撞上了地面。
不知是用了什么如何办到的——这瞬息攻防只会让人以为是事先套好的。
“好了,下一个!”
布而特八世微笑,表情天真无邪,有如打从心底热爱打架。
这奇怪技巧能使那位兹鲁杰医师的功夫相形下也显得平凡无奇。
剩下的三个身影开始动摇。
“怎么啦?三个人一起上也可以哟。来啊——”
双手毫无防备地垂放,布而特八世抬高了下巴,〔来打我呀〕的意识昭然若揭。
“混蛋!”
三十多岁的两人打喊,一前一后冲了过去。
他们把对布而特八世那奇怪攻击的防御,交给吸饱了气的鼓涨腹肌,双手大张像是打算捏碎对方的矮小身躯。
瞬间就证明了这个错误。
因为在刚出手的两人身形交叉之处布而特八世已然消失;当后跃了足有三公尺的人影落地刹那,巨汉们前趴倒下摇震地面。
这只能看作是在微寒阳光下,一名矮小男子所造就的战斗奇迹。
布而特八世轻轻转了过来。
他眼前是余下那名青年的脸。那张脸比起听见D的名号时更加苍白。
“要动手吗?小鬼——”
对温和的询问,年轻人以拔足狂奔回答。
用堪称和善的眼光目送了头也不回奔逃的身影后,布而特八世望向酒店入口。
“如何啊?比你那把剑还要快吧。”
对充满连阳光也为之逊色的自信声音,D以黑暗的沉默回应。
“好了,接下来要去探那孩子的病。你要不要来。”
D不答,背转了身。
“就算你是再怎么英俊的美男子,这么冷冰冰也是不行的啦。因为现在的女人都会看男人的内涵了。嘿嘿嘿嘿嘿。”
自夸自擂的声音是否传给了远去的黝黑背影,连布而特八世也没自信。
数分钟后,敏镇长迎接了黑夜访客。
“那住宅的事为何没告诉我?——”
淡然的语调中有着令镇长不禁畏缩的力量。
“那住宅是指……?”
“你女儿被发现的场所。听说那是在医院的少女——罗丽的家。”
镇长不冷不热地说了。
“以为我不觉得特别有必要所以才没说,有什么吗?”
“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但有某人在那。我想大概是在寻找什么。”
“是什么样的人呢?”
镇长眼中好奇心闪烁生辉。
“难以形容。镇民里面有像是会对那间住宅感兴趣的人吗?”
“不可能。那里现在应该还是被封锁着。”
D问:“你认为镇中有具有分子穿透能力的人吗?”
镇长没回答。
“罗丽——奈特家在那里研究过什么?”
“他只是……”
镇长欲言又止,凝视了D,细弱叹息自唇间流泻而出。
“有很长一段时间奈特家的实验是镇民关心的焦点。而实验的结果却不是。这是因为压根不晓得他们在做些什么的关系。你大概也能了解,在像这样的小镇,要埋首在不为人知的秘密工作中是不可能的,因为往往会有个人的自私自利破坏全体村民生活的情况。我也会无意中造访过那里,但佛兰滋——就是那女孩的父亲——只说是在做单纯的化学实验。”
镇长脸上疲惫之色深浓。
D无言凝望窗外。极目远眺,褐色平原向后破碎飞逝。城镇的巡航速度似乎迅捷如故。
“要是能更早一点发现的话就好了。”
镇长语气沉重地继续说。
“奈特夫妇是镇上有数的化学家。不论十五年前的饥荒也好、四年前的雷兽侵袭也好,能防范未然全是靠他的头脑。如果没有他,村里七成的人大概都已经死亡了。平日在镇民间也有是不是该对玩乐的态度放宽松些的看法。但是那想法是不对的。突然有一天,对了、正好是两个月前,他们要离开镇上。虽然我拼命劝阻,可是他们的决心十分坚定。——到现在我也还记得那幅表情,简直就像眼里要喷出火来一样。我想,大概是他在这个镇发现的事物,对在被诅咒的下界生活十分有用吧。若是他们夫妇做到这点也不奇怪。就算是我也只能让他们下去。当然也没忘记严肃告戒他们不可能二度回来这个镇……。就只有这样了。”
“我不认为如此。”
D说了,仿佛在与风对话一般。
“那住宅中有某种接近灭亡的存在。不管是谁都应当会注意到。那住宅中剩下的东西送到哪处分掉了?”
“没有那种事。”
镇长不悦似地说。
“只有奇怪的药瓶,还有二、三个像是自行组装的装置,因为太过诡异所以当场被破坏掉了,剩下的药品类和机械都移送到能加以利用的实验室或工厂了。没什么特殊的的东西。”
“那作业是谁负责的……?”
“镇上的伙伴全部出动。姓名掉阅的话就能知道。”
“你没有参加吗?”
镇长摇头。
“没有,我是领导人。率先在那家钉下钉子。”
D默默凝盯镇长,眼瞳极其幽暗,又无比澄莹。
“请给我参加作业者的名单。我有事想问他们。”
“你怀疑我说谎?”
镇长问,并未动怒。
“任何人都会说谎——”
D说道。
“的确如此。等会——现在就进行拷贝。”
由桌上的对讲机对列表电脑下达指令后,到开始印给D的答案为止只花了不到5秒。
名单上载着近二十名男子的姓名连同地址。
将纸片收入外套口袋后D无声出外。
一间令人觉得乌七抹黑老旧的房间。
在镇中,这是仅次于工厂设施,机械运转部件第二件的场所。核能能源使用过后的废弃物迅速处理,转为无害粉尘后排放至外部。
但尽管如此,房间仍旧看来总有些脏兮兮的。
黑影悄悄靠近了操纵三座核融合炉的控制面板。
这个供应一切能源的区域由三曾厚达两公尺的杜而(原文dewar,杜而容器为具有镀银双壁,壁层间为真空的绝热容器。由英国化学家杜而发明。)壁所防守,人员的出入则由电脑查核。
纵然是这样,黑影既没贴近那里的电子眼,而他的资料也未登录在记忆装置中,但他却诡异地在面板前出现了。
与黑影相称的漆黑手臂伸出,面板上严禁如此做的灯号开始闪烁。
混沌旋涡的深处开始生出红点。数个点不久后合而为一,由小点变成红块,从色块变成网络。
深红中有父亲的脸,表情奇妙而平和。
在他周围青色光芒舞动,那看来有若雷电,又似珊瑚。
父亲的头从桌子上抬了起来。
“解开了。”
他说着。
“解开了——”
不知何时父亲和母亲在荒野彷徨徘徊。
风声远远作响,野风寒冽如雾。
荒凉平原的前方只见云与天。云层涡卷,只有风吹拂而来。
然后,那风在她的周围形成人脸。
看来好象见过,又好似未曾谋面。
人脸不止一个。
还有一个是十分眼熟的脸孔,那脸的嘴唇说着:“留下来!”
“留下来——”
在行经寒风冽冽的荒野的自己一行人背后,她觉得那声音响彻四方宛如不论在何处都会听见。
她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想去哪里。偶尔母亲会用像是不安的表情回望背后。
令她不安的,是浮挂天空的陌生人脸孔。人脸的眼睛不是看着父亲不是看着母亲,而是注视着自己一事,少女一清二楚。
隆隆作响后强风与沙尘扑打少女脸庞。
D人在公园,坐在长椅上凝视着眼前喷冒的喷泉水。
不知他是否有在思索什么,因为外表看来与平时一模一样故不得而知。不单是由于身为半吸血鬼的缘故,这名年轻人似乎连思考形态也异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