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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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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地在明台山上放起大火,那天下仁教到时也只能遗恨,遗恨自己的技不如人,遗恨自己的生不逢时。”说到这杨争语气一转,一声叹息道:“唉!人算不如天算啊!当初我们计划东进之时也是考虑,此次东进或有一场恶斗,仁教毕竟积厚万年,或许真有不露世上的方外高人,但几经推敲却也未想出一人可挡我教天威。谁想龙守天人一出就让我们这些自以为天下无敌之人望尘而北……,我等虚事不周,却让对母娘娘……”

  几分悲切之声出自无喜无怒的圣羊杨争,却让人感到意外。

  独孤仰止一听圣羊杨争说起了圣母娘娘,于是连忙说道:“有件事,自从见到师兄后,就是一直想问个清楚,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但师弟此问却为我灵教着想。…… ,现在天下,尤其是我灵教教中弟子对我教圣母娘娘的传闻很多啊,而那些传闻又……”

  独孤仰止没有说下去,她或许真的不知道在灵教的圣羊护法面前如何说下去。

五十五   暂解前嫌
五十五   暂解前嫌  

  万年功业一转提,人世总为不得意;

  痴恋黄花薄红锦,却意桑篱是忘年。

  真的很难说!!?

  “那些传闻是真的!”

  想也没想,或许没有细想的必要,没有隐瞒的意义。

  杨争万分肯定的轻声说道:“圣母娘娘确被斩龙诀摄回原形。”

  没有任何的避讳,没有避讳,天地间或许只有为此一人!

  虽是早已知道结果,但从杨争口中说出如此肯定的实事,还是让独孤仰止吃惊不小。

  “怎么可能呢?我教圣母娘娘应是万年修行吧?还是那斩龙真诀真的天地难容,人世难测?”

  圣羊杨争也是满心疑惑地说道:“此事是我杨争亲眼所见,但这等玄疑我也是无法洞悉一二。当日斩龙诀一击之后,我是立即冲上圣母法驾,但法驾中却以无圣母娘娘身影,法袍中却是一只翔凤。我教圣母娘娘由翔凤演化而来,当时我是心中骤惊,疑惑难解。而这翔凤与我灵教之兴衰应有天大的关联,这翔凤或真为我教圣母娘娘原形真身,或许还有其他隐情,但这翔凤已有至重之物。为保翔凤周全,为我灵教日后查明真相,更为我灵教千秋大业,我便将这翔凤带去北极冰寒之源,以天下至寒之源存我灵教万年兴衰。”

  没有避讳,更无隐讳。

  独孤仰止心生敬意地问道:“玄疑重重,丝绪万千,不知师兄现在又作何打算?”

  杨争双眼稍合后说道:“返回东土途中,朱雀忽然出现在我的脑中。圣母娘娘自灵教创教以来就与朱雀独好,二人虽名为师徒,胜为姐妹。西霞华阴山时圣母娘娘也是说起,这几千年来休关习法,与灵教同道疏远,却独与朱雀有过往来。现在想来这天下间或许也只有朱雀能一解众多玄疑。于是我回到东土后,便命雁行四处打探朱雀的消息,可是时过多日还是没有半点头绪。这朱雀或真有隐情,龙守一战过后,她便无声无息了。现在除了分派弟子找到朱雀,其他的……,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

  这时,独孤仰止若有所思地说道:“能找到朱雀固然可以问出一二,不过这世间或有一人更能解你我心中所有疑问。”

  眼前一亮的杨争赶忙问道:“不知灵狐护法说的人是谁?他又在何处?”

  心中明朗的独孤仰止说道:“东海婆箩山,玉树婆箩,师兄应该听说过吧。”

  杨争心中犯疑地问道:“就是那个以算卜而获天下圣名的玉树婆箩吗?难道灵狐护法是想去婆箩山一问吉凶吗?”

  “正是!”肯定之声应以无比信任为源。

  独孤仰止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说道:“玉树婆箩凭神卜之名而圣誉天下,独孤仰止也是心中甚奇。三十年前,我是微身前往东海婆箩山,想一探婆箩山的虚实。未想那玉树主人了了数语已让我心悦诚服,心服口服,再无轻视小看之心。”

  感慨过后,独孤仰止回忆地说道:“那时我虽未说一句:但他已知我为灵教中人,却始终无半点敌意;已知我为灵教护法,却依然视我为常人一个。句句中我心思,语语叩我心门,但我却是未发一句一言。此后在与此人的谈论中更是发现这玉树主人知之甚广,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好像都是没有逃出他的眼睛。最后临行之时,他要按玉树婆婆箩的规矩解我心中一问。当时我教昌盛,而我到这婆箩山也是无聊之举,于是就无目的的问了百年之内灵教与仁教的运数如何。他是片刻思量后说道:仁教以变为主,灵教以忍为先。当时我就反问道:灵教兴盛千年,怎么还要以忍为先,若是我教不忍又当如何?而那玉树主人依就平淡地说道:以忍为先,以退为进,如进如动,灵教兴盛,消得千年空!”

  说到这,独孤仰止是一脸的苦愁之色,而后又是说道:“圣母娘娘西霞华阴山会盟之时,我确有进言一明退忍之意,但那也只是一方外术士之言,而且圣母娘娘盛容东进,天下已成定局,我却有反对之声,必有分裂灵教之嫌。于是我就获一时骂名而留守阳夏古城,以备我灵教不时之需用,未想,未想……”

  早已是悲伤之声,不知有意还是真情。

  已有悔恨之念,或是迟来,或是太早。

  本是一脉之血,天地难分!

  杨争轻摇一下头说道:“过去的事,灵狐护法就不要常怀于心了。你未赴西霞华阴山会盟,圣母娘娘并无半点责怪之意,我杨争可用圣羊二字为你担保,圣母娘娘万年之后已不计所有前嫌。龙守山下还与众人商议,等我灵教大军到达鸣凤山后,让我亲来阳夏古城请你,以完成我灵教千年大统。至诚至真,肺腑之言杨争我是历历在目。既然圣母娘娘降尊位之身诚心与我们这些属下化解恩仇,灵狐护法你以后就别常怀不安、自责之心了。”

  这时独孤仰止连忙起身,躬身施礼说道:“今日师兄此言,解我独孤仰止多年愁云疑惑,圣母娘娘既旋重恩,独孤仰止定当为我灵教倾尽全力,以报灵主真圣、圣母娘娘重恩。”

  杨争将其搀起说道:“师弟能率阳夏古城弟子护卫西霞华阴山已表忠贞心志,灵教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有谁再胆敢对师弟有任何的诋毁,杨争决不会袖手旁观!”

  见独孤仰止渐复常态,杨争又是说道:“圣母娘娘内情未明,教中上下一时难定啊!”

  独孤仰止问道:“师兄的意思是同意去那东海婆箩山了?”

  杨争淡笑点头说道:“东海婆箩山,我原以为是仁教一门派,但听师弟之言,这婆箩山或真有很大的来历。既然师弟盛赞而且相信那玉树主人有通天神通,又有神算在前,那杨争就陪你走一趟东海婆箩山。”

  疑问未平,一问又起,争争斗斗,分分合合又为哪般?

  一叹轻愁,疑叹众生,去去回回,荣荣辱辱岂是天生!

  天堂路多远!地狱几回生?

  尘世虚名天下重,身后荣辱身后藏。

  可以忘记吗?

  内心深处,内心深处或有深深的隐藏,或许真的只是深深的,毫无意义的隐藏。

  隐藏!

  隐藏?或许是已无目标的自欺欺人,或许也是对手忽然倒下后漫无目标的自我迷失。

  迷失?

  迷失,或者……,或者还有方向明确的可能,或者那是真真切切的迷失。

五十六  婆箩神话
五十六  婆箩神话

  真正的忘记!!

  真的忘忆了吗?

  有些是可以的,而有些则是至死不逾的!

  无牵挂了?

  应该是吧,一夜的酣睡,让独孤仰止第二次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睡眠。第一次也是在这东海之滨,小小止步山旁,。

  原本她和杨争昨天中午就可去那婆箩山,可她却偏说那婆箩山为海外仙山,非得等到长潮坐船渡海才显得虔诚尊圣。而杨争向来与世无争,也就随她去了。其实虔诚尊圣也只是她的一些借口说词,她只不过想重温心无杂念贪心酣睡的畅快。

  一夜无争无斗,无我无梦的沉睡之美;一夜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沉睡之福过后,杨争也是心轻气爽了许多,去了多日的忧愁,但他依然是一身的病态,但也是从心里喜欢上了这小小止步山下的小小客栈。

  东海之上阵阵海风吹过,丝丝凉意。

  已入九月,东土又有九九登高旧俗,婆箩圣山威名东土,所以到此朝拜的信男信女就比平常多了许多。但今日的人群之中却另有风景:一绝美妙艳少妇伴一眉发尽白、虚弱垂死的中年男子同行,引来侧目无数的同时是万千的惋惜之色。但那少妇却无一点愁容苦色,依然面带笑意地伴着白发男子缓步向上而行。

  这是杨争第一次来东海婆箩山。

  这婆箩山本是不大,从山脚下就可以望见山顶。而在山脚下举目向上望去,细看之下,还是让圣羊杨争吃惊不小:

  只见那些沿山路而上的人们,到了半山腰后就无影无踪了,那应该不是幻觉,那应是天下奇闻!但自喻博视天下的圣羊杨争却没有向独孤仰止说出心中疑问,而是双目圆睁地细看并无半点异样的上下左右。

  半山处,疑虑中,身旁的独孤仰止突然不见!这让圣羊心中开始有了异样的猜想,心中的问号已是无限的放大,二目成线细细察看周围。

  无风无浪,波涛骤起!

  天重玄疑,难挡孤傲之心!淡然一笑,威步上山。

  已到山顶的杨争放目四下婆箩山,平淡无奇,却是疑幻重重!

  婆箩山,山脚之下人来人往,可到了半山处却如幻般全部无影无踪了。

  这时,山脚下的凉亭布入了杨争的视线。

  那凉亭不在正路之上,但上山的人们却都入亭而去。难道这婆箩山和种种玄疑机关与这凉亭有关。

  怒火心中无名而生!怒火已灭我心中虚无!

  我杨争顶天立地,不想今日婆箩山受此大辱!

  我杨争一生所学,岂是只为辱气之名?

  不管是谁在此故弄玄虚,或者你真像独孤仰止所说的有通天本领,我杨争今天定要会你一会。这时杨争是负气转身下山而去。

  凉亭边,众人见那白发病态男子狂奔而来,都是纷纷躲闪、避让。

  双手生风,目露凶光之际,杨争是仰天长啸。

  自嘲多于自傲!

  能让圣羊杨争心有所动,而且是怒火冲天的世间少有!

  仰天长啸!心悦诚服,已控心中怒火。

  或许真是通天之人,只有通天之人能扰我杨争心志。

  心中之气长出,双目重复无光,半走半拖的杨争走进了凉亭之内坐下。世间恢复了平静,人们依然进入凉亭内憧憬各自的美好,虽然还是有一些害怕,害怕那曾经发疯的白发男子。

  纸张或许无数,石箱空间也是无限。杨争见人们书写点点也是甚为好奇。顺手也是拿起一张,甚是平淡无奇,淡淡几字也无半点异处。淡然微笑,将那纸张对折后,轻轻一甩,纸张顺势飞入石箱之中。

  海风仍然习习,日渐升高,潮起潮落,玉树婆箩。

  神山之中,圣人为尊。杨争突然在自己的身边消失,独孤仰止只是一乱心志,但马上又想起婆箩山的规矩种种,也就未加思索地继续前行。

  这里是婆箩山的何处,无人知晓,应是超然天上吧,因为世间决无这等的安宁。

  当独孤仰止步入正殿又一次被这样祥和的气息所感染。那独孤仰止口中的玉树主人依然禅膝而坐,仿佛与那三十年前并无两样。

  世间有无淡定?或许那天下淡定只属于玉树婆箩。

  步入正殿应有一种一坐一生一世、无争无止的天下奢望!

  天音入耳之时,独孤仰止躬身施礼说道:“独孤仰止拜见玉树居士。”

  “多年不见,灵狐护法心中变化颇多啊!”

  这声音应随天音而来,却是不知是如何发生。

  独孤仰止轻声说道:“世间之事尽收居士法眼!只是世上之事又是颇多悬疑以致迷惑世上之人。所以在下想请居士再赠良言,以解独孤仰止心中疑问。”

  “放下了吗?她可是你一生积苦的始源;能忘记吗!解你心中疑问,玉树婆箩可为,但你却要放下心中所有疑惑,心无杂念才能导万物正理。若灵狐护法心中疑惑重重,玉树婆箩也是无能为力啊;现在灵狐护法心中虽平,但还是起浮未定,玉树婆箩多言也是无用。”

  听他讲完,独孤仰止心中大惊。

  放下了吗?

  应该放下了吧,她已是如此的后果,或许当初种种也并非是她的本意,或许她也应该是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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