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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机械地带着一种礼节性的微笑转过头来。
突然间,他两眼发直,笑容登时凝固……
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正是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弹琴女子!这从天而降的喜悦直令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不想请我坐一会儿吗?”
“哦!想,当然想!”陶鹏满面通红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复姓欧阳,双字婷婷。叫我婷婷好了。”那女子首先大方地自报家门。
“婷婷,很好听的名字。我叫陶鹏。”说着,脸一红,呆板地伸出了手。
那女子笑了笑,却视而不见般没和他握手,令他颇为尴尬。
“看上去你还挺年轻的,还是个学生吧?”那女子问道。
“是……是的!”陶鹏局促地站在那儿,情绪十分紧张。
“喂!放松一点儿嘛,紧张什么?”那女子浅浅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
“是……是!不紧张!我一定不紧张!”他更紧张了,额头上的汗珠流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见其窘相,那女子强忍住笑:“喂,又没卖站票,坐下嘛!”
“是!”陶鹏端直着身子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一个人来?不知道现在是情人俱乐部的活动时间吗?”那女子似乎无视他的窘态,依旧不依不饶地盘问着。
“是的!不,我不知道!此事说来话长……”陶鹏木然答道。
“什么话长话短的?可以说给我听听吗?”女子又问。
“当然可以!”一言既出,陶鹏便又后悔,心道:“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如何说得出口?”
“怎么?不想说了吗?”那女子道。
“不,不,那倒不是!”陶鹏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拒绝。
“那就长话短说吧。”
此时此刻,在陶鹏的心中,那女子的话就仿佛是“最高指示”,他不敢也不忍再有所隐瞒,只得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那女子耐心聆听,自始至终没发表意见,直到他讲完,才开口问道:“对这件事,你是怎么看?”
陶鹏似已完全将眼前女子视为了知己,毫不掩饰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寻常算命先生不过是说几句吉利话赚取钱财,似这般离间他人亲情的,绝对是前所未见。究竟出于何种动机?着实令人费解!”
姑娘笑了笑:“你已经有些将信将疑、举棋不定了,说一说对父母的印象吧!”
陶鹏道:“总的来说,尽管父母确实对我疼爱有加,关怀呵护得也是无微不至,但总感觉他们平时对我看管得过于严厉,行为谨小慎微,防范之心极强。譬如(奇*书*网*。*整*理*提*供),他们总是希望我放学后尽早回家,反对参加一切课外活动,即便节假日也限制独自外出,似乎总担心有意外发生。这种做法尽管可能是出于关爱,却也令人难以理解。要知道,从年龄上,我差不多已是一个青年人了,他们这样做‘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因此,总感觉他们仿佛将对我的抚养当作了完成任务一般。”
“哦,是这样!”姑娘点了点头,“谢谢你对我的信赖,初次见面就对我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将心比心,我同样也该将你当作知己才是。实话实说吧,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这……不知道!”这正是他的疑惑之处。
“是我看上了你啊!哈哈哈……”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也让陶鹏更加痴迷。笑了很久,她才正色道,“开个玩笑!就算你陶大帅哥再有魅力,我在台上却又如何感受得到,又怎么可能主动找上了你?你一定也很迷惑吧?”
她话音顿了顿,继续道:“此事说来很是蹊跷。刚才在后台,突然有个陌生人来找我。此人打扮得怪里怪气,不合时宜地穿着一身道袍。”
“道人?莫非是那个算命先生?”陶鹏禁不住叫出了声。
那女子笑了笑:“干嘛大惊小怪?听完你的陈述,我现在也知道他是谁了。要知道后台一般是禁止闲杂人等随意出入的,当时我便催着赶他走,但他却硬是将一封信交到我的手上,要我转交给68号桌的顾客。我解释说我只是演员,劝他去找服务生。他却一再强调事关重大,百般恳求我务必亲手将信件转交给你,眼见推脱不掉,我便只得答应下来。不过,我已严正声明:为顾客传递物品的活儿我是第一次办,而且肯定下不为例!”说完颇感委屈地嘟起了嘴。
“哦,看来我还是蛮幸运的!”陶鹏情不自禁道。
“说什么呢?”姑娘佯嗔道,“看不出你年纪不大,倒蛮复杂的,谁允许你开这样的玩笑?”
“哦,对不起!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嘛,干嘛非要草木皆兵?”和姑娘谈得久了,陶鹏也渐渐放得开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都由得你。”姑娘道,“对了,这是那‘道人’委托我转交的东西,自当物归原主,你收好了。”
说完,将那人托转的信封递到了陶鹏手中:“回去慢慢看吧。”
“那又何必?”为表示对姑娘的信赖,他随手拆开了信封,从中抽出了一封信和几张照片。谁知不看则已,一看却顿时大惊失色,半晌回不过神儿来。
“你怎么啦?”眼见情况有异,那女子甚是焦急。
陶鹏铁青着脸,将物信件交到了婷婷手中。
“喂!别怪没提醒,这可是你的隐私啊!”姑娘叫道。
“在你面前,我没有隐私!”陶鹏一字一顿道。
姑娘一羞:“说什么呢?我就这么值得信赖?”话虽这么说,却已不再见外,从容接过了信件……
姑娘的表情竟如出一辙,同样感到无比震惊!
53、煎熬
信件内容如下:
孩子:
你好!或许你从内心里对我的出现难以理解,也拒绝接受,那就请原谅我冒昧地打扰你的生活。我本人原也不想这样,不过,我这样做却也有着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其实,事已至此,我已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话已到了嘴边,不管你能否接受,我还是要一吐为快!
可以这样说,为了拯救一个孩子的灵魂,也为了不使自己的良知泯灭,我慎重地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将多年来埋藏在心底的不见天日的秘密全部讲出来:
孩子!或许你将难以置信:你现在的“父母”并非你的生身父母,他们不过是18年前的一对逃犯。当年他们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获罪入狱后,他们不甘心轻易认罪并接受法律的制裁,于是便与犯罪团伙里应外合,设计逃脱。
为了隐瞒昔日的罪恶,他们逃到了遥远的国度。而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他们又从人贩子手中收养了一个拐卖来的婴儿。这样,他们便可以一种和平居民、恩爱夫妻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出双入对,共享“天伦之乐”了!
这种表面和谐美满的生活不过是一种掩饰,他们暗地里却依然进行着种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然而,再狡猾的狐狸也终究逃不过猎人的眼睛,在公安人员的缜密调查和严密监控下,他们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他们现已被公安机关拘留审查。相信不久他们的罪行就会昭然若揭、公之于天下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可以告诉你,但也希望你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不要太过惊讶:我很可能便是你的生身父亲!尽管还没有最终鉴定,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我的推断是基于这样的依据:
最近,当年拐卖我孩子的人贩子终于落网了。根据他的交代,公安人员又通过调阅当年的案卷找到了我。经过初步鉴定,你就是我当年失踪的儿子!这样一桩悬案在石沉大海18年后,终于又重现曙光!谢天谢地!
孩子,知道当父亲的这些年的生活是怎样度过的吗?那种失去生子的切肤之痛你能想象得到吗?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滋味?
真实的情况是:当时你音信全无,公安机关虽竭尽全力却也一筹莫展。
我和你母亲思念儿子,只能终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天天生活在黑暗、沮丧之中。你的母亲也因忧思过重,早早染上了不治之症,在经历了病魔长时间的侵袭与煎熬后,最终撒手人寰,与世长辞了!应该说,你母亲的早逝又像一层乌云久久压抑在我的心头,几乎使我不堪重负,精神濒临崩溃!
现在好了,在度过了暗无天日的18年的苦难岁月后,老天爷终于睁开了眼,恶人即将受到惩治,我也终于可以与失散多年的儿子重逢了。再次感谢上天对我的眷顾!
希望你能够尽快接受我这个“父亲”。也希望我们能够顺利重逢!
最后,特附上从公安部门得到的你“现任父母”的昔日照片若干张,希望能唤醒你沉睡了多年的心灵!
你的父亲
这样的一封信件,可想而知会在陶鹏的心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此刻,他眉头紧锁,面色严峻,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前方,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欧阳婷婷看完信件后也是面色大变,她完全理解陶鹏此刻的心情,便只管默默喝着茶,不去打扰他,目光却停留在了散放在桌面上的几张照片上……
“难怪陶鹏英俊帅气,原来他的‘父母’竟双双出落得如此完美……”姑娘暗自叹息,“只可惜……这样的一对璧人儿,从哪儿看也绝难和人们心目中所深恶痛疾的罪犯扯上哪怕是一丁半点儿的关系?但从照片上所拍摄的场面看,却又是那样的‘铁证如山’、不容置疑。真的不知该相信谁了?然而,不管真相究竟如何,陶鹏的心灵此刻一定承受着极端痛苦的煎熬。唉,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
此刻,那些“要命”的照片正散落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照片上的水亦刚和金紫兰要么出现在法庭的被告席上,要么便是身陷囹圄。两人手上的镣铐、监狱标志性的栅栏铁门都历历在目,尽管难以置信,却又不由人不信!
看到陶鹏呆呆的样子,姑娘有些不忍,终于摇了摇他的臂膀道:“喂!怎么啦?你醒醒!”
“怎么可能?”陶鹏的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那样善良正直、和蔼可亲,怎么可能是罪犯?”
“难道照片会是假的?”姑娘道,“其实,你的‘父母’一个英俊洒脱,一个美貌绝伦,集上天万般宠爱于一身,想要什么又会得不到呢?何必要去犯罪?”
陶鹏深情地望着姑娘道:“你认为我的‘父母’会是罪犯吗?”
姑娘笑了笑:“对自己的‘父母’就如此没把握?要依我说是不太可能,但这世道却也难说得很,许多人都是表里不一的……”
“你说什么?”陶鹏的情绪有些激动。
“不……不……没什么的!”陶鹏的态度似乎令姑娘有点儿后怕,但她随即小嘴一嘟道,“俗话说‘疏不间亲’!我说不该对你的家事发表意见吧,你却偏要我趟这浑水儿(奇*书*网*。*整*理*提*供)。说了实话又要怪人家,那我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哦,对不起,是我征求你的意见的,又怎会怪你?”陶鹏解释道,“适才听你讲到表里不一,我就有一种感觉。父母正直善良,这千真万确;对我精心呵护、极尽疼爱,也断不会有假;他们多年来始终如一的表现也毫无疑问是绝对真实的,不过他们平时总是活得小心谨慎,对我看管得也是严厉有加,时时警戒,处处提防,似乎总是担心出现什么意外,这种心理似乎也不太正常。这时常令我感到困惑:似乎他们的心中确实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如今发生的一切似乎也在印证着什么。而且更糟糕的是目前我与他们已然失去了联系,这令我十分担心,我想无论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这里面其实很可能有着极大的误解!凭我多年的了解,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绝不可能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现在我与他们的所有联系都已中断,真的很担心信件上的内容会变成事实……唉,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吧……”
说完,他再一次心急火燎地拨响了手机……
他连续拨了几个号码,父母的手机、家中座机、办公电话都打了个遍,却无一例外地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他更加焦急,毫不犹豫地再度拨打110报警热线,却令人失望的仍是无人接听,他似乎已与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
“妈的!怎么110也没人?”他一着急竟天生罕见地爆出了粗口。他看了一眼面前表情惊讶的欧阳婷婷,一时俊脸涨得通红。
“哎哟,我怎么可以在这样一位天真无邪的美丽少女面前使用如此粗俗的语言?简直是罪过!”他心中自责。想要说句道歉的话,却又觉难以出口,气氛尴尬不已。
“先别着急!”姑娘善解人意地劝解道,“或许出现了特殊情况,或许仅仅是巧合,但显然不是世界末日,终会有结果的,还是少安毋躁,耐心等等吧!”
陶鹏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随即姑娘淡淡一笑:“看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