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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了现实,他感到有些尴尬。匆匆擦了擦身子,换上事先备好的新衣,走了出来。
姑娘正在门外守候。一见到他,便颇有成就感地调笑道:“怎么样?洗过就知道舒服了,没骗你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是的,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要洗到什么时候?我是说,这水确实是蛮有魔力的。”
“是吗?”姑娘笑了笑,“跟我来吧。”
重新返回自己的闺房,姑娘指着已铺好被褥的软榻道:“早点睡吧。”
“姑娘你又睡在哪里?”他问道。
“噢!这就不劳费心了。”姑娘笑了笑,“快点睡吧,做个好梦!”说完做了个鬼脸,转身离开。
姑娘一走,他便陷入了沉思:“这女子是谁?从她所表现出的非同一般的热情看,显是与自己极为熟识,甚至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也未可知。而她却又偏偏不肯轻易说破,一味卖起了关子,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种种难以言表的怪异之处究竟又该做何解释?”
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索性干脆不再去想。既然人家许诺有问必答,自己倒也不必急在一时。只是那丫头儿一向刁钻古怪,究竟要将自己摆布到何时还真心中没底儿。
或许那姑娘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却也难说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思想既是存在于人家头脑之中,自己又差不多处于一种尴尬的“落魄”状态,因此也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那姑娘似乎对自己很是钟情,该不会有什么恶意吧?
一通胡思乱想,他渐感困倦,信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蔚蓝依旧,空气也是清新如晨。
大白天的似乎不该是睡眠的时间,但他却身不由己。
他感觉上下眼皮儿正在激烈打架,顾不上那么多了,况且他也明白:如果不按人家的要求做,他便有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脱衣上床。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他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同样舒舒服服的觉了。
这一觉他睡得香甜、深沉……
他依稀感觉自己正做着一个梦……
他是突然进入到一个梦境中的,这个梦很奇特:
他正睡着,一个女人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就伸出了一只手来,抚摸他……
那是一只恋人的手,摸遍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那只手摸在身上温润、轻柔,极富挑逗性,时刻刺激着体内最敏感的神经,令其不由自主产生了某种难以启齿的冲动……
那是一只母亲的手,轻拍着他的脊背。那只手拍在身上是那么的温暖,充满着慈爱。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时刻准备投入母亲的怀抱,吸吮她那甘甜的乳汁……
那是一只老妪的手,轻抚着他的肩头。他分不清那是他的奶奶、还是若干年后变老了的母亲、抑或是其他疼爱着他的老人的手,虽然干瘪枯燥,却又不乏温情,令他几欲落泪……
分辨不清那是一只怎样的手?几种不同感受在他的意识中不停变幻着……
不知不觉间,手上的温度开始消失,变得冰凉彻骨……
他缓缓转过头来……
天啊!那竟是一具骷髅!
他大叫一声,醒了过来,衣衫已被冷汗湿透。他坐起身来,回想起梦中情景,依然感到毛骨悚然!
天色很黑,他迫不及待打开了床灯。借着微明的灯光,内心的恐惧才稍稍有所缓解。
他不敢再睡,起身下床,手有些随意地在床内侧撑了一下。
就是这不经意地一撑,令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摸到了一个人的躯体,入手柔嫩、滑腻,显是一女子的娇躯。
“谁——?”他大声喝问着。“屋漏偏逢连阴雨”,惊魂未定却又徒遭惊吓,声音已然颤抖得不成腔调了。
那女子也“哎哟”一声翻身一跃而起。尽管衣装还算整齐,但眼睁睁见自己竟与一青年男子“同床共枕”,立时羞得无地自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疑窦丛生,眼前的一幕同样也令他羞愧难当。起初他曾下意识地认为眼前女子定是他先前遇见的楼房主人,仔细掂量一下似乎又不太像。他想看清那女子的脸,却终因光线暗淡难以如愿。
“怎么会这样?这是在哪里?”那女子匆忙翻身下床。尽管瞧不真切,但他能感觉到她的惊异和迷茫:“你是谁?究竟……究竟把我怎样了?”
“怎样了?”他脸一红,讷讷道,“我……我真的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儿?洗完澡后一个人睡下,然后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便发现,便发现……”
“啊!是这样?”那女子显然也受到了惊吓,声音剧烈颤抖着:“我也是洗过澡安然入睡,然后也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梦见一个男人的手在抚摸我,一会儿像恋人,一会儿像慈父,在我看到它时,却变成了一具骷髅……然后就吓醒了,就发现……”
“怎么我们竟会做同样的梦?”他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怖,“只不过我梦中的是一只女人的手。”
“是吗?”那女子陷入了沉思。
“不好!”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此地不宜久留,快走!”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便跑。他竟毫无抗拒之意,任由那女子拉着飞一般冲到了门外。
外面没有风,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
他突然感到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他清楚地记得入睡的房间是在楼上,更清楚地记得刚才根本就没经过楼梯,只觉一阵轻飘飘地就到了门外。
莫非自己并不在先前入睡的房间中?还是其中另有关窍?抑或是在睡梦中被人为地从二层移到了一层?
还有一种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现实的经历,应该还是在梦中,他或许只是从一个梦境跳入了另一个梦境。然而,梦中的思维却又怎会如此清晰?
这会是一个梦吗?如此怪异的想法令他不禁浑身颤栗……
他感觉此刻仿佛跑进了漫无边际的旷野,看不见周围的景物,只觉得脚踏在地上很是柔软,弹性十足,就像飞起来一般。
突然间,大地开始颤动。身后一个声音随即响了起来,“嘭!嘭!嘭!”确切地说,是一种轰鸣,震耳欲聋!像极了一个庞然大物,由远及进,真真切切,声声入耳!
声音愈来愈大,他感到危机正在迫近……
16、疑惑
他宁愿相信这是个梦!倘若是在现实中这无疑会是一场无可逃避的灾难,他急切地想挣脱出这个梦,让自己尽快回到现实,然而它却仿佛来得太过冗长而深沉,很难轻易摆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甚至怀疑自己最终能否走出这个梦,而不是被它永久吞噬?
尽管愈来愈近,那声音却始终没有降临到他的身上。除了拼命奔跑别无选择。他担心哪怕有一丁点儿的懈怠都随时会厄运加身,并被无情地撕成碎片。这种恐惧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他的心头。
天色极度黑暗,他无法确定自己正跑向何方?他甚至已感觉不到身边女子的存在。她似乎没有了声音,没有了生命,而那只时刻握着他的手也已变得渐趋冰冷、僵硬……
他暗自惊异,甚至怀疑那只手此刻已像先前梦中那般变成了骷髅。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希冀就此从梦中惊醒,以摆脱这种无穷无尽的煎熬,然而很快便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那只手依旧牢牢地箍着他,并如镣铐般渐渐收紧。他竟似被人箍住了喉咙,呼吸困难,举步维艰,仿佛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脚下的路开始变得崎岖不平,而且越来越陡,仿佛在爬坡。
身后那个恐怖的声音依然如影随形压迫着他,似乎离他永远只有一步之遥,堪堪已是触手可及,将其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崩溃的可能……
突然之间,大地开始急剧颤动,而且愈颤愈烈。他感觉就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飘零凋谢,身不由己……
骤然间耳畔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地面旋即毫无征兆地断裂开来。待他反应过来,已然收脚不及,惨叫声中,径直从地缝中坠落了下去……
此刻的他正处于一种完全的失重状态,很难想象这样一落到底儿不会被摔得粉身碎骨。他无法预测命运究竟如何?只能徒唤奈何地任凭身体急剧坠落。
然而,此刻那只紧握着他的手竟开始逐渐回暖,变得柔软、温润、生机勃勃,这令他已然绝望的心灵重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恍惚中,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在他耳畔想起:“这不是梦,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后面的话语,已然听不真切,但已足令他拥有了一次刻骨铭心的感动……
果然,他很快便重新找回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也依稀重获新生……
一个熟悉的声音再度回响在耳畔:“你怎么啦?快醒醒!”
他睁开双眼,眼前重又恢复了先前的阳光明媚、清香怡人。
他依旧躺在床上,美丽的房主人正坐在身边,一脸焦急地望着他。他注意到,一只纤手正握在他的手腕上。
“哦!醒啦,你没事吧?”姑娘显得很兴奋。
“我……没事儿!”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判断出自己确已走出了梦境,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散发着迷人花香的世界,不久前他还一度担心自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是他所经历的最清晰的梦境,清晰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清晰得所有的场景都依然历历在目。他有理由相信这不是一个梦。
“怎么啦?还没回过神来?活人会被梦吓死?”她的神只情恢复了平和,开始取笑他。
他没有说话,望着姑娘握着自己的纤纤素手,判断着是不是梦中的那一只?
那姑娘见他痴痴望着自己的手发愣,一时大窘,俏脸一红,急忙放脱他的手腕,把手收了回去,并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将这只手压在了下面。
看着这小女子般忸怩神态,他甚觉好笑,但终于没有笑出来。
看得出,刚才的那个噩梦仍然恶魔般缠绕着他,短时间内竟是挥之不去、驱之不散。他依然沉浸在对梦境的思索中。
那姑娘危襟正座,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做噩梦了吧。本来我也在睡梦中,听你不断大呼小叫,吓坏啦,便匆匆赶了过来。”略一沉吟,脸上现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不过,直到此刻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又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他更似坠入云里雾中。
“我是说,用我们的圣水洗浴过,怎么可能会做噩梦?真是匪夷所思、亘古未闻啊!”她的脸上突然现出了极其恐怖的神情。
她用手抚摸着长长的秀发,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道:“再说了,我在梦中一直试图接近你,却总是不能……”说到这里,已是声如细蚊,满面羞红。
“什么?你在梦中……?你也做梦了吗?难道也和我有关吗?”他听得更是一头雾水儿,一连串儿的问题随即脱口而出。
“是这样。我……我们……我不告诉你!”再看她,早已是面如彤云,羞不可抑。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居然也变得吞吞吐吐、张口结舌。
“嗨!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他颇感失望,但从她娇羞的表情上,他已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实在不忍继续追问了。
见他焦急、失望的样子,姑娘有些不忍,随即叹了口气,正色道:“看把你急成了什么样子?好吧!我答应一定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悉数告诉你,帮你恢复记忆,这总算可以了吧?不过,你首先还是要积极配合,把刚才所做的梦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讲给我听,而且务需全面翔实,最好是一字不落儿!听清楚了吗?”
“我的梦……?”他依然迷惑不解,“这又是为什么?”
“先别问这么多。总之,这很重要!”姑娘一脸认真,却又有意无意地卖起了关子。
“好吧,我就讲给你听。”他再度陷入了对适才梦境的恐怖回忆之中,“你走后不久,我就睡着了。然后,一个可怕的梦境拉开了序幕:我梦见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是谁?”那姑娘情不自禁打断了他,忽又感到失态,“对不起,请继续讲。”
“干嘛老打岔儿,讲到哪儿啦?”他有些“不快”。
“是有个女人走进你梦里啦!刚开始讲就记不住,什么脑子?而且还尽做‘春梦’,也不怕羞!”姑娘脸色一红,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嬉皮笑脸的,我也不想这样啊!那个女人……她自己要进来,我有什么办法?你再强词夺理,我就不讲啦!”他故做恼怒。
“好啦,好啦,我真心向你赔不是啦,下次再也不敢啦!好哥哥,你就讲嘛!”姑娘一边讨饶,一边仍是嬉笑不止。
她的一声“好哥哥”把他叫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全身的毛孔都似张开了一般,尴尬之余却也好不舒畅。
在这样春意融融的氛围中,他哪里还能再有丝毫的恼怒之意,只得稳定一下情绪,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