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什么。”夏娃娜说。腿又有力气了,我松了一口气。“这就是用脑子作战。”在我站起来的时候,她说,“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与脑相连。没有脑子,一切都无法运行。击中脑子,就赢定了。”
“我能学吗?”我热切地问道。
“能,”夏娃娜说,“但得花好几百年的时间,而且你得离开吸血鬼,成为我的助手。”她笑了起来。“怎么样,达伦?合算吗?”
“我不知道。”我低声说。我想学习魔法,但跟夏娃娜在一起生活可没什么吸引力——她脾气那么大,大概不会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宽厚的老师!
“如果改变主意,告诉我一声。”她说。“我很久没有助手了,没人能学完——全部没过几年就跑了,我可想不通为什么。”夏娃娜从我们身边快步走过,进了山洞。几分钟后,她叫我们进去。进洞一看,又一顿大餐在等着我们。
“你做得这么快,是用了魔法吗?”我问道,一边坐定吃了起来。
“没有,”夏娃娜回答说,“我只是干得比一般人快。只要我想干,就能干得很快。”
我们大吃了一顿,然后围着炉火坐了下来,开始讨论小先生拜访吸血鬼圣堡的事。夏娃娜好像已经知道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听着我们把事情讲了一遍。“三名杀手,”我们说完后,她沉思道,“我已经等了你们几百年了。”
“是吗?”暮先生吃惊地问道。
“我不能像小先生那样看透未来,”她说,“但我也能预见到一些未来的事——一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我知道会有三名杀手去面对吸血魔王,但是我不知道会是哪三个人。”
“你知道我们会成功吗?”万查紧盯着她问道。
“这大概连常虚也不知道。”夏娃娜说,“未来有两种可能,发生概率完全一样。命运只剩下两条势均力敌的道路是很罕见的,一般说来,未来会有多种可能。这样的两条道路同时并存,命运会选择哪一条就得看机会了。”
“那吸血魔王呢?”暮先生问道,“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我知道。”夏娃娜微笑起来。
暮先生屏住了呼吸。
“但你不会告诉我们,是吗?”万查厌恶地哼了一声。
“是的。”夏娃娜说,笑得更厉害了。她的黄牙又长又尖,像狼的獠牙。
“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暮先生问,“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我不能。”夏娃娜说,“如果我告诉你们,未来的道路就会改变,那是不允许的。你们只能靠自己找到他。我会陪你们走完下一程,但是我不能——”
“你要跟我们一起走?”万查惊讶地叫道。
“是的,但只是同行。我不会帮助你们寻找吸血魔王。”
万查和暮先生不安地对望了一眼。
“你从来没跟吸血鬼一起旅行过,小姐。”暮先生说。
夏娃娜放声大笑。“我知道我对于吸血鬼有多重要,所以我总是尽量减少跟你们这些暗夜的孩子接触——吸血鬼老是求我接受他们,给他们生孩子,我烦透了。”
“那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走呢?”万查直率地问道。
“我想去见一个人。”夏娃娜回答说,“我一个人也能找到他,但是我不想单独去。原因嘛,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巫婆总他妈的这么鬼鬼祟祟。”万查咕哝说,但夏娃娜并没有发火。
“如果你不想让我跟着去,可以,”她说,“我不会硬跟着你们。”
“有你同行,我们很荣幸,夏娃娜小姐。”暮先生向夏娃娜保证说,“要是我们看上去有点犹豫,或者不太热情,请不要生气——现在形势不明,很麻烦,有时候我们有点儿神经过敏。”
“说得好,拉登。”夏娃娜笑了,“那就说定了,我去收拾行李,收拾好了我们就上路。”
“这么快?”暮先生眨了眨眼。
“什么时候都一样。”
“希望那些蛙不要跟着来。”万查哼哼着说。
“我本来没准备带上它们,”夏娃娜说,“但是既然你提起……”看到万查的表情,她放声大笑。“别担心——我的蛙会留在这儿,把东西收拾干净等我回来。”她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住了,然后慢慢转身蹲了下来。“还有一件事。”她说。她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我们知道一定不是件好事。“常虚是应该告诉你们的,但是很明显他故意没说——不用说,玩脑战游戏。”
“是什么事,小姐?”万查见她不往下说,问道。
“是关于追杀吸血魔王的事。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成功,但两种可能的结局我都预测了,我隐约看见了一些未来会发生的情况。
“你们获胜的情况我就不说了——我无权评论——但如果你们失败了……”她又停了下来。她伸出手,左手握住万查的双手——她的左手变得惊人地大——右手握住暮先生的手,同时紧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告诉你们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我不是想吓唬你们,而是万一情况陷入最糟糕的境地,好让你们有所准备。
“命运会让你们与吸血魔王相遇四次。每次只要遇上,你们都有机会杀他。但如果你们失败了,吸血魔王就注定会赢得疤痕大战,这你们都知道了。
“但常虚没告诉你们——如果追杀行动结束,你们与吸血魔王相遇四次却没能杀死他,你们之中只有一个能活下来,看着吸血鬼族灭亡。”她垂下眼睛,松开万查和暮先生的手,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另外两个都会死去。”
第七卷 吸血鬼杀手 第十五章
我们沉着脸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夏娃娜的山洞,绕过池塘,每个人都默默地想着夏娃娜的预言。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这次的追杀行动很危险,随时有可能送命。但预料自己可能会死是一回事,听别人告诉你失败就必死无疑则是另一回事。
那天晚上我们只是在黑暗中漫无目的、毫无方向地默默走着,丝毫不顾周围的情况。夏娃娜的预言不包括哈克特——他不是杀手——但他跟我们三个一样心慌意乱。
天快亮了,我们准备扎营,万查突然大笑起来。“瞧瞧我们!”他大叫道,我们惊愕地瞪着他,“我们就像葬礼上的四个伤心鬼,哭了一整夜,真够傻的!”
“你觉得被判了死刑很有趣吗,殿下?”暮先生没好气地问道。
“见鬼!”万查骂道,“死刑从一开始就在那儿——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乐。”
“只知道一点……很危险。”哈克特低声说。
“那是人类的想法。”万查批评哈克特说,“我宁愿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不管是好还是坏。夏娃娜告诉我们是帮了我们。”
“你是怎么想的?”我问。
“她证实了我们有四次杀死吸血魔王的机会。想想——他的命会四次落在我们的手里。我们会面对他四次,跟他交手。他可能会赢上一次,或者两次,但你们真觉得他能连着四次从我们手里逃掉吗?”
“他不会只是一个人,”暮先生说,“他带着护卫,而且附近的吸血魔都会赶去救他。”
“你为什么这么想?”万查追问说。
“他是吸血魔王,吸血魔会拼命保护他。”
“如果我们有麻烦,别的吸血鬼会帮我们吗?”万查问。
“不会,那是因为……”暮先生顿住了。
“……小先生不让他们插手。”万查咧开嘴笑了,“如果他只选了三个吸血鬼去对付吸血魔王,那也许——”
“他也只选了三个吸血魔保护吸血魔王!”暮先生激动地接完了话头。
“没错,”万查灿烂地笑了,“所以我看我们打败吸血魔王的机会很大。同意吗?”我们三个想了想,点点头。“再说,”他继续说,“就算我们搞砸了,四次机会全吹了,没机会打败魔王了,又怎么样呢?”
“他会领着吸血魔战胜吸血鬼。”我说。
“不错,”万查的笑容消失了,“虽然我不相信。我才不管吸血魔王有多厉害,不管那个常虚·小说什么——跟吸血魔开仗,我们一定会赢。但要是我们真输了,我宁愿为我们的将来战死,也不愿意活下来看着我们的世界毁灭。”
“说得真英勇。”我不快地咕哝说。
“这是真话。”万查坚持说,“你是愿意在我们还有希望的时候,死在吸血魔王的手上呢,还是活下来忍受看着部族毁灭的痛苦?”我没有回答,万查继续说道:“如果预言是真的,我们失败了,我可不想留到最后。那是可怕的悲剧,谁看了都会发疯。
“相信我,”万查说,“那种情况下死掉的两个人是幸运的。我们不应该害怕死亡——如果失败了,活着才可怕!”
那天晚上我没怎么睡,一直在想万查的话。大概谁也没睡着,除了夏娃娜,她的呼噜声比万查的还响。
万查是对的。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个活下来的将会是最悲惨的。他得忍受责备,看着吸血鬼灭亡。如果失败了,死在前面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晚上起身的时候,我们的精神头又来了。我们不再害怕未来,也不再说丧气话,而是开始讨论路线。“小先生说随心而行,”暮先生提醒我们,“他说只要听从命运的安排,命运就会指引我们。”
“你是说我们不该努力去找吸血魔王?”万查问道。
“我们的人这六年来一直在找他,但毫无结果。”暮先生说,“当然我们得时刻留心,但除此之外,我觉得我们应该干自己的事,就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我不喜欢。”万查嘟哝说,“命运是个无情的娘们。要是命运不带我们去找吸血魔王,那可怎么办?你想在一年以后回去报告说:‘抱歉,我们没碰上那个倒霉的厄运什么的吗?’”
“小先生说要随心而行。”暮先生固执地重复说。
万查挥挥手。“好吧——照你说的做,但是得你们两个选路线——很多女人说,我是个放荡的家伙,没有心。”
暮先生微微一笑。“达伦,你想去哪儿?”
我刚想说随便,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形象——一个蛇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鼻子。“我想去看看埃弗拉。”我说。
暮先生赞同地点点头。“好,昨晚我还在想老朋友隆冬怎么样了呢。哈克特?”
“听上去不错。”哈克特说。
“那就定了。”暮先生面对万查,尽可能以不容分说的语气说,“殿下,我们出发去怪物马戏团。”
路线就这么定了,命运的硬币掷出去了。
第七卷 吸血鬼杀手 第十六章
暮先生能追踪高先生的脑波,找到怪物马戏团的位置。马戏团离我们相当近,抓紧点三个星期就能赶到。
一个星期后,我们进入了人类世界。一天,我们经过一座小城时,我问暮先生为什么不乘汽车或者火车,那样能快点到怪物马戏团。“万查不喜欢人类的交通方式,”他说,“他从来不坐汽车和火车。”
“从不?”我问那位赤脚的王子。
“对着汽车我连唾沫都懒得吐,”他说,“讨厌的玩意儿,那种形状,那种声音,还有那种味道。”他打了个寒战。
“那飞机呢?”
“如果吸血鬼的神想让我们飞,”他说,“那就会给我们翅膀。”
“你呢,夏娃娜?”哈克特问道,“你飞过吗?”
“只骑着扫帚飞过。”她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呢,拉登?”哈克特问。
“只飞过一次,很久以前了,那次是莱特兄弟试飞,”他顿了顿,“飞机掉了下来。还好,飞得不太高,伤得不厉害。但现在这些在云层里呼啸的新式飞机……还是算了。”
“害怕了?”我嘲笑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回答说。
毫无疑问,我们是奇怪的一群,跟人类没什么相似的地方。人类是技术时代的生物,但我们属于过去的岁月——吸血鬼根本不懂计算机、光盘、微波炉等等现代便利设备。大部分时间我们徒步赶路,生活需求简单,像动物一样猎食。人类用飞机发动战争,开战时动动手指就行了,而我们用刀剑和双手作战。吸血鬼和人类同在一个星球上,但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
一天下午,哈克特的呻吟声把我吵醒了。他睡在堤岸的草地上,又在做噩梦,在草地上剧烈地翻滚。我俯下身想叫醒他。“等等。”夏娃娜说。她待在一根矮树杈上,正观察着哈克特,兴趣好像大得过分。一只松鼠在她的长发里探险,另一只在啃她缠在身上当作衣服的绳子。
“他在做噩梦。”我说。
“他经常做噩梦吗?”
“几乎一睡着就会做。我只要发现他做噩梦,就会把他叫醒。”我弯下腰,打算把哈克特叫醒。
“等等。”夏娃娜又说。她跳下树杈,摇摇摆摆地走过来,把右手无名指、中指和食指贴在哈克特的前额上,闭上眼睛站了一会,然后睁开眼睛,把手收了回来。“火龙,”她说,“糟糕的梦。他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到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