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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荣臻略微沉默片刻,看着梁破城道:“既然将军不想多事,我也可以让将军走得体面一些。”转头看了一眼浑身锦袍已然湿透的商贾,又道:“而且为了答谢将军,我可以帮将军完成这个多年夙愿,让毕总管陪梁将军上路。”
梁破城舒畅一笑,对着向荣臻行了一礼,道:“这件事我要谢你。”
“这是你们的事情,为何要扯上我?”商贾已然明白向荣臻不想放自己离开,但是知道向荣臻的疯狂和无双侯可怕的他,却是丝毫不敢露出些愤怒的姿态,只是哀求般道:“向将军,就算我犯了死罪,军部也不能就地杀我,只有将我送往帝国兵部,而后由刑部问罪,你们直接杀我,你们也会出大事的。”
向荣臻眯了眯眼睛,目光移开到院中梧桐上,依旧不答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破城挽了挽衣袖,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有些可怜他一般,道:“你难道忘记了,我的职阶比你还要高的多,尚且要死,更何况是你这样的人,你不过是大lang滚来被拍死的一条小鱼而已,谁会在意?而且西北狼烟即将点燃,烽火连天,破军大将军与户部大总管死于战争之中,这不是非常的合情合理?”
“你们,侯爷难道已经疯了吗,为了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侯爷竟然胆敢故意制造战争,他想要与大周开战吗?”往后退了一步之后,他还不敢相信一般,伸出了一根白胖的颤抖手指,点着向荣臻嘶声道。
“既然要站在陛下的对立面,要指正陛下的错误,自然是有着难以替换的条件,战争的爆发自然便是最好的事情,无双侯自然是不会与大周开战,但是推进帝国在寒山中的版图却是可以的,而且帝国的圣旨已经送来了,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谁敢说对与错?”看着他这副模样,梁破城的眼中升腾起了一丝快意。
“我跳进这院子,他们还会来,便说明他们根本不在意这风波会有多大,把你卷进来,对他们来说反而更好,你是户部的大总管,同样不是无双侯的人,你若是死了,自然是极好的,向将军,能不能等一下?”
向荣臻点了点头,给予了这位大将军最后的尊重。
“毕胜。”看着身上锦袍更湿的商贾,梁破城的面上开始浮现一股萧瑟的神情:“你说得不错,当年我没有成功,是因为我的修为和战力未必高过你,但这么多年下来,我倒是想看看,你的修行到底有没有放下,当年若非你这样的人,我们已经成功了,又何必会有这样的事情?”
“梁破城你太狠毒了!”想到梁破城这轻易一跳墙,便将自己拖入这绝境之中,想到自己在城中的荣华富贵和几房家眷,商贾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
“我狠毒?”
梁破城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许久已经没有过的火焰在他心底的深处彻底的燃烧了起来,他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想到了年轻时的那些岁月,他们那些人的梦想,本以为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可是却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全部功亏一篑。
当年当得知真想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愤怒,本该是最好的朋友,最终却成为了死敌,他想杀人,却最终不敢。
这些年,他的修为和官阶越来越高,然而对方的官阶和靠山也是越来越大,但是,今日他终于可以完成因为诸多原因,已经牵结在心而生怕连累更多人,一直无法完成的这件事,这或许便是冥冥中的因果报应,他终究还是能够报仇的。
他的脸上开始荡漾起了一些残酷的笑意,他冷冷的看着商贾,问道:“当年先帝选择了我们这些人,却没有想到你害怕了,你妥协了,这么多年过去,你没有死,会不会在梦中响起那些人的身影,还有你最爱的那道身影。”
“为了祭奠我们曾经的青春岁月,一起死吧!”
“我和你拼了!”毕胜响起这些年来一直缠绕着他的身影,疯狂的怒吼道。
强大的真元之力弥漫而出,一道剑意爆射而出。
庭院之中的风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剑气切割着四周的天地。
毕胜十指之间的空气,瞬间被压迫得形成了一条条肉眼可见的湍急气流,发出凄厉的响声,就如同十道锋利无比的剑气。
这名看上去富态商人模样的户部官员,也是一名强大的修行者!
梁破城哈哈大笑一声,而后一拳击出,强大的力量一拳递出,体内的真元滚滚而起,这一拳将他这数十年的恨意,数十年的隐忍怨念,全部打了出来。
他的拳头前方忽然形成了一股狂风,飓风过境,横扫那片锋利的剑气。
“啪!啪!啪!”
拳头迎上了剑气,轻而易举将那些锋利无比的剑气,震得粉碎。
毕胜的眼睛瞬间瞪大到了极致,在他的眼中,梁破城的拳头变得越来越大,他的左手也马上缩了回来,抓在了这个拳头上,然而却依旧无法阻止这个拳头的推进。
“蓬!”
这个拳头压住了他的双手,一直压到了他的脸上。
一拳带着双手手背,轰到了他的脸上。
毕胜这半面养尊处优的脸顿时瘪了下去,随着他一声惨呼,一口鲜血夹杂着雪白的牙齿从他的口中喷涌了出来。
畅快淋漓的一拳。
数十年的愤怒一朝宣泄,那样的舒适,那样的痛快,梁破城的眼睛变得明亮无比,他非常的开心。
一拳轰退了毕胜,梁破城拔剑了,作为一名七境之上的宗师,他的本命剑已经蕴养在了自己的身体之内,强大的剑意直刺而出,冷漠无情。
毕胜的身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庞大的真元自体内爆发而出,六境巅峰的气息,完美的展现出来,压迫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然而面对梁破城的本命之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那柄剑轻易的便冲进了他的身上,而后刺入了他的血肉。
身躯被洞穿,强势无比的剑气,穿越而过。
。。。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意外
鲜血染红了大地,毕胜双目圆睁的瞪着天空,没有了丝毫的生机,口中却还是在泛着血沫,他的心脏被梁破城一剑洞穿,就算是神仙在世也不可能救的了他了。
像他这样级别的修行者,已经是真正的强者了,六境巅峰的实力,足够震慑天下许多的人,然而因为威震天下的无双侯的意志,这一个小院的周围,却是已经聚集了不知道多少修行者。
在数量如此惊人的修行者面前,在无双侯掌控的力量面前,就算是强大的六境修行者,却是全无反抗的余地,瞬间就变成了逐渐冰冷的死尸。
虽然认识梁破城杀的,但是如今围堵而来的力量便是连他也要杀死。
梁破城收起了自己的剑,握在了手中,看着对方这狰狞的死态,却是也让他郁结心中的怨愤渐渐消弭。
他将剑收回了体内,闭上了双目,想到了自己这一生经历过的许多事,他安静的闭目待死,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安静的死去,而不会牵连太多的人。
向荣臻身后的一名残翼动步,准备就此结束这名将军的性命,就算是残翼的顶尖高手,也不是随时能够击杀七境宗师的。
便在此时,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却是从院落外弥漫进来。
向荣臻的手背微湿,空中似是下起雨来,然而他低下头看到飘洒到自己手背上的,却是一滴极细小的血珠,尚未凝固。
“梁破城,你清楚你在做什么?”他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极其阴冷的出声。
已经闭目待死的梁破城愕然的睁开了眼睛,就在那温热浓厚血腥气弥漫而来之时,他也感觉到了这条巷外的骚动,即便似乎没有什么声息,这股腥风血雨的气息对他而言也是太过熟悉,然而他自己也根本不明白这外面此刻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在西北已经呆了整整数十年的时光了,他见证了一个那个老人是如何在尸山骨海之中崛起,他十分清楚出了自身的修为之外,无双侯这些年在西北到底藏下了多少的实力。
无双侯是真正的枭雄,仅仅凭借着他那天下无双的智谋,便足以让任何人畏惧了。
梁破城能够在这些年的时间内,做到封号大将军的位置,自然不会是庸才,若是有机会,他当然会和王翦拼一拼,然而正是因为他知道王翦这位无双侯的能力,也知道这位老人的无情冷漠,已经他手下那些强大的修行者,知道再怎么拼都拼不过,他才决定要做几件自己这一生想要做但还没有做的事,然后安然赴死。
谁胆敢在碧落边军这两千多里范围之内,挑战无双侯王翦的威严?
远处的楼阁之中,有隐隐约约的琵琶声响起,不知是谁在开始弹奏一曲将军行,低吟的琴声如岁月的流淌中有兵马在穿行。
有兵刃穿行于血中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向荣臻眯起了眼睛,微微的低垂了头,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束在身后的头发被强大的力量冲击开,披散下来,额前的散发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庞,在渐暗的天色中看不出表情。
他不再质问梁破城,因为他看得出梁破城此刻的愕然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这变故恐怕和梁破城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远处炊烟袅袅,隐隐约约的琵琶声传入深巷中的一间普通平房。
凝立在这间普通的平房泥地之中。
关白飞这名军中的修行者身穿月白色的长衫,头发盘起,他左手中的剑鞘是黄金镶白玉,剑柄是细腻的象牙,看上去华美而秀气,完全像是一件艺术品,不像是杀人工具。
然而在这名儒雅的剑师手中,在这柄剑尖用独特金属打造的“寸芒”剑下,却是已经倒下了不知道多少名对手。
关白飞是关家旁系子弟,在家族不受重视,这才来西北入伍,如今算算已经有十三年,正是将一柄剑磨砺得最为锋利的时候,如今他已经是一名六境巅峰的强者了,关家的目光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身上,这让他非常的骄傲。
虽然已经闻到了远处那浓厚的血腥味,感觉到有敌人似乎像一条巨蟒一般,在这条深巷之中穿行,但他还是凝立在这黑漆漆的阁楼之中一动不动。
因为他的任务只是镇守此间,他十分清楚,无双侯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的手下有不知道多少名像他这样的修行者,就连七境的宗师也不少,而且铁令如山,任何修行者都会无条件的遵循他的命令,不会擅离职守一步。
大秦军方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强者,有多少幕后的修行者,西北战功频繁之地,也只有在这里才会有如此多的修行者愿意来此。
“叮咚!”
关白飞身后的阁楼的一根柱子,骤然像纸片一般裂了开来。
这间本不算结实的柱子,就像是被人点破了一般,失去了一根柱子的支撑,似乎马上就要崩塌下来,将这名身穿月白色长衫的剑师掩埋其中。
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却是平静如水,丝毫不受这一瞬间崩飞的木屑和屋顶倾泻下来的柱子影响,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散乱一分。
这一刻关白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寸芒在手中轻鸣,体内的真元开始流转,长剑在手,轻轻往上一挑,剑芒射出,寒光闪烁的剑身瞬间就以惊人的速度,伴随着剑气一同飞射而出。
剑光如流水,清澈无比,天地间宛若一条绸带缓缓而来。
碧水剑,寒光斩,关白飞在这十三年的磨砺之中,这一击已然堪称完美。
直到这一击挥洒而出,他自己才看清破墙而入的,竟然只是一名青衣少女,穿着一双不协调的紫色绣花鞋。
他的心中愕然,目光微滞,但是手中的剑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如光芒射向这名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的两鬓有些微湿,出了一些汗,面对这毫无留情之意的一剑,她只是朝着这刺来的剑尖伸出了手。
剑尖凝在她的手间,距离她白生生的手掌心一寸都不到,但是却被压缩到了极致的薄薄空气顶住,刺不下去。
一股磅礴的压力呼啸而来,关白飞背后的月白色长袍瞬间裂开,变成片片的飞花。
他浑身的肌肉都鼓胀了起来,都在蠕动发力,所以导致了他的衣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