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散……散掉……元炁是不是……前功尽弃了?”吴虚无比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仅如此,身体还会有所损伤,甚至是无法逆转的损伤,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能轻易为之。”
“那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坚持……得住。”此时磅礴无比的能量元炁在吴虚体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血管爆裂、筋肉尽毁,难以忍受的疼痛遍布全身,吴虚甚至有一种感觉,原来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之前的两次和这次比起来简直更是天壤之别。
悔不该贪心啊,吃了一朵优昙花还不满足,竟然又缠着那老和尚要了两朵吞下去,结果元力激泄控制不住了。吴虚心中大悔,所幸的是老和尚替他守住了腰阳关和印堂穴,不然就一定会落个全身瘫痪甚至直接身亡的下场。
即便如此,现在的感觉仍旧是生不如死,由于印堂穴被封住,脑部一时无碍,所以现在吴虚的意识是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身上每一寸血肉就像被生生剥离掉的痛楚。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竭尽全力地护住心脉,不过在内视之时,他看到体内上千个穴道竟然渐渐泛起了白色光点,然后这些光点按照顺时针或者逆时针的方向开始沿着穴道旋转。没过多久,有些穴道接连在一块,形成了很多大的漩涡,将全身上下笼罩而住。
在这些漩涡的旋转之下,他看到体内那些几乎被摧毁成烂肉的血管和筋肉渐渐又重新生长复合,而那种痛楚之中夹杂着奇痒的感觉简直比刚才更加令人难以忍受。而且体内的元炁仍然在横冲直撞,刚刚长好的血肉几乎立刻便又被重新摧毁,然后又重新生长出来。如此的来去复始,简直是一场深彻灵魂的痛楚。好几次吴虚实在是坚持不住被痛晕过去,随即又被弘宣尊者用真气将他激醒,每一次醒来都是一种重生,重生在无尽无穷的苦难当中,然后又在无穷无尽的痛楚之中死去。
如果吴虚灵台之中没有保存一丝清明,没有母亲和妹妹的身影在灵台里不断浮现,吴虚一定会选择死去,毫无留恋的死去。
原来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的痛!这样的苦!几乎让人对一切生不起一丝的留恋。
第二十八回 当时初见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吴虚真的感觉到已经有几万年过去了,那种痛楚终于在体内愈来愈少的元力冲撞之下变得弱了下来。此时的吴虚已经双目赤红,七窍都流出血来,牙口尽皆咬碎。终于在体内的元力完全消散之后,他像是塌掉的房屋一般瘫在了地上,看起来,他已经没有了生气。
弘宣尊者缓缓收起已经变得麻木的双手,他的面庞仿佛也僵硬了,他赶紧拿出一颗丹药用水冲散,然后全部灌进吴虚口中,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他睁着一双发涩的眼睛,面色严肃而复杂的看向床上的吴虚,许久一动不动。
面前的这个少年,终于还是撑过去了。
门外,等久了的智通早就驮着小智明到山下歇息去了。
不知不觉间,房外的太阳竟然已经换了一次日出,原来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是什么样的毅力,让面前这个还显得瘦弱的少年,在那么不可想象的苦痛前坚持了那么久?弘宣尊者深深叹了一声,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七日之后,整整七日之后,吴虚才缓缓醒来,仿佛这是一场重生,眼前的一切一时间竟是有些陌生,就像是整个世界都恍惚了一下,吴虚定了定神,才发现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少女正坐在他的床边,恬静而美好,清雅而淡然。
“你醒啦?”她说。
也许很久很久之后,吴虚都忘不了这一刻了。
“你是?”
那少女低头一笑,吴虚分明看到了惊心动魄的美,“我叫李兰堇,爷爷……让我来照顾你。”
“……噢!”吴虚慌忙爬起床,兰堇也站起身来,吴虚忙道:“你坐着,我梳洗一下。”
“我帮你吧。”兰堇脸上泛起了微红,却是卷起了衣袖,露出了小半截洁白如玉的皓腕,然后轻启脚步,舀了半盆水端到吴虚面前,那柔美的动作,竟是那样的自然。
吴虚一时竟看得呆了。
“吴公子?”兰堇低头轻轻唤道。
“啊,”吴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接过水盆,转过身来,一阵手忙脚乱:“谢谢,那个,你坐啊……”
李兰堇只是在背后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美眸宛如两弯清水,仿佛也是平静的。
“就是,这个人了么?我李兰堇真的,要嫁人了么?”
一个声音蓦地传进吴虚脑海之中,他的双手突然停顿下来,而后又忙碌着,却是已经更凌乱了。
此时的吴虚心绪难平,身边这个淡然如菊、仙女一般的柔弱少女,竟然要嫁给自己了么?可是,为什么啊?
他一介书生,连自己的家人都照顾不了的穷书生,有什么资格能和这样的女孩共度余生?
吴虚的心中简直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为何一觉醒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施主终于醒来了?”
吴虚闻言转身一看,却见是弘宣尊者出现在门口,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扯着尊者的袈裟正在好奇地盯着他看个不停,正是小智明。
“尊者。”吴虚忙走上前去施礼道,兰堇跟在他身后,双手合拢放于胸前,也微微屈膝行礼。
弘宣尊者笑了笑,似乎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心生愉悦,“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吴虚听了忙活动了下筋骨,只觉体内精气澎湃,比之前似乎强壮了千百倍,而且牙口完好无缺,行走之间虎虎生威。内视之下,更是发现体内简直换了一片新天地,血管、筋膜更加的粗重,骨骼也更为精密白净,甚至他能清晰地看到精巢之内有元精飞速游动,似乎随时能冲出来,向全身各处汇去,吴虚惊喜道:“竟有这种效果?”
弘宣尊者笑道:“施主身上的因果已被化去了,只是仍未冲破关卡,未能走出关键一步,晋入所谓的筑基境。虽然那花朵非同小可,但施主毕竟没有根骨,是在走前人未曾走过的路,其中艰难,可以想象,万不能灰心松懈。”
吴虚听了苦笑一声,道:“原来如此。”
弘宣尊者却笑道:“老僧有一言,施主可以考虑一二。”
吴虚忙问:“尊者请讲。”
“玄门仙术偏重修命,虽然逍遥,毕竟限制太多,有那资质不好的便是一生无缘,不像佛门重在修性、修心,以无上般若波罗蜜智慧证得法门,身体的限制总是较少一些。而且即便没有宿慧,也可通过转世修行,一世不成还有百世,总能成道。何况施主如此大毅力,弃之实在可惜,不如转道修佛,或许会有一番成就。”
“当和尚?”吴虚突然扭头看了兰堇一眼,却见兰堇的神色忽地复杂无比,等到她看见吴虚的目光时,又慌张躲开了去,洁白的耳朵瞬间红了。
弘宣尊者既然如此说,已经是有收徒的意思了,兰堇自然知道其中的分量,弘宣尊者何许人也她如何不知?更何况这些天,几乎全郡的人都在讨论尊者的修为到底到了个什么境地。
只是,这算个什么事啊!
自己都已经答应爷爷了,要是这小子突然当了和尚,那可真是…………
李兰堇双手搅在一起,心中突然咚咚乱跳起来。
毕竟,现在是关乎她一生幸福的时刻。兰堇实在是有些滋味难名,又在心中叹道,这究竟算是个什么事啊。
吴虚哭笑不得地转过头来,正好碰见弘宣尊者似笑非笑的目光,吴虚陡然想起:这老和尚也是会他心通的!此时此刻,吴虚真是有一种全身**的感觉。
“多谢尊者好意了,不过……小子不想剃发。”吴虚真的是考虑了很久,才有些恨恨地道。
他知道这是一场天大的机缘,但他尘缘未脱,如何出家?
或者换句话来说:神经病啊,谁愿意当个劳什子和尚?
此刻兰堇却是全身一松,突然发现手心里已是渗出了汗水,她意味难名的眨动了几下眼睛,实在是不知心中到底什么感觉。
“呵呵。”突然一声笑声,兰堇循声一看,却见小智明正在盯着她傻笑,说来奇怪,兰堇竟是有一种心事被这小屁孩给看穿的感觉。
“既然如此,老僧也不强求了。”弘宣尊者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他也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事,不过,眼前的这一对,可真是奇怪啊。
不过却也正印证了那‘缘分’一说,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
忽然小智明说道:“施主哥哥你好福气呀,”说了一半又伸出五根肥嫩的手指出来:“这七天来已经有五个漂亮大姐姐来看你了!”
吴虚顿时一惊,“七天?我睡了七天了!”待从尊者那儿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又有些激动地道:“那我母亲和妹妹应该有消息了,或者是,现在已经在府……”话还没说完,却突地停住,像是有些疑惑:“她们应该在这里的啊,为什么没见到她们?”
兰堇有些欲言又止,迟疑片刻才开口说道:“我,我也是听来的消息,好像出了点状况,爷爷几天前也赶往紫郡去了。”
“什么状况!”吴虚猛地回头,声音却是变得有些颤抖:“还能有什么状况?”
兰堇吓了一跳,她无措地看着吴虚那突然间刷白的脸庞,竟是不由自主间后退了一步,“你,你别担心,爷爷已经赶去了……”话还没说完,就见吴虚已经跑了出去,却是下山去了。
“阿弥陀佛。”此时弘宣尊者合什低声诵道,兰堇慌张跟尊者道了别,匆匆忙忙地向山下追去。
第二十九回 破而后立
却说当日吴虚在华严寺后山禅院陷入昏迷,弘宣尊者已是安排智忍上师告知了李老太公,李府自然不敢多说,不过李老太公毕竟心中担心,但是碍于弘宣尊者,却又不好亲自过来,心中一动,便说服了兰堇每天过来服侍。之后过了两天,李红芙姐妹也是代表李府前来探望了一番,并正式向弘宣尊者表达了谢意。也就是在这时,李老太公收到了佟老管家发来的万里传音符。万里传音符价格昂贵,非普通的传音符可比,必须由符师亲力炼制,李老太公知道不到紧急时刻佟封不会使用,打开之后更是眉头紧锁,思索片刻,老太公便唤来李宗长交代了几句,然后带着几个人马不停蹄地向紫郡幽州赶去。
而吴虚却是一直都未苏醒,不过李兰堇倒是从最初的极不自然,渐渐变得适应了下来,开始每天上午按时过来服侍,下午赶回去,倒也自得其乐。
毕竟,吴虚是昏迷着,兰堇并不用担心两人之间的交流问题。不过很多时候她都在发呆,一个人坐在吴虚床边漫无目的地发呆,有时候会想着现在母亲没有自己的陪伴会不会孤单,有时候会想以后搬出府去会怎样怎样,而更多的时候,她会想着身边这个少年就快要是自己的夫婿了,每当这时,她都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离一个异性这么近过,而且,这个异性还即将和她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关系。她认为这件事已经是时间上的问题了,自小到大她都生活在笼罩于爷爷威权之下的李府,爷爷既然说让她嫁给身边的这个人,而自己也已同意,那就一定会发生的了,真的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眼前的这个人,据说是爷爷的故人之后,说是故人之后,但其实府上谁都明白,就是个过来投奔的。她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一丁点想法都没有,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一个是投奔,一个是寄人篱下,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虽然以后要嫁给他,但自己这样的人又配得上谁呢?
每次当兰堇从发呆之中回过神来,总会发现自己的目光焦点汇聚在身边的少年脸上,每到这时她都会担心这个少年会不会已经偷偷醒过来了,那样的话自己可真是羞人。不过每次他都仍是睡地沉沉的,那眉头之间似乎还隐透着忧愁。其实看上去,这个少年长相并不差,只是没有那么俊秀罢了,但总归是没什么讨厌的,不过光凭外表,又能判断出什么呢?而自己当初愿意答应爷爷,更多的也只是因为信任爷爷罢了,爷爷总归是不会害她的。
可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