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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哪会有那种屋子、那种怪东西、那种怪女子呢?
所以她一定是累了,累得眼都花了……
人们不是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睡觉、睡觉,等她睡饱了,眼就不会花了……
她真的不是眼花,更不是疯了、傻了、痴呆了……
两个月后,郁以莘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因为这面古怪手镜里那些古怪的东西,真的、真的存在于手镜中,而且还不是刻的、画的,更不是用什么高明的光影技法雕出的花样,因为它们……会动!
是的,会动。
郁以莘犹然记得,当她第一次看到镜中出现人影晃动之时,她当场吓得惊声尖叫,并将手镜整整丢了三尺远!
而当一个时辰后,她颤抖着手、颤抖着全身将手镜捡回,鼓起勇气往镜面一望,她看到的竟是——
一名男子!
老天,那真的是一名男子,一名活生生、几乎光裸着全身的男子,一名她不知为何,总觉得「似曾相识」的男子……
那名男子上半身全裸,露出他坚实、肌理分明的后背,而他的下半身竟只里了一条及膝的白布,在手镜中那间像「客房」的地方走过来、走过去……
不一会儿,他终于走至一个奇形怪状、像椅子又像床的东西前坐下,然后拿起旁边透明板面上的黑色物体,朝着那个长方形的东西一按,那个长方形的东西里竟出现了幢幢鬼影!
幢幢鬼影?
老天……这人究竟是鬼、是妖,还是魔物?而那黑色物体又是什么?是照妖镜、是千里眼,还是阴间的孽镜……
孽镜?
老天,难道那人是冥主,而手镜所映出的是……冥界?
是了,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这个觉悟让郁以莘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一句话都没开口说过。
「蕊儿,快看看,莘儿究竟是患了什么毛病?」
「这个……我实在看不出她除了没睡饱之外,还有什么毛病。」
「吹雪,快看看,莘儿这是不是中了邪?」
「没瞧出来啊,这房里干净得很,也没什么脏东西上了她的身。」
「若华,那你来,你看看她是不是——」
「我只能说。她会活得比你我都还久一些……」
无双门的姊妹们来了三趟以上,也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就是没人看得出郁以莘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又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三天,眼睛合也不合一下!
就算她们有时也会拿起手镜左瞧瞧、右看看,可却没人发现那面手镜里的古怪之处……
直到三天后的子时,郁以莘终于由床上爬了起来。
她取来了手镜,握紧双拳,以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魄对着手镜喃喃说道:
「有什么事要我做的你就直说,我一定帮你做到,做完之后你就别再出现,也别再让人看到你……你要知道这很吓人的,要不是我身体好、反应慢,可能已经要去找蝶衣买棺材了……既然我们可能真的有缘,那么……你就说吧……」
是的,这就是郁以莘思考了三天后的决定。
虽然她可能反应慢了些,可她相信,这世上确实有些「神物」只跟特定的某些人有缘,而这面手镜极有可能便是此类「神物」。
只可惜,郁以莘虽然诚意十足,却没有听到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声响。
手镜里有的依然只是那个怪怪的房间,以及那个怪怪的男子望着那个黑色长形物或笑、或皱眉、或沉思。
也许是机缘未到吧。最后,郁以莘再度恍然大悟地这么告诉自己。
毕竟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出这手镜的古怪,再加上除了看到那些「鬼影幢幢」之外,她的生活里好像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因此,她也就让自己的生活一如以往,日日往返于「悬恩当铺」与住处之间。
不过,为了怕错失机缘,更怕让其他人受到惊吓,郁以莘还绞尽脑汁地想了个说辞,将手镜留在家中,每日趁着睡前的时间仔细研究。
经过了两个月的研究,郁以莘也还真的研究出一些心得。
她发现这个冥主虽然打扮怪了些,可还真是俊!
他身材高挑,双腿修长,但由于他经常穿着里一层、外一层的奇怪衣裳,以及没有外褂的长裤、怪怪的鞋子,怎么看就怎么让人觉得诡异莫名……
他的眼眸大而明亮、炯炯有神,他鼻梁挺直、嘴角坚毅、五官俊挺,还有一头奇怪的赤褐色短发,只要他往头上抹了不知什么「油膏」后,那头短发就会神奇的变为「怒发冲冠」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鬼」气十足……
而这位冥主除了俊、除了怪之外,郁以莘发现他还更是忙,只不过似乎不怎么乐在其中,否则他不会总把眉头皱得死紧。
她经常可以看到他坐在那个「孽镜」前,手不停地按啊按的,任「孽镜」中的人、事、物不断变幻……
她经常可以看见他坐在一张她猜想有可能是桌案的家具前,用一枝像毛笔又不像毛笔的「笔」在纸上乱画一些奇怪的人形,虽然每张画中的人都长得差不多,可身上的衣裳却每每不同、色彩各异,并且古怪至极……
想了很久很久,郁以莘终于领悟,这或许是冥主的最新处罚方式——让那些为恶之人形象丑恶、衣不蔽体。
就像是冥主房里那名一动也不动的僵直女子,一定是作恶多端之后,才成了如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被罚穿上那类衣不蔽体的服装,用来教化世人……
冥主的所在之处,实在充满太多太多的奇异,以及她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古怪人与物,但其中最怪的,自然就是冥主本身。
郁以莘发现,冥主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因为他老喜欢眯着眼眸望人,而在那种时候,他的眼中往往充满杀气……
但在发现冥主脾气不太好的同时,她也发现,虽然机会不多,但冥主会笑,而且笑起来时比她所见过的男子都迷人,因为,她就经常望着他那罕见但却无比灿烂的笑颜发傻……
由于怕错失机缘,郁以莘一点也不敢松懈,每日都会望着手镜。
就这样,慢慢的、不知不觉的,凝望冥主的一举一动,已成为郁以莘生活的一部分。每晚就寝前,她总要望一望那面手镜,望一望冥主今夜是否一往如昔的忙碌,望一望冥主的房里是否又添了新的古怪物件,然后才安心地入睡……
但这一夜,如同往常地,郁以莘在入睡前取起手镜端详,可一望见镜中的景象,她却整个人呆住了,因为——
冥主竟然受伤了!
他的眼眸上,居然扎着一层厚厚的白布!
而原本表情就不太多、脾气就不太好的冥主,就在手镜中疯狂地捶墙、砸东西,破坏一切他可以破坏的事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冥主怎会伤得这么重?
傻傻地望着手镜中那个像受伤野兽般疯狂咆哮的冥主,望着他布满痛苦的脸庞以及出血的拳头,郁以莘真的无语了……
老天,原来冥主也像世人一样会发狂!
老天,这世上竟有人能伤得了冥主!
老天,万一冥主真的瞎了,这冥界,会变成什么模样啊……》 浪漫會館 禁禁止
第二章
冥主的伤势依然没有起色,怎么办……
整整为冥主失明的事担心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郁以莘夜夜望着冥主一会儿发疯欲狂,一会儿静若死寂;望着冥主的房里由访者众,变为访者稀;望着冥主的双颊愈来愈消瘦、胡碴愈来愈凌乱、神情愈来愈阴霾……
望着冥主的一切变化,郁以莘的心情也变得低落、沉重,因为由他那颤抖的拳头与微湿的脸庞,她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苦与恨、悲与绝……
怎么办?如果再这样下去,冥主的身子肯定会无法负荷、肯定会倒下去的,而不知为何,一想及此,她就会莫名的心悸……
「啊——」
某个清晨,当郁以莘好不容易刚因抵挡不住睡意而坐在床上假寐时,门外突然传来丫鬟小情的尖叫。
她揉着惺忪的双眼,由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怎么了?」
「姑娘……」就见小情一脸惊恐,一手掩着口、一手颤抖地指着郁以莘的房门前,「您快看、您快看!」
「嗯?」顺着小情所指的方向,郁以莘缓缓望去,好久好久都没有反应,因为她的脑子已彻底空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房门口会躺着一个男人,而且这人好像……好像……
赤褐色的短发,眼上缠裹着白布,那坚毅的嘴角,那瘦削的脸庞……
老天,是冥主,真的是冥主!
冥主居然……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来人啊,快来人啊,刘管家,你快来啊!」早已习惯郁以莘的慢半拍,小情索性放声尖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闻声而来、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衣的刘管家,先是快步冲了过来,而后望着躺在地上的人愣了愣,不一会儿,便立刻大声叫了起来,「老天!这是……你!快去看看这人是死是活……你!快去唤王捕头来……还有你!快去……」
郁以莘宅中的所有人员几乎都到齐了,每个人虽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全蓦地一愣,但又立刻回过神来,照着刘管家的命令而行。
「刘管家,这人还有气,没死!」
「没死?那还不快点把他绑起来,好好问问他是怎么来的?想到咱们『莘居』来干什么?!」刘管家立刻又命令道。
「是。」
「等等……」就在所有人乱成一片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郁以莘终于回过神来,缓缓抬起眼道:「那个……这个人……」
「你们全住口!」一听到郁以莘说话了,小情立刻尖叫一声,然后望着主子那欲言又止、神情恍惚的模样,小脸霎时一白,「姑娘,这个人怎么了?他是不是……是不是……伤害……你……」
「没有……」郁以莘先是摇了摇头,半晌后才喃喃说道,「只是……我……好像……认得他。」
「好像……认得他?!」
郁以莘的话让其他人全傻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位素来内向、不爱出门、个性温吞如水的小女主人,怎么会认得这个又伤又怪,还有一头赤褐色短发的怪人……
「是,我认得他,他……他是……」
迟疑了好久,郁以莘还是「他」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这群人,他就是冥主啊!
毕竟连她自己都得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能平和地接受这件事,她又怎么能在一时半刻间便让他们了解一切的来龙去脉呢?
更何况,「冥主出现于人世」这件事,也未免太骇人、太不可思议了,就算她说出来,也绝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你们几个,还不快将人抬到客房去?你!去找大夫……小情!呆着干嘛?还不赶紧帮姑娘梳洗,再晚姑娘就要迟了!」
望着郁以莘失神的模样,深知她温吞习性的刘管家干脆一声令下,让所有的人各就各位、各行其事,只留下小情伺候着那个还站在原地发傻的女主人。
「姑娘,你今天上工吗?还不上工的话,小情就不急着帮你梳妆了。」
「哦……对……」小情的话,终于让郁以莘的眼眸恢复了焦距,「我是该去『悬恩』了,再不去就晚了……」
这日,郁以莘虽然像以往一样至「悬恩当铺」上工,但她整天就像少了一魂一魄似的,即使什么正事都没耽误,可不论说话、做事或反应都更慢了,慢到惊动了当铺上上下下的人,生怕自己店里的「大朝奉」再回不了魂……
终于,在酉时之际,郁以莘没忘记收工,只是当她由「悬恩当铺」回到「莘居」时,小情竟难得地站在门前左顾右盼,而一当见着了女主人,立刻高叫着:
「姑娘,姑娘!」
「怎么了?」马车缓缓停在门口,郁以莘由车里探出头轻轻问道。
「那人……那人……唉……」小情不断地哀声叹气,一脸的无奈。
「冥……他怎么了?」一听是有关「他」的事,郁以莘赶忙在马夫的牵扶下走出马车。
「他醒了!」
「醒了?」愣了愣,站在原地,郁以莘望着小情气急败坏的脸色,不明白地问道:「醒了很好啊……」
「好什么啊!」小情又叹气又跺脚,「他把客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把客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这好像没有什么不寻常吧,因为冥主连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