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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饶是他平常喜怒不形于色,却也忍不住愤怒,腾然起身道:“师傅,请准许徒儿教训这两个狂妄之徒!”
秦宝儿注视他片刻,忽的笑道:“好徒儿,你可不能打女人。将那小子给我留下便是。”
唐承欢答应一声,也不摆架势,忽的拔剑飞身刺向那女子。他这一下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料想,那女子更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迅捷无伦的身法,惊吓中竭力后退,脚下一软,仰天倒在地上。那男子的身手极是敏捷,手中长剑疾挑他刺向那女子的宝剑。
唐承欢正是要他如此,趁他全力救那女子之时,手中扣了三枚细针,悄无声息的向他面上投掷过去。那男子心神大分,竟未察觉有暗器袭来,猛觉面上多处刺痛,动作稍稍一缓,眼前的对手忽然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后颈被人猛力一拳,打得金星直冒,晕倒在地。
第七章 世事多沧桑(八)
那女子尖叫道:“休伤我师兄。”腾身来抢。唐承欢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把剑斜在那男子肩上,说道:“师傅,这女子还敢耍泼,待我割下她师兄的人头来,看她还闹不闹?”说着作势欲割。那女子惊呼退后,连声说道:“别割,别割!”
秦宝儿瞧得嘴角微扬,也学他那副凶狠模样,沉声道:“这女子若再不离开唐门,你就下手杀了她师兄吧!若她立即就走,你只打她师兄一顿,随后放他回去就好了。”
那女子闻言一怔,站在远处蹙眉急思。唐承欢厉声喝道:“还不走?那我割下他的头来。”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连声求道:“千万不要,我走,我走!”转头又对秦宝儿求道:“师叔,你是长辈,说过不伤师兄性命,可不能言而无信!”
唐承欢心下暗笑,想道:“这会知道叫师叔了,刚才干什么去了?”却见秦宝儿被她这声师叔叫得一呆,淡淡说道:“承欢,拿水泼醒振元,让他和青青一起走吧。”
那女子又惊又喜,眼巴巴地望着他。唐承欢见她如此神情,竟与当初自己被人一顿好打后幸未受伤,彤铃儿抱着他庆幸不已时的神情极为相似,顿时心也软了,转身端来一盆冷水,浇在那男子头上,退回秦宝儿身前。
那男子被冷水一浸,猛然醒来,双腿一剪跃起身来。那女子疾速上前,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叫骂道:“有什么样恶毒的师傅,就有什么样不要脸只会偷袭的徒弟!喂,贼娃子,可敢与我师兄公平一战?”
唐承欢未料她前后变化如此之快,刚才还一副可怜兮兮的哀求模样,转眼间又如此盛气凌人,心里不觉生气,反而感到好笑。回头看去,只见秦宝儿黛眉紧皱,显然已在心里气到了极处。他不容那女子逞强,踏上一步嘲笑道:“公平?亏你好意思说这两个字!刚才你和你师兄齐攻我师傅,算公平吗?我刚才两招对付你们两人,哪里不公平了?不过……嘿嘿,也罢,我师傅的功夫太过高深,量你俩资质平常,也看不出厉害,比试就比试,打得你俩心服为止!”
秦宝儿走到他身后,悄声道:“这男的叫齐振元,是我师姐收的唯一男徒,一身功夫已倾囊相授,你这两年不知武功练得如何,可要小心些!”
唐承欢傲然一笑,左手在背后做个让她放心的手势。却见那女子连声催促,齐振元拔出面上细针,仔细对着烛光察看。唐承欢嘿嘿笑道:“对付你,还不用淬毒,放心好啦,死不了!”
那女子惊呼道:“师兄,你中了暗器?在哪里?疼不疼?”说着上前检视他的面颊,玉手轻轻抚了两抚。
齐振元精神一振,微笑摇头,示意无碍,拔剑上前道:“在下齐振元,江湖朋友抬爱,赠了个‘拙剑公子’的称号;这位姑娘是我同门师妹,叫做顾青青,江湖人称峨眉三仙女的‘青仙子’就是她。我们是仙剑门‘遗真道姑’门下弟子。既是公平比武,还请兄台告知名号!”
秦宝儿冷冷一笑,在唐承欢身后说道:“这是江湖规矩,若是正式比武,哪怕面对杀父淫妻的仇人,也要讲究这套所谓的礼数。”
唐承欢心道:“谁若伤害了我的亲人朋友,难道我还有心思跟他讲这些废话?”但此时要为秦宝儿出气,倒也不怕说说废话,当即学着齐振元的口气说道:“在下唐承欢,是仙剑门和唐门双重第一高手‘花拳绣腿’宝娘子门下弟子,江湖朋友抬爱,赠了个‘今夜败双子’的称号。”
齐振元听他这名号古怪,愕然一怔。顾青青上前喝道:“好大的口气,就怕嘴硬手软,师兄,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齐振元性子比较持重,倒握剑柄摆了个“*叩门”的架势,正是“*剑法”的起手势,轻轻说了声“唐兄请”,已在瞬息间收精敛气,剑我一体。
秦宝儿轻叹道:“他的剑法已练到形神合一的境界,你小心了。”
唐承欢习了多年剑法,哪里会看不出来对方的厉害?不过今夜比武非赢不可,否则不仅不能替秦宝儿出气,更是对自己数年来刻苦习武的否定。心下琢磨道:“我还不会运用内力加载到*剑法上,二舅教我的剑法也才刚刚学完招式,用剑多半占不了便宜。”当即将宝剑还鞘放下,走到齐振元身前半丈处,笑道:“我便以我师傅的成名绝技‘*拳法’来会会你的‘*剑法’。”
齐振元听说过秦宝儿的“*拳法”当年在仙剑门中数一数二,也不敢轻视唐承欢空手来敌,点头道:“请。”说话间内气微微外泄,心神略分。唐承欢趁机电闪欺上,一招“一面花”抖手疾攻他中路。
齐振元大吃一惊,他虽主要习的是“*剑法”,但对“*拳法”却也了解颇深,情知对手用的是“逼”字诀,一旦自己退让,对手的第二招、第三招便会如同浪潮一般连绵而至,败势不可挽回。情急中也不防守,一招“越女追魂”,竟在自己被逼的不利境地之下用出。
他这一招已大违“越女追魂”趁势逼敌的要旨,虽然后发,但剑长手短,却与抢攻的对手可以同至,算得上是败中求胜的妙招。
唐承欢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仙剑门的剑法、拳法多有相通之处,他拳法虽然还未学全,但剑招却习得滚瓜烂熟,一见对手不退反攻,便知对手不仅剑法功力深厚,临阵应变的本事也不差。但他此举意在诱敌,半途收势斜走,身子鬼魅般转了两转,已来到对手身后。
齐振元当真了得,招不用老,身不侧移,反手抖出数朵剑花,正是“分花拂柳”一式,招式变换间毫无阻滞,浑然一体,竟没给对手留下丝毫破绽可寻。
唐承欢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退后走避,要么又绕回他身前去。若说退后走避,对手这招“分花拂柳”,随时可能变化为“*抽身”,紧接着又化“越女追魂”,正是“*剑法”歌诀“输赢只须出半手,纵是越女也失魂”的极致运用,自己非败不可;而绕回他身前,按照拳法来说,则可接连用“观音转莲”的步法和“单杏出墙”的腿法,攻击对手中路空门。但对手是嫡传正宗的仙剑门下,剑法上又有过人造诣,更因熟知“*拳法”的各种打法,岂能不知此中利害?
只见他身子一缩,疾步往后退避。齐振元心下略奇,刚才见他出拳和身法,已有相当功力,此时怎会看不出退则必败?但他的剑法早已练到剑我合一之境,心里奇怪着,剑招却不停,“分花拂柳”果然只用到一半,身子一转,化为了“*抽身”,剑尖不离对手胸前三寸,接下来只须步法一变,便化为此种境地之下,神仙也难逃的“越女追魂”了。
唐承欢力穷气竭,嘶哑着嗓子叫了声“好小子!”退避不及中两脚拌蒜,仰天摔倒。齐振元的剑意连绵,自然而然循势下探,追逼他的咽喉,脚下碎步上抢,正是避无可避的“越女追魂”。
就在胜负将分之时,忽见他身子一斜,手中长剑微微上扬。唐承欢嘿嘿笑着,脱兔般腾身跃起,还是最初发出的那招“一面花”,单拳直击他前胸。此时电光火石,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齐振元被打得倒飞三尺,一口气逆在胸口,躺在地上不敢乱动,导息通脉。
原来唐承欢早知凭真实本事,自己虽不说怕了对手,但若想要胜出,却无丝毫把握。便故意退向死路,却暗中用了“巧打”的手法,在对手必追之路上布下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趁其踩中石头身子微斜之际,又将“败中求”刀法的刀意用到拳法之上,霎那间转败为胜,大笑着走回秦宝儿跟前,抱拳朗声说道:“师傅,你教的拳法实在太厉害啦,徒儿只用了两式,便将仙剑门‘剑法第一’的‘拙剑公子’打得趴地不起,总算没有辱没你的名头!”
秦宝儿横他一眼,也不点破他用了三种武功,连环设计,才险胜对手。微笑道:“两个小鬼头,这下可服气了?你们真还以为唐门无人了么?若非因我是你们的师叔,唐门岂能由你俩随意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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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世事多沧桑(九)
顾青青早已抢到齐振元身前,在他胸口运掌顺了片刻,听他咕噜闷叫一声,站了起来,已知未受内伤。她心下气恼之极,此行本想替师傅来个先声夺人,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这个横空钻出的锦衣少年折辱一番。
原来数月前仙剑门掌门“明月真人”急病暴毙,未曾留下传位遗言。有资格出任掌门的门人,除了道家一派的代表、二人的师傅“遗真道姑”之外,其余就剩佛家一派的一僧、一尼,这三人辈分相同,武功也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因又涉及到道、佛两派在仙剑门中的地位和利益,掌门之位争夺得更加激烈。
后来在山上修仙的门中前辈,被道、佛两派门人各种各样的比武吵得心烦,便留书责怪,令众门人定下一个取得掌门之位的清静法子。一众门人商议颇久,最后由“遗真道姑”提出,她与“明月真人”的恩师当年被叛出师门的三师妹秦宝儿害死,因唐门从中阻挠,一直未能将其捉回山来伏法,这次掌门争夺,谁能捉回秦宝儿,谁就是下任仙剑门掌门。
但唐门在青城一带的势力根深蒂固,虽说上一届两派门下弟子比武,仙剑门占尽上风,却并不代表两派的真正实力,唐门中真正的高手全是上一辈人物,均值壮盛之年,若待领门人大举进攻,一来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来势必惹来赵宋官府。于是“遗真道姑”便在数月前下了战书,以个人名义向唐门挑战,言明唐门若败,必须交出秦宝儿。
唐承欢自是不知此中曲折,笑吟吟的帮腔道:“我师傅宽宏大量,饶你二人一顿好打,还不赶紧走人?”
顾青青性子泼辣,又正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手中钢刺一抖,便要上前动手。齐振元赶忙将她拉住,对秦、唐二人抱拳道:“师叔,唐师兄,振元习艺不精,败得心服口服。不过师叔当年弑师一案,总归应有个了结,来日在下的师傅将登门拜访,届时再会!”说着生拉活扯,将顾青青拉出院外,只听她隔墙犹自喝骂,隐隐说的什么“姓唐的小子,待我找到师姐,你可敢与她比试?”
唐承欢但觉这女子泼辣过甚,不知好歹,大声笑道:“我师傅吩咐,叫我不可打女人,我还是不打的好,哈哈哈!”耳听顾青青又含糊的叫骂几句,渐渐去远。这才回头,对秦宝儿抱拳道:“宝娘子勿怪承欢胡闹,只是这女子太过可恶了!”
秦宝儿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打量半晌,柔声说道:“一转眼,你竟长这么大了。嘿嘿,你今夜自认是我的徒弟,可想过后果么?”
唐承欢道:“什么后果?”
秦宝儿叹气道:“你也听见了,我是弑师罪人,仙剑门门下成千上万的弟子,人人都想捉我回山。你承认是我弟子,只怕他们不敢来拿我,就会拿你回去,以为凭此可以要挟于我。你还未出江湖,便已成为一个大门派的公敌,不后悔么?”
唐承欢心思一转,道:“这有啥好后悔的?宝娘子全心全意传我拳法,本就是承欢的师傅。只不过请宝娘子念在江湖险恶的份上,将拳法全都传给徒儿傍身可好?”
秦宝儿一怔,接着咯咯笑道:“我若真是个弑师的毒妇呢?你还叫我做师傅吗?”
唐承欢心里又闪现出她那夜害死那小童的情形,想了一想,说道:“光说杀人,分不出杀人者的好坏。也许杀的是坏人,也许杀人者逼不得已,也许杀人者被人嫁祸,也许杀人者在没有意识之下偶然犯错……,起码我认识的宝娘子,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女人。我不了解真相的事,不便轻易下结论。”
秦宝儿未料他竟是这般异于常人的看法,倒是大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