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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风闷闷不乐地送黄药师带着梅歆和陆乘风上了木船,梅歆许诺说保证带一大堆特产回来,灵风见梅歆诚意很足这才脸色稍霁。一名哑仆上了渡船充做艄公,送师徒三人上了临安城的码头,便折回桃花岛。陈玄风和武眠风常年在江湖上行走,有时候抓一些臭名昭著的江湖恶棍回桃花岛,黄药师一一用生死符控制,割哑刺聋,放在岛上当做仆人,以供日常役使。
黄药师在城内买了两匹马,梅歆独自一人一骑,黄药师带着陆乘风一骑。梅歆原先不会骑马,但在师傅的提点下,加之是一匹很温驯的母马,很快就熟悉了。刚开始学会控辔的时候,梅歆得意非常,觉得自己终于少年豪侠,意气风发了一把,可在路上行了几日就觉得颠簸疲累,抱怨不迭。
陆乘风成天打击她,梅歆也不认输地回嘴,黄药师常常被两徒弟逗得在一边微笑。吵吵闹闹中,师徒三人一路向北,往终南山方向走去。
十几日后,梅歆在马背上感慨自己怎么没有那些穿越小说中的金手指,不然就改变一下历史进程,发明出火车汽车,也不用这样骑马长途跋涉。搞不懂以前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怎么会觉得骑马潇洒,这样十天半月地骑马赶路,真的太要命了!
梅歆胡思乱想不已的,加之精神疲倦,于是放慢速度和师父闲聊:“师父,那王重阳前辈住在终南山的哪里?他收了几个徒儿。”
黄药师见徒儿面上恹恹地,脸色苍白疲乏非常,也放缓了速度,勒了勒缰绳,让马儿慢慢地向前:“王重阳乃一代英豪,起兵抗金失败之后,他退居活死人墓,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之下,为师也一向敬服的。他在山东收的七个弟子,你去了以后就认识了。”
原来王重阳还在活死人墓,也就是说,林朝英还没夺得活死人墓,不知道这次前去会有什么变数,梅歆期待不已。
“活死人墓?那他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怎么住在墓里?”陆乘风好奇宝宝发问了,大眼睛里闪着疑问。
“他当然是活人了,这都不知道,难道我们是去见鬼的?”梅歆习惯性逗他说道。
“我又没问你,你抢答什么。自说自话,哼哼…”陆乘风白了她一眼。
“斗嘴就这么有精神,看来不用为师特意放慢速度了,咱们只管快马前行,今夜赶在汉水边上投宿,明日一早渡江。”黄药师看了一眼笑得正欢的梅歆说道。
“师父,咱们还是慢点走吧,正在吹逆风呢,咱们走慢点,刚好到前面吃了中午饭再走。”梅歆讨好地说道,突然想到一事又问道:“师父,我听师哥说有一种药叫化石丹,能把石头暂时软化,然后可以用手指在石头上写字。”
“化石丹炼制不易,只是有些江湖卖艺的会用到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黄药师认为她在转移话题,微微一笑说道。
“没什么,就是好奇罢了,师父师父,你再跟我说说这个化石丹怎么做的吧,徒儿我很好奇呀。”梅歆缠着黄药师说道,反正到前面的小镇还有一段时间,趁机可以偷懒一下。
“平时不用心学艺,对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倒是挺关心。”黄药师看穿她的意图,也不揭穿她,只是把大概配方说与她听。等到了市镇,梅歆便买齐了药物,一路上不停试验,几经失败把那化石丹制了出来。
入了终南地界,已经五六月天气,炎炎夏阳热力十足,终南山千峰竞秀,飞瀑流泉,百木繁盛,仿若一幅浓绿的新画,纯白的云朵映在湛蓝的天空之上,清晰而明朗。
梅歆甩了甩汗,长长的头发黏在后颈上十分不适,于是抓起来,在头上挽成一团,问道:“师父,怎么还不到啊,这不是终南山了麽?”
黄药师看了看她蓬头乱发的样子,一身方便赶路的灰布衣衫,秀丽的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因为天气炎热,眼睛水润润的,白里透红的皮肤上一层薄薄的汗,样子十分可爱,嘴里却叱道:“像什么样子,马上就要到活死人墓了,把头发梳好。”
梅歆吐了吐舌头,将头发放下来,用手拢了拢头发,把头发高高地绑起。
师徒三人下了马,在山脚找了家茶铺,把马儿寄养了,才往山岗上行去。
☆、第二十三章
黄药师带着两个徒儿,翻过了两座山岗,顺着山坡往下走进一座长长的深谷。山谷里树林遮天蔽日,齐腰深的茂密长草在晚风中有点碜人。
梅歆拿出火折子,点燃一支火把,三人继续前行。大约快要行到古墓了,天色完全黑透,黑黢黢的山谷中虫鸟鸣叫,诡异莫名。梅歆见乘风面上强忍着害怕,却紧紧挨着师父,于是走上前去牵着他。
月光透过树林厚密的枝丫疏疏落落地投了下来,一座小山包出现在三人面前,厚重的石门上爬满了苔藓藤蔓,估计这古墓就是将山包掏空建造的。黄药师运气长啸一声之后说道:“重阳兄,上次你的那招剑法我有了破解之法了,咱们明日再比试个三百回合。”黄药师内力深厚,加之山谷地形特殊,回音久久不息,无数夜栖的山鸟被惊起,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飞起,又落于沉寂。
片刻之后,古墓内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那女声不高亢也不尖锐,平和中透着沉稳,仿佛耳语一般传到每个人的耳中,“黄岛主,活死人墓已经易主啦,要找王重阳,需得再行到前面的山岭之上。”
乘风闻言沮丧不已,小脸皱成一团,揉了揉走得酸痛的腿说道:“师父,徒儿走不动了。”
梅歆没料到林朝英已经把古墓霸占在手了,今天扑了个空。黄药师更是愕然,听乘风喊累,他也只能安慰说道:“应该不是很远,咱们再坚持一下吧。”
“师父,咱们要不在这歇息一晚吧。徒儿和陆师弟都累了,况且现在天色已晚,再翻一座山,岂不是要到半夜了。”梅歆来的目的就是想见一下传说中武功比四大宗师还厉害的奇女子林朝英,如今走到她家门口了,当然不能转身就走。何况古墓中不能让男子进来的规矩是后来才定下的。
“好吧,为师试一下。”今天赶了一天路了,从中午起又一只在翻山越岭,黄药师见两个徒儿累得半死的模样,点头说道。
“黄某不知古墓易主,今日来访,实属冒昧,还望此间主人海涵。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两个徒儿年幼,到现在已无力再去到前面的山岭了,不知道可否在此借宿一晚?”黄药师为了两个徒儿,这番话说得客客气气的,更他平时冷面的风格大相迳庭,叫梅歆和陆乘风好不感动。
师徒三人等了几分钟,那边也没个回音,正准备离开之时,却听见古墓额石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一个相貌有些丑陋的丫鬟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她一袭白衣身形单薄,黑暗中乍眼看去恍若鬼魅,叫人心中一跳。
“随我进来吧。”那丫鬟冷冷说罢,就转身带路。她容貌不美,加之态度冷若冰霜,阴沉着长脸,叫见之不喜。梅歆猜她就是林朝英的丫鬟,小龙女的师父。
黄药师带着三个徒弟,跟在她身后,那丫鬟不时地开启机关,将黄药师师徒带至客房,那丫鬟放下灯笼,点燃房间内的油灯,淡淡说道:“我家主人今日不欲见客,几位客人就在此休息吧。”梅歆闻言不由好生失望,不知到底何时可见林朝英一面啊。
那丫鬟出房门取了些食物,三人胡乱吃了,面对房间内的一张石床犯了难。再想去找那丫鬟,早已不知影踪。
“师父,我打个地铺将就一晚,你和乘风师弟两人睡床。”梅歆说道,她打开包袱,拿出一条床单铺在地上,好在地上还比较干净。乘风梦游般拿出自己的小睡袋,小孩子瞌睡大,他早就睡眼惺忪精神不济,眼睛半闭着开始打瞌睡了。
黄药师看了看同样一脸疲色的梅歆,摸了摸她的头,指着一旁说道,“你睡床吧,你看,那边还有一张床。乘风,你睡地铺。”
梅歆暗恨他这个摸头的动作,可谁叫自己十五岁了还矮着师父一个半头?她抬头看去,原来石室内悬着一条绳子,不由笑道:“那怎么能是床,睡着也太累了。”
“为师倒觉得这是一个练静心功夫的好办法,若华睡床吧。”黄药师说着,已经翻身落在麻绳之上,衣袖袍角顺顺地垂了下来,油灯晦暗的光芒中,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长睫在莹白的皮肤上投下一排阴影。乘风听话地打开睡袋,钻了进去,很快就进入睡眠。梅歆只得吹了油灯,上了石床,打开被子睡觉,可眼神却一直落在黑暗中师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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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昨夜的那位丫鬟领了师徒三人到大厅用饭。想必是林朝英占了古墓没多久,玉蜂还没养起来,桌上的都是寻常饭菜。
林朝英约三十许年纪,乌发如云在脑后用金环束起,苍白的鹅蛋脸上不施粉黛,修眉斜斜地飞入鬓中,这样的眉原该带着一点杀气,可此时却只剩颓然。一双妙目微微凹陷下去,清灵精致的五官中流露出一股悒郁之气,整个人憔悴不堪。她和黄药师师徒三人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几人入座。
“林前辈,听师傅说这古墓之前是王重阳前辈的,怎么两年没过来,就变了主人呢?”梅歆假装没看出饭桌上的低气压,试探性地问道。
“这古墓,他比武输给了我。”林朝英本来伸出筷子夹菜,听梅歆问起,她筷子一顿,随即答道。
“您为什么要赢来这古墓呢,这里黑漆漆的,好阴森啊。您住着不害怕麽?”梅歆扮天真好奇状。其实她早就知道这其中的原委,这么说,只是为了挑起话头罢了,而且打听一下他们之间现在是到了哪一步了。
林朝英神情黯淡,苦笑道:“是啊,我哪里是要他的古墓呢,他明明知道我要赢的是什么,却不肯给我。这里阴森森黑漆漆的,小姑娘家进来都会害怕。我怎么会稀罕这里。”她眼眶一红,干枯的眼眶仿佛又要滴出泪来。
“吃饭哪里这么多言语,你们吃完赶紧走吧。”丫鬟细长的眉毛纠在一起,朝梅歆叱道。
“鹿苹,没事,梅姑娘说得很对,我要这个古墓做什么。我林朝英为自己争来一座大坟,难道就要在这里终老麽。”林朝英精神不济,神思恍惚,仿佛不久之前曾遭到什么巨大的打击,久久没能平复。
“小姐,自打进了古墓你就闷闷不乐,这都三个月了,你也瘦了一大圈。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鹿苹陪着你,古墓也好,天涯也罢,总之不让小姐受一点委屈。大不了我去杀了王重阳那头倔驴,提他的头来给小姐赔罪。”鹿苹握着林朝英的手说道,梅歆见她的眼神不由奇怪,她细长的单眼皮下,眼波中流露出强烈的心痛与爱护交织,恨不得自己代替林朝英来承受痛苦,眼底有幽暗的火苗燃烧。这似乎超越了寻常的主仆或姐妹之情。梅歆留心看她的装束,一身简洁中性的白衣,没有过多的装饰。
“他宁愿出家为道也不愿意多陪在我左右。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改变心意。吃饭吧,不要再说这些了。”林朝英如嚼石蜡般,食不知味地吃着东西,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梅歆心里叹息不知这对怨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根据以前梅歆看书时候的分析,觉得是王重阳不能容忍女子强过自己。林朝英经常与他比武,而且时有输赢的。林朝英那套破解他全真剑法的“□”估计很是刺激王重阳,王重阳最后还要把九阴真经刻在古墓之中,也只是与她争一时之气,就算有感情也在争斗中耗尽了。要知道武功容易赢过一个人,可是赢得感情就比较难了,更何况王重阳这样的一代宗师。两人的胜负心都太重,这般斗来斗去,关系就微妙了,有情还似无情,而林朝英不幸是那个早动心,爱得更多的那个。就算武功赢过他又怎么样?一袭凤冠霞帔在古墓中放了多年,也不能得偿所愿。
“王重阳竟然出家了?”黄药师叹道,他打量了一下林朝英,“想不到他会输给你。”他这些年也与王重阳切磋过几次,心里知道自己是略逊王重阳一筹的。
“你今天去见了他就知道了,他在旁边的山岭上建了一座重阳宫。”勉强吃了几口之后,林朝英仿佛心情还不能平复,放下碗说道:“鹿苹,你陪着几位客人,黄岛主你们慢用,朝英失礼了,先行告退。”说罢,起身走进内室。
鹿苹狠狠地剜了梅歆一眼,怨怪她勾起林朝英的伤心事,待师徒三人吃完,就立即送他们出了古墓。
☆、第二十四章
三人离了古墓,根据鹿苹的指点,往古墓旁边的一座山上爬去。重阳宫在山腰上一块齐整的圆坪上,看起来新建没多久,屋宇房舍还不成规模,只有一座三清殿,殿前一池清波,后面带了一个小院子。
大门口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