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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子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些许兔死狐悲之色。
“……当初妖族若是不反抗的话，除了少数被选作体验素材的，包括女娲他们那群强者，甚至包括你们在内的大部分都可以过得很好，可女娲也好，你们也好，偏偏赔上性命也要选择反抗。”
“如果通天还在，集结我们五圣之力，不必有人陨落也可以破除补天封印，偏偏我们每人都有各自的道统，谁都更是不想令本体降临洪荒……”
“这真是，何苦来哉……”
太极图现，拐杖平伸。
太清陨落。
补天封印……崩溃……
――――――――――――――――――――这是结尾的分隔线――――――――――――――――――――
第二章结尾写得不好，非常不好，导致这章接起来相当困难。
而且我前两天选错了歌……
——
………【第四章 狮子】………
补天封印崩溃了，
天，却没有塌。
……
关于补天封印这个东西，其实从很早以前妲己她们三个就有认真研究过，而且自从山河社稷图名义上传给石头林开始，女娲用种种方式留下的上代妖族强者信息，也补充了相当多的第一手资料。
在神话中被共工一头都能撞破的“天”，如今换了老子的自爆，想要保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初姐妹三个的诸多推演之中，甚至有外来圣人们牺牲一两个玄仙，甚至一堆金仙来专门与补天封印同归于尽的构思。
靠堵，靠被动防守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阻止补天封印崩溃的，这是妲己她们也好，甚至女娲也好，利用时空系法宝推演甚至亲自旁观过无数次的结论。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封印如果消失了，从天的那一端即将出现的是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问题，怕是所有妖族高层，甚至实力足够的大妖都知道，封印的那一端，很可能一直盘旋在洪荒世界之外的，是自封为人族守护者的五位外来圣人的真身。
分身都已经是圣人级别了，主体如果过来的话，会强到什么程度呢？
“不会有多强。”
这是王贵人最后的总结发言，而通常在所有事件上都会有些无伤大雅对立的妲己与喜媚也完全同意这个观点。
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如果敌人真地很强地话。那么最初没有圣人地妖族强者们根本连补天封印都完不成。
这可并非是盲目乐观或者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之类得出地结论。要想解释一下地话倒也很简单。近似于林繁尘生活地现代世界中提出地某种“人择理论”：
妖族能够在补天之战生存下来地这个洪荒世界。就是在诸多地“可能”之中。敌人相对来说必定只有“应付得来”程度地世界。
并非外来圣人们地本体一方真地有多弱——如果他们真弱地话。妖族先辈们就不会一一陨落到只剩下女娲一个了——只是由于某种位面规则也好。平行宇宙定律地约束也好。在洪荒世界里。当年地妖族强者必定拥有足够对抗那些外来者地实力。
而根据某些基础地守恒定律。在当初没有圣人地洪荒世界里妖族尚且能支持得住。最起码可以说明外来者能够投入进洪荒世界地实力。最多和洪荒本身地灵气承载持平。
补天封印事实上是洪荒世界和“外部”地链接枢纽。那些侵略者们在没有洪荒规则地约束下。理论上想要逐渐削弱甚至突破补天封印地“外侧”部分是很简单地事情。于是这封印多年以来一直运转良好地情况恰恰可以说明。对方并没有投入足够毁掉整个洪荒世界地力量。
对方到底是不能也好，不屑也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个很可能已经“选择过”的时空里，妖族必定拥有那一线生机。
尽管，这生机很可能要用一代强者，妖族圣人，甚至妲己三姐妹的生命来换取。
某个很大的局，是从女娲开始便布下了的。包括她自己的主动陨落在内，如同当初她以形势强迫外来分身们成圣一样，现在妲己她们要继续执行的，就是消去这些圣人们的圣位。
融合升级后的倾世元禳本来足可以做到这点，但敌人如果想要不战而逃的话，锁死太极图的时空跳跃能力就有些消耗过大。妖族的最终敌人并不是洪荒圣人，而是他们的真身，那么浪费灵气的任何计划显然都是不足取的。
成功地逼死老子，是夺取生机的关键一步。
即使，这一步棋要用补天封印来换。
……
“那个撒气漏风的封印有没有其实都一个样，在那些外界敌人侵入之前收拾掉那几个挂着圣人之名的废物也只是程序细节的问题。”喜媚当初在认真讨论的时候曾经多次提出过这些问题。“我关心的是，妖族这一次到底又要牺牲多少，才能保住我们的洪荒。”
妲己并没有回答她，比较意外的是，今次居然又是王贵人主动开口：“无非是，尊严或者命而已。”
“这个买卖肯定值得做啊~~我们三个的命，与全族的尊严相比，根本就没有选择的必要么~~”没有半点嘲讽的意味，随意把玩着紫绶羽衣的衣角，喜媚的微笑真诚无比。“除了石头那边稍微有些可惜之外。”
貌似无意中瞥向妲己的一眼并没有被无视掉，之前专注于融合两枚时空系法宝的妲己知道自己的姐妹想说什么，也早就准备好了如何进行回答：
“女娲大人不会选一个死人作继承者，妖族也从来不需要用所谓大义的名份来逼迫任何一个族人去死。”
没有人接话，因为她们知道妲己刚才那句话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开场白而已。
“我明白喜媚你的意思，石头他不可能看着我们死战而无动于衷，但以他的现有实力，如果参战就必定会走在我们前面，而即使是我们三个，也不可能制止他参与进将来那场决定洪荒命运的最终之战……”
与喜媚与贵人脸上相似的微笑，悄然浮现于九尾狐妖的嘴角。
“但是，那又怎样？”
“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守护不住的话，我们还拿什么来守护洪荒？！”
听起来似乎跟没有说一样，但妲己那边却已经阖上了双目，一派言尽于此的架势。如果此刻林繁尘又在旁边观察的话，必定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但对于多年来早已默契于心的贵人和喜媚来说，妲己刚才那段话，便等于给出了最后的作战方式决定。
很久以前，妖族圣人，女娲曾经做出过的，那个直截了当的决定。
……
在林繁尘的现实世界里，他偶尔曾经记住过一个不算寓言的寓言：
老鼠对狮子说，我一胎能生十多个。狮子回答，我一胎可能只生一个，但，那是一头，狮子……
星星在这个世界的中心旋转着。
不小心打个喷嚏的话，
都可能会有蝴蝶在丛林中飞舞。
你守护的大门钥匙早已锈蚀，
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狮子依然坚强。
想要活下去想要活下去，
想要继续的活下去！
随著星座的指引，让此刻的我们可以互相的凝视。
想要活下去已经没有退路了。
即使要在一瞬间枯萎。
在展现真实的自我之前，
我绝不会长眠！
………【第五章 好拳！】………
在林繁尘还在读小学的时候，也就是东方文钰刚刚以青梅竹马的身份在他生活中出现起，就从那些自认为了解“东方”这一世家姓名的同学那里听到过某个越传越离谱的“规则”：
为了培养幼狮的独立生活能力，作为家长的成年狮子会狠心将其推下悬崖——所谓的离谱就是最后这俩字。林同学隐约记得这东西最开始传的时候，顶多是个土坡撑死。后来就逐渐传成了高台，再往后是山崖，最后就是万丈悬崖……
这到底是教育孩子还是谋杀，实在很不好说，不过当时的林繁尘是装模作样地赞同这种手段的，无他，仅仅是因为“东方世家”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便把东方文钰送到他这个穷小子身边而已。
可能所谓的豪门也好，所谓的拥有古老传承的世族也好，在锻炼自己子孙后代的时候，都会采取某种近乎虐待的方式。
或者，如同妲己她们当年一样，并非强行阻止石头林进入最后决战，反而是任由他发挥，哪怕是最后与杨戬同归于尽。
可那显然又是对石头林的呵护，否则在随后便要进行的超越圣人级的战斗中，前世的林同学怕是最好也只能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那么，代价呢？
林繁尘已经在洪荒的土地上呆立许久了，从《北十字》消逝，《狮子》悄然跃动时开始。
无可否认地，这两首战歌中蕴含的决绝之意一直在干扰着他的思路。而且，如果说前者的歌词中带着些许颓唐的话，那么后者的振作反而更令林同学心慌不已。
有些事情，无论怎样故意不去想它，那呼之欲出的答案都会始终在林繁尘的脑海中跃动不已。
妲己姐她们，真的都已经不在了么？
完全忘记了眼前地黎理还在挣扎着与哪吒地残存意识进行着最后地争斗。也无视了曾经在噩梦中穿刺了他无数次地杨戬。前世石头林直来直去地性格似乎并没有在某人恢复记忆后一并复原过来。现在呆站在那里逃避现实地林繁尘。倒是又退缩回了现实世界中那悲剧了二十多年地失败者。
眼睁睁旁观着这一幕地黎理有心无力。哪吒地残存意识抵抗得相当厉害。如今她地躯体又是以“仙“地一半为主。能独立搞定夺舍工作就已经很勉强了。更何况她还得时时小心着对面杨戬地动向。
要知道。异化封印顶多是能够保全林繁尘不受杨戬地主动攻击——就这还只是杨戬自己说地。真实性如何没人知道——如果同样身为半妖地那位趁林同学走神再来对付黎理地话。后者地乐子可就大了……
“切。谁会去做那种无聊地事情？！”像是看穿了黎理地戒备。三尖两刃刀一收。杨戬索性将整个身子完全背了过去。“如果不是怕我方地第二轮伏击力量提前赶到地话。我早就回封印空间了。谁稀罕动你这个半死不活地妖怪？”
面对着自己宿命中地敌人。似乎连争斗之中地哪吒和黎理临时达成了共识——这具身体上地语言系统被单独空出来应对杨戬地挑衅：“还以为无尽时间地封印会造就一个自闭狂。没想到反而炼出了个碎嘴婆娘……莫非你在石头地封印之中是靠自言自语过日子地？”
回应黎理地是一声冷哼。远在半妖村落时期。杨戬在斗嘴一项上便从来没有赢过黎理。现下虽然看似是个斩草除根地好机会。但实际上林繁尘上次便主动对她进行了干预。妖族地护短天性想要把人从走神状态拖回来简直再容易不过……
然而，真正终结了林繁尘逃避现实胡思乱想的却并非两位半妖少女中的任何一个。
直接以一记有力勾拳，将林繁尘彻底打倒在地的是不知何时闪现于三人身侧的红发少女。“谁让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不给我马上滚起来！”
黎理轻轻地闭上了双眼，重新将精力转回夺舍之战中。理由不必说，从那抹火焰般的红色出现起，至少她便不用替某人担心了。
杨戬那边则更是直接消失了身影，强援已至，现在轮到即将出现的仙人方伏兵头痛了不是？
“文……”林繁尘同学满眼难以置信地躺倒在地上，似乎连舌头也打了结。
好在他的身体没打结，刚说完一个字便颇为灵活地来了个懒驴打滚，于是红发少女那明显带着劲风与尘土的一脚就落了空。“文你个头啊文！你还打算做梦到什么时候？！”
“我错了……妲己姐……”
形势比人强，在黎理百忙之中仍然不忘故意发出的窃笑声中，林繁尘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边低头哈腰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虽然发色也好，身材也好确实是妲己级别的，但刚刚大打出手的少女身上明明是扯掉裙摆变成超短裙的新娘礼服－_－b
林繁尘的觉醒是在自己家里，他显然看不到东方文钰——也就是现在的妲己喽——与车后座女娲之间的互动。所以尽管在记忆恢复过程中，他曾经屡次怀疑过自己今生的青梅竹马同前世妲己之间的关系，但从东方文钰的琼瑶式泪奔过后，他显然已经放弃了有关的联想。
所以在妲己又出乎他预料地，摆明了以东方文钰的身份强势出场后，石头本性的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清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