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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纪晟夜的脑门儿，叫道：“喂，在沙发上睡吗？”
纪晟夜翻了个身，眼睛并没有睁开。
“方才那个生龙活虎的纪晟夜哪里去了？竟然在沙发上睡得那么沉。”林清婉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回房间睡了啦，不怕从沙发上掉下来吗？”
纪晟夜这才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说：“等你等太久了，就睡着了。”
“晟夜最近工作很累吗？”
林清婉疑惑地望着他，英俊的脸上是有些倦怠之色。
纪晟夜扶额，说，“最近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帮你打听你母亲的下落，休息不太好。”
“母亲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一些了。”林清婉说，“剩下的，由我自己去查找，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事情做。”
“你可以吗？”纪晟夜望着林清婉，问道。
“可以的。”林清婉点点头。
“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都可以交给肖国强帮你除磷。”
“嗯，知道。”
纪晟夜揽过林清婉，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他炽~热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浴巾，直接扯落，丢在地板上。
林清婉娇呼一声，道：“喂，你还没有洗澡，快去洗澡了啦！”
纪晟夜捧起她的脸，用性~感的薄唇含~住她的樱唇，深深浅浅的吻了十几秒，才放开她，朝浴室走去。
……
第二天一早，林清婉就直奔婶婶家。
叮咚……
林清婉摁响了婶婶家的门铃。
不出意料，婶婶在家，叔叔并不在。
婶婶的脸上敷着面膜，她一袭贵气逼人的褐色真丝绣花裙，踩着一双咖色的高跟鞋，讶然一副贵妇人模样。
看起来，因为这栋房子，她的日子过得格外舒心起来。
因为不用还房贷，不用太过努力，就住上了这么大的别墅，过上了上层人的生活，每日悠闲的打打麻将，跟附近居住的富婆邻居们吹吹牛，聊聊天，惬意的很。
婶婶杜秀娥很惊讶，没想到这个跟自己闹翻了的林清婉，会再一次贸然拜访。
她瞪大了眼睛，用吃惊的表情望着林清婉，说：“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婶婶不欢迎我吗？”林清婉语气清冷地说，“怎么样，婶婶也是和我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呢，来看看婶婶，不可以吗？”
杜秀娥的目光落在林清婉手里拎着的一箱椰奶上。
虽然一箱椰奶值不了几个钱，但是林清婉肯拎着礼物来，就已经弥足珍贵。
要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有多尴尬。
杜秀娥开门，将脸上粘着的面膜撕了下来，随手丢进了院子里的垃圾桶，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哪里话，清婉能来看婶婶，婶婶自然是高兴，高兴，屋里坐，快。”
见婶婶招呼自己，林清婉便推门，踏步走进了这栋海景别墅。
要知道，这栋别墅，可是叔叔昧着良心得来的。
他们这样理所当然地住在这里，她只能呵呵一声，权当是叔叔婶婶的报酬吧，她也不计较什么了。
婶婶杜秀娥是什么人，自然看出些端倪，她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样拎着东西，一大早的赶过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杜秀娥走进客厅，抽出几张抽纸，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精华液，挑了挑眉毛，道：“清婉这次来，一定是有事吧？”
林清婉撂下手里的那箱子椰奶，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是。”
“直说吧。”杜秀娥说，她用探寻的目光望着林清婉，心里揣测着，她这次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清婉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深吸了一口气，试探了几次，才说出：“我想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婶婶一定，愣了半晌。
随后，她连忙摆手，说：“我哪儿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呢？她走了，十几年没有音信，若是可以找到，早就找到了呀，看来，她若不是出了不测，就是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呀！”
“我想知道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信息，希望婶婶能够如实的告诉我。”林清婉说，“这栋房子怎么来的，婶婶最清楚……婶婶如果如实告诉我十几年前的线索，我一定不会追究叔叔的所作所为。”
杜秀娥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林清婉现在是纪晟夜的新chong，如果她一句话，自己一家就有可能没有单子可签，就有可能喝西北风。
“怎么突然想起要找她，十几年，你一直都是恨她的呀！”杜秀娥表情有些为难。
林清婉正色道：“婶婶不必隐瞒什么了，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母亲是被卖到这里来的……”
杜秀娥心头一惊，瞪大了眼睛望着林清婉，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些往事。
杜秀娥叹了一口气，说：“十几年前，你的父亲，还是一个穷小子，住在d市郊区，有一栋破房子，没有女人，没有正经工作，因为一场拆迁，他得到一笔赔偿，也就有了这栋房子，他花了一笔钱，买了一个俊俏的女人回来，那时候，你母亲是那么美，他领她回老家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很羡慕，说他有福气，娶了那么美的一个女人做婆娘……”
“但是你父亲的脾气并不好，他也害怕你母亲走，经常打骂她，你母亲逃过几次，因为手里没有钱，我们的熟人又多，每次她都被我们抓回来了，你父亲还扬言要打断她的腿，免得她再逃走，她安静了些时日，不敢再有逃走的念头，后来生了你……”
林清婉的眼睛里含着泪痕，想起母亲曾经受过的，想起父亲竟然是这样的男人，她心里抑制不住的难过。
婶婶接着道：“在你三岁那年，我们都以为她不会逃了，孩子都有了，也这么大了，怎么不安心的过日子呢？可是偏偏，她就起了逃走的心，天不亮，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给你煮了几个鸡蛋……你父亲去追，惶惶中被车撞了，当场死亡，作孽啊，你母亲，也就这样杳无音讯了。”
婶婶说的这些，林清婉已经在母亲的日记中知道了些。
而纪晟夜，肯定也调查过婶婶一家，不然那些日记，他并不会轻易得到。
“我母亲的老家，是哪里，给我确切的地址。”
婶婶迟疑了一下，推辞道：“我哪里知道程小蝶的老家……”
“我母亲一定提起过，我不相信，婶婶在d市住了那么多年，会无所耳闻。”
杜秀娥坐下来，用颤抖着的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轻易说给人听，你知道，你的父亲是因为你的母亲而死的，如果我轻易说出去，林家就会找到她，为你父亲报仇，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不来找你，你想一想，她敢来吗？”
如果父亲真的是因为母亲而死的，母亲当然不敢来找她。
“那婶婶此言，便是知道我母亲的下落了？求求你告诉我，也不枉我们母女一场，她还活着吗？我想见她一面，我想见她……”
林清婉掩面哭泣，杜秀娥动了恻隐之心，她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本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跟你叔叔提起过，更不敢跟你提起。”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就见了程小蝶，她很美，也很忧郁，她看你父亲的目光里，有些怨恨之气，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她想逃走，全家人都知道。在她没有生下你之前，她想过要我帮她，我一介女流，怎么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是会被族里人唾弃的，你叔叔也不会饶了我，你父亲更会恨死我，所以，我没有帮她……”
“那妈妈一定告诉过你，她的老家地址是吗？”
杜秀娥点点头，说：“是，她告诉过我。”
最终，林清婉得到了母亲的老家地址，她紧紧攒着那张写着母亲地址的纸条，离开了婶婶的家，她准备明天就去母亲的老家，一探究竟。
林清婉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走了很久，才被一阵电话铃声吵得回过神来。
她接起电话，是纪晟夜打来的，他问：“清婉，你现在在哪里？”
“在路上，”林清婉说，“我已经找到母亲的老家，是婶婶告诉我的。”
婶婶终究不是一个恶人，她虽然有时候尖酸刻薄，在她与林晓曦的成长过程中，更疼爱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并不是像叔叔那样的虚伪的人。
“准备明天就去吗？”纪晟夜显然很了解林清婉。
“嗯。”林清婉点点头，说，“明天就去。”
“让肖国强陪你一起去吧。”纪晟夜说，“我会让他带几个保镖，保护你的周全。”
其实林清婉更想听到纪晟夜说，他会陪她一起去，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纪晟夜的公司最近很忙，他是抽不开身的。
第102章 梦魇
准备好简单的行李，林清婉便踏上了前往河南的旅程。
旅程中，虽然没有纪晟夜的陪伴，却有肖国强陪同在左右。
拿着婶婶写给自己的旧址，林清婉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那个乡村。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变化太大。
母亲日记中所描写的那个穷乡僻壤，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大瓦房，以及沿路的两层小别墅。
林清婉和肖国强问了几个路人，路人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见过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更没有听说过程小蝶、程德勇的名字。
林清婉皱了皱眉，说：“为什么没有人认识？难道婶婶给错了地址？”
“林小姐不要着急，也许年代久远，你的母亲及哥哥，搬离了这里……”肖国强安慰她道。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那我们就问一些老人，他们应该会认得。”
两人又拿着程小蝶的照片，问了一些年长的老人。
一位扛着柴禾白发苍苍的老妪认出了照片中的人，她捏着照片，用暗哑的声音说：“哦，这不是程小蝶吗？”
“是！”林清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她用迫切的声音追问道，“老婆婆，你认得照片上的人？那她现在在哪里？您可以带我们去吗？”
老妪摇摇头，说：“他们一家已经搬走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老妪说着，把照片递给了林清婉，她仔细端详了林清婉几分钟，说：“你跟她长得很像呢，就像小蝶小时候一样，那么美丽……”
“婆婆行行好，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她的下落吗？她是我妈妈！”林清婉哽咽道。
老妪迟疑了一下，说：“十几年前，程小蝶失踪了很久，都传说她在外边嫁人了……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回来了，后来嫁了人，听说是个做皮草生意的，也许是去了深圳，也许去了上海，这个婆婆也帮不了你，程小蝶的娘家，也早就搬走了，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听了老妪的话，林清婉心中一阵揪痛。
查了那么久，原以为柳暗花明了，却不曾想，来到母亲的出生地之后，又会断了线索。
但是她还不死心，又进村询问了几个老人。
还是一无线索。
不过，林清婉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几位村民，如果他们见到程小蝶，或者知道她的行踪，让他们告诉她，她一定重谢。
河南之行结束，虽然一无所获，但也算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寻找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容易。
在回d市的路上，林清婉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她梦见了母亲，母亲的样子很模糊，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裙，在微风袅袅中向她走来，她展开双臂，想要拥抱她。她跑着冲过去，拥抱住了母亲。母亲怀中的自己，是那样的小，三岁。
她抱着母亲，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很幸福。
只是这幸福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高大的男人便走了过来，一把扯过母亲，将母亲拉走了。
小小的林清婉哭喊着：“妈妈——”
第103章 正面争执
经过一路的颠簸，林清婉重新回到d市，纪晟夜亲自来车来接应的他们。
见林清婉一脸的憔悴与失落表情，纪晟夜便已经猜到，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