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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剑亭。剑魔正端坐在亭内石制的凳子上。在剑魔的旁边摆放着一具古琴,剑魔正紧闭着双眼在轻轻地拂弄古琴的琴弦。在剑魔的脸上有些怡然自得的颜色。有风吹过,剑魔额头前斑白的发丝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一道道柔美的音符漂浮在空气中,它们像是在唤醒面前并未完全觉醒过来的夜。
剑魔的旁边站着一个人,他背上背着两柄长剑和一顶藤笠。那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正盯着剑魔旁边石桌上打开了的那个黑色包裹。包裹里是一个女人的人头,女人的双眼早已死死的闭上了,在接近女人颅骨的地方有道厚重的伤口。
待最后一丝余音从剑魔的指尖上滑过之后,剑魔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剑魔微微抬头,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你的胳膊?”。。。。。。
“我遇到了御林剑阁的人!”天残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这才让沈阡羽有机可乘!”
“御林剑阁的人?”
“呃。”
“你杀了他们?”
“呃。”
“杀了几个?”
“四个。”
剑魔起身,他走到亭子的边缘,右手扶着大理石柱子像是若有所思。片刻,剑魔转过身来。
“若我没猜错的话,那四人定是柳风新栽培出来的御林四子!”
“御林四子?”
“呃。不过,较之柳风之女御林娇娃柳小娴而言,御林四子还相差甚远。”剑魔停顿了片刻,只见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时间很短暂,只用了一个瞬间。片刻之后,剑魔睁开了眼睛。“你杀了御林四子,看来醉剑山庄与御林剑阁之间的一场恶战是再所难免了!”
天残退下之后,剑魔又重新回到石凳上坐定。他看着面前石桌上那个女人的头颅,并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流云剑谱。这时,紧随天残之后到达醉剑山庄的那两人出现了。两人同时把手里的黑色包裹放在了石桌上,接着两人各自打开了自己面前的包裹。
“龙渊剑使。朱七连。”
“东瀛岛。白麻浪人。”
两人分别报出包裹里人头的身份之后,剑魔将刚拿起来的流云剑谱又放在了桌子上。他表情淡定,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
“你们都做的不错!”
天贤微微抬头。“白麻浪人并非我所杀。”
“哦?”
“我遇到了幽冥南境的人。”
“当真?”剑魔起身,在他的脸上有着清晰的动容。“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回醉剑山庄的时候,她还在东瀛岛。”
“怎么,只有一个人么?”
“呃。”
剑魔沉默着没说话,他再次回到石凳上坐定。剑魔把视线转移到面前那具古琴上。他的腮帮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准备继续拨弄琴弦的手指停留在了半空中。剑魔看着面前的古琴苦笑了一下,表情落寞的像是个疯子。 。 想看书来
冷月如钩。
夜。冷月如钩。
天辰坐在屋顶上,剑就在他的身边。他凝视着头顶上那轮残月,一丝愚顿的笑漫漫浮现在他的嘴边。他举起手里的酒仰头喝了一口,四周是一片萧声渐渐浮化开来。
这片萧声是从醉剑山庄不远处的树林里传出的,树林与天辰的距离并不远。
萧声时而清晰时而恍惚,中间像是溢满了相思的甜蜜与娇涩。
天辰微微低头,他像是在随着萧声展开了自己的回忆。然而,这段回忆并不像周围的萧声那般甜美,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的出。
对于回忆,天辰觉得十分的恍惚。或者是说他没有回忆。
有沉睡的夜鸟被面前这些萧声惊醒。它们振翅起飞,在月夜底下的黑色大地上留下了点点不均匀的乱影。
天辰抬起头来,他像是放弃了回忆。只见他纵身一跃,踏着脚底的树木朝醉剑山庄不远处的那片树林疾速奔跑而去。
萧声渐渐近了,于是天辰看到了她。天贤。
在天贤的旁边生着火堆,火苗正随着周围的风轻轻地摇曳。
天贤像是也发现了树上的天辰,萧声就在这一刻停止。
天辰从树上轻轻一跃而下,身体犹如一支在风中零落的羽毛。
他走近天贤,接着只是轻轻一笑。
“好动听的萧声!”
“你能懂?”天贤的语气冷淡。
“懂。当然懂!无非就是个‘欲’字!”
“哼,看来你不懂!”天贤说完把手里的铜萧横在了胸前。“请你走开,我不想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这浪费口舌!”
“不要误会。。。。。。!”
“再不走我杀了你!”。。。。。。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只不过是个欲字而已,包括杀人!”天辰又是轻轻一笑,他没有理会天贤的话。“而我就是那个没有记忆的人,所以我这么说!”
“你当真没有记忆?”
“对,没有!”天辰在火堆边坐下,他从胸口掏出酒瓶仰头喝了一口酒。“所以,我羡你萧声中隐藏的记忆!”
天贤脸上的怒气此刻像是平息了许多,她把横在胸口的铜萧插在了腰间。天贤也走到了火堆旁边,她在天辰旁边坐下。
“羡慕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倒是想像你一样没有记忆,那样就不会有烦恼!”
“哈哈。人总是这么的矛盾!”天辰轻蔑一笑。
“或许。。。。。。或许如你所言!”
天辰又仰头喝了口酒,接着他把酒瓶递到天贤面前。
“要不要喝一口?还是有酒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你是说逃避?”天贤接过天辰手里的酒。
“也许只有逃避才能对付人性的矛盾!”
“呃。或许你是对的!”天贤说完仰头喝了一口酒。“既然相思定会痛苦,反倒不如不去想那个人!”
“你有牵挂的人?”
“呃。”天贤点头。“也许算不上牵挂,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应该知道醉剑山庄是不允许杀手有感情的!”
“我知道。”
“但愿主人不会知道!”
天贤把手里的酒瓶还给了天辰。周围又有风吹过,跳跃着的火苗在视线里铺展成一大片恍惚。剑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天辰他们的身后,在剑魔的脸上此刻挂着让人心生恐惧的冷笑。
“哈哈哈。。。。。。可惜我已知道!”
天贤立即站起身来,只见她本能地迅速后退了几步。她的眼睛很漂亮,只是在她漂亮的眼睛里此刻有恐惧在无休止地汇聚。
剑魔没说话,他继续着冷笑。风此刻仿佛更加的肆掠,犹如剑魔脸上溢满的杀气。天辰也迅速地站起身来,在他的眼里有着明显的不知所措。
剑魔的声音就如缠绕在周围的风,中间已没有了一丝温度。
“天辰,杀了她!”
天辰没有动,像是不敢相信剑魔的话。
天贤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剑魔,言语间像是有着明显的反抗。
“杀手为什么就不许有感情?”
“有感情的杀手算不上杀手,他最终会死在感情上。”剑魔冷冷一笑。“你有感情,因此你必须得死!”
“凭什么?”
“凭这么多年来醉剑山庄的神话,而我就是神话!”剑魔的脸上有了怒容。
天贤又后退了几步,在她的脸上没有放弃丝毫的防备。风正拂动着她额前的发丝,中间仿佛有无数的死亡在游走。
“天辰,杀了她!难道你不听主人的话了吗?”
天辰把剑横在了胸前,在他的眼神里有着清晰的怜悯。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天贤,剑在他面前缓缓地出鞘。
“不要怪我!主人让我杀你,不杀你我就得死!”
“少废话,出剑吧!”
天贤说完迅速拔出了腰间的铜萧,萧即是剑。只见天贤突然一个转身,双脚用力一蹬身后的大树,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她手里的铜萧此刻显然已变成了一柄锐利的匕首,铜萧径直朝天辰直直地刺了过去。
天辰一扔手里的剑鞘,剑鞘立即飞向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只听得周围一声刺耳的巨响过后,剑鞘便一点不剩地刺进了粗壮的树干。
火堆上空依旧有火苗在不停地跳跃,伴随着四射的火星。天辰手里的剑与天贤手里的铜萧,在面前这样一个冷月如钩的夜里碰撞的火光四溅。
两人不知究竟混战了多少个回合,依旧不分高下。
天贤执铜萧退到了一边,她正微微地喘息,像是在调整所耗费的内力。
天辰见势,紧接着整个人又迅速腾空而起。此刻,剑已离开了他的手。剑直直地朝天贤刺了过去,犹如饥饿的鹰俯身扑向猎物。
天贤一个翻身,躲过了朝自己飞过来的剑。天辰手里的剑顿时一点不剩地刺入了天贤背后的一棵大树树干里。让天贤意料不到的是,剑后还有两道蓝色的剑影此刻已紧紧的朝自己刺了过来。
剑影的速度太快,天贤没有丝毫躲避的机会。只用了一个眨眼的瞬间,天贤手里的铜萧便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铜萧落地的声音在周围的夜里荡漾开,被面前的夜风冻的冰凉。
天贤跪倒在地上,她永远的低下了头。
剑从她的胸口直直地穿过,伤口旁边有鲜红的血在不甘寂寞的流淌。
剑魔转身走了,他在这样一个冷月如钩的夜里留给天辰一个恍惚且冰冷的背影。
面前火堆里那些跳跃的火苗已熄灭了,只剩下一缕缕飘散不定的青烟。
有风吹过,天贤满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散开,飘忽的到处都是。天辰看着剑魔渐渐恍惚的背影,他一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莫笑我意半点痴。
远山如岱。媚风如丝。
时值正午时分,天空高悬着的烈日正无情的炽烤着大地。
黄土小路绵延铺展,小路上没有行人。
有鸟雀的鸣叫从路边树林里传出,叫声在耳膜里逐渐荡漾成一大片恍惚。
小路东侧入口处这时出现了一个人影,只见那人拄着一柄剑在艰难地挪动着身子。他出现在这个时刻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知道他具体是人还是鬼。
头顶上的烈日,愈加显得炎热起来。
刚才出现的那人停下了踉跄的脚步,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如流火一般的烈日。突然,那人竟然快速奔跑起来。因为,他似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小水潭。
待那人行至小水潭边时,衣服都来不及脱便就一下子钻了进去。他的身体犹如一条庞大的鲸鱼,小水潭里顿时水花四溅。可以清晰地看见从潭底翻涌起来的泥浆,而那人却没有任何顾虑地大口喝着染满泥浆的潭水。
经过很长时间的一番折腾,那人才慢腾腾地从水潭里爬起身来。这时,他俊朗的脸才变的清晰起来。在他全身上下都是一袭黑衣。黑衣上此刻已沾满了泥浆,斑驳点点。萧索的伤痕布满了他的全身,伤口旁边的流血已经干涸。他是天怒。
若按常例来说,他应该在醉剑山庄。而他此刻却身处此地,且模样如此落魄。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晓。
天怒坐在地上顿了片刻,他像是在用内力调整这一路上所消耗掉的体力。片刻,只见他迅速提剑起身。他的动作显然较先前敏捷了许多,身影一恍便就消失在面前这样一个烈日如火的正午。
热浪层层,炽日破空。路边的小茶寮,无非为行人增添了一抹难得的清凉。
茶寮的小伙计,口中如唱颂歌一般地正为前来避热的客人添茶倒水。
这时,远方出现了五匹快马。五匹快马并驾齐驱地朝小茶寮方向奔来,马蹄声似乎被淹没在小茶寮外的层层热浪之中。快马身后飞扬着的是一大片沙尘。遮天蔽日。
五匹快马同时行至小茶寮门口,茶寮的小伙计立刻迎上前去。
马背上的五人同时翻身下马,分别将手中的马缰交于迎上前来的小伙计。
五人当中有一女子,模样生的甚是俊俏。只见她身著鲜红的轻纱幔罗裙,外加一件金线镶边的小马褂。远远看去,犹如一株开在烈日底下的蒲公英。只要风轻轻一吹,它便就会飘散的到处都是。
其余的四个全都是男子,他们的年龄仿佛一般大,估摸着二十不出头的样子。四个男子的装束也几乎一致,在他们的背上都背着长剑。
女子没有配剑,只是手里拽着一根金丝镶柄的马鞭。
五人在一张小桌边坐定,他们四目相对着没说话。茶寮的小伙计拴好马之后,转身回茶寮。小伙计为五人倒好了茶水,五人端起茶水仰头便是一番痛饮。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