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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幌掳桑
小天乖乖的领命而去。
五含烟又转向任飞。「那你呢?成天不见你的人影,连夜里也都常常没见你回来,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唇畔微勾起神秘的微笑,「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呀!」一说完,任飞便又一溜烟不见了。
玉含烟见状,不觉蹙眉片刻。
「看样子还得多留他一阵子观察观察,暂时不能把他送往大哥那儿去了。」
「小姐,」小翠儿怱又出现。「文参将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位京里来的客人呢!」
玉含烟双眸一凝。「什么样的客人?」
「不知道,只知道是兵部的人,」小翠儿压低了声音说。「而且那张嘴巴好似不太牢靠。」
「是吗?」玉含烟微微一笑。「那么我们最好多准备一些好酒,以招待远地来的客人罗!」
「早备妥了,小姐!」
「那就走吧!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小姐,你说,咱们这回能挖到兵部什么机密呢?」
「嗯……最好是能探听到清廷最主要的兵力分布及调动状况……」
正文 第3章
四月初八佛诞日,是佛教创教教主释迦牟尼佛诞生的日子,在这一天里,一般寺庙都会举行浴佛与放生仪式,所以又称为浴佛节。
倘若是在郊区,更会有庙会赶集,集市上店面帐棚大商小贩,唱戏卖艺说书宝卷,鸡鸭牛丰水果蔬菜,字画古玩珠宝首饰,衣裤鞋袜绫罗绸缎,人山人海,着实热闹得紧。
「十六婶儿……」
「闭嘴!叫你在外头不要叫我十六婶听不懂吗?姑娘我今年才十九岁,你又比我「老」,你这样乱叫不是把我也给叫老了了吗?」
她以为他喜欢啊?
「那……柳姑娘?」
「干嘛?」
「请问这样人挤人到底有什么好玩儿?」
「废话,这样哪里好玩了?」
弘升哭笑不得。「那十……呃,柳姑娘为啥坚持要来?」
满儿耸耸肩。「无聊嘛!」
无聊?只因为她无聊,所以将近一个月里来,他就得天天陪着她到处乱跑,而且没马骑,没轿子坐,还得劳烦他可怜的两条腿?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勤劳」过!
「好歹休息一下吧!」他可怜兮兮地央求。
「好嘛!那我们到那头儿找个地方坐坐去。」
在寺庙旁,他们找着一处人迹较少的樱树林,弘升殷勤地在一块扁石上铺上手巾,再请满儿坐下。眼角瞄着人群,他忽地谄媚地一笑。
「柳姑娘,您渴了吧?我去替您弄点儿糖水来,您可千万别乱跑喔!」
说完,不待响应,他便一头钻进人群里去了,满儿嗤之以鼻地哼了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必定是瞧见了某位美美的大姑娘,正准备去表演一下久未施展的「钓鱼」技术。不过,谁说她一定得在这儿等他抹嘴剔牙回来?她倒想瞧瞧他回来见不到她时会是何种表情?
鸡飞狗跳?呼天抢地?谢罪自尽?嘿嘿!无论是哪一种,肯定都很有趣。
心想着,满儿立刻起身左右张望,看看要往哪儿去,就在这时,一声既热稔又陌生的呼唤拉去了她的注意力。
「小妹?」
满儿疑惑地转眸望去,旋即惊讶地眨了眨眼。「曹师兄?!」
一眼瞧清楚果真是她,人群中那位五官端正,身长威武的男人马上惊喜地离开人群大步过来。
「小妹,真是你!」他兴奋地低呼。
满儿也很惊喜,不过,纯粹只是再见故交的惊喜而已。
「曹师兄,你怎会在这儿?」
「我家本就住这儿呀!」
「对喔!我忘了。」满儿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曹师兄是回来省亲的?」
「不,」曹玉奇轻轻摇头。「一年前家父病了,嘱我回来成亲,之后不久他便过世了,所以我只好留下来,没能再回去武馆了。」
「咦?」再次惊讶地眨了眨眼。「曹师兄不是四年多前就定亲了吗,怎么一年前才成亲?」
「因为我有意拖延,」曹玉奇低低道,双眸深深凝住她。「我一直想劝服家父接受小妹你,可是他始终不肯,直到他老人家病倒,我才不得不从命成亲。但是……」他略一迟疑。「小妹,家父业已去世,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了,所以,小妹,你可愿意嫁我为妾?我发誓,这只不过是名分上的差别而已,我绝对不会让小妹受到任何委屈的!」
闻言,满儿不禁意外又感动。
她恼了曹玉奇那么多年,却没料到曹玉奇也是真心对待她的,虽然他的真心不够坚决,也不够深刻,更不似胤禄那般不惜任何代价,甚至以生命作为奉献的毫无转园余地,但毕竟他也是真心诚意的。
「谢谢你,曹师兄,可是……」满儿轻扬起歉然的笑容。「我两年前就成亲了,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很抱歉,曹师兄。」
「你……成亲了?」自曹玉奇脸上的震惊之情,任何人见了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失望有多深。「他是……娶你为妻?」
「是,」满儿颔首。「明媒正娶。」
脸上倏忽掠过一抹痛苦,「他……对你好吗?」曹玉奇低问。
「非常好!」满儿由衷地承认。「当然,他个性上多少有些毛病啦!不过,他对我是真心的。」
「他的家人……都不反对吗?」
一声嗤笑,「哪可能?他父亲就很反对,老说我配不上他,不过……」满儿耸耸肩。「他说如果他父亲坚持反对的话,干脆把他踢出家门算了,所以他父亲只好退一步罗!」
「是吗?」曹王奇泛出苦笑。「如果当初我也能如此坚定立场的话,你会嫁给我吗?」
双眸为难地瞅住他,满儿沉默了好半晌。
「曹师兄,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呢?那都已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无论我回答什么,也都挽回不了了,你又何苦自寻烦恼呢?既然你已娶妻,就该专注在你妻子身上才是。」
「是,我知道,我既已娶了她,便该专心照颤她,何况她也有了身孕。可是……」曹玉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是忍不住,自家父百日过后,我就开始到处寻找你,希望能……」
「曹师兄,」满儿柔荑轻搭上他的手臂,打断他徒劳的倾诉。「我相信你爹为你找的妻子一定很不错,专心对待她吧!」
曹玉奇以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冷笑。
「家父反对让我娶你,理由是你有满人的血统,因为你的父亲……不详,然而,他却又逼我娶常州都司的女儿为妻,只为了攀附权贵,好让岳父提拔我为湖熟汛的千总,而我的妻子也因此显得非常傲慢,事事都要强压过我,这样又教我如何把心放在她身上?」
更意外了!「曹师兄想作官儿?我怎么都不知道?」满儿惊讶地问。
「我并不是很有兴趣,但也许是家父的影响,我两个弟弟都相当有野心,为了他们,我只好忍耐了。」
这大概是身为长兄的苦楚吧!
同情地瞅了他一会儿,满儿只好安慰他,「或许等嫂子生了孩子之后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曹玉奇又看住了她。「你改变了吗?」
「呃……」满儿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
曹玉奇撇了一下嘴角表示他笑过了。
「看来,当日的迟疑不决,会是我这辈子最懊悔的事。」
「曹师兄……」
「既然得不到你,我只好另求慰藉了。」
满儿张嘴想说什么,随即又合上。
她能说什么?
女人总爱怨责男人的不专情,却从未曾想过那搞不好是她自己造成的呢!
********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自东吴以来,秦淮河两岸便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六朝时,金陵更为政治及经济中心,因此成为达官贵人群集之地,特别是乌衣巷、朱雀街、桃叶渡等处,都是当时名门望族所居之所。
尽管隋唐以后,乌衣巷等处渐趋衰败,历时三百年的六朝,秦淮河畔却愈是人烟稠密,金粉楼台,歌声绰影更胜往昔,
即使是已然落寞颓败的乌衣巷,亦仍有几处留存至今的豪门大宅院。譬如从文德桥南堍进入乌衣巷甓门对面,便有座古朴典雅,溢彩流光的豪宅,这即是满儿与弘升如今的暂层处,而东院落里的帘雨堂便是满儿的临时闺房。
初夏的夜晚仍沁着浓浓的凉意,睡梦中的满儿不自觉地更掖紧了被子,就在这一瞬间,黑暗中忽地有人硬是扯翻了她的被子,半梦半醒间,她犹以为是自己把被子踢开了,正想再抓回来,一副掺杂着怒气的身躯已然覆盖上来,她不禁抽了口气,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
「你……」
仅仅这么一个字而已,她没能再说出其它字眼,嘴巴便被狠狠地堵住了、
随后而至的这一场大战说是狂风暴雨中的生死决斗也不为过,他那份炽烈的怒火自粗鲁的爱抚、凶暴的动作与狂野的喘息中,完完整整地传递给她了,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生仇死恨似的。
战后一片狼藉中,连翻过身去也省略了,他就趴在她身上喘息着质问她。
「那个男人是谁?」
「嗄?」她满头雾水地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今儿在庙会里的那个男人!」
「咦?啊!你是说曹玉奇曹师兄……你你你……你干嘛?饿了吗?饿了也别咬我呀!」
「那个教你武功的人?」
「欸?你还记得呀……喂!干嘛又咬人啦!」
「你们说了些什么?」
「哦!他说他想要娶我作……啊!真的很痛耶!」
「你没告诉他你已经嫁人了么?」
「有啊!我还告诉他我已经有个儿子了呢……咦?不咬了?」
「以后不准再见他了!」
「耶!为什么?是他教我武功的,而且,以前只有他对我好……喂~~不要一直咬我好不好?」
「你宁愿跟他么?」
「你在胡扯些什么呀?」她想推开压在她身上这头会咬人的色狼,他却死赖在她身上,连根头发也不肯动一下。「我为什么要去跟他?我白痴啊我!他又不像你那样肯为我死,天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要把我拋在一边了!」
「那往后就不许再见他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我若是要你别再留在那女人身边,你肯么?」
「那是工作。」
「哈,我就不信你没有别的法子了!」
黑暗中,他无言,并悄悄离开她身上,下床着衣。
「我就说吧!一提到那女人,你就忍不住想要快快回到她身边。」一见他要离开了,她情不自禁又酸溜溜地嘟囔起来了。「哼!有什么了不起,你喜欢腻着那女人,我也可以去找曹师兄,说不定日子一久,我就会觉得跟着曹师兄比跟你好,虽然……啊?!」
赤裸裸的,他又回到她身上了,还有他咬牙切齿的宣言。
「你真的希望我死在你身上么?好,我就死在你身上!」
「咦?啊!救命啊~~」
于是,战端又启,而且一战再战、战了又战,战后再战、连番缠战,最后几乎弹尽援绝之时,那个没有半颗子弹的女人竟然抢先一步呜呼哀哉、壮烈成仁,所以,抱着必死决心的男人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下一回合再死在她身上。
缺少对手的死亡游戏太乏味了!
********
当房内角落里突然传来水声时,弘升一翻身,差点被吓死。
「十十十……十六叔?」
「白天庙会时,你跑到哪儿去了?」
弘升胆战心惊地咽了口口水。「我……我……」他只不过离开「一下下」而已说,真是太可怕了,这样十六叔也知道!
「以后不许再这样,给我盯紧点儿你十六婶儿,别让任何男人接近她,这宅子里也只许有个干粗活儿的男仆,听清楚没有?」
「清楚了,十六叔。」小心翼翼地凝住黑暗中传来水声的地方,弘升瞪大了一双眼珠子仍是看不真切,只隐约瞧见有一条人影在那儿拧干毛巾抹擦身子。「十六叔,你的声音……好象有点中气不足,不会是……」
「闭嘴!」
脖子一缩,「对不起!」弘升低低忏悔。
「还有,明儿个不要吵醒你十六婶儿,她约莫会睡上一整天,等晚膳时再去叫她即可。」
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儿!
「知道了,十六叔。」没想到一向冷漠寡情的十六叔也会有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