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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会有怎样的下场,我不得而知,但得知的是,自己,绝迹会是一个糟糕的坏下场。
当魔礼红的手轻轻触上琴弦的那一霎那,众位天兵天际,纷纷捂住了耳朵,并且,飞身到半空当中,距离地面,少说也在几百丈开外。
音律,倒是有几分美妙,可落入人的耳里,震耳欲聋,头疼欲裂,肝肠寸断一般。
蓦然记起翠娘还在这附近,算来,是我疏忽大意的,连我尚且都是疼地死去活来,只怕翠娘早已小命不保。
魔礼红所弹奏出来的,只不过是最低的音,若是到了高音部分,后果将不堪设想。
身子东倒西歪,趁着还有一丝意识,我赶紧遁身离去。
至于魔礼红,就先交给华阳去对付。对于华阳的功力,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果不其然,翠娘已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所幸的是,还尚有一口气在。
不由分说,赶紧带着翠娘去了城隍庙里。
不出所料,王五郎果然在城隍庙后院之内,瞧见我身旁的翠娘之后,大惊失色,急急问道:“道长,翠娘这是怎么了?”
“被广目天王的琵琶给伤着了。”我如实答道。
王五郎闻言之后,面色大变,从我手里接过翠娘,道了一声谢。
见此,我安慰道:“放心,翠娘阳寿未尽。”
原本欲告诉他,翠娘还有四十余年的寿命,又怕泄露了天机,遭到天谴,因而,只能委婉提醒。
王五郎是聪明人,闻言之后,扶着翠娘,坐在一处石凳上。
“好好待着,哪里也别去,等着我们。”对着王五郎叮嘱了一句。
王五郎似乎想开口提问,嘴巴长了半晌,最后,欲言又止。
华阳显然和王五郎早就谈判过,他们所谈及的内容,我虽不知晓,但约莫能猜出几分。
王五郎想问的,无非是我和华阳为何要救他,这个问题,此时不是回答的合适时机。
老远的距离,就听见了魔礼红的琵琶声。
这充分说明,直到此刻为止,他还并未打败华阳,或者说,华阳还活着,活着好端端的。
害地我白白担心了一路,既惦念他的安危,又担心他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魔礼红毕竟是天庭四大天王之一,绝迹不是我等小小道士能开罪的?
倘若真得罪了他,我还用成什么仙?即便成了仙,想必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他若三天两头给我穿小鞋,给我使绊子,那我还不如在这凡间过地逍遥快活。
对付魔礼红,只能智取,绝迹不能硬拼,绝迹不能靠武力。
若不是秉承着此原则,依我素日雷厉风行的性格,岂能等闲视之到此刻呢?
魔礼红的琴声,已经到中高音阶,所幸王五郎家方圆十几里之内并无百姓居住,若不然,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累无辜。
凡人虽则没有被波及到,然而,方圆五里之内的飞禽走兽,着实死伤不少。
我用飞行之术赶来时,见着空中,不断有鸟类落下,见着地上,亦有不少走兽惨遭不幸。
四海八荒之内,生灵不计其数,与天庭而言,凡人的性命是性命,飞禽走兽的性命,亦同样是性命,并无尊卑和高低而言。
魔礼红此举,无疑有滥杀无辜之嫌,按照天规,显然是违反了天规天条。
天庭在凡间拿仙也好,缉拿妖怪也好,或是捉人也好,一般都是采取低调的态度,能不惊动凡人,尽量不惊动凡人;能不让凡人知晓,尽量不让凡人知晓;能不对凡人的生活产生影响,便尽量不产生影响。
此点,是老头子昔日告诉我之言,说是天规如此。
老头子的话语,我并非全信,但关于此事,我深信不疑。
魔礼红将事情闹地越大,连累的无辜越多,我与华阳的罪责,将会越小。
当然,天帝若是个护犊子情深的昏庸之辈,那我与华阳,别说是成仙,只怕不被打个魂飞魄散就是幸事。
据我了解,天帝老人家的口碑,素来还算是极好的,与我们的太宗皇帝有得一拼,是个爱民如子、明辨是非的好帝王。
待进门时,瞧见华阳像颗万年松一般,站着纹丝不动,面上也是镇静自若,魔礼红的琴声,似乎对他没有一丝影响。
而我,前脚才进门,后脚就趴在了地上。
符咒已然不起什么作用,清心诀更是不管用,可谓是举步艰难,寸步难行,身子直往后倒去。
无奈,只得趴在地上,就这,强风带动身体,直往后退去。
王五郎家中前院摆放的物件,以及墙上挂着的玉米、大蒜,腊肉之类,早已被刮在半空当中,院内一片狼藉。
华阳之所以迟迟不肯出手,而是采用防御的措施,想来,还是魔礼红广目天王的身份,得罪不起,因而不敢主动出击。
至关重要的是,华阳这厮,他的道行,究竟达到了怎样不可斗量的程度。
还好扶住了门槛,若不然,我铁定得被震飞。再看华阳,你说,同样是人,这差距怎般这么大呢。
魔礼红许是见琴声对华阳起不了任何作用,脸上的神情,相当震惊,随即赞叹道:“好深厚的法力,算本王小觑你等了。凡人当中,若是能有你这般的修为,早该飞升成仙了,为何还是一介道士呢?”语毕,将琵琶收在了后背,停止了攻击。
看来,我的判断没差,华阳确乎是达到了成仙的标准,或者说,华阳早就达到了成仙的标准。
“人各有志,小道的志向,并非在成仙上。再则,本领的高低,跟身份无关。譬如像您广目天王,本领并非在二郎真君之下,但您素来行事低调,不贪图功名利禄,若不然,这天庭,岂有他二郎真君立足的份?”
华阳言辞凿凿、有理有据,别说是广目天王听了,就连我,几乎都信以为真,以为他在陈述一件事实。
真没看出来,华阳这厮,还有溜须拍马的潜质。
昔日,他还骂杨国忠和李林甫那两个奸贼,说他们口蜜腹剑,他今日的举动,岂非是标准的口蜜腹剑?
魔礼红听闻华阳拍马屁的话语之后,果真受用,脸上,立马浮现出几丝得意的神色,但嘴上,谦虚道:“你这小道,二郎真君,也是你能非议的吗?本王一直把二郎真君当楷模,可绝不敢与他相提并论。”
华阳微微一笑,语峰一转,又道:“这王五郎,如今已经为妖,并且干涉了凡人的生活,按理,此事由我们这些道士出面,理应更为妥当一些。天王,您认为呢?”
魔礼红不傻,自然知晓华阳是在给他台阶下,令人诧异的是,他竟然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本王还有要事缠身,就先告辞了!”语毕,右手迅速打开。
片刻之间,一条银龙从他手心缓缓飞起,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最后,盘踞在了上空。
随即,魔礼红腾空跃起,稳坐于银龙之上,向着天际端驶去。
一直以为,广目天王的这只银龙是用来作战的,不曾想,同时还有坐骑的用途。
其余的天兵天将,纷纷跟在魔礼红的身后,亦都离去。
左思量右算筹,殊不料,竟会是如此的结果。
依魔礼红的个性,断然不会凭着几句阿谀奉承的话语就收兵回天庭,看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出在华阳身上。
魔礼红的那玉石琵琶,绝非等闲之物,可在华阳身上,确乎没有起一丝作用,除了道法高强之外,绝迹还有其他因素。
魔礼红许是念此,心生了几分忌惮,这才愿意罢手。
心思飞转之际,瞥见华阳走到我的身边,缓缓伸来一只手来。
见状,我自顾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将头偏向一侧去,做出一副不屑状。
跟华阳在一起的时日久了,发觉他时时刻都能把我给秒成渣。这种感觉,难免令人心中生出几分不快来。
“你以为是我道法高强么?我那是知晓广目天王这琵琶的破解之法。”华阳说着,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偏头看向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语,确乎勾起了我的好奇,“那你且说说,他那琵琶有何破解之法?”
“琵琶也好,琴音也罢,但凡借助于乐器的,无非是想干扰人的意念,使人思维产生混乱。莫要以为平心静气,四大皆空就是唯一破解之法。四大皆空,那岂是寻常生灵就能办得到的?事实上,只要一心一意,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东西,或是某一生灵的身上,就能使得心智不被干扰。”华阳不紧不慢,做出解释。
123:狗妖?狼妖?(十三)
“某一东西,某一事物,在你身上,不会就是我吧?”我嘻嘻一笑,语峰一转,打趣道:“师兄大人,改日您若成了仙,千万记得,一定要带上你师妹我。”
你道华阳是如何作答的,华阳答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仙。”
我不以为然,“成仙一事,岂是你说成就成,说不成就不成的?”说完之后,猛然想到什么,大惊失色,“天庭不会已经派仙找过你了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拒绝了那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华阳这厮,淡淡答了一句:“这倒没有,不过,老头子对我提过几次。”
“你婉拒了?”我追问道。
华阳答道:“非也,直接拒绝了。”
话说,华阳你如此嚣张,如此轻狂,你爹娘知晓么?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世间的事情,有时偏偏就是这般阴差阳错。我与华阳,岂非正是最好的例子与证明么?
替王五郎解决了天庭那个大麻烦,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王五郎自个的事情。
去往城隍庙的路上,我问华阳:“你老实告诉我,广目天王为何会那般乖乖离去?”
华阳偏头看向我,说道:“知不知晓,你方才趴在地上的模样,十足有趣。”
转移话题倒是转地够快,也罢,他既不愿说,我又何必苦苦追究呢?
话说回来,方才,我那狼狈模样,别说是华阳,就连我自个都觉得无比汗颜。
然则,形势所迫,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城隍庙内,香客们,仍是络绎不绝。
这次,张秉承端坐在他的神像之上,享受着众百姓们的瞻仰和膜拜。
高高在上,尊贵的天帝帝俊,在凡间的待遇,也比不上这些土地公们。
王五郎与翠娘,并不在后院,而是在城隍庙五里之外的那处小山坡。浩浩与贾小玉,亦在那附近。但四人并不在一处,而是有两里左右的距离。
顺着气味,先是追踪到了浩浩与贾小玉的位置,山坡一处大树之下,两兄弟,正在那放风筝,神情愉悦,似乎相处地极为融洽。
七八岁的孩童,倘若发觉自己和另一个人长地相像之后,也不晓得会产生怎般的想法,是否会认为对方有可能是他的兄弟呢?
缘何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实乃我七八岁的时候,已然跟着老头子修行了三四年的光景,与寻常的孩童相较起来,生长环境差距太大,因而,比他们自然是要成熟不少,想法,更是不尽相同。
张秉承倒想的周到,派了一位童子,在周遭保护浩浩和霍小玉。得亏他把我的事放在了心上去,若不然,逮着机会,不免又得和他唇枪舌战。
王五郎与翠娘在一处山洞里头,我与华阳赶到时,见着他正在用内丹帮翠娘疗伤。
魔礼红的那具琵琶,没把翠娘给震死,那实属她的幸运。
小命虽得以保全,但翠娘的五脏六腑,几乎全被震断,命悬一线。
若不是早有预见,若不是那道符,只怕翠娘早已赴了黄泉。
我虽有法子可以救翠娘,但不想浪费法力。
再则,有王五郎在,何须我多此一举呢?
两刻钟的功夫之后,王五郎替翠娘疗伤完毕,而翠娘,仍是在昏迷当中。
“两位道长,稍候片刻,我马上出来。”
王五郎的道行,果真不浅,再次察觉到了我与华阳的存在。
语毕,王五郎伸手抚上了翠娘的脸庞,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