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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丝毫歉意。
岳兴嗤笑两声,又指了指仪和,接着道:“这位师太也是一般,甫一见面,便将我说成卑鄙下流的‘登徒子’,嘿,岳某人究竟做了什么事,要让你恒山派上上下下都来指责我是登徒子了?”岳兴的话中三分怒气,七分怨气,登时让不少恒山弟子心中一凛,暗自思索他究竟做了什么事,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岳兴到底做了何事,即便是仪琳之事,那也不至让他背负‘登徒子’恶名的。
定逸心底长叹一声,心想这次让这少年狠狠数落了一顿恒山上下,但偏偏又是自己理亏,却又发作不得,当真是让人好生烦闷,当下便准备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倏地,仪和高声怒斥,道:“你怎地就不是登徒子了?我仪琳师妹分属佛门弟子,你却对她纠缠不休,不是登徒子是什么?”说着忽然觉得有人扯她的衣袖,回头一看,仪琳正怯怯地看着她,脸上甚为惶恐。当下又瞪了一眼仪琳,这才恶狠狠地看向岳兴。
岳兴见仪和才像是胡搅蛮缠的人,心中一怒,高声怒斥道:“你耳朵聋了不成?适才我已与不戒和尚说清楚,他爱找谁做女婿便找谁,都与我无关。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的仪琳师妹了?”
仪和面带轻蔑,冷哼两声,道:“你那些鬼蜮计量骗得了仪琳师妹可骗不了我。仪琳师妹貌美如花,天下哪个男儿见了不动心?你若不想娶她,又为何让他爹爹上山与师父商议婚约?你现在所作所为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你不仅是个登徒子,更是个卑鄙小人。”
岳兴气急而笑,大笑声经久不绝,过了许久,这才面冷如铁对定逸说道:“师太,这就是你门下的高徒,不仅出口伤人,更是是非不分,果然了得的很。”
定逸自认理亏,被岳兴挤兑了一番,早已怒极,只是不便发作。此刻听他话语嘲讽,当下冷冷说道:“你虽然好意而来,但仪和却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实则不算奇怪,而且你的言行未必便是恰当,你所定计策于仪琳清誉大有违碍,说你登徒子未必合适,但说你孟浪行事不周,则绝不为过。”
岳兴哈哈大笑,这老尼姑明知自己来意,此番纷争错在她的门下,但她却极为护短,竟然避重就轻,将问题又扯到自己身上,当下大笑着说道:“女人的嘴实在是世间一大利器,我只能甘拜下风。不过我被冤枉至斯,可不能心平气和。既然嘴上说不过,那就用剑来说吧。”
岳兴虽然大笑,但话语森冷,显然动了真火。定逸一愣之下,心底暗怪自己:“少年人火气大,吃不得亏,更何况此事原本是我方理亏,原本给他道个歉说了开也就无事,但是我……哎,此刻他要动手,我若再让仪和道歉,日后世人不免会说:‘恒山派是怕了华山派,不敢与华山少侠动手,只能低头道歉。’可若真要动手,未免有伤两派和气。”
当下便道:“岳少侠,贵我两派向来同气连枝,妄动干戈有伤同道之情,实则大可不必。”定逸性子刚硬,争强好胜。若在平时岳兴出言挑战,她定会派遣门下得意弟子应战,但此时她却不愿再起纷争。
岳兴心中堵着一口气,哪肯善罢甘休,当下冷声道:“我岳兴可未拜入华山门下,与你恒山派也没有那劳什子的同道之情。而且在下这也不是什么妄动干戈,而是在为我的清白与名誉而战。”说完长剑一震,挑衅地看向仪和。
仪和早就恨不得出手教训岳兴,见他看向自己,顿时一把抽出宝剑,叫道:“要打就打,贫尼还怕你不成?”
定逸长眉紧蹙,想要制止两人争斗,但转念间想到:“姓岳的内功甚浅,应当不是仪和对手。等仪和将他败于剑下,我再命仪和向他赔礼,到时这桩纠纷自然可以化解。”于是并未出言阻止。
仪和是定逸座下大弟子,修行日久,功力不俗,虽然资质有限,未能传得定逸的衣钵,但一身修为非同小可,实在要远胜岳兴。仪和不知岳兴深浅,凝神待战,没有丝毫轻视,在她想来,岳兴既然敢上恒山来滋事,定然有所依仗。、
岳兴却知道自己的修为定然比不过仪和,但大丈夫活着就要快意恩仇,此时他胸中烦闷淤积,被恒山冤枉指责,惟有仗剑发泄一番、维护自己的尊严才可,至于胜负倒在其次。
这时不戒和尚忽然说话,道:“小子这个大尼姑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内力要比你深厚许多,你可不是她的对手,还是不要逞强,你要是被她一剑宰了,我上哪再找一个来给琳儿做夫婿?”
定逸长眉一抖,她虽对仪和有信心,但比武较技若非差距太大,谁也不敢说稳操胜券,心中毕竟仍有些担心。不过此刻不戒和尚这么说,倒是让她彻底放下心来,这个和尚内力高深,她是极为佩服的。而且听他之前在山上所说的话,之前也与岳兴动过手,算是对岳兴知根知底。既然不戒这般说了,想来仪和的胜算就算没有十成,也定有九成的。
第十一章 全真
仪和未见定逸出言阻止,只道定逸也十分恼火,只不过碍于身份不好动手,心中打定主意,定要胜了岳兴,而后狠狠教训一顿,好教他知道恒山派并非是好惹的。不过见岳兴年幼,也不好抢先出手,当即长剑横在胸前,瞪着他:“这里是恒山地界,我是主,你是客,还是你先出手吧。”
岳兴嘿嘿一笑,心知仪和功力不俗,也不硬撑脸面,当即刺出一剑,正是全真剑法第一式‘张帆举槕’,示意比斗正式开始。恒山派剑法绵密严谨,以防御见长,普天之下以守御而言,惟有武当太极剑能够稍胜一筹。故而岳兴这一剑固然十分精妙,仪和却毫不慌乱,眼见剑尖立着自己只有一尺远时,这才举剑踏步迎了上去。
两剑一经接触,岳兴立刻感到胳膊一沉,仪和内力比他深厚许多,全力施展之下,一招便取得了优势,好在她的剑法擅长防守,虽有出其不意的厉害攻招,但她不愿重伤岳兴,便没施展,只是竭力将岳兴的剑势压制,不多时自可获胜,等胜了他再狠狠训戒一顿就是。
两剑分开,岳兴已知仪和内力深厚,自己此刻难以比拟,不过也不气馁,长剑飘飘,将全真四十九式剑法一一施展。这套剑法是全真教上乘剑法,武林中罕有匹敌者。岳兴已经数次施展,目下多有心得,精妙之处更胜之前。
仪和不愿出手太狠,一直采取守势,起初甚为轻松便可见岳兴的剑法守住,到了后来却压力越来越大,实则是岳兴剑法的威力愈发强大。
一旁的众人不明其中缘由,只道岳兴武功高强,竟胜过了仪和,不由各个焦躁不安。不戒和尚与定逸师太却十分清楚,岳兴的剑法虽然精妙万分,但实际上却不是仪和的对手,只是仪和心地善良,虽然恼怒岳兴的言辞,但却不愿轻易伤了他,这才处处手下留情。
两人又拆了几招,定逸师太心道:“岳不群的儿子才十三四岁,仪和却已经修炼了十余年,若是胜他不过,岂非是说我恒山剑法不敌他华山剑法吗?”当即高声道:“仪和不必再留情。”
仪和闻言一震,长剑似乎一下变得犀利凛冽起来。其余弟子纷纷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仪和师姐一直让着这人,看来还是仪和师姐厉害一些。”也有几人暗自思忖:“即便仪和师姐手下留情,但这人的剑法武功也当真不错,换我去和仪和师姐打,便是师姐手下留情,我也打不过师姐的,他却与师姐打了个旗鼓相当。”
岳兴也是精神一震,仪和剑法不俗,已经有了恒山剑法的几分神韵,欠缺的只是火候而已,若全力施展,威力比之现在怕是要胜过不少,当下凝神对战,仍是那套全真剑法,不过每一招每一式却信手拈来,再不苛求固定套路。
仪和正要进攻,忽然察觉岳兴剑法的威力大增,虽然仍是之前的剑法,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她只是隐隐察觉,想说又说不清楚,心中凛然暗道:“好小子,原来你也留手了,也好这样一来我也不必再畏首畏尾,生怕伤了你,我俩就好好打一场,让你见识见识我恒山剑法的精妙。”仪和见岳兴年幼,怕他内力不深,剑法不纯,又不愿伤他,是故一直留情。此刻见岳兴剑法精妙不在自己之下,威力不凡,心道他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倒是起了争胜的心思。
两人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岳兴全真剑法是道门上乘剑术,剑法光明正大,中正平和。恒山剑法绵密严谨,但奇招跌出,称得上正中有奇。两人你来我往又交手了二十余招,各自全力施展所学上乘剑术,一旁的恒山弟子固然看的眼花缭乱,钦羡不已,就是定逸师太也不时点头赞许。
又过了片刻,两人已经斗了百多招,仍是旗鼓相当。其实仪和早已发觉岳兴剑上力道比之自己要弱了许多,想来应当是内力不足之故。她本可加大剑上力道,以内力取胜。但她心底正直,不愿仗着年长修为深厚的优势,一直以剑术与岳兴较量。
到了此时,仪和内力消耗不小,额头上已经隐隐露出一层密密的细汗,喘息也变得稍有粗重。反倒是内力不及她深厚的岳兴,脸不红气不喘,似乎精神更加健旺,没有丝毫疲态。
定逸在一旁看的尤为清楚,她此时胸中恶气稍退,没了之前的火气,见两人这般模样,在暗自欣慰仪和心性纯良的同时,不免诧异岳兴后劲竟然这样悠长。想起门下诸多弟子,实则没人能够比得上岳兴,不由又有些意兴阑珊。
武林中人内功深厚者为数不少,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世上有一些拳法或剑法可在与人争斗时恢复内力,诸如全真剑法以及华山混元功都是此类功法。但若说有一门内功心法可在与人争斗时不停修炼,世上怕没人相信。内功心法修行不易,动辄走火入魔,任谁在修炼时都是静坐止动。
偏偏岳兴的《先天功》没有走火入魔之虞,即便是争斗时,也可通过毛孔吸纳天地灵气,化为自身真气。所以岳兴与仪和争斗良久,仪和消耗颇大,渐感吃力,岳兴却几乎没有消耗。
定逸看了看两人,心中忧虑起来:“照此情况,再过片刻仪和内力不济,势必要败在这姓岳的小子剑下了。”不仅是定逸看出了两人的情况,一众恒山弟子也发现了不妥之处,见着仪和越发地疲惫,岳兴却仍然生龙活虎,不由心底焦虑万分,也不免升起黯然之情。
不戒和尚嘴里啧啧有声,双眼放光地盯着岳兴,不时瞥瞥定逸。定逸原本不愿理他,后来实在被他那副贱兮兮的表情惹怒,冷冷地盯着他,正准备出口责难,忽然听到岳兴的声音。
“师太剑法精绝,内力深厚,再打下去,在下可就要输了,咱们就此罢手吧,这一场就算平手如何?”岳兴与仪和斗了许久,心中的怒气早已发泄完,此时又心知仪和之前多有留情,眼见着仪和将要内力不支,输在他的剑下,当下往战圈外一跳,朗声对仪和说道。
仪和也知自己支撑不了许久,闻言看向定逸。定逸轻轻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法子,华山掌门的儿子与恒山白云庵的大弟子打了个平手,于华山和恒山的名望都无损。
当下合什朝着岳兴微微躬身,道:“贫尼多谢少侠了,再打下去贫尼是非输不可的。不过纵然如此,少侠若仍对我仪琳师妹有非分之想,贫尼仍要与少侠斗一斗的。”
岳兴肚子里暗自诽谤不已,不过他承了仪和手下留手之情,也不与她争执。
倏地定逸师太窜到岳兴面前,见她眉头紧拧,似乎遇到了什么难心事,过了会,问道:“你所使得剑法是华山剑法吗?怎地老尼从未见过?”
岳兴摇摇头,道:“晚辈已经说过,我并未拜入华山门下,又怎会得传华山武功。”
定逸好奇起来,道:“那是何门何派剑法?我看这套剑法似乎是道家剑术,莫非你拜入了武当派吗?”武林中秉承道家道统的大门派也不在少数,武当、泰山、青城学的都是道家武功,但是这些门派当中,惟有武当派能够稳稳压着华山派,让岳不群把自己的儿子送到武当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送到其他门派则绝无可能。
岳兴微笑着摇头,道:“并非武当剑法,而是全真剑法。”
“全真?”定逸眉头一挑,心底思索起全真是哪一门派,思索良久也不知所以,心里打定主意回去问一问定闲师太,随后不再多问,道:“此间事了,少侠请回吧,我等也要回庵了。”
第十二章 现身
恒山派女尼们在定逸的带领下返回白云庵,不戒和尚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