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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一下子凉下去,而小醉却再也不想躲闪:“是!”
可是当她坚定的承认肯定,他却是掀开被子起了身。
他想离去,又觉得自己太轻易,于是在房间里久久的徘徊着:“因为我说过那句话,所以你就不再信任我?”
他烦躁的问,然后又走了几步才转头看着她:“既然不再信任,为何还要说?”
他是气急了,想要自己平静,最终离去。
当身边一下子空了出来,当风一下子刮伤了脸,当门被关上那咔嚓的巨响,她终究是垂下眸一时无法言语。
哽咽,却只是静静地侧了侧身,还是躺着那里。
他们之间还有信任吗?
他们之间还有宽容吗?
他们之间还有宠爱?还有温柔吗?
心里有什么渐渐地沉下去。
似乎一段感情,一段婚姻,真的走到了尽头。
可是新婚到底是多久?
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个戒指,那个戒圈是凉的,可是她的心,却是更凉。
然后柔荑轻轻地伸向那个地方。
他刚刚躺过的地方,还有一点点的温度。
她贪恋的往前挪了挪,脸贴在那还有余温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早跟他说呢?这件事你确实不对!”
就那么自言自语,眼角却是不自禁的就落了泪。
有苦自己都吞下去,他要跟她离婚了,她还怎么跟他说?
他的性子,为了她大概是什么都能做,她若是说了,小海的结局是什么?
她不敢肯定,所以不敢说。
就算他还把她当自己人,但是两颗心,似乎真的是怎么都挽救不了了。
“他傅忻寒何时那么对别人低三下气过?可是你……何醉,你的性子真是太差!”
一再检讨,却是更加的委屈。
卧室里就她一个人,那么大,显得那么孤独,那么无助,那么冷漠。
茶几上的花儿也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成了白色的百合,那么美,那么妖治,在这个黑夜里,静静地绽放着。
清晨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就是一片雪白。
当好几个佣人在打扫的时候,她站在窗口看着儿子正在跟一个年轻点的女孩在堆雪人。
昨夜什么时候下的这么大的雪?
心里不自禁的问,微微垂眸,想起那个男人。
昨夜,他在哪里入睡?
当窗外儿子身边站了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下子模糊。
原来,他在。
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却不是那么冰冷。
抬手,轻轻地擦着泪,然后去换了衣服拿着两条围巾下了楼。
“何阳!”
门口她朝外走去,风冷的一下子把她的小脸冻的发红。
何阳听到妈咪叫在一片学海中抬头:“妈咪!”然后叫着就跑了过去。
小醉弯下身把一条围巾给他围在脖子上:“去把这条给你爸爸!”
手里还有一条,要给儿子。
阳阳低头看了看,然后又转头看正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的爸爸,然后扭头看着妈咪:“你自己去给爸比!”
还不待小醉反应过来他已经转头:“爸比,妈咪要给你围巾!”
他转头,看到她愣在那里的模样然后转身缓缓地走去。
脚底下已经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他越是靠近,她反而越是不知道往哪儿看。
最后还是大大方方的迎接了来到身边的男人:“有点凉!”
然后把围巾往他面前放去,他却不接:“是有些凉!”
昨晚他睡在儿子房间里,早上……
父子俩毫无疑问的又探讨了一番。
“你不是要给我?”他穿着衬衣背心站在她面前,一副等待中的样子。
她反应过来:“哦!”立即踮着脚尖去给他围在脖子上。
三个人全是米白色的,很温暖。
这是亲子款。
给他围上后轻轻地整理了一下。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她踮着脚尖吃力的样子,那粉扑扑的小脸都要冻紫了。
脚上的棉拖鞋要把脚后跟露出来。
突然的那样一个动作,在她完成工作要放开的时候突然一把将她搂住在怀里。
她吃惊的抬眸,惊了看着他那双如猎豹般敏捷的眼。
“什么时候买的?”他突然问,完全不容置疑的口气。
她却许久才回过神:“就是……前一阵子!”
那时候他们还很恩爱,不过她原本是打算爷爷生日的时候去一家人围着炫耀给爷爷奶奶看,但是……
小孩子脾气没能得逞,爷爷就那么走了。
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想到爷爷,不自禁的哽咽,垂下眸,忘记了两个人的尴尬,就那么静下去,像是忘记了自己是谁。
“是为了爷爷的生日?”他轻声问,沉闷的嗓音里也充斥着遗憾跟疼痛。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那次路过那家店,看到那一家三口的模特脖子上挂着这样的三条围巾,就一下子走不动路硬是进去买了下来。
想着爷爷奶奶看到肯定又要数落她,那种数落是她盼望的,是一种爱。
但是……
轻轻地把她拥入怀:“别想了,爷爷在天上,也想看到孙媳妇笑着的傻样子。”
那轻柔地声音,是安慰,却是让她不自禁的落了泪。
但是她只是点了点头,没再那么不管不顾的哭泣。
从此那个不管不顾的何醉,还会出现吗?
有了牵挂,就有了顾忌。
“小醉,今天我要去找高海。”他轻声说,在把她安抚后又把她惹了性子。
她抬眸:“不要!”
不要去难为那家人。
他看到她那么紧张不自禁的苦笑:“你那么考虑别人的感受,别人是否想过你的处境有多么为难?”
“小海为了我跟安怡为敌,救我,安慰我,陪伴我,我欠他的。而且他是我弟弟。”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是你不止有弟弟,儿女呢?丈夫你可以不顾,但是阳阳跟哥哥,你也可以不顾?”
扪心自问,她怎么会不顾?
她恨不得全世界只为难她一个,别为难她的家人。
但是现实那么残酷。
“不行,不能去,高山要保他儿子没有错!”她想了想还是说。
“那我要保我的妻子更没错!”他也说。
两个同样执拗的人。
她的眼神里渐渐地模糊,然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淡漠,冷漠,然后……是决绝:“你说我们离婚吧!”
他看着她,渐渐地,也咬牙切齿,她要为了别人跟他离婚吗?
“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一天是我的妻子,我就要管你一天!”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她的肩膀被他撞了一下,然后……
她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
阳阳在跟阿姨堆雪人,刚刚看到爸比妈咪已经和好的样子,但是那俩人怎么分分钟就会吵架呢?
阳阳实在想不通:“阿姨,你说爸比妈咪怎么总是吵架呢?”
那个陪他玩的女下人笑着说:“大人的世界你是不会懂的,我们继续堆雪人吧!”
“嗯,好像还缺两支胡萝卜,我去拿!”
小家伙又在雪球上拍了两下,然后判定后就去拿了。
小醉也刚刚进了客厅,他拿了外套出来她把他拦住:“他是我唯一的亲弟弟。”
“你是我惟一的女人!”
两个人都是那样的坚定。
“可是你却对你唯一的女人说离婚,你早就不把我当爱人,今天又何必这么为我打抱不平?”
小海如果出了事,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承认我是很愚蠢,但是你已经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请恕我无法看着我孩子的母亲去替别人坐牢!”
但是最后谁是谁的对手?
阳阳跑进来就看到两个人争执不下:“傅忻寒,你……”
他要离开的时候她转头朝着他喊着,想要继续跟他争论却看到儿子眨着那双大眼站在那里:“妈咪,你们在说谁要去坐牢?”
因为老爷在监狱过,所以他对牢那个字不陌生。
这次小醉彻底不再说话,她不会让儿子去监狱看她的。
所以……
傅忻寒当然是立即就去找了高山,高山刚到办公室不多一会儿,傅忻寒就怒气冲冲的去了。
“我要知道安怡到底是什么毒药毒死的,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监狱里那帮畜生要毒死一个女人太容易。
就算是他想要直接跟杨大人物对抗也无法,没人会为了他的钱而得罪那个大领导。
于是,他只能找高山帮忙,高山最知道,他能把高海怎样。
他为了小醉能做的事情,是连小醉也无法控制的。
杀人算什么?
“她明明在我面前说没告诉你,看来何总也不一定是个信得过的人。”高山说道,随后打开一个文件看了看。
“她是不是值得信的人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除了他没人能评判她的好坏,没人有资格。
因为,她是他傅忻寒的,与别人无关。
高海看着面前那个心比天高的男人,深知自己这趟浑水是躲不了。
------题外话------
从恋爱到结婚,从互相信任到不信任,从求婚到离婚,两个人,一段情,一生那么长,多少人能经得起那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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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护着老婆,小萌货的心
“你只要知道,若是你为了包庇你儿子想要跟某些人一样陷害小醉,我就算拼了整个江山,也要把你拉下马。”
他连濮阳树都可以对付,他怕什么?
他怕的是午夜梦回那个傻女人在监狱里被那群女犯人折磨的时候擦喊他的名字。
他怕的是,耗尽了整个青春,他们竟然还无法天长地久。
“那你想怎么办?安怡早已经下葬,现在想查也没办法查了不是吗?”高山显然头疼起来。
“真正致她死的人会知道她是怎么死,你现在就可以一个电话打到监狱去!”
高山皱着眉,他虽然是领导,但是这样直接过问下面的事情总是被人说三道四。
但是眼前傅忻寒这么跟他对峙着,他也知道傅忻寒的手段,想了想:“这件事我本不该干涉……”
“在高海去过监狱被你利用职权隐瞒下去的时候你就已经干涉了!”
在傅忻寒这一句之后高山再也不多废话,拿起座机打到有关部门。
傅忻寒就呆在领导办公室里,他今天是一定要知道个所以然。
他是一定要听到有关人士口中的幕后操作人的名字或者姓氏。
总之,这种事,不能拖着,想来对方也不想拖着吧。
小醉也是在办公室呆不下去,想了想还是打电话过去。
他坐在某人的办公室如在自己办公室那样,比自己办公室里还霸气。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人名字,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下一瞬间却是划开,接通:“喂,我在高局这里。”
“什么?”小醉吃惊的从椅子里弹起来,下一瞬间挂了电话就拿着外套往外走。
而刚走到大厅里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何醉?”
小醉听到左侧的声音传来,转头,就看到杨宝宝跟一个女孩一起走来,她不是在京城吗?
“你竟然还没进去?”杨宝宝吃惊的说了一句,把小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打量了一遍。
“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小姐是想让我去哪儿啊?”小醉的表情不善,是因为杨宝宝这话,如果害安怡死的人真是这个女孩跟她的父亲,那么,这父女俩就真该死。
她还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呵呵,我什么都没说,88!”然后那女孩就转身走了,一副跟小醉不熟的样子,笑的却那么的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