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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浅的一笑,然后她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才抬眸,却还来不及接就被他给抓住了双手擒在胸口,然后他另一手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汉子是:王老师。
他微微皱眉,寻思着这个王老师又是何许人也,然后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性感的手指划开她的手机直接替她接听:“喂?”
何阳在老师办公室里抱着老师的手机愣住,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眨巴着:“你是谁?”
何阳小盆友现在显得有些紧张,脸上的表情不自禁的木讷,却越发的像是……某人。
“傅忻寒,你是……?”
报上自己的名字后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个声音怎么好像是个孩子。
而他身下的何醉也终于听出是阳阳的声音,立即惊呆的开始挣扎,双手却被他抓住牢牢地,双腿间也被他突然的挤开,让她稍微一动就能触碰到他最强大的地方。
吓的她咬着唇想动不敢动,又羞愧又烦躁:“还我!”她小声的喊。
直到他看到她打针的手有点鼓针了才稍微放开她一点,却听到那头微不足道的低喃:“爸比……真的是爸比吗?”
然后就是超级迅速的一句问号,何阳惊呆了,飞飞说见到他爸比了。
他爸比真的回来了吗?
却要跟另一个阿姨结婚?
所以他妈咪才编了个故事骗他……
阳阳的眼睛也渐渐地模糊了,然后说不清是难过,失落,像是感觉到自己要失去什么然后不高兴的把手机丢给老师就往外跑。
傅忻寒一下子神情滞住,迟迟的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何醉突然推开他,顾不得手上已经开始流血,眼眶再度模糊的时候她只想夺过她的手机。
然而他还给她手机,她立即关掉,然后疯了似地对他吼:“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为什么要接我的电话?”
手上的针头掉下床去,她的手上继续流着血,他却就那么痴痴地躺在床上,久久的回不过神。
刚刚有个小东西叫他……爸比……
虽然那个称呼简直幼稚的让他头疼,但是……那意识着什么?
他的心一下子好像有什么偷偷地钻进去,在里面用力的钻咬着,探寻着。
昨晚还有个小孩子跟他说……
然而今天这个电话,无疑给他很大的震撼。
原本他只以为是个追她的男子,但是当他接了电话,虽然是个男子,却只是个小男孩的幼稚声音。
“你走,我不要再见你!”她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手上流了很多血,迅速的从床头柜扯了几张纸巾给自己流血的地方摁住,虽然低着头,但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紧张却瞒不过他静默的眼睛。
“何醉,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他突然低低的声音,却是不容置疑,他生气了。
皱着眉看着她躲闪的样子,突然抬手,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眸看她:“我说了,别再挑战我的耐性,你知道如果你瞒着我不该瞒着的事……”
他那么冷漠的,像是无情的恶魔,只有冷酷跟自私。
而她却倔强的昂首:“你能把我怎样?”不就是会在床上把她折磨一顿……
“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他冷清决绝的几个字。
她的心却狂荡了出去,好久都无法收回了,他的眼神那么坚定,仿佛真的下一刻就可以把她打入地狱。
然而,她现在告诉他吗?
不,她不会。
“爱过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你还指望我有什么更后悔的事情吗?”她讥笑一声,轻声道。
于是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地往下,掐住她白皙的颈:“的确,我们曾相爱过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但是如果在重来以后,却还依然会那么做。
……
当她眼角终于有眼泪流出来,他掐着她脖子的力道越发的大了,她昂着头,骄傲的不肯屈服,心里想着,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到那时没人会在阻止他查找真相,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把阳阳推给他,到时候,他就知道,她这五年如何一个人带着孩子走过来,那些个炎热与寒冬的交替。
两人还不等得出结果,突然门又被敲响,他像是回过神,发现她苍白的面孔,发现她眼里那浓浓的怨恨。
钱树辉拿了花篮开门,看到傅忻寒从何醉身上爬起来,看到何醉一脸尴尬的坐起来,他却还是走进去:“听说是胃穿孔,是住院了吗?”
何醉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只是每天按时来打针,你怎么来了?”
他走上前,把鲜花要放在床头柜的时候看到上面放着的大红喜帖:“傅总来送喜帖?”
傅忻寒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搭理,只是摁了床头的医铃,然后捏着她的手轻轻地用桌上的清水给她洗干净那些干了的血。
钱树辉就站在那里看着傅忻寒做那一切,像是理所应当,像是义不容辞,像是,她就是他的。
但是……钱树辉毕竟是过来人,似是了解两个人之间现在的鸿沟:“傅总对前女友这么贴心,是不是也该问问前女友的意见?何醉,不如我留下来照顾你!”
何醉吃惊的抬头,虽然跟傅忻寒置气,但是傅忻寒给她清洗手背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时候听钱树辉一开口她才猛然记起这个家伙就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而且那个女人刚刚还来这里要挟她:“好啊,树辉!”
她故意叫着老板的名字。
傅忻寒的动作一滞,她的手趁机从他的大掌抽了出来。
护士来给她重新扎针的时候看着屋里的情形不免觉得像个炸药厂,为了避免自己遭殃,弄好就立即出去了。
他也不说话,当她接过钱树辉给她倒的水的那一刻他便起身离去。
他不愿意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他面前秀微笑,她那些有意的微笑太刺眼。
当他一出去,她却喝不进一口水,就那么轻轻地靠在床头:“是路过吗?”
钱树辉笑的很尔雅,已过而立之年的他显然沉稳柔和不少:“你觉得我会这么远路过这里吗?你病了我担心!”
他那么坦然,坦然的她的心有点不自禁的紧张,然后笑的也莫名的尴尬起来。
钱树辉却没有她那么多的尴尬,更多的从容:“你不必心里有负担,我只是不想掩饰自己的感觉,但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吧。”
他像是预料到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跟心情,所以他这样说了之后何醉更尴尬了。
被人看透的感觉……怎么能不紧张?
其实那个人也能看透她,只不过大概是因为年纪的不同,处理方式也就不同。
于是这个人的温和,让她暂时的觉得还好,但是,她想,他既然知道她的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还合适呆在他的酒店吗?
他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帮助的女人,于是才会录用她,让她做他酒店的总经理。
他貌似很善良,很慷慨,但是这又是一种潜在的压力,她却只是笑笑:“看来我以后要更卖命的给你工作!”
他笑着:“我只怕你要辞职!”
她吃惊,他真的看出她的心事吗?
他浅笑着,声音也继续温柔下去:“上次酒店联谊的时候遇见你,我就想起五年前你父亲还在这个位子的时候,他会在很多晚会上带着他的宝贝女儿,所以知道你,不要感到奇怪,或者在这个城市知道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她像是被一语终必,也许是吧,曾经她陪她父亲出席过那么多场合,或者认识她的人还很多。
毕竟,正如有些人说的,其实她这么多年,到底变了什么?
不过是把以前没开发出来的潜力都给激发了出来。
人啊,只是被逼急了的时候说是不像曾经的自己了,其实,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我看我要是辞职就是大错特错了,有个这么温柔体贴还会送花的老板,算了吧,我还是尽快养好身体去给您卖命去。”
她说着从花篮里抽出一根花来。
还记得上学那会儿,有个男孩也会去送她花,虽然总是些月季花。
那时候的傅忻寒啊,闷骚到极致了。
有时候故意在背后藏着一朵月季去找她,尤其是她身边男孩子多的时候,他总是微微的皱着眉朝着她走过去,假装难受的干咳两声:送你!
其实从小到大都有很多帅哥送她很昂贵的花束,可是,她那时候连表面嫌弃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第一次爱的人送她花,她忍着笑,忍了不到三十秒就败下阵来从座位里起来直接爬到他身边抱着他。挂在他身上:“宝贝你真贴心!”
然后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一个,当她教室里的男生都被她这一举动伤的死过去一般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突然就走了神,钱树辉看着她眼里满满的精彩翼翼大概在回忆什么的样子,心里竟然没由来的发酸。
自己也好奇,其实才认识没多久,难道就因为她那天帮他应付前妻时候如鱼得水的模样把他给震住了?
已经将近四十岁的人,他以为他不会再轻易动心。
这晚何醉回到家后何阳小盆友彻底不再理她,阿姨也无奈的摇头:“这孩子一回来就不高兴,我去接她的时候老师说她上午还掉了眼泪,他上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委屈,听说是打了个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凶他了?”
何醉放下包去儿子房间敲了敲门,看小家伙坐在小床上玩着游戏机,满眼都是现在最流行的游戏,毫无她这个当妈妈的。
她当然知道是因为上午那个电话,但是想想又没办法把那男人拽过来说这就是你爹地,所以也只能看着儿子伤心,微微咬唇,下一秒她突然就笑出来:“宝贝,妈咪生病了你还要跟妈咪生气吗?那妈咪会更痛的肿么办?”
这就叫苦肉计……
何阳一听老妈生病了才微微抬头,眨了眨眼:“你为什么生病?是因为爸比要结婚了吗?”
他怎么知道傅忻寒要结婚?
何醉吃惊的张着嘴一下子忘了怎么回答。
何阳眨巴着他无辜的眼睛:“妈咪,飞飞说昨晚见到我爸比了,她说爸比跟一个很漂亮的阿姨在一起,还要跟那个阿姨结婚了。”
……
她还没搞明白飞飞怎么会知道这事,已经走过去,坐在儿子身边把他抱到膝上:“阳阳,你爸比在国外啊,飞飞怎么会看到呢?而且他那么疼爱,那么想念阳阳,怎么会再找阿姨结婚呢?”
不想让儿子伤心,但是她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骗的了这个鬼精的小家伙。
何阳扎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她,果然是没有了半分信任:“那你说,爸比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阳阳还从来没有见过爸比,不如妈咪带我去见那个跟我爸比长的很像的人?”
他突然提议。
何醉一下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感觉自己就要被儿子给绕到一个陷阱里。
她觉得在这父子俩面前自己简直太失败了,脑细胞总是不够用。
“好不好嘛?妈妈咪啊,阳阳要见爸比嘛,阳阳想见爸比嘛!”小家伙在妈咪的怀里嚷嚷着,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雷打的那叫一个响。
“可是妈咪不认识飞飞说的那个人啊?而且我们这样莫名其妙的去见一个没见过的人,人家见到我们还以为我们是傻瓜呢怎么办?”
阳阳不愿意当傻瓜,但是,看妈妈那双乌黑的大眼珠子,他总是心有不甘。
垂下头,撅着漂亮的小嘴:“妈咪,那个人说他叫负心汉!”
……
“爸比叫什么?”又抬头冲着她直眨眼睛。
她忘记是什么时候,她在跟柔柔聊天的时候被这小家伙听到了那三个字。
“你爸比啊,叫什么来着?”她开始挠着脖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阳阳委屈的继续轻声说:“叫傅忻寒!”
……
她怎么能把爸比的名字都忘掉……
“妈咪你好过分啊,你是不是不喜欢爸比了?连爸比的名字都忘记!”
她觉得自己脑袋好大,哭笑不得:“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