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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他此刻的愤怒!
他那貌似平静的外表下,漆黑的深潭里,眼底深处冰冻三尺,那些人,全都该死。
稍微一想他便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看着她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却怎么都动不得的样子他大步走上前去,才看清她已经泪流满面。
蹲下身抱起她硬撑着却爬不起来的身子,什么都不再问她,只是抱着她往小区门口走去。
上了车立即拿手机给医生打了电话:“到望远路三十一号!有人受伤!”
发动车子后看到她坐在座位里几乎坐不住了的样子,他紧拧着眉心,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把她搂到怀里。
她默默地落了眼泪,早知道要经历这一场,她宁愿早点告诉他。
于是,在路上,寂静的车厢里她突然努力地倾吐出几个字:“陪我过生日!”
不要跟她结婚!
“你让我在结婚的时候丢下新娘跟你过生日?我看你是真的伤的不轻!”他转头垂眸看她一眼,几乎不敢置信。
但是下一刻说出的话却又那么冷漠刻薄。
她原本不想说,不想说让他不要结婚,可是他既然那么喜欢听:“忻寒,不要跟她结婚!”
她抬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口的布料,那么倔强的执拗的。
车子突然在某个僻静的路边停下,车内昏黄的灯光下他静静地看着怀里受伤的女人,她的嘴角上还有没干的血迹。
竟然只因为别人要伤害她……她就让他不要结婚。
“你是想留住我?还是为了报复濮阳雪?”
她沉默下去,静静地在他的怀里呆着,听着他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
然后嘴角蔓延开一丝苦涩的微笑。
“何醉,你倒是说一句,是为了前者还是后者?”
他看着她的长睫缓缓地垂下,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地越来越苦涩。
性感的大掌缓缓地抬起,扶着她的下巴,拇指轻轻地摸去她嘴角的血丝。
那些人伤她的人最终会付出双倍甚至更多的代价。
这辈子,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即使已经家破人亡还这么执拗的大小姐,怎么可以被人逼的从楼上跳下来。
不管她如何选择,最重要的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当他眼里再也没了一丝温度,剩下的全是痛恨的那一刻,车子再次出发,到了目的地后把她轻轻地从车子里抱了出来。
她似是在做梦:“不要,不要碰我,阳阳,快跑,快跑……”
她的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她那么害怕,那么惊慌……
“没事了,我们到家了!”
那时有人在她耳边耳语。
寂静的夜里,高达六层的高级别墅里他抱着她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两个医生随后拎着两个巨大的医药箱来到,因为他在电话里描述的不清楚,他们只能多带一些可能会用上的药品之类。
谁都不会想到,他在家里竟然会准备了那么多的医械器材,整个四楼,各式各样高级的医械器材全都应有尽有。
她躺在跟医院一样检查的小床上静静地半眯着眼睛。
就连她,从醒来后也对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她在进了房子的时候就有点意识,此时更是已经意识清晰了很多,她知道这不是医院,这里安静的几乎让她觉得是在家里。
他就站在旁边,他还是那么冷眼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她看到他眼底的寒气,然后微微垂下眸,不再管他们怎么对她,静静地,渐渐地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她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另外的房间里,这是一个卧室,她微微睁开着眼睛,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躺在床上。
不过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郁金香,那么妖艳,又那么温暖。
他独自站在阳台上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烟以后,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接起来,听着那边说的话然后只冷冷的说:“明天的婚礼你们不用去参加了!”
说完挂了电话下楼。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平静地躺在床上,眼睛里没有多少精神,痴痴地望着屋顶,听到开门声她的长睫微微的一颤,却并没有急着说什么。
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都是外伤,没到骨折的地步,你真幸运!”
她微微的弯起唇角:“我一向命大!”
他才坐在了她的身边,微微的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床边,一只手轻轻地捧着着她肿了的大半边脸:“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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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新居,妈咪爸比在一起
他坐在了她的身边,微微的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床边,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肿了的大半边脸:“还疼吗?”
她才抬眸看他,看着他眼里那少许的温柔:“疼!”
很疼很疼!
身体很疼,心更疼!
他便低下头去,额头与她的相抵着,那样难过的沉吟。
像是经历了大半个世纪后终于找到她……
原本冷寂的房间里渐渐地多了一些温暖,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那温热的触感。
心内剧烈的挣扎,一股股滚烫的感觉袭击着她的心尖,几次眼泪模糊,最终却只是那么静静地与他在一起。
此时的她那么冷漠,那么倔强,却又那么任由他。
此时的她还那么平静,那么想要安顿下来,那么想,他就这样永远跟她在一起。
他哽咽了,她感觉像是幻觉,可是历经了半个世纪的离别后,当再重逢他已经就要结婚的时候,当明天就是他的婚礼的时候……那幻觉,终究只是幻觉。
“何醉,如果今晚你真的出事,我会恨你一辈子!”那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久久的回旋着。
他缓缓地放开了她的脸,然后起身准备离去。
她的心仿佛忘记了跳动,如果今晚他没去她家楼下,说不定她真的死了。
如果真的被那几个男人欺负了,那么,他们就算让她活……
她以为自己会死,但是一旦想到阳阳,她想,她会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城市默默地生活下去。
活着,还不如死了!
但是谁让她有了这一生放不开的牵挂。
过了一会儿,当有温冷的风从脸颊拂过她才突然记起很严重的事情,突地坐了起来:“给我用一下你的手机!”
几乎忘记身体发肤的疼痛。
房间里又有了声音。
他吃惊回头,垂眸看着她的柔荑紧抓着他的衣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一下子松开他,不等他寄给她就夺了过去然后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她才拨了两位数他的手机上就显示了那个号码,看来曾经他们确实是好朋友。
何凡载着阳阳满世界的找她的时候再找不到就打算直接去找濮阳雪,谁知道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竟然是傅忻寒的号码,皱着眉更深却立即接起:“喂?什么事?”
“何凡,我是何醉!”何醉来不及管何凡对傅忻寒的态度直接说道。
想来他肯定是担心坏了。
“你有没有受伤?脱险了?是谁……你现在在哪儿?跟傅忻寒在一起?说地址我去接你回家!”
她听着何凡担心的口气就突然安心了:“看来阳阳已经找到你!”
“他竟然记着我的手机号,那时候我刚好在你家附近。”他低低的声音跟她解释,车子依然在路上行驶着。
他的心一阵阵的沉下去,她宁愿在傅忻寒身边吗?
“我现在是跟傅忻寒在一起,但是地址……”她抬了抬头,看了看傅忻寒,他正冷漠的盯着她呢,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问一个试试?
“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是在哪儿。
“何少请放心,我会把‘令妹’照顾的很好!天色已晚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干脆的挂掉电话。
何醉吃惊的看着这个男人把电话抢走并且说了那么一两句就关掉,瞬间恼羞成怒:“傅忻寒你太过分了吧?……”
还想嚷,却一用力腹部就疼的厉害,那一脚虽然不致命,但是她哪里受过那样的折磨,又本身就柔弱。
现在她也算是雪上加霜了,原本胃穿孔才打了两天针。
“我过分?难道我要看着你们兄妹俩luanlun才算是为你好?”他站起来冲着她冷冷的指责。
她更是吃惊的昂首,看着他那双要吃了她的漆黑深潭:“傅忻寒你混蛋!”
从身后拽起一个枕头就朝着他狠狠地撇过去,却没能伤到他,反而让自己半边身子扭到,疼的立即摁着肩膀不再敢动。
“你怎么样?”他却突然又坐过去,担忧的问道,那声音忽而的温柔。
“滚!”她低吼一声,再也不说话。
今晚刚刚经过那场逃亡之后,此时她的心情还难以平复。
原本想跟他说阳阳的事情,但是现在,她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只觉得烦乱的要命。
她真的不确定了,他到底还爱她吗?
明天的婚礼,他会不会真的做濮阳雪的新郎?
他没走,看着她红肿的半边脸,看着她嘴角紫了的地方,终是忍着他的火爆脾气静下心来:“你现在就先留在这里,等伤养好了我们再谈别的事情。”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你明天不是就要跟濮阳雪结婚?”
她才抬头,望着他的眼神也冷下去,也静下去。
他看着她,一时间没有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她的倔强是与生俱来?
“那会儿在车里是谁让我不要去结婚?”
他这一句话,她便再也没什么好说。
低了头不再说话。
只是对这陌生的环境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陌生的感觉。
或者是因为他的存在,她才会这么安心?
他扶着她躺下休息,自己就坐在旁边陪着她,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他却一直没睡。
而濮阳家这时候也已经炸开了锅:“一群猪,连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你们还能做什么?”
大人物濮阳雪的父亲一生气,也可以满嘴脏话。
而那四个被骂成猪的男人都低着头,这时候看来,还真像是一群蠢猪,在大人物面前可是一点自尊都没有,只像是一群废物。
偌大的客厅里,濮阳雪站在楼梯上听着父亲责骂下属的声音,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的忘了动。
“那个臭小子竟然敢从三楼上爬下去,我们是真的没想到那母女俩那么大胆,那可是三楼啊……”
“蠢货,你以为人人都像是你们那么没用?这下可好,若是傅忻寒知道那女人给他生了个孩子……”大人物皱着眉越来越深,脸色更是难看之极。
而濮阳雪突然瘫软在台阶上,白色的裙子擦在地上:“那孩子真的是他的?”
她没有见过,只是派人去打听到她跟一个小孩住在一起,原本想着,或者是别人的,因为她家还有个阿姨,但是此刻,她竟然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最要命的是,父亲去找何醉谈判竟然失败了,五百万,何醉眼睛都不眨一下,更要命的是,那么多人看着她,她竟然想到从窗子爬下去,还从二楼上直接跳下去……
她想,何醉一定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傅忻寒和好了。
一颗心猛然紧揪起来,不,她不能让那个女人再跟傅忻寒和好,她爱上傅忻寒是从第一眼开始。
她就是一见钟情,尽管他这些年对她仍然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她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就那么跟别的女人好,她亲口对何醉说过的,她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心里突然一阵狠绝:何醉,既然你先不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