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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地望过来,他终于问:“是,炸药?”
唐家人不出声,只是出汗,然后呻吟:“请问府上还有别的姓韦的吗?”
康慨苦笑:“除了韦大人,就是这位了!”
唐家人瞪着韦帅望,半晌才勉强接受事实:“呃,韦,韦小爷!”
帅望笑:“是!”
唐家人双手奉上:“请韦小爷无论如何收下!”
韦帅望笑道:“我不要我不要。”
康慨气得,他预计这个东东,可能不但对韦帅望是份厚礼,对冷家来说也意义重大,他明知韦帅望在耍他,虽然看起来韦帅望是整唐家小子,可是他很明白韦帅望是在整他,所以他抬手在韦帅望的后脑上扇了一巴掌,韦帅望笑道:“嗯,如果你非要给我,我就收下吧。”
康慨伸手指着:“这这这,这东西!”
韦帅望笑道:“你硬要我收下的啊,打得我脑袋好痛,下次递给我个眼色就行了!”
康慨哭笑不得。
另一方面,冷辉的侦察工作却很顺利,他很快就在京城外发现了温家两个孩子的踪迹,原因很简单,人家丝毫没有掩饰行踪的意思,两个孩子一路游山玩水,不错过任何一个热闹地逼近京城,甚至在近八百米宽的大江上,不耐烦等船渡,兄弟俩手拉手表演了一手水上飘功夫,害得附近的农民以为天神显灵,不住膜拜,若干年后,还修了个二郎神庙,据说该神会保佑渡江的船只云云。
这样的声势,冷辉想找不到寻不着也难。
不过,听了两个小孩儿的神迹之后,冷辉终于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形势,他很明智地没有走近温家小子千米以内,并命令他的手下也保持相当的距离。
然后冷辉向康慨报靠了好消息:“人是找到了,住址在这里。不过……”
康慨沉默,过了一会儿,问帅望:“你怎么想?”
帅望问:“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冷辉道:“他们,在逛集市。”
康慨苦笑,他们如临大敌,人家在逛市场,啥叫举重若轻?
帅望道:“那么,我去看看能卖给他们点什么。”
康慨沉默一会儿:“不行!”
帅望翻白眼:“你不会想让我隔空念咒弄死他们吧?”
康慨道:“别不自量力,你不用走近,他们就会发现你身上的冷家功夫,虽然你只是个小孩子,可是一旦他们觉得自已身上有异状,那会怎么样?”
帅望十指紧握,半晌:“好,他们在逛街,我去他们的住处看看。”
康慨道:“告诉我你不会轻举妄动!”
帅望道:“你可以同我一起去,如果你没觉得我做什么奇怪的事的话,他们应该也不会发现。”
康慨默然,他全无主意,真是可悲,他真的一点主意也没有,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全力支持韦帅望,可是,他是一个成年人,不能让一个小孩子冒生命危险来救他,他必须在保证韦帅望生命安全的基础上支持韦帅望,可是判断什么事能送了韦小爷的命,还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想当初谁能猜到韦帅望的一封信会召来唐家掌门啊?虽然几至灭门的是唐家,可那个惊险劲也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
帅望道:“来得真快,这样的话,他们很可能今天晚上就动手,啧,我父亲一定赶不回来了。”
康慨看了帅望一眼,无言。
帅望微笑:“康慨,你有什么打算?”
康慨沉默一会儿:“冷辉,你听帅望的指挥,但是韦帅望不能离开王府。让姚远看着帅望。”
帅望问:“你呢?”
康慨沉默。
帅望笑:“你打算把伤亡减到最小,自已死在王府向王爷交待吗?”
康慨淡淡地:“我并没打算死,不过,王储身边不能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我们这些人全聚在王储身边,也没必要,是不是?”
帅望嘻笑:“不过,你的预计里好象忘了考虑一件事。”
康慨看着韦帅望,沉默。
冷辉就站在一边,听着一大一小两位代指挥的对话,忽然间明白自己不但是个白痴而且是个混蛋。他一向错看了康慨这个人。
帅望道:“给冷家报信,然后拖时间。”
康慨沉默地站着,看着韦帅望。
帅望也站在那儿,沉默,脸上有一种坚持的表情。
康慨终于道:“我想,你内心深处是明白的。”
帅望微微露一个询问的表情。
康慨笑了:“你只是不愿承认,你韩叔叔已经把我们当过河的卒子给牺牲掉了。”
帅望沉默地在站在那儿,他的沉默里有一种凶狠的冰冷的愤怒,不过他依旧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康慨却在他的平静里感觉到韦帅望的谴责。
康慨并不内疚,他不想伤害帅望,可是,他必须把真相指给韦帅望看,为什么?康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有必要把真相指给韦帅望看,哪怕这真相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韦帅望把韩青当成圣人,那是不对的,韩青不可能是圣人,圣人做不到冷家掌门的位子,孔丘是圣人,所以被赶得到处跑,韩青不是。
帅望沉默一会儿,缓缓道:“我父亲会回来的。冷家的后援,也会到的。所以——,康慨,给冷家发急信。冷辉,趁那两兄弟不在,你去他们住的店,给他们的饭菜里下点巴豆,不要能杀死人的,就象平时吃坏肚子那种程度就行,因为,我不希望今天夜里就看见他们。”
冷辉道:“他们也许在外面吃。”
帅望笑:“也许回去吃。好,在外面吃就更好,你去集市上,把有可能的食物都洒上巴豆。”
冷辉呆住。
帅望轻声:“别放多了,我不喜欢死人。”
可是如果有人因此而死,韦帅望也不介意担当。冷辉呆呆地把目光移到康慨脸上。康慨也瞪大眼睛。
帅望道:“再派你手下扮成郎中,备好解毒的药,以防外一。”
六十五,信任危机
康慨半晌道:“帅望,你想过后果?”
帅望沉默:“少量的药,不会致命。”
康慨道:“不足以伤害到武功那么高超的温家人。”
帅望笑:“既然冷逸达的毒都伤不到温家人,我并没有想要毒死他们。当然,我有能杀死他们的毒药,可是——,谁去下毒呢?致命毒药,都无法保证不伤害无辜,只有不致命的毒药,才不会死人,我们的目地,只是拖过今天晚上。”
康慨道:“被激怒的温家人,也许会立刻冲到王府去杀人。”
帅望点点头:“那不是更好,没有准备,怒冲冲,拉了一夜肚子的小孩儿,不是比一个正常的武林高手容易对付?”
康慨道:“对于我们来说,有区别吗?”
帅望笑了:“康慨,你不能指望一招打倒独孤求败啊。”
康慨瞪他一眼:“臭小子,你是不是还有计划没说出来?”
帅望嘻笑:“你放心,我虽然很看重他人的生命,并不表示我大公无私,如果在我的生命与你的生命中做出选择,我一定选我自己的,所以,如果我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是不会冒险的。”
康慨惊讶地看着韦帅望,要知道对付象温家人那样的人,就算是韦行亲在,也不敢说胜的把握大,五成以上的把握,就等于赢的机率高,输的机率小,冷秋带着所有冷家人过来,也不敢说一句赢的机率高啊!
半晌,康慨道:“帅望,你太狂了吧?”
帅望耸耸肩,让你看看一个成天孤独寂寞无聊又懒得练武的孩子,十年能学到多少东西!
没有朋友,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好在,有冷良,有冷颜,有各种书,没有小说?不要紧,冷家的档案比小说还精彩,没有朋友?巨毒的蜘蛛与蜈蚣比朋友忠诚,没有父母?韩青比父母更好,他比任何人都贫乏又比任何人都富有,韦帅望悲哀过他所没有的,却在韦行这里发现了自己的幸运。韦帅望在韦行这里发现,这个世界是冷酷的,所谓平等公正尊严,只是一种理想,很多人终生未曾拥有过他在韩青处得到的尊重。韦帅望在韩青那里得到哀怨的权利,却在韦行这里学会开怀大笑。
药是韦帅望配的,药量是幼儿致死量的一半,可是足够一个成年人上吐下泻彻夜难眠了。帅望笑道:“注意,请放到味道浓烈的菜里,否则后果自负。”
冷辉当然知道被温家小子发现的后果,是啥后果,那种后果,自负起来,当然很不好受,所以,他虽然面色如常,手脚却冰凉,第一次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以前也打过硬仗,可是硬到他无法应付的仗总有韦行当头顶着,现在虽然也有康慨顶着,可是康慨明显是一个顶不住的人,他看看手里的药罐子——好大一罐!再看看韦帅望,实际上,现在顶在这里的并不是康慨,而是面前这个十岁的顽皮孩子韦帅望!
冷辉忽然想起来康慨当日挨的那顿揍,韦行大人曾怒吼:“你他妈倒底是韦府的总管还是韦帅望的小跟班。”冷辉一面骑在马上赶去执行韦帅望的下毒任务,一面想,韦大人明知康慨是韦帅望的小跟班,居然还让康慨管事,难道——难道韦大人相信那个黄口小口超过相信我们吗?
韦行赶到冷家里,胯下那匹赤兔追风马已为党国的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韦行无暇顾及,马倒下,脚落地,眼睛看到林子里有人影一闪,即然让韦行看到了,当然就不能再闪了,虽然那个人还是很想闪,可是韦行已经站到他面前:“在做什么?”
冷颜门下田际,双腿颤抖着:“不干我事,是冷掌门让我在这儿看着。”
韦行微微一笑,好小子,你今儿可落我手里了,呵呵,不要怪事,怪命运吧,老天自有安排。
田际惨叫道:“大人饶命,大人想问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人饶命!”
韦行再次微笑:“他让你在这儿看什么?”
田际道:“掌门大人说,一看见你回来,立刻去告诉他。”
韦行点点头:“别说看着别的什么人?”
田际陪笑:“我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如果大人答应不杀我……”
韦行想,咦,看起来这小子命不该绝啊:“好,你说吧。”
田际陪笑着:“大人是问温家那两个小子吧?他们没来,也不会来了。”
韦行的笑容冰冷,田际想不到这样的好消息不但没让韦大人开心,反而面露杀气,难道韦大人希望温家小子来把冷家平了?
韦行冷冷地伸出手,田际惨叫:“你答应过……!”
人已倒下,韦行哼一声,我答应过不杀你,可没说不点你啊,看我的点穴手,田际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瞪着一双眼睛默默不语两眼泪,大人饶命啊。
韦行再哼,我答应过不杀你,不过,你自己饿死了可不关我事。韦行看也不看,甩手把田际扔到一颗老榕树的树杈上,绿叶沙地一声分开又合拢,好象一颗石子分开水面,然后一切又恢复平静,谁能看出来绿叶中隐藏着一个被点了穴不能说不能动的可怜的告密者田际啊!
韦行推开门,韩青听到动静迎出来:“师兄!”
韦行道:“温家人来了吗?”
韩青笑:“还没有。”
韦行道:“他们会来吗?”
韩青沉默一会儿:“不会。”
韦行问:“骗我回来?”
韩青沉默,韦行抬手就是一记耳光,韩青侧头,苦笑,脸上已经印了五个指头印子。
韦行转身就走。
韩青没有阻拦。
彼此太明白,太了解。
意料中的欺骗,意料中的愤怒,意料中的断然离去。
韩青苦笑,吩咐下人:“备马。”
六十六,与你同行
冷家最好的马,韩青骑了一匹牵了一匹。
到山脚下才追上韦行,看起来韦行是打算到镇上去买马。听到马蹄声,一手按刀柄,回头。
看到韩青也并不惊讶,倒是有点歉意,当然不是因为他打了韩青一巴掌,韦行根本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他相信韩青也不在意。他觉得歉意的是,因为他的固执,把韩青拖到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争中来。
朋友的生命与他的骄傲哪一个更重要?
他的骄傲更重要。
为什么?因为一个没有荣誉感,没有人格,没有自尊的人,根本不配有朋友。
韦行接过缰绳,飞身上马,他微微弯起一边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韩青笑道:“我来,并不证明你的对的。”
韦行再一次牵牵嘴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沉默。
韩青道:“你还是错的,我还是对的。”
韦行闷闷地:“我愿意错!!”
韩青大笑:“是,错的比较爽快!”
韦行也禁不住笑了,一边骂道:“妈的,你明知道,何必叫我跑这一趟?”
韩青笑道:“反正你不跑这一趟打不赢!”
韦行哭笑不得,这当口,韩青还笑得出!还有心情嘲笑与自嘲。
韩青正容:“师父让我骗你回来,我觉得是对的,虽然我同你一样,宁可做错,不过——”韩青再一次忍不住笑了:“总要往正确的方向上努力一下子啊!”明知你非找死不可,总得努力试试能不能让你不死吧?
韦行面上股肉抖动,不知是气的,还是想笑,或者,是被感动到想哭,又或者,他只是被气疯了,完全不知如何表达他内心无比激动无比气愤,想笑又想哭,想暴打韩青一顿又想相拥说一声“谢谢”的感情。
韦行瞪了韩青一眼,沉默。
一路策马如飞。
路两边风景飞快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