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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慨刚要过去,帅望轻轻拉住他:“别过去,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炸弹,我们还是去找韦大人吧!”
康慨一愣,却见韦帅望眼神闪烁,他低声问:“怎么?”
帅望白他一眼,没答,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太干净。不远处的地上都有一层细灰,那人身上一点尘埃皆无,如果他是被炸死的,没有黑灰?衣衫完整?身上的血迹也不象,如果这个人是被炸倒的,即使当时没被炸成黑色,倒下之后,空气中的尘埃缓缓落下,也会在他身上蒙上一层尘土,可是,都没有。
帅望道:“我们叫韦大人过来看看吧。”
康慨此时也惊悟情形不太对,不过,小康同志没太见过爆炸现场,只觉得场面异常,不知异常在什么地方。
眼见韦帅望已经曲曲折折地向前走去,康慨只得跟上。
转过一个弯,帅望一拉康慨,两人隐身到一丛灌木丛中,片刻,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自拐角出现,帅望与康慨屏住呼吸,天,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一脸稚气,眼神清纯,看个子好似成年人一般,却大手大脚,细瘦的发育中的少年身材。
康慨惊骇,又是一个小孩儿?
今年流行小鬼当家?
那少年缓缓而行,看到前面没人,也不着急,没见他如何加快步子,人已飘出好远,到拐角时,那少年想必是有点急了,脸上微微露出讶异来,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刹那传来一声巨响,帅望微笑:“小子,你又运用你的神奇轻功了?”
康慨以目光探询:“怎么?这次击中目标了?上次怎么回事?上次炸死的是谁?”
帅望裂裂嘴,心想,照我的计算,应该上次就炸死他,怎么没炸死呢?
如果这次也没炸死呢?
唔,如果遇不死天神,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不死我们死呗,跟那样的大神,没法在一个道上混。
转过弯,看到前方二十站着的那个英俊少年,目光如炬,临风而立。
帅望叹息一声:“我的神啊。”看来只得韦帅望同志亲自去问地狱的大神,即生望何生温了。韦帅望战无不胜已经够神的,怎么又出来个姓温的,杀也杀不死呢?
那温家少年,瞪着韦帅望与康慨,目光灼灼地,是这个看来看来平平的大人,还是那个眼睛乱转的小孩儿?那孩子象一把名剑,有着掩不去的光芒,可是,他看来,有十岁大?瘦黑小,似只猴子。
不管是哪个,反正都是死。
康慨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停顿,他缓缓拉住帅望的衣服,把帅望往他身后拉,帅望,快跑,虽然希望渺茫,可是帅望,快跑,能跑多快跑多快,把你所有的智慧都使出来,这一刻,康慨希望韦帅望从来没有过任何智慧,如果没有智慧,只是习武,帅望大约能跑得很快吧?
帅望微笑:“怎么只有一个人来了?”
温家少年的眼睛终于决定盯在韦帅望身上。
帅望笑道:“你是,温剑?”
温剑笑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信焉。
温剑笑问:“你是谁?”
帅望道:“韦帅望。”
温剑点头:“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这些,都是你?”
帅望点头:“对,只有我能解你哥哥中的毒。”
温剑笑了:“我才不在乎,你的死期到了,虽然我对你弄的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不过,我也教你一件事——你应该专心点,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已经够了。”剑出,电闪雷鸣!
一道银光与刺痛耳朵的呼啸声。
帅望知道无可躲避,掌心握住一枚火霹雳,他死,温剑也会死,这样,至少韩叔叔与他父亲安全了。
七十一,面对死亡下
爆炸声起。
韩青狂奔,韦行跟随,冷秋喃喃道:“虽然我说过你们的速度碰不响这些机关,可也不必太过信任我的判断啊。”
地上一个坑,坑边的人,身子底下已经一滩血,韩青过去,轻轻扳起尸身,尸体忽然发出“哗”的一声,一大堆黑色红色的东西扑了出来,落到地上。
原来这个人已被快刀切为两半,只是后背尚有一点皮肉相连,这一扳动,身体顿时裂为两半。
韩青轻轻放开手,温家人来了!
这快刀,这不容情这狠毒的快刀!
韩青四望,帅望,你在哪儿?
韦行道:“这边!”
韩青扑过去,韦行抓住韩青:“韩青,记住,我们事先想好的方案,我们是三个人,才能赢!”
韩青点头。
第二声爆炸传来,韩青面孔微微抽搐,他甩开韦行的手,飞一般向爆炸处扑过去。
那一剑,剑没到,帅望已松开手,这样,当那把剑砍中他,温剑也就没有时间再躲开了。
不过韦帅望还是低估了温剑的功夫,火霹雳未落地,温剑已经发现从韦帅望手里落下来一个东西,伸手接是来不及了,可是温剑还有脚啊。
韩青转个弯,在爆炸的余烟中,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一剑砍向韦帅望,比声音还快的速度!
什么都来不及做,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扔出自己的剑。
半空中的那把剑,挡不住温剑,剑鞘破碎,本来那把剑也应该断开,可是韩青的这把剑乃是自中原武林高手手中得到的利器,“倚天不出,谁与急锋”的倚天剑,温剑很奇怪自己这样快的一剑竟没把韩青的剑切为两半,可是他并没有停手,这一剑仍旧砍下去,带着韩青的剑砍下去,帅望微微侧头,这一剑砍在帅望肩上,虽然有倚天剑隔着,仍旧在帅望的肩膀与后背上留下一条巨大的伤口,帅望身子一震,一口血喷了出来。
没有砍死韦帅望,并不只是因为韩青挡的那一剑,即使温剑不能把韦帅望劈为两半,他仍旧可以震碎韦帅望的内脏,让韦帅望成为外表完好的一滩烂泥。
可是没等他发力,他已经发现,自己脚上的这颗炸弹不对劲。
炸弹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震动,他虽然不知道韦帅望在松手前已经拔下插簧,可是也能猜到炸弹这样震动,最终结果当然是炸开,他使出全身力气甩出那颗炸弹,身子急退。
炸弹就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炸开,气浪再一次冲向他,没错,是再一闪再一次,先前的两次他并没有躲过。
温剑再一次运气发力,一掌拍过去,空气被他手掌激发,向前冲去,正撞上爆炸压缩空气引起的冲击波,两力相抗,发出轻微的爆破声,爆炸的气浪微微迟顿一下,前波微停,后波已到,一次又一次击打在温剑的肉掌上,温剑身子震动,气浪平息,尘埃落地,温剑低头,呕吐,连血带食物,一起吐了出来。
烟尘中,帅望与康慨血淋淋地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韩青脑子里轰鸣一声,他刚要冲过去,双肩已被韦行与冷秋一左一右两只手搭住:“冷静!”两个人,异口同声,都是这一个词。
韩青狠狠握拳,冷静!
冷秋道:“他不会死,除非你先死!”
韦行道:“康慨扑在他身上呢!”
可怜的小康,怕是要完蛋了。
可怜的小康,当然不是看到炸弹要炸扑在韦帅望的身上的,他是看到温剑要砍韦帅望所以才扑过去的,不过他的速度啊,他的可怜的速度,温剑那一剑已经砍完了,他才扑到帅望身上,不过刚好把韦帅望撞倒,然后炸弹爆炸,他压在韦帅望身上,韦帅望被压了个半死,可是小康怕生命就比较危险了。
温剑“呸”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抹抹嘴角的血,冷笑:“别以为这样你们就有指望!”小小年纪,却有神祗般的决定他人生死的能力,这个,少年见习死神,面目狰狞,横剑!
韦行与冷秋同时松开韩青一刀一剑,封住温剑左右,同时以目示意韩青:“拜托,去拿你的剑,千万别用我们抢出来的时间去看望你的宝贝孩子。”
温剑冷笑,他是年纪小点,跑江湖的经验少一点,可是打仗的经验绝对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他平时对练的是什么人!
温剑虚砍一剑,韦行与冷秋举刀相抗,韦行那把刀也罢了,是把好刀,冷秋的剑却只是平常的剑,当下剑尖断裂。冷秋一惊,微微回撤,韦行上前一步,再一刀逼过去,可是温剑已自两人一错身的空档中闪身而过,一剑砍向韩青,先杀最弱的,这三人的功夫差不多,那么,最弱的就是手里没有武器的那个。
韩青,你的死期到了!
帅望被压得好痛,他挣扎,身上剧痛,睁开眼睛,看到染血的泥土,谁的血?
帅望挣扎,伏在他身上的这个人,已经没有呼吸,是谁?是谁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救了他?
当帅望看到康慨那张熏黑了的脸时,第一个反应竟是庆幸:“啊,不是韩叔叔!”然后才呆住:“康慨!”天哪,康慨!
帅望的胃猛地抽成一团,康慨!
老好人康慨,滑头康慨,纠纷调节者康慨,在他来到韦府时第一个伸出手来庇护他的康慨。
帅望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冷笑,康慨曾经说过,对敌人狠,就是对自己人的仁慈。
帅望不喜欢杀人,任何人,任何时候。可是敌人生命与朋友的生命间,他永远只能选择朋友的生命。
帅望慢慢爬起来,看到韩青回身与温剑对掌!
“砰”的一声之后,韩青身子倒飞,被震出十米,才踉跄着停住脚步,地上青石被划出一道长痕,碎屑激溅,尘埃扬起。
韩青站稳,背后的血才“扑”地喷出来。
温剑脸色惨白,强忍着胸膛内烧灼般的剧痛,可是忍了又忍,他想压下去的一口血,倒底没忍住,温剑低下头,一口血吐在地上。
他以为最动感情,最冲动,手里又没剑的这个人,竟是最狠最坏的人!
真是坏啊,他竟能看出来他受了内伤,宁可背后挨他一剑,也要同他对掌,温剑双眼冒火,太狡猾太歹毒了!
没人敢同温家人拼内力。
可是温剑的年纪太小了,韩青从他刚刚对付炸药的招术上判断,这个小家伙怕是并没有躲开韦帅望的炸弹机关,只不过以深厚内力与爆炸冲击波相抗,那么,三次之后,所受内伤,一定比这个倔犟的小孩子表现出来的更重。
韩青感受到背后剑风,回身躲开,可是他并没有往前或往侧面发力,而是借回转之力,一掌向温剑拍去,没有用力闪躲,躲得当然就慢,可是他回身那一掌近距离又出乎温剑意料之外,逼得温剑不得不同他对拼内力。
韩青缓缓运力,五脏六腑似都在翻腾,背后的伤口火辣辣地痛起来,可是并无大碍,他还能继续战斗。温剑再一次被韦行与冷秋拖住,韩青向帅望走过,帅望扬手,把身畔的剑抛给韩青。
韩青接过剑,看帅望一眼,好孩子!
如果没有韦帅望的机关,他们师徒三人,胜出的机会很小,而现在,受了内伤的温剑,可能成为温家最后一代传人。
七十二,生死
帅望慢慢蹲下身,轻触康慨颈部动脉,没有博动。
到底,还是救不到他?
帅望低头,血正从他肩上背上不住地流下来。
不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叮叮当当的打击声,一点点地击碎韦帅望的自信,我那些自以为是的伎俩,我绞尽脑汗,竭尽全力还是救不到我要救的人吗?
武功天下第一才是王道吗?
或者是吧。
实力才是取胜的决定性因素,其他的,不过是变量。
玩,取巧,耍小聪明,走错了方向,以往背后有有实力的人撑着,所以无往而不利,可是如果真的遇到更有实力的人,他的智慧,能解决实力上的差距吗?
血滴在康慨脸上,渐渐汇成一洼,良久,康慨鼻孔处的血微微冒起一个小小的气泡。
帅望眼睛盯着那个气泡,愣住,怎么?
伸手按住康慨的颈动脉,没有跳动,耳朵伏在胸前,没有心跳,可是康慨身体仍温,身上又无大伤口,倒底是什么原因死亡?
帅望伸手按压,康慨胸前受压,鼻处的血液吹起更大的一个血泡来,帅望松手,气泡微微变小,这——算不算在呼吸?
帅望扳开康慨的嘴,向他嘴里吹气,结果气体从康慨鼻子里喷出来,喷得帅望一脸血沫,帅望捏住他的鼻子,再一次吹气,康慨胸膛起伏。
帅望把康慨的脖子垫起一点,让吹气更容易一些,一次次向康慨胸膛里吹气再压出,十几次之后,仍然没有心跳,帅望想起来当初救桑成的事来,跳起来,对着康慨的前胸狠踢两脚,再伏下身去听,还是没有反应。
人工呼吸,心脏按压,不住重复,五分钟过去了,康慨没有反应。
另一边的战斗正激,只见尘土飞扬,兵器相击声不断,人影乱转,不时有鲜血飞溅,别说分出胜负,连人都看不见。
帅望心急,他还有最后一招,他还可以再试一次,可是,他不能放下康慨。
天热,康慨的大脑也受不了长时间的缺氧,人在极底温下,脑细胞可以缺氧情况下多挺一会儿,这样的温度,时间再长,康慨即使活着,也无法恢复神智。
帅望的嘴角微微拉下来,面孔因咬牙而现出筋肉棱角,这张少年人的面孔,就这样在生死抉择中现出冷酷与坚毅来。
帅望抽刀,他暗器的一种,小刀,快刀,划开衣裳。
就如帅望想象的那样即无外伤,也无明显的淤痕,只是心脏不跳了。
一个正常的心动周期,首先是心房收缩,然后舒张,然后是心室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