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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忽然回头看了冷秋与韦行一眼,三个人眼神一交,都表示明白,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瘸子的功夫比刚才的温剑弱得多,弱到韦行与冷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对付他,可是那个慕容剑却只在温剑之上,不在温剑之下,如果真的不得不动手时,可以试试从这个瘸子身上得分。
不过慕容家的两个孩子对他们的想法毫无察觉,慕容琴拄着拐,缓缓地向温剑的尸体走过去,看着地上的尸体,刚被韦行从尸身上拉出来的金线,半晌问帅望:〃这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韦帅望点头:〃没错!〃
慕容琴沉默一会儿,慢慢走回去,向慕容剑道:〃虽然我不信,可是,证据显示好象真是那样,冷家出了个暗器高手,看来,唐家的生意也不好做了。〃
慕容剑道:〃那个手印……〃
慕容琴点头:〃嗯,那个手印,那小孩儿,嗯。〃
慕容剑沉默。
慕容琴道:〃要不要……〃
慕容剑道:〃不是听你的吗?〃
慕容琴沉默一会儿:〃别弄错了。〃
慕容剑向帅望招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韦帅望瞪他一眼,我又不是狗,干什么你说过去就过去?可是,韦帅望有一种感觉,慕容剑同温剑不是一样的人。他想了想,决定同慕容家对话,小家伙勇敢出列,结果被韩青一把抓住:〃慕容少侠,我们绝无意挑起三家争战,当时确是情非得已,温家人来到这里,本身已经说明问题了。〃
慕容家的两个孩子还以为自己说话说得好技巧好隐秘呢,可是即使韩青不明白,也知道他们对韦帅望没啥好意。
韦行那边已惨白了脸,呀,该死的韦帅望,从啥时候开始练冷萧的武功秘籍了?他学别的东西没那么用功啊!果然是天生反骨啊,凡是告诉他要小心从事的事,他非得大干特干不可,真他妈的,社会的进步,历史的进程都是这种反斗人士推动的。
冷秋看看慕容家小子眼睛看看石上的手印,看看韦帅望的样子,他很自然地也看看石上的手印,有啥不同呢?
还真是有点不同,冷秋想,那孩子小小年纪能把掌力收发自如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容易,嗯,足以在石头内部引起震荡,却又对大石伤害这样小这样均匀,真不象我们这派功夫能做到的,可是也不象冷玉那一派,咦呀!
冷秋终于明了事态的严重性,糟,慕容家小子怀疑冷家有人违背当初的约定,那是一个相当严重的指控,冷家人不会试图把自己的武功秘籍和在一起,那是和平协议的条件之一,现在,冷家杀死了温家,有人开始把两派功夫合练,这绝对是战争的最好理由。
七十七,坦白
慕容琴看看慕容剑,两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抉决不下,倒底是当场翻脸非要个答案不可,还是调查研究之后再从长计较。
冷秋看看韦行,韦行的额头亮晶晶地挂着一层汗珠,冷秋笑了,咦,难怪那个冷萧死得那么及时,原来你从他那儿得到不能让人知道的好东西了。奇怪了,韦行同他“儿子”混得不错啊,得了这样的好东西不自己藏好了偷着练,竟然肯教给那杂种。
韦行转头正看到冷秋那温暖和气的笑容,他的汗毛一下子全竖起来,冷秋眼里寒气与脸上笑容反差那样强烈,让韦行打冷战。
糟,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复杂,韦行无法胜任这样复杂的解释工作,他的脑子里开始有蜜蜂不住地飞过,嗡嗡嗡。
韩青紧紧握着帅望的手,然后感觉帅望掌心的气流缓缓侵入,韩青微微有点悲哀,他竟不能阻止,这孩子在这种当口还只管要知道他的伤势,韩青苦笑,看看帅望。然后在帅望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感觉到不对,原来,韦帅望是有事要告诉他,韩青的脸色也渐渐发白,韦帅望的功夫——
慕容琴淡淡地:“来时,家父吩咐,要尊重韩掌门的意见,掌门这么说,我们当然没意见。如果温家问起来,我们慕容家,是回答,你温家不可去京城,还是回答不知道?”
韩青半晌道:“慕容家要查温剑的死因,我们全力配合。”
慕容琴问:“如果我们想知道冷家是否有人违反和平约定呢?”
韩青沉默一会儿:“那么,恕我无法任何提供帮助。”
慕容琴沉默一会儿,看着韦帅望,再看看韩青,可是你无法带走这个孩子,你是打算用生命守护他吗?嗯,我父亲说,希望韩掌门依旧执掌冷家,这对世界和平有好处,可是——,如果他执意维护那个小子的话……
慕容剑已沉下脸来,伸手一指韦帅望:“你,过来!”
韩青紧握韦帅望的手,目光绝决,是,他准备用生命保护这个孩子,来,先取他性命吧。
冷秋道:“帅望,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又向慕容剑道:“慕容少侠不介意我们自己家人先聊几句吧?”
韩青紧握帅望的手:“帅望!”转过头去看韦行,拦住冷秋。
韦行微微垂下眼睛,他明白韩青的意思,拦住冷秋,如果冷秋面临选择,那么冷秋的抉择很明显,他会在慕容家人得到确实证据之前毁掉证据,如果证实韦帅望身上真的有冷家两派的武功,反正帅望也受了内伤,冷秋再加上一巴掌,让帅望彻底失去所有功夫,也就查无对证了。
韩青要保护帅望。
可是韦行不但想保护帅望,也想保护韩青,如果他必得做出选择,他能如何选择?
韩青这样执意护着韦帅望,最终可能会送掉自己的性命。
韦行慢慢回头:“师父!”
冷秋苦笑:“那么,韦行你自己处理家事吧,然后给我个答复,或者,你直接给两位慕容少爷个答复吧。”
帅望微笑:“何必这么罗嗦,我自己去对他们说。”笑嘻嘻地一把甩开韩青的手,蹦过去:“我过来了,有话说!”
慕容剑瞪着他,嘴角微微动一下,有话说的下半句不太雅,他听了之后,有一种揍人的欲望,可是这小家伙自恃身份,不肯打小孩儿。
韩青一把没抓住帅望,再伸手去抓,竟被韦帅望闪身躲开,他自知保护韦帅望的心有余,却已力所不及,急怒攻心,眼前一黑,一低头,一口血“哗”地一声喷了出来。
韦帅望没有回头看,可是那张笑嘻嘻的脸一点点退色,笑容依旧是那个笑容,目光却变得惨然。
慕容剑一惊,呀!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但是内心觉得恻然。慕容琴轻咳,他才回过神来,看到那小孩子正带着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向他伸出一只手,慕容剑缓缓握住韦帅望的手,在一个孩子脸上看到这样复杂的表情,这样沧桑的笑容,让他觉得震撼。
韦帅望小朋友受了重伤,可仍然笑得出来。慕容剑在帅望体内发现一种完全不同于冷秋与他的弟子们的内息,他看着韦帅望:“你——从哪儿学的?”
韦帅望道:“我父亲手下有个人,叫韩宇,真名是冷萧,冷玉派来的间隙,冷非去找温家人时,他跟我父亲一起去伏击冷非,为了救另外一个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回来后,我父亲要杀他,我把他放走了,他给我冷玉那一派的内功心法,我看着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拿来同我父亲教我的比较了一下,后来我发现,这两种内功心法,都不对,正确的应该是把两种方法合在一起,可是又不是简单的这个两句加那个两句,所以,我就试了试。”帅望耸耸肩:“不可以吗?不可以我就不练了。”
冷秋心里唔了一声,这样子,这样还勉强可以原谅,那么,韦行倒底知不知道他儿子干的好事呢?
韦行惊骇,这臭小子——什么都说出来了!不过,这倒免了他的苦役了,他不用自己解释了。
冷秋看韦行的表情,心想,这件事怕是要成千古之迷,韦行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他知道的。
慕容剑握着帅望的手,转过头去看慕容琴,怎么办?
慕容琴淡淡地:“当初三家约定,如果冷家有人违约,如果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话,应该废掉武功,让他终生不能习武。”
慕容剑看着他哥哥,沉默。
帅望笑道:“好哇,我反应练武练得烦死了,废就废吧,早废早好,天底下好玩的事多了。”
慕容琴冷冷地:“你不用同我装天真。”
韦帅望被噎死:“我?装天真?”你个死瘸子“这位大哥大约是没怎么挨过揍吧?所以才觉得被人拿鞭子抽着练功夫是件好玩的事,切!我对功夫天下第一不感兴趣,首先我没那么强的自尊心,不觉得非拿第一不可,其次,我实在不知道那玩意能有什么用,又没有奖金拿,仗着武功天下第一欺负人又不是我这么有正义感的人能干出的事。第三,生命如此短暂,好玩的事又那么多,如果不用练武的话,呵呵,一天凭空多出十来个小时,可以玩可以享受生命,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才叫自由幸福美满的人生呢。”
慕容琴一脸鄙夷,可是慕容剑的脸上却有一种“与我心相戚戚”的表情,帅望闷笑,这位小一点的兄弟,大约同他一样没少挨揍吧?
慕容剑微微发呆,是啊,如果不用练武,生命会大大不同吧?那一天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做好多他一直渴望去做的事吧,至少,可以手里拿杯茶,坐在窗前发呆吧?
七十八,我心中你最重
慕容剑沉默一会儿,看着慕容琴:“可是——可是这孩子以前好象受过重伤,如果废了他的功夫的话——”
慕容琴冷冷地:“那同你有关系吗?”
慕容剑沉默。
帅望微笑:“我在等着。”
“慢着!”韩青缓慢却坚决地走上前:“两位,合约我们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况且——”韩青半晌道:“况且韦帅望并不是冷家人!”
韩青道:“合约,是咱们三家定的,不能对抗不知情的第三者。”
慕容琴一愣。
韩青道:“韦帅望的功夫是我传的,可是他并没有拜我为师,冷玉那一边的内功心法是冷玉的儿子给他的,也只是朋友关系。韦帅望同冷家的任何人没有师徒关系。”
慕容琴愣了半天:“这这这,这是狡辩!”
韩青缓缓道:“我想,你是指我说错了,错在哪里?”
慕容琴愣了一会儿,大怒道:“这么说来,只要你们随便找一个人来,只要不姓冷,就可以学你们两派的武功,我们不能动他了?”
韩青道:“我们的约定是这样的,如果慕容少侠觉得这约定不完善,冷家愿意同慕容家协商,不过这新约定不能追溯以前已经发生的。”
冷秋忍不住发笑,韩青是谈判专家,这他早就知道,想不到韩青还是个无赖,这事,他今儿才知道。
慕容剑淡淡地:“不是冷家人,不等于我们不会动他!”
韩青沉默一会儿:“当然,如果面对的,不是慕容氏,我也不会提到我们的约定。”韩青微笑:“如果慕容家的作风改了,咱们,只得等着慕容少侠处置。”
韩青握住帅望另一只手,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同帅望站在一起。
慕容剑愣了一会儿,嗯,作风改了——改成不按规矩出牌,乱杀无辜了?他还真不敢,如果韦帅望真是一个同冷家毫无干系的人,韩青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曾教过他内功心法,而韦帅望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的另一派内功心法,未经任何人教授自学自练,他真的能对一个十岁小孩儿动手吗?
慕容琴再次给他个白眼,不说不错,越说越错。
慕容琴道:“那么,这位叫韦帅望的小朋友,与你们师徒毫无血缘关系吗?令师兄好象姓韦。”
韩青道:“他没有教他功夫!”
慕容琴怒道:“他总是他父亲吧!”
韩青道:“他——”
韦帅望的小手忽然收紧,韩青停住,帅望轻声道:“韩叔叔,别说了,我是冷家人。我跟你一样,是冷家人。不要紧的,真的,我还有许多事可以做,学武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件事,它并不重要,不能再习武,我还可以做许多别的事,对我的生活毫无影响,别再说了,这件事,不值得。”
韩青道:“不!你还只是个孩子,他们不能这样剥夺你的未来。”
韦帅望道:“失去一种选择,还有无数种选择!韩叔叔,这不是很严重的事,别说我不是冷家人!”
韩青急道:“帅望!你不知轻重!”
韦帅望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不!这是我的生命,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对我的生命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韩青愣了,什么?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韦帅望的生命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对这个十岁的孤儿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爱与保护吧?不是学武,是被爱与被保护。首先是活下去,然后是被爱,然后,是在面临危险时,无论如何会有人站出来,不一定能救他,但却会同他站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冷家或许不是值得留恋的地方,可是对韦帅望最重要的几个人却都在这里。
不要把他,从冷家分出去。
也不要伤害,站在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哪一个更重要?不是很清楚吗?小孩子的眼睛纯净,什么最重要,看得更加分明。
韩青沉默了。
帅望微笑:“韩叔叔,如果你因为这点小事,就冒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