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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一偏殿,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荷塘,如今时节那荷叶已经枯黄,凋残零落之景图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只见景帝再走了几步便站定了身子,段云苏迈着步子缓缓过去,只见那荷花池中,半丈高的小矮树正种于水中,这婴儿手臂粗的主干没于水中,虽是秋季但锯形的叶子依旧是葱茏的绿,上边还挂着一果,青黄的颜色该是还未成熟。
这便是娑婆树?除了种在荷花池中,也不见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景帝见她看得专注,笑道:“可是与云苏想得不一样?这娑婆果长得极是好看,但这娑婆树却是在普通不过。”
“云苏还不知道原来这娑婆树是要种在水中的。”段云苏说道。
荷塘的水并不深,隐约瞧见那树根扎进淤泥之中,虽是一直泡在水里,但那枝干却没半分**的迹象。
“辰儿过来看看,可还喜欢?”景帝看向一边的赵贺辰,笑得一脸慈爱。
赵贺辰凑过脑袋,看了那娑婆树一眼,又看向段云苏:“苏苏喜欢吗?”
段云苏浅笑着摇摇头。
若是赵贺辰说喜欢了,这皇上该不会也将这东西直接给了他罢?
见段云苏摇头,赵贺辰便也跟着摇摇头,苏苏不喜欢呢,拿来也没用。
“既然辰儿不喜欢,那便算了。”只见景帝负手于身后,又看着段云苏,说道:“云苏极少进宫来,可还是有什么想要的?你怀着身孕朕也未曾赏赐,不如今日你且说说,朕直接满足你便是。”
她可不是赵贺辰,想要什么可以毫无顾忌地直接说了,赵贺辰与她不同,若是这东西没要好了,怕会引起皇上的不满罢?再者,这身边的念秋不正是皇上送来的,可算不上没赏赐。段云苏思索一会,说道:“云苏想要去文渊阁瞧瞧,不知可否?”
“云苏这请求倒是少见,既是说了出来,那朕便没有不应的道理,你便过去瞧瞧。”景帝闻言也不多想,文渊阁藏书众多,只有那些老学士更是稀罕里边的东西,没想到段云苏也会对这个感兴趣。
段云苏闻言眼前一亮,她正想告退将赵贺辰也一同带了过去,却见景帝说道:“辰儿留下陪着朕,你且不必担心,早些回来便是。”
皇上这语气虽是淡淡然,但却带着几分威仪,段云苏心知景帝这是下定了主意的了。她对着赵贺辰说道:“辰儿可要云苏陪着,云苏可以不去那文渊阁的。”
“苏苏明明很想去的,辰儿在这里等苏苏。”没想到赵贺辰说出了这么的一句话,段云苏怔了一下,后又笑了。自己确实是想要过去,她今日来见着娑婆树,也是心里边有着想法。若是能找了书籍出来好好看看赵贺辰身上是怎么回事,那可就更好了。
只是这文渊阁藏书众多,里边都该是些正经的书罢,记载着这东西的书籍又能有多少,再加上自己又是这般毫无头绪的,也不知能不能有进展。
段云苏最终还是施礼告退了,皇帝见段云苏身边只有一个念秋,便又找来了一太监,正是领着他们进宫来的岑公公。
岑公公在前边领着路,宫中宫殿林立,段云苏也未曾来到过这么里边的地方。
“赵夫人,这路可是有些远呢,你看咱绕着小路走走可好?”岑公公问道。
段云苏看了身边的念秋一眼,便应了下来。只见这路走着越发冷清了,树枝上的黄叶偶尔飘落,寂静之中又隐约传来这些叫骂声,哭喊声。段云苏倾耳听着,不禁有几分疑惑:“岑公公,这是何处,怎么听着有哭喊的声音。”
那小岑子顿住脚步,施礼说道:“回赵夫人,这里正是冷宫,咱还是快些离开罢,再过不久便能见着文渊阁了。”
冷宫?段云苏抬眼看着念秋一下,那淡若冰霜的脸上不见表情,只是微闪的眼光却是让段云苏上了心:“岑公公,若是云苏进了去,不知可否?”
岑公公有些为难了,他可还真是没见过有喜欢往冷宫走的人。这上边似乎也没规定着别人不许进,但若是这般进去了,似乎也是不好,怎么说这里边的人可都曾尊贵过呢。
“赵夫人,这……”
“岑公公放心,云苏进去一下,很快便能出来。你若是不放心便一同跟着,皇上怪罪下来,云苏自会一力担着。”
岑公公还未来得急阻止,段云苏已经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宫门,只听得“吱呀--”一声想,里边的景色全都露了出来。
只见里边屋子已是陈旧斑驳,没有花团锦簇之景,只余枯黄草叶,一股萧瑟衰颓之意迎来。
段云苏走了进去,念秋紧紧地跟着,生怕出了个什么意外,一双眼睛却是四周环顾。只见一偏殿出来一人,捧着木盆走到那简易搭制的木杆架子上,正一件一件地摊晾着衣裳。
念秋的身子一顿。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只见她回过头来,身子先是一僵后有一声轻叹,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段云苏瞧见了念秋的反应,说道:“那人便是晴美人?”
“大少夫人不是未见过晴美人么,怎么会知晓?”念秋低眉垂眼,比方才多了几分的失神和落寞。
“瞧着你那反应,本夫人便猜了一猜。”段云苏提着步子走向前去。
只见那晴美人虽是身穿着旧衣,但整理的干净妥当。五官精致,脸色却是有些暗淡,略显干枯毛躁的发丝用一根木簪子簪住,身上无半分装饰之物,身子有些瘦弱。
段云苏看着那双杏眼,这晴美人,曾经定也是个俏丽佳人。
晴美人见着走来的段云苏,脑子里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想着自己在这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外边的人是何模样,自己早就忘记了。见眼前女子这般好姿色,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后宫新来的美人呢。不过念秋是放了出去的,那她伺候的也不会是宫中的妃嫔。
“这位夫人怎么来了冷宫之中,这可不是个吉利的地方,还是赶紧离开罢。”
段云苏听着她这淡淡的语气,看着她那无欲无求的眼睛,对此人的品性隐约有了了解:“你便是晴美人?念秋心里可是时常念叨着你。”
“我如今不过是一庶民,哪还是什么美人。”晴美人看着段云苏身后的念秋,叹息一声说道:“念秋你既是服侍了别的主子,怎么还能记惦着我。该专心伺候着这位夫人才是,为何还要回来。”
念秋的那一直绷着的脸有一瞬间的崩塌,眼光躲闪着没有说话。
倒是段云苏笑道:“念秋是个有情有义的,皇上送她过来只是想在云苏怀孕的时候有个人护着,也没说这人要一直留在身边。”
晴美人的动作一顿,段云苏分明地看见了她眼中的担忧。只听她说道:“这位夫人瞧着是个和善了,可能让念秋一直跟着?在这冷宫之中能有什么盼头,到时候若是夫人能给念秋再寻得一门亲,那纤晴便是万分感谢了。”
听这话,这晴美人跟念秋主仆间的敢情倒是不浅,这人身上淡然无争的气质让她有些不解。
晴美人,可是一直便是这样,还是在这冷宫之中被磨出了这般的性子?
“晴美人可还记得宋成?”段云苏问道。
晴美人的身子一僵,半晌过神来一笑,只是笑容却是带着几分牵强:“过去的人,过去的事,纤晴全都忘了。”
段云苏突然觉得心中有几分的烦闷,她看着远远站着的岑公公,淡声说道:“宋成一直在等着一人,若是知道那人说全忘了,不知该如何神伤?”
只见晴美人手中的衣裳滑落在地,她微颤着身子将它捡了起来,苦笑一声道:“夫人莫要坏了宋大人的名声,这样的人又怎么值得他眷恋。”
段云苏抿着嘴,说了这话,着实是她冲动了。只是见着二舅那般好的男子,却是在情路上这般坎坷,她心中很是不好受。
“如今他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懂得痴等着一人,晴美人你说说,这痴情该如何治?”
晴美人抬眼看着眼前女子:“不知夫人是他何人?”
段云苏浅叹一声:“他是我二舅,今日云苏只是碰巧路过,见到了你便想起这事。”
“纤晴已身为人妇,这外男的消息还是不便多打听。夫人你便回去罢,跟那人说一声,莫要再等,免得到头来空留余恨。”
任谁都是明白,这进了宫,哪还有出去的机会?
那晴美人露出的神伤让段云苏一阵惋惜,没想到这晴美人也是有着情意,这两人彼此相恋却无奈是走到了这一步。
段云苏从冷宫出来时,心情有些低落,念秋见此将她虚扶着走着,看她那表情,欲言又止。
她一直跟在晴美人身边,这些事情也是清楚。晴美人并不愿进宫,无奈家人强迫。在宫中曾受宠爱,可是谁人知晓她内心的苦楚,终是有一日,皇上觉察出晴美人的心中另有牵挂,一怒之下便是将人给贬到了冷宫,外边的人哪个不是在看着笑话。
“赵夫人,这便是文渊阁了。”岑公公说道。
段云苏心中想着事儿,没想到这般快便到了这里。她抬眼看了一下,只见这文渊阁外边的景致与其他的宫殿并未有多大的不同。只是走了进去,里边却是满满的书架排立着。
里边的有一小太监正在整理着书籍,一见岑公公进来,急忙向前招呼着。
“小李子,可要仔细地伺候着这位夫人,皇上可是交代过了,赵夫人可以随意翻看,你莫要怠慢了。”
小李子自是应下。岑公公见此自是回去伺候了,段云苏在里边走了几下,见大多是一些珍藏的史书经纶,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不知道在哪一角落。
“小李子,可有记载那四国奇珍异草之类的书?”
小李子闻言答道:“那都藏在南边的架子上,只是这类的书卷并不多,夫人不妨移步过去。”
念秋一边站着,双眼紧跟着段云苏,生怕有个什么意外。看着段云苏一下一下仔细看着书目,她就是不明白了,大少夫人这是想要找什么呢?
时辰便是这般过去了,段云苏将书都放了回去,有些失望了。原本还以为能有个什么线索,唯一见到的说起豫国的奇珍的,却是没在上边多花笔墨,倒是不如府中老婆婆送来的几本实在。
自己还是先回去将那几孤本仔细翻阅一遍罢。
段云苏走出了文渊阁,便见一太监迎了上来,说道:“赵夫人,太子让奴才来禀告一声,赵公子如今正与太子一起在文华殿说话,若是夫人出来,便直接去那文华殿。”
辰辰去见太子了?段云苏想起这几日赵贺辰确实是有念叨这太子,今日该会不是缠着皇上同意去了太子东宫罢?
“既是这般,那还得劳烦公公为云苏带路了。”段云苏说道。
几人到了文华殿,门外伺候这的太监见着也不进内禀告,直接请了段云苏进去,想来太子之前是有过交代的。段云苏轻声走了进去,正巧见着太子将一东西悄悄递与了赵贺辰,那赵贺辰咧嘴一笑直接塞进怀中。
段云苏四周看了一下,见里边并未有伺候的宫女,对这两人举动有些疑惑,但却是没问了出来,只见她向前见礼道:“见过太子。”
赵桓禛见段云苏进来,笑道:“屋里并无外人,弟妹不必这般见外。”
段云苏闻言浅笑一下道:“时辰已经不早了,辰辰可是要回去了?”
“也是该出宫了,若不然皇叔可是要担心了。”赵桓禛倒是没有异言,反倒是拍了拍赵贺辰的肩膀,朝着看笑了一下。
今日见着太子,见他身子似是比以往消瘦了几分,只是身上那气质却是更加沉着冷静。看来这朝中的争斗,太子并未被压垮,反倒是这挫折更令他得到了焠炼。
段云苏见此走向前去,从赵贺辰怀中掏出一小小的药瓶,瓶子极其的小巧精致,里边却是装得满满。她将东西交给了赵桓禛,说道:“这东西太子随身带着,里边是些药丸子,若有意外便服下三粒可暂保心脉,太子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苏苏……”赵贺辰幽怨地看了一眼那药瓶,可怜巴巴地望向段云苏。这明明是给辰儿的,怎么可以给太子了呢。
段云苏自是明白他的脾气,只是出门之前她也没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