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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夙往袖子上一掏,掏出了勺子、绣线摆在了上边,段云苏眼睛一瞪,这可是女孩儿抓周才放的东西。好你个姬夙,难不成想我的小宝以后抱着绣篮子做针线!
连赵桓禛都是一滞,眼色怪异地看向姬夙,这人纯属是来捣乱的罢?
“看着我作甚。”姬夙语妖冶一笑,得意地将剑眉一挑:“不摆上怎么知道小宝喜不喜欢?”
说完那人还直接将一个破碗给放了上去,段云苏看着那缺了个大口的陶碗,真是恨不得将它给扣到姬夙头上。
小宝,你可要争气,怪蜀黍放的怪东西,千万不要动!
段云苏紧张地看着小宝,眼睛一眨一眨同小宝示意,小宝看着娘亲的表情,还以为是在跟他玩呢,小脚欢喜地一蹬,直接将身边的东西给踹做了一堆。
姬夙的那个破碗撞上印章,“哐当”的一声脆响,瞬间吸引了小宝的注意。小宝好奇地歪头一看,嗤溜溜地爬了过去,伸手一抓抓住了碗沿。
段云苏大汗。
“啊啊--”小宝抓着碗上下翻弄一下便放了下来,几人心神一松,又见小宝将那绣线给抓住了,顿时僵住。
那绣线五颜六色缤纷诱人,小孩子对色彩敏感,小宝抓着胡乱撕扯一下,腻了味了直接扔在破碗之上。
他左爬又爬不再下手,看着的人都心急了,恨不得将那东西塞到小宝手上。
小宝嘻嘻自个乐着,突然之间又一把抓起了那破碗。
众人心一提。
“那、那。”小宝将破碗举到了姬夙身前。
众人哄笑,赵桓禛更是幸灾乐祸道:“姬公子,还不赶紧接下,小宝替你选的礼物呢。”
姬夙看着那碗口缺角,几不可见的眼角一跳:“小宝,那是你的东西。”
小宝根本就不懂这美人蜀黍在说什么,见他不接,坚持不懈地往他身边递去。见美人蜀黍不动,干脆将碗给推到他跟前不管了。姬夙突然间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娘、娘。”小宝转悠得累了,伸手朝段云苏要抱抱。
“小宝乖,随便抓一个可好?娘亲待会给小宝做好吃的哦。”段云苏诱惑道。
小宝咬住拳头,如黑玉般亮泽的大眼睁得圆圆,长而卷的睫毛眨动着,小胳膊一扬:“爹爹--”
“爹爹不在呢,小宝要听娘亲的话。”段云苏耐心哄着,小宝不抓东西,这抓周怎么进行得下去,总不能让爹娘的一番心意白费了罢。
“爹爹--”小宝继续喊。
“娘子,我在这呢。”身后传来低沉而微带沙哑的声音,段云苏愣了愣,欢喜地转过身。
赵贺辰不知何时进了门,衣摆稍稍粘了尘土,脸色有些疲惫,连下巴的清渣胡子都来不及刮掉,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相公,你回来了!”段云苏惊喜不已。
“辰弟回来的真是时候。”赵桓禛见他平安归来,放下了心头惦记。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有打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多日来的紧张总算稍微搁下。
小宝摇摇晃晃的撑着身子想站起来,脚骨头一软又跌坐下去,赵贺辰眼明手快将人一兜,直接抱进了怀中。
小宝一下子活跃起来,爹爹的胸膛够宽厚,他怎么动都可以呢。
“相公,正在抓周呢,赶紧放小宝下去。”
赵贺辰也是许久没见到妻儿心中惦记,见此也只好先完成这礼节。他低头用下巴蹭蹭着小宝,那胡须渣子毛毛躁躁的一下扎到小宝娇嫩的脸上,小宝使命地伸着小手推开赵贺辰的脸:“呜……坏、坏。”
赵贺辰一听更加欢喜,抱着不愿撒手了。
“相公。”段云苏啼笑皆非地将小宝抱过来放在案上。辰辰眼底的青影那般重,应该好些日子没休息好了,早些抓周完让他回屋好好休息才是。
这时的小宝异常的配合,他见赵贺辰在身边换了个位置,以为他又要走了,心中一急“啊”的一下将赵贺辰给抓住了。
赵贺辰哭笑不得,儿啊,抓爹爹不算数。
小宝不肯放手,赵贺辰只好跟在他身边,扫了上边摆放的物品一眼,见到绣线和绣活儿,阴阴地瞥了姬夙一眼。
小宝挪着身子,感觉到小屁股被什么碍到了,小手一抓给揪了出来,一手还死死地拉这赵贺辰的衣摆。
安亲王一见大喜,这印章抓得好,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段云苏有些唏嘘,她更愿意小宝抓了那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啊,小宝你怎么就不先抱住呢?
“皇叔,小宝以后必定荣华富贵,皇叔你可要等着享福了。”赵桓禛一笑,突然起了逗弄之意,伸手欲夺了小宝手中印章,却被他一躲躲开了。
“承禛儿吉言。”安亲王朗声一笑,太子事成,那时的小宝能不能有荣华权势,还不是也要看看此人的意思。只要太子念着旧情愿意帮顾,小宝的一生也不怕会落魄。
“相公,还是先回房歇息罢?”段云苏见抓周礼成了,再看他满身疲倦之意,不忍心他再熬下去:“我替你准备汤水,你沐浴之后睡着也舒服。”
安亲王妃一见,将赵贺辰怀中小宝接过,体谅道:“辰儿忙活了这般久,赶紧回屋去歇息,云苏你也陪着。”
赵贺辰困极了,闻言点头,将段云苏牵了回去。
热水能消除疲惫,回到屋里,段云苏打发了穗儿去准备水,等了不久水就送进来了。段云苏伺候着赵贺辰脱了衣裳,进到浴桶之中,赵贺辰靠在桶背上满足地舒了一口气:“还是娘子最好。”
段云苏笑而不语,纤手搭在他肩上揉着,看他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泡了好一会,段云苏轻声在他耳边说道:“相公,起来到榻上去罢。”
赵贺辰睁开双眼,眼底中幽沉的光芒来不及收住,被段云苏看个正着。原来这厮没睡呢,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赵贺辰起来随意披了件里衣,将还想忙活的段云苏一同抱上了床。家的归属感和身边那淡淡的馨香,赵贺辰卸下了连日来的防备,总算安稳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醒来,天已经快要黑了,段云苏被他箍在怀中没法出去,只好跟着一直躺着,看赵贺辰总算睁开了眼睛,说道:“相公,该起来用膳了。”
赵贺辰低沉的声音中带上几分刚醒来的沙哑磁性,轻应一声,酣足地将怀中佳人亲吻,想起了正事,无奈地起床穿衣。
“娘子,晚膳后我去父亲书房,你不必等我。”
段云苏微微一怔,手中替他整理的动作却没顿住半分,嗯了一声应下。这一次说的应该是他打听回来的消息,平州,是走是留,很快就见分晓了。
赵桓禛几人也还留在这边,之后赵桓禛与赵方进了书房,姬夙嫌干坐着太过无趣,也进去渗了一脚。剩下的段云容与听荷留在厅中,段云苏便过去说说话。
段云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红润,想来日子过得还算顺心,只是听荷脸色有些憔悴,也不知为的是哪般。
“听荷这是怎么了?”段云苏将担忧问了出来,前些日子两人刚刚和好,又闹出事儿来了?
听荷一听到还有人关心她,心中一酸,悬泪欲哭,也不打算瞒着段云苏了:“姐姐,那女人昨日又回来了,说已经怀了方郎的孩子,让我放过她。”
段云苏的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让,不是求,恐怕是那女人觉得有了依仗。如今敢这么同当家主母说话,以后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赵方可承认了那孩子?”
“能不承认么,算算时间还是当初在府中的日子,不是方郎的还会是谁?”听荷的语气带着无奈与心伤。
“多大了?”
“两个多月了罢。”
“那你有何打算?”段云苏问。
听荷沉默不语了,那攥紧了袖子的手指不安地动着,已经泄漏了她内心的无助。
段云苏无奈叹气:“赵方是何反应,打算要了那孩子?”
听荷摇摇头,也不知是说不要还是不知道,段云苏对她这软绵的性子有些无可奈何。段云容虽然性子也是温软,但该硬的时候还是能硬起来,好比她敢执意追随赵桓禛,这份勇气没多少人能比。听荷要是不能强势起来,注定会被爱情折磨得遍体鳞伤。
“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段云苏起身往自己的屋子里去,留下了那不明所以的两人。
当她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两个小药瓶,直接放在了听荷面前,淡声道:“这里一个是流产的药丸,一个是绝育散,你可敢拿?”
听荷闻言小脸微白,眼中目光躲闪,不知所措地看向段云苏。
“规矩人家的庶子一向不允许生在前头,赵方的意思你要弄明白。若真要生,你就将孩子抱养过来,这绝育散给她送上。”段云苏声音清冷,如在说一件无关重要的小事一般:“若是赵方不想要,这最简单不过。当然了,谁也不知那人怀孕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个什么意外。”
听荷的背上冷汗一冒,段云苏最后的意思,可是让她害了这个孩子?
段云苏轻笑一声:“我这样做是偏帮了你,毕竟孩子也是无辜的。只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若是换做是我,绝对是弃了那男人重头过日子,你可做得到?”
答案很明显,这里的女子以丈夫为依仗,和离和被休都是个耻辱,名声尽毁,听荷做不到这般的潇洒。
她看着听荷痛苦挣扎的眼光,说道:“你该抓住的是赵方的心,只要赵方偏心与你,便是错的也是对的。还有借刀杀人的法子,难道你曾经在侯门深宅中生活,见过的种种手段都忘了?”
除非赵方真的能只有听荷一个女人,不然那样的明争暗斗,听荷怎么争得过。
“你好好想想,若你承受不起害人的谴责,就什么都不要干了,将两瓶子药直接毁了。贤妻良母,哪家男人不喜欢。”段云苏几乎有几分的嘲讽之意,若是赵方真的怜惜听荷,这些事直接处理了就好,自己对他的期待还是过了。
她不敢期待着这里的男人个个都是痴情种,她的外祖一家,外祖父一生痴念着外祖母,年老了伴儿都没一个;宋平愿意断了香火也不想辜负了方瑜枔;宋成痴等那进宫的美人,宁愿终身不娶。
身边痴情的人见多了,反倒是让人忘了这里的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就连安亲王,对安亲王妃一片真心,当年不也一样做过辜负了王妃的事情?
听荷颤抖着手将东西接过,紧紧地攥着,最后是何想法,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段云苏看向一边沉默不言的段云容,微微一叹道:“三妹可见到了,自古男子多薄情,你能容忍日后太子与其他女人生儿育女?便是看着就算了,你还要去忍受。害了皇家子嗣是大罪,白日里笑脸相迎,晚上守着空房独自心酸,你真的就不后悔?”
“嫁到哪家能躲得过糟心的事?”段云容勉强一笑,她又何曾没想过这样的情景,只是同将她和赵桓禛分开相比,后者才是蚀骨的痛:“姐姐要过得好好的,那妹妹心里也有个安慰。”
都是一群傻姑娘,段云苏一声长叹。
三日过去,段云苏还未来得及看听荷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京城的圣旨已经颁下,皇上甚是想念皇叔,当初罪状已经大赦,赐下宅子奴仆,召赵玦一行人即刻回京。
段云苏不屑一顾,想念?这想念的法子真是别致了,还送你宅子下人,这算什么,炫耀你如今过得多好?
三日前赵贺辰几人已经商讨出对策,虽没细说给自己听,但段云苏也大致明白了,已经着手准备了回京事宜。平州生活的日子尚短,府中人口也少,交代起来并麻烦。王爷置办的产业已经寻了信得过的人去打理,段云苏将账本交接了就好。
行程中带了小孩,段云苏不敢有半分的疏忽,常用的药带上一堆,路上要是找不到药堂和药草,也有个能应急的。那银针更是随身带着,进了京城,这东西是片刻不能离身了。
一路上行程极其顺利,不见有人上来耍暗招,连她遇见过两次的山大王胡三也没撞上。
段云苏微微汗颜,自己怎么就突然间想起那些山贼了?
马车里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