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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人好好保管,这东西……”赵贺辰将玉锁递了回去。
“赵公子,这东西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薛大人长叹一声:“说来都是缘分,不如你先拿着。这东西放在这里也只是个念想,都这么多年了,往事随风早就该放下。”
赵贺辰一愣,他看薛大人眼底暗藏幽光,一时间弄不准他的意思。
薛大人能将整个家族撑起,自是有非凡的本事。近些日子薛家频繁遭贼,盗了财物还好,偏偏那贼只爱左翻右翻。他就猜想着,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招了别人的眼。
他不清楚那贼在找什么玩意儿,反正今日将这东西让信得过的人先拿着,不管有用没用,终归不会出了大错。
屋外突然起了风雨,整整雷鸣轰隆声,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又起了一阵暴雨。
天色已暗,两人出来,看着黑沉的天空,薛大人说道:“这天气,不如今日在府中先住下?”
“晚辈谢过薛叔的好意,只是家母正在家中等着。”
薛大人见此也不强行挽留,他将人带到花厅中,见段云苏已经在那里等候,赵贺辰疾步迎上。
大半个时辰后,骤雨方歇,两人便告辞回府,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安亲王妃翘首盼望着,一见两人归来才放下心,遣了他们回房沐浴歇息,雨声又淅沥而起,一夜无话。
翌日,段云苏醒来,难得的见到赵贺辰还赖在床上,手脚一伸树袋熊般地将他抱住,留恋地埋首在他胸前身深深吸了几口气,娇娇软软地喊了声相公。
那温热的气息撒在微露的胸膛上,赵贺辰只觉得连心儿都痒了。想起这几天整日忙活,许久都没亲热了,他翻身向上将娇人儿压住,手脚利索一会便解了两人衣裳。
“哎相公,你这是干嘛。”段云苏的瞌睡虫瞬间被吓跑了:“天色不早了,要去请安呢。”
“娘亲会见谅的。”赵贺辰压根没将这由头放在心上,娘亲最近一碗又一碗送来的补汤,什么意思还不清楚么。
段云苏羞怯怯地小声问道:“咱晚上吧?待会小宝要进来了。”
“好,晚上。”
段云苏正疑惑着,这厮今日居然这么好说话了?没想到赵贺辰的下一句就来了,只见他黑亮无暇的眸子就这么幽怨地看着段云苏,好不可怜地瘪瘪嘴,拉着清澈透稚的声嗓委屈道:“可是苏苏,辰儿不舒服……”
趁着段云苏呆呆愣的那么一会,那厮已经开吃了。段云苏懊恼地推打着他身子,终敌不过对方的力量被攻池掠地、连失防锁。看着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段云苏露了口白牙,一口往他肩上狠狠咬去。
这呆子,居然又给她装傻!
这一口着实刺激到了身上男人,段云苏被吃的渣儿都不剩,日晒三竿了才幽幽爬起,小嘴一边碎碎念着赵贺辰,一手捶着被折腾坏的腰。
果然,安亲王妃压根没将这迟掉的请安放在心上,她拉着段云苏的小手上下打量,笑眯眯的眼睛让段云苏恨不得钻地洞上去。
安亲王妃见儿媳妇害躁了,忍住没再调侃,暗暗思量着今日换上个什么汤。一想起段云苏是会医的,暗道一声不对,又打定心思去问问,将药房中能避孕的药草全看住了。她就不信了,只要儿子肯努力,下一胎会怀不上!
看小宝精灵可爱的模样,安亲王妃就按捺不住的兴奋,哎呦!她那在半道上的孙子孙女,赶紧的跑快些来跟奶奶打个招呼啊!
段云苏不知道自己的肚子又被惦记上了,此刻她正在药房中收拾药草,原本打算拿出来晒晒,天却突然又下起了雨,只好将东西放了回去。
赵贺辰的食言而肥惹恼了段云苏,他此时正抱着小宝跟在她身边转悠求谅解:“小宝,娘亲好不好?”
“娘娘好,爹爹坏。”小宝眼珠子跟着段云苏手上的药草转啊转。
“小宝真聪明,爹爹就是坏蛋。”段云苏悠悠道。
“坏蛋坏蛋!阿乌黑黑,蒸蒸蛋蛋!”
段云苏惊诧地抬抬头:“原来小宝会说这么长的话了?”
“说长有什么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赵贺辰一巴掌轻轻拍在小宝屁股上,臭小子,又拆你爹的台!
“用用,爹爹没没……”
也不知道小宝是不是想说“没用”,还没出口呢,赵贺辰威胁地朝他一瞪眼,小宝眨巴眨巴眼睛顿住了话,抬起小手摸摸老爹的脸:“爹爹美美。”
段云苏“噗哧”一声笑了。
赵贺辰忍住要暴跳的神经,看在你娘亲笑了的份上,先饶过你一回。敢说他一个大男人美?要不是亲儿子,打到你屁股开花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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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狼与孩子
天外一声惊雷,黑沉沉的天幕突然被闪电撕裂。端着糕点从厨房出来的段云苏被惊了一下,看着滚滚而至的乌云,忙不迭的抬脚往回走。
这天气,都好几天的暴雨了,时不时的就泼下一场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绕过廊道,骤雨倾盆而下,穗儿迎面跑来,举着油纸伞道:“少夫人赶紧回去罢?夫人刚才还找你呢。”
“可知找我作甚?”
穗儿抿嘴一笑:“夫人身边的采莲端了汤进来,是想少夫人过去趁热喝了罢?”
段云苏汗颜,安亲王妃真急切,这些时日的汤水份量那个足啊。现在时辰还这么早,就叫人给喝上了。
两人往回走,廊道之中挡住了不少风雨。穗儿想将糕点接过来,被段云苏拒绝了:“仔细着伞,莫要淋到自个儿。”
伴着轰隆隆的雷声,旁边花丛中隐约传来丫环的一声惊呼。
“呀!真是吓死我了,什么东西跑了出来?”
“是少夫人的宠物罢,四条腿的除了那兔子,就只有少夫人的小狗儿。”
又听方才那惊呼的丫环说道:“少夫人养的狗真是奇怪,这么久了连声汪汪的狗吠声都没听过,真是狗么?”
“若不是狗,少夫人怎么放心小少爷与那它呆在一起。”
那丫环也觉得有道理,两人从里边出来,正巧迎面碰上了段云苏。
段云苏静静站在那里,两丫环也不知道她们说的话多少被听到了,慌忙站定身子垂头行礼。
“下雨了,你们怎么还在这?”段云苏漫不经心地打量两人一眼。
“回夫人,奴婢们方才将上面高的花盆都移下来,怕风刮翻了。”
段云苏看了眼地上整齐摆放着的兰花,点头道:“雨大了,还是回去罢。”
“是,少夫人。”
那两个丫环早被淋湿了,见段云苏不追究她们碎嘴,急忙回去房中去。段云苏向着穗儿说道:“屋前的曼陀罗花可有放好了?”
“回少夫人,都摆到地上了。前些时日狂风来的太突然,不小心摔了一盆,奴婢将它移种到地上去了。”穗儿有些担心段云苏会不喜,悄悄的打量着她的表情。那花儿自己从没见过呢,看少夫人好像很欢喜的样子。可是既然喜欢为什么少夫人又总是去掐了它的花儿呢,真是费解。
“你精心打理一下,要是地上养的活,都移植下去。要是养出了新的花苗,本夫人重重赏你。”
穗儿欢喜一笑,脆生生地应下。少夫人没怪罪就好了,赏赐什么的还是不管了。
两人走回屋里,段云苏身上干爽,倒是穗儿湿了半边。段云苏让她退下换身衣裳,轻轻地将茯苓糕放在桌上。
别看这只是小小一盆糕点,却是花了她不少的心思。里边不仅放了茯苓,还有莲子、芡实、山药、粳米、糯米,磨成了分蒸制而成。糕点小巧精致,白嫩诱人,关键是还能健脾益肾、宁心安神。
这是段云苏寻到了又一大乐趣,如今不仅是汤菜,连糕点熏香等东西也开始尝试如何添些药材,既养生又精巧。
赵贺辰不知去了何处,小宝正由秦娘带着。她看着秦娘吃力地抱着小宝,笑道:“秦娘,将小少爷放下罢,小家伙越长越胖了。”
“孩子多吃才好长。”秦娘笑着将小宝放下地,小心扶着,看他走稳了才松手。
段云苏瞧着她的举动暗暗点头,秦娘是个细心的,所以自己才放心让她帮忙带着:“小宝一个人睡,夜晚还有多闹腾?”
“小少爷越来越乖巧了,现在一个人也睡得很安稳。”刚开始小少爷不习惯,哭闹着要娘亲,自己都恨不得直接抱给少夫人呢。少爷可真是够坚决的,说不让一起睡就不让一起睡。
段云苏刚想着是不是该换一壶热茶好配糕点,刚转身,就看见小宝已经坐地上了,抱住不知何时进来的阿乌。
阿乌浑身湿透,从小宝手中溜了出来,身子猛地一抖,毛上水珠四处散开,地上湿了一片。小宝被弄到了,反倒欢喜得拍掌蹬腿,咯咯地又笑又叫。
“啊呜--”某狼一声嚎叫。
“阿乌--”某小孩跟着喊。
段云苏眼角一跳,三两下走过去。只见小宝身前的衣裳已经全弄湿了脸上还粘着水珠。她伸手将他抱起,说道:“秦娘你帮阿乌擦干净,我去给小宝换身衣裳。”
秦娘犹豫着向前,段云苏见她这模样,疑惑道:“怎么了?”
“少夫人。”秦娘有些尴尬道:“阿乌它会咬人,现在不肯让奴婢碰了。”
会咬人了?段云苏一惊,不知不觉中阿乌也已经长大了。当初耷拉的两耳朵也慢慢的竖起来,四根腿也长高了。阿乌平日在她面前也算温顺,要不是那幽深的狼眼,自己都差点忘了这原本是只什么动物。
“那还是我来罢。”段云苏去了屋里,将小宝脱得光溜溜,一见小家伙想跑,一把抓住套进衣裳。
外面的阿乌舔着身子,又起身走了两步,地毯上印了朵朵梅花儿。段云苏寻来干净的布,放下小宝,蹲在阿乌身前擦拭起来。
“阿乌,抬爪。”段云苏想帮它彻底擦干净。
阿乌悠悠的眨了下眼睛,轻嗅着段云苏身上味道,不配合。
段云苏一拍它脑袋,直接抓起它前爪擦干。秦娘静默看着,少夫人啊,你这动手动脚的,就不怕阿乌一口咬下去?
段云苏没那么多顾虑,阿乌这样子,明显是熟悉了自己。她伸手掰开阿乌的嘴,看着狼嘴里长出来的乳牙,锋利森白,怪不得秦娘会怕它。
这时的赵贺辰也回来了,他习惯性地一把兜起小宝,看见桌上有新的糕点,直接坐下,让小宝坐他腿上:“娘子,这是什么,小宝能吃么?”
“茯苓糕,小宝少少地吃一点就可以。”段云苏解释道。
赵贺辰闻言将一块糕点伸到小宝嘴边,小家伙张嘴就咬。赵贺辰摸摸小宝脑袋:“云苏,仁和堂已经装修妥当,你何时开馆?”
“这么快?”段云苏吃了一惊,手上动作一停。阿乌就趁机走了出来,迈着步子到小宝身边,绕着赵贺辰的一圈又一圈走动,最后趴在了男人脚边。
“不快了,购进的药材也在路上,父亲那边也同意了,娘子以后尽管放手做。”
“不如今日我先过去瞧瞧,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段云苏问道。
赵贺辰瞅着外面淅沥的雨,原想拒绝,可是看见段云苏期盼的眼神,将到嘴的话儿咽下:“等雨晴了我同你过去。”
还好老天赏脸,雨停了一会,段云苏迫不及待地要出去,赵贺辰拿她没办法,只好牵来马骑着一同过去。
仁和堂的位置并不显眼,以前只是卖着药草,并无坐堂大夫,所以在京城之中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再加上远离了闹市,上门拿药的人更少了。
里面大致的摆设还是做成平常药堂的模样,段云苏不想太另类,大多都是翻新过来,左边上还有一小方书案,是给坐堂大夫用的。
里边有两人正在收拾整理,一见两人,急忙放下手中活儿过来行礼:“见过东家。”
段云苏看两人身上装扮道:“你们是这里原本的药童?叫何名字?”
“小的忍冬。”
“小的甘蓝。”
段云苏挑挑眉:“之前的人不是都走了么,你们怎么会留下来?”
那叫甘蓝的有些腼腆,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