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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你乃堂堂安亲王府的嫡长子,有这个资格!谁敢骂你傻子,你全都把他给踹了!”
瞧了眼众人突变的脸色,段云苏冷哼一声:“出了事自有王妃和苏苏给你担着,再不然,把皇上找来,且看看谁还敢猖狂!”
赵贺辰眼睛炯炯发亮,乖巧地点着头。苏苏可真厉害,真是痛快!看谁以后还敢说他傻子,哼!
也不知段云苏可曾意识到,自己对赵贺辰这般潜意识的维护,究竟是为何?
安亲王府?!反应过来的下人皆是惊愣,在段云苏扫来的冷冽眼光下,全都“扑嗵”的一声跪了下来,齐呼:“恭迎安亲王世子爷!”
世子?赵贺辰被这呼啦啦全都跪下的人吓了一跳,急忙一蹦蹦到了段云苏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心瞄了一眼,纯黑的眼瞳满是疑惑:“苏苏,他们这是怎么了?什么是世子?”
世子?段云苏勾唇一笑,可不是么,有着这嫡长的身份,这世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想来是因为他这状况才一拖再拖。这些下人不知京城中事,会这般称呼也是正常。
“世子?”段云苏瞅了眼庄子门前的那颗柿子树,此时正开着淡黄的四瓣花儿,她往那一指说道:“呐,瞧,等秋天到了,那满当当的都是柿子。”
赵贺辰也瞅着那柿子树,更疑惑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来。
跪着的下人悄悄抹着汗,这姑娘顾左右而言它,想来是有心不叫起了。跪着也就跪着罢,总比一脚碎了膝盖好!
却见段云苏笑的明媚,眉眼尽是轻柔,全不见方才的狠厉:“进去吧辰辰,以后谁见了你敢不行礼的,告诉苏苏知道不?苏苏都给你收拾妥当。”说罢便牵着赵贺辰往门里走去。
看着交握着的手,赵贺辰咧嘴一笑,俊俏的脸霎时间风采迷人。
那跪在前面的陈管家悄悄地打量了段云苏一眼,偷偷揉了下膝盖,真是折腾人,不过是个傻子罢,也还当宝来护着,我看不过也只是看中对方的权势罢了!
赵贺辰头一歪,也许是常年来受到的欺负多了,此刻他敏感地就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善。他顿住脚步,看着陈管事那肥胖的身子,瘪着嘴嘟囔着:“苏苏,我不喜欢这个人。”
他还看见这人那小眼睛老是往苏苏身上瞅呢,真是讨厌!
段云苏不在乎地摆摆手,对着驾车送她过来的车夫道:“阿达,你且先驾车回去,跟外祖父说一声罢。这庄子的管事我不喜欢,让他再派一个过来接管罢。”
外孙女?陈管事的圆脸煞白,主子早就撒手不管这庄子多年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冒出个宋家的外孙女。这宋家的外孙女不正是京城段家的人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自己还正巧得罪了她,可真是活回去了,这点眼色都没有!
“求段小姐且饶奴才一回!”陈管家截住段云苏的去路:“奴才是宋小姐亲自选来打理这庄子的,最是忠心不过。奴才方才也只是怕外人混进庄子,才会那般态度啊!”
说罢他跪在段云苏跟前,一副恳求的模样,伸出手便要拉住对方衣角。偏偏眼光暗含冷光,今日且低头迎合便是,待她走了自己同样自在过日子。
手刚刚碰到衣角,陈管事便觉眼前一花,身子突然被一脚踹上。他一把跌在地上,伸手捂住疼痛的心窝,脸色难看之极。他在这庄子逍遥多年,哪曾被人这般甩过面子!眼睛不由得刮向踹他之人,这一看,可真是看呆的!
只见赵贺辰绷着脸满脸怒容,眼中如幽深黑潭,声音清冽:“敢碰我苏苏的,都该死!”
底下的奴才被这一幕惊住,全怔怔地看向突然发火的赵贺辰。那怒意早将以往的幼稚通通掩住,紧抿的唇,雕刻般的侧脸,一双微眯着的眼睛染上淡淡寒光,哪还有一个傻子的模样!
段云苏也不禁愣了愣,她瞧着不同以往的赵贺辰,心中突地被一跳。这呆子发火的模样自己是见过的,容不得别人碰她的怪脾气自己也是知晓。可是真没见过如今日这般,像一个最正常不过的人,而不是一个小孩子般的抓狂任性!
这满身的气度,不正是上位者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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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甜蜜的滋味
“辰辰?”段云苏唤了一声。
赵贺辰如没听到般,双眼依旧死盯着陈管事,慢慢握紧的拳头发出“咔嚓”脆响,似乎跟前倒地之人如蝼蚁一般,伸手便要把他掐碎!段云苏被这样的他惊到,直觉有什么在脑海冒出,却是一闪而逝。
“辰辰,过来。”段云苏又换了一声。
如被惊到一般,赵贺辰猛地回头,脸上满是疑惑懵懂,桃花眼圆睁着,黑亮的眼睛闪着最纯真的波光,早无先前的异样。只见他直接丢下那陈管事不管,孩子气地说道:“苏苏,辰儿的脚踹的疼。”
段云苏放下心中的疑惑,美目染着柔光,笑道:“不怕,踹多几次便好。”
赵贺辰一听,抬脚就要再踹上一脚,段云苏急忙拉住他,好笑道:“这陈管事也受到教训了,以后对你不敬的人再踹罢,可好?”
段云苏有些汗颜,这样自己迟早带出个暴力狂来,这娃可真是实在,说什么就做什么。
这场闹剧便被这样掀过,除了被踹的两人,其余的下人都未受到惩罚。瞧着段云苏笑眯眯的脸,下人们心里捏一把冷汗,不敢再有半点疏忽。
休息之时,一个自称是曾伺候她母亲的人前来拜见,此人名唤问绿。
问绿约莫三十来岁,脸色暗黄略显沧桑,曾是母亲的陪嫁,一日犯了错处被段家赶了出来,宋婉君便私底下将她安排在了这庄子里。
问绿说,她母亲最爱的便是这个庄子,皆因机缘巧合之下她与段常在二人在这庄子里认识,里面还留着他们一同亲手种上的含桃树。
原本庄子一应事物都安排的十分妥当,断不该出现今日这般状况。无奈小姐去世后,外祖父对这庄子实在是又爱又恨。若是没有这庄子,宋婉君可是不会与那段常在相识?偏偏这庄子又是宋婉君一手规划,满满的都是女儿曾留下的回忆。
宋家人为宋婉君的死而悲痛,想着这庄子里全是她曾经得用的下人,便全交由其打理。没想到这日久人心也变了,陈管事见主子多年不曾来过,庄子里也就数他最大了,庄子每年的产出更是让人红了眼。如此诱惑之下便鬼迷心窍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主子了。
“既然这般,你为何不向宋家禀告实情?”段云苏给一门心思玩弄着手指头的赵贺辰倒了杯茶,姿势好不优雅。
问绿眼中尽是无奈:“小姐,若我有法子,能忍着他糟蹋了夫人的庄子?自夫人去世后,奴婢再也未能出过庄子,这陈管事说是夫人的人,其实早就被段府中的二姨娘给收买了。当年他也不过是一小小下人,哪有这般大的本事管一庄子。”
“你是说,这二姨娘许了陈管事的好处,便是这庄子?”段云苏眼神微微眯起,二姨娘真是好本事,江州这般远的地方都惦记着,可是其中有什么让她在意的地方?
“奴婢也只是这般猜测,但这庄子里的人明着暗着换了不少了,奴婢也只有顺着他的意才留到现在。”说罢,问绿深深地磕了个头,说道:“小姐,今日奴婢踏进这门,怕那人全都知晓了罢。求小姐能将奴婢留在身边,若不然奴婢这辈子,可能就只能老死在这了。”
可怜她远在京城的丈夫儿子,已经十几年没见了,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可还记得有她这个人?
段云苏正思量着这人的话有几分真假,却听旁边的赵贺辰嘟哝着:“苏苏,就留着她一起嘛,她好可怜的样子。”
“你不怕她是坏人,说谎来骗咱们?”话虽是说与赵贺辰听,段云苏的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跪下的问绿,瞧着她的眼神真挚,确实不像有假的样子。
倒是赵贺辰疑惑了,黑黑的眸子圆瞪,坏人?他瞧着不像呀。不对,赵贺辰摇摇脑袋瓜子,以前他瞧着也不像坏人的人,最后不也是骗了他银子就不理他了么?嗯,对,还是听苏苏的好了,苏苏最聪明了!
“奴婢自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姐怀疑也是正常。小姐不放心就尽管让人跟着奴婢。夫人去世了,奴婢也只是想能伺候着小姐。”
“你起来罢,以后便跟在我身边。”段云苏起身,那赵贺辰一瞧也将喝道一半的茶一搁,急急忙忙站起。
“我想瞧瞧母亲种下的含桃树,你前边带路罢。”
问绿喜不自禁,又磕了一头便起身引路。不管小姐如今信不信她,能离开这个庄子却是好的。
所谓含桃,便是樱桃的别称。“含桃,莺所含食,故言含桃”,熙国里却是还未有樱桃的说法的。
绕了不少弯路,眼前突现一片盎然绿意,点点红色如宝石缀与其中,红润诱人。偶见鸟儿前来啄食,衔在嘴里扑哧飞走,亦或是啄着果子,见有人进来,蹦跶两下便飞去了远一些的树上。
鲜红欲滴、晶莹剔透的果子很快引起了赵贺辰的心神,他伸手便去摘了一颗,打量了两下直接放进嘴里小心地咬了一口。甜润的果汁很快在口腔中蔓延来,赵贺辰欢喜地眯着眼,吧嗒一下嘴巴:“苏苏真甜,比王府里的还好吃呢。”
段云苏瞧着他那如猫儿偷腥的模样,心中好笑。她摘下一颗仔细用手绢擦了一下,递了过去:“可不能多吃了,小心肚子疼。”
一旁的问绿见此轻笑道:“小姐,这树种还是老爷寻来的最好的品种,自是比其他的含桃要甜上许多,小姐不妨尝尝?”
果真如问绿所说,这含桃无论外形还是味道皆是上佳的,她轻轻吐出口中的核,眼中尽是赞叹。
段云苏又是摘下一颗,美好的滋味让她心情大好,眉眼弯弯眯起,红润的小口轻轻嘟着,甜甜的果汁沾在其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娇憨蛊惑。
没听到赵贺辰的声响,段云苏有些疑惑。她急忙抬眼寻找赵贺辰的身影,却见那人正呆呆站在前方,怀里兜着不少含桃,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段云苏,如傻楞了般。
“辰辰看什么呢,这般出神?”段云苏浅笑连连。
赵贺辰呵呵一笑,举着怀中含桃憨憨笑着:“苏苏,给你。”
原来这是给她摘果子去了?段云苏往里面一打量,颗颗皆是圆润饱满、玲珑红艳,看来是花了心思挑选的。
段云苏心中一暖,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窝心,虽是个痴儿,但却更显珍贵。
她朝他嫣然一笑,却瞧见他幽幽的目光。他咧嘴一笑,低头便凑近女子那如点绛的朱唇,试探般的轻轻添了一下她唇上的含桃汁。
“轰”的一声,段云苏的脑子在炸响,傻傻地睁着眼瞧着对方。
赵贺辰从未体会过如此甜蜜的滋味,好奇之下便轻轻咬了一口,心中莫名炸开微妙的欣喜与满足。
他的心欢喜而剧烈地跳动着,“扑通扑通”直响,心中的空缺如被填满,双手不知所措地环上了那纤纤细腰。
殷红的樱桃洒落一地,迷乱而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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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苏苏,辰儿家里有钱
如受蛊惑般,她檀口微张,轻微而短暂的相触,段云苏如惊醒般一把推开赵贺辰,后者一个不妨被推得摔了个屁蹲。
她捂住自己的嘴,两颊殷红,眼珠子慌张地转了转,瞥了眼那一同前来的问绿。只见问绿早已背过身子,正一本正经地摘着樱桃,段云苏脸蛋更是爆红。
天啊,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跟这呆子亲上了!
还有,这呆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
她狠狠地瞪了赵贺辰一眼,后者撑着身子怔怔地坐在地上,细腻润滑的脸上染着醉红,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一双黑眸更是流光溢彩,嘴唇轻抿,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
“你……”段云苏伸着白净的手指指着对方,愣是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她该说什么?说你怎么就突然亲上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