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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是打算夺人之夫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段云苏幽幽的开口道。
那倾儿公主一直看着这边,早就发现了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将眼光落在段云苏身上,不禁微愣,这便是他的妻子,长得倒是不错。
那姬夙见此笑道:“可是瞧着都自惭形秽了?人家媳妇儿长得那般漂亮,性子又好,怎么会弃了珍珠要你这颗鱼目,娶你这刁蛮无礼的公主。”
“你!”倾儿公主被这人说得又羞又窘,转眼忘了方才还想讨段云苏的不快。她将手往腰间一摸,才发现往日随身带着的皮鞭已经被皇兄取走了,便直接走至那人跟前,抓了那人的瓜子狠狠砸他身上,声音都气得发抖了:“居然敢接二连三的笑话本公主,看我不收拾了你!”
姬夙身子一歪,轻轻松松便躲开了,瞧着那恼羞成怒的面容,心情霎时间大好:“这便是一国公主的礼教?可真是长见识了。”
翟凌上前将倾儿公主拦在身后,歉意道:“姬皇子,是舍妹无礼了,还请莫要见怪。”
“小爷我见什么怪,人家要被抢了相公的都还没见怪呢。”姬夙弹弹衣袖上不存在的尘:“明明兄长这般有礼教,怎么偏偏这妹妹就这么刁蛮。”
段云苏瞧着这混乱的场面,无奈地叹了一声。这倾儿公主性子可算得上是爽直,方才若不是姬夙的嘲笑,也不会有后边的事儿。人家公主知道赵贺辰已婚,瞧那神情明明就没打算怎样的,只是这姬夙偏喜欢逗弄人家姑娘。
这下好了,白白给人看了笑话。
原本还以为这事该是这般平息下来,没想那豫国的人却站了起来:“我瞧着这样正好,既然倾儿公主看上了那公子,这姑娘又正对了我的眼。既然熙国想联姻,那便应该有些诚意,挑了心中欢喜的人才是。”
段云苏闻言直接白眼一翻,还姑娘呢,没见着她盘了妇人的发么?
连熙国皇帝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这些人怎么偏生喜欢在这事上闹,这好好的夫妻强行拆开,只为与他国联姻,这可是不打算给他们熙国留些脸面了?
“豫国皇子,这殿中这么多未出嫁的小姐,可没一个合心意的?”
景帝的话让在场的大臣心中一紧,生怕那人张口便说出了自己女儿的名字。
“我瞧着这么多,就八公主长得可爱,还有便是方才我所说的那人。”豫国皇子勾唇笑道。
景帝的脸色一黑,这两人都没有送去和亲的可能,这分明是在刻意刁难。
“这位便是豫国的皇子?”那原本气怒了的倾儿公主又不愤了:“还皇子呢,这般龌蹉的心思也好意思说是皇子?没瞧见人家是夫妻么,搀和个什么劲,你想要人家妻子?我就偏不要那公子了,看你还寻什么理由来掩饰你腌臜的内心!”
翟凌无奈地扶扶额,自己这皇妹的性子实在是管不住,当初他真不该将人给带了出来。他又伸手将人给拉了回去,说道:“皇妹,注意你的礼仪。”
“什么礼仪,这公主我当腻了,天天这礼仪那规矩的,如今还想要我嫁个不喜欢的人,这公主我不当了!”
翟凌的脸色一沉,呵斥道:“再胡说,小心我让父皇来管教你!”这什么场合,居然敢说出这些话来!
“管什么教,你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也没得反对”那倾儿公主居然就这般跑了出去,殿中之人一阵唏嘘,这公主的性子可真不怎么好。
段云苏瞧见了倾儿公主离开时,眼角已经含上了泪水,脸上尽是委屈和不满,心知她平日里的怨气在今个儿是借着机会给发泄了出来。这公主的身份瞧着是光鲜,但其中也必定是有别人想不到的无奈。
倾儿公主也算是幸运的了,最起码还有人能让她这般胡闹。
翟凌看着倾儿公主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
“既是这般,那景帝,本宫看这联姻便再议罢。”翟凌轻叹一声说道。
“怎么用得着再议,这倾儿公主不要了,我可是没说过要放弃。”没想到那豫国皇子居然还打着歪主意,赵贺辰听闻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向对方的眼光带着森森寒意。
段云苏急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居然不顾众人的眼光,伸手搂着赵贺辰唤了两声,后又向景帝说道:“皇上,相公身子不舒服,可否让他先出去透透气?”
景帝看向赵贺辰,发现他的脸色确实是有些不妥,心中虽是疑惑,但还是挥手同意了。
段云苏一见,也顾不上其他了,伸手将赵贺辰给牵了出去,留下一众大臣使者面面相觑。
这主角都走光了,可还有什么好看的。
保和殿外,段云苏看了眼天色,便走到一廊角之下,瞧着四处无人,轻叹一声,说道:“辰辰方才可是生气了?”
“苏苏,辰辰以后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了,那些人的眼光好讨厌,为什么他们总是想着将辰儿和苏苏分开?”赵贺辰的眉头紧拧着,脸色纠结似乎对方才之事很是猜测不透。
“辰辰,人心难测,苏苏也不知道他们打着什么主意呢。辰辰不喜欢,以后见着这些人不必理会便是。”段云苏看着他懵懂的样子,轻声说着。
“辰儿不懂,但打苏苏主意的,辰儿一个都不会放过。”赵贺辰咬牙说道,眼中居然比平日多了一抹狠厉,让段云苏瞧着有几分心惊。
这呆子,恐怕真的是全记在心上了。
两人依在廊柱上,段云苏看着赵贺辰平静了下来,想着是不是该回去了。她拉着他一转身,却见到方才跑出来的倾儿公主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眼睛有些红肿想来是哭过了,看着赵贺辰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他是个傻子?”倾儿公主有些惊诧于她的发现,瞪大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但方才自己听到这两人说话了,明明不像个正常的。
一声傻子让对面两人面色一变,倾儿公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急忙摆手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
一声对不起让段云苏脸色稍缓,这一国公主,还记得“对不起”怎么说的,这倾儿公主想来也还坏不到哪里去,只怕是心思太过直接了些。
见两人不说话,倾儿公主也是明白过来。想起方才殿中之事,一时之间有些羞窘,磕磕巴巴地开口想解释:“方才在殿中,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可好?”
她抬眼了一下段云苏,脚尖轻踢着地面,呐呐说道:“我真没有那心思,只是父皇逼着我。我看你相公看都不看我一眼,想着要是指了他,他不同意,那我就不用嫁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妖孽那般讨厌,老是在笑话我,我一个没忍住……”
段云苏轻笑一声,这倾儿公主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既然天显国的皇帝有了这个意思,怎么可能会不用嫁,不是赵贺辰,也定会是其他人:“以后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了,若不是我拦着,我相公怕早就上去将你给教训了。”
倾儿公主睁大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看着段云苏的浅笑,心中疑惑。这人明明是个痴傻的,这女子也长得这般好看,为何愿意嫁给了他?方才她可是瞧见了呢,两人好像很是亲昵的样子。
她正想问上一声,却见一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险些将她给撞到了。倾儿公主一怒,骂道:“怎么走路的,没瞧见本公主站在这的么?”
“公主息怒。”那太监擦擦脑门上的汗,哈着身行了一礼:“赵夫人可否随奴才进去一趟,里面有人倒下了。”
段云苏眼睛微眯,怎么今天这般多事儿?
“倒下?宫中不是有御医么?找这位姐姐干嘛!”倾儿公主哼了一声。
那太监暗呼一声姑奶奶,御医早就请了,只是这倒下的可是来访之国的人,可不能马虎。这赵夫人的医术皇上可是十分看好的,这才想着将人给请了进去。怎料赵夫人都没说话呢,这倾儿公主便跟他耗上了。
段云苏也明白这事情的关键,虽说方才闹出了不愉快的事情,但这会看着不理会,就怕引起了这四国间的矛盾,到时牵扯可就广了。
“既是如此,我便随你进去一趟罢。”段云苏迈着步子正想走去,却被倾儿公主一下子拉住了手臂,力道还不小,扯着她有些生疼。
只见她脸上有些着急,瞥着不远处那殿堂一眼,心一狠说道:“姐姐你不能去,那里面的人存心惹事,你就算治好了,他们也定会再闹出其他的事来!”
段云苏心中一惊,倾儿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那倾儿公主见段云苏似乎不相信的眼色,心中一急:“那些人根本就无心再继续那百年前的协议,这次可是存心来找事的!姐姐你去了怕是会惹事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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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苏苏,辰儿热
“公主你是如何得知此事?”段云苏有些不明白了,按理说这倾儿公主也是他国来访之人,为何将此事说了出来?
“当时那几人在驿站之中商讨,被我不小心听到了。”倾儿公主哼了一声:“我看见一人便是那豫国皇子,此人最是阴狠,在驿站时整日阴深深地瞧着我,实在是寒碜人。”
“谢倾儿公主提醒,云苏会注意的。”
“哎,你别走啊!”倾儿公主瞧着段云苏的背影,急忙唤了一声。自己明明都这般说了,怎么还是要往里去呢。
段云苏步入殿中,只见其中几个御医围着一名男子。那人约莫四十来岁,此刻正跌坐在椅上,面色苍白,额上冒着冷汗,捂着胸口喘着气,似乎十分难受的模样。
“可都看出什么来了?”那豫国的皇子厉声呵斥:“难道这熙国的御医就这么点能耐,这瞧着半晌了还不给本皇子一个答案!”
“豫国皇子,这大人是心悸的毛病犯了。”一御医说道。
“什么心悸,这好好的怎么会心悸!尤大人可是因为喝了那酒才突然间变成了这般模样,难道你们想一句话便想将责任给推脱了?!”
豫国皇子不依不饶,景帝瞧着脸色一沉,这酒水人人不也是这般喝,分明是那尤大人自个儿身子的问题,如今却想着找他熙国的不是?
他看着走进来的段云苏,心中一喜,说道:“云苏,赶紧给这位大人看看,这是不是如御医所说那般。”
段云苏向前一步,拿起了那尤大人的酒杯,细细看着又轻嗅了一下便放下杯来,走到那人身边便要为其诊脉。
豫国皇子一见,眼光微闪:“这女子也会医术?莫是想糊弄我豫国之人?”
“小女子不才,正巧懂得一些。”段云苏不理会豫国皇子难看的脸色,直接搭在了那大人的手腕之上,只觉那手微凉,脉象沉迟,在细看那脸色舌苔,心中有了答案。
“这位皇子,我熙国的大夫说的没错,这位大人得的便是心悸之症。劳累、饱食、情绪激动等都会引起病发,可不是你说的酒水。”段云苏淡淡的收回手。
“既是心悸,按理说很快便过去了才是,为何这位大人依旧是这般难受的模样?”天显国那边有人问道。
段云苏轻笑一声,想起了倾儿公主的话,说道:“这可要问这位大人了,这般赖在椅子上,可是何意?”
心悸一起,历时短暂,不过是一到五分钟的事情。她从进来到把脉这段时间,也耗掉了一些时辰,更何况在她来之前,已经有御医在看着了。
那大人的脸色微微一僵,睁着眼看着段云苏,微喘着气说道:“这位夫人是说本大人在装病?”
四周的眼光投了过来,段云苏淡然说道:“大人这病可是真病,不过这病顷刻间便能缓了下来,您这模样骗得了他人,可是骗不了大夫。”
瞧着段云苏自信的笑容,景帝心中的忧虑一放,段云苏此刻是大夫的身份,自是能说着他不能说的真相。看来这次的四国盛宴,可是不好谈话了。
“各国皆有御医随程而来,若是豫国皇子不相信我熙国人的话,那可否劳烦一下北国和天显国的大夫。这人病了,可以仔细瞧清楚。”景帝说罢眯眼一笑,心中却是思量着。若是想找熙国的麻烦,定不会是装病这般简单,这病装不装的,被大夫一瞧便清楚了,堂堂一国皇子的手段怎么会这般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