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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脸色又是一变,这慧和大师之言该不会有假才是,这话又是谁真谁假?
“本皇子可是不信佛只论道,那些佛家的言论,本皇子通通不信。”他指着段云苏,厉声说道:“来人,将此人给拿下!”
身后侍卫向前便要将段云苏给押住,却不料一人直接被一脚踹了开,只见那赵贺辰不知何时夺过来侍卫腰间佩刀,“铿”地一声从刀鞘拔了出来,指着前边之人。
只见他眼中杀气顿生,周身散这森森寒意,语气阴冷:“谁敢动我苏苏,也得先看我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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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刀剑相向
赵贺辰的举动让侍卫的动作一顿,但想起二皇子的命令,那些人便又直接蜂拥围上,几人向前欲将段云苏押住,更是有人想要制住拿着刀的赵贺辰。
赵贺辰眼光一凝,朝着那些靠近之人便直接挥刀,动作虽不及侍卫纯熟灵活,但仔细一瞧居然也有招有式,似乎练过一般,其下手的力度可是一点都不小。混乱之间,不少侍卫还因小瞧了赵贺辰,纷纷中刀。
看着那逐渐漫开的血迹,赵贺辰双眼也染上了渗人的红,那凌厉的眼神让其余的人不禁心神一惊。这还是京城那个好欺负的傻子?这伤人的劲可是比他们还狠!瞧着此人耍着的刀,可是每一下都往狠处砍!
一时之间,那侍卫停住了手中动作,赵贺辰持刀站在段云苏前,俨然一副守护者的模样,气氛不禁僵持着。
安亲王妃见赵贺辰这番模样,心中一震。辰儿在四五岁是便学起了武功,只是后来出了事儿,自己心中担忧他会伤了自己,这学武之事早已作罢,这些年也未曾见他拿起过刀,没想到他都还记得!辰儿心如纯水,稚如幼儿,如今却学会了持刀伤人。她看着儿子这般气势,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忧心。
她皱着眉望向前边看着这状况却不再言语的二皇子,有些疑惑了。二皇子平日为人最是阴沉、做事不露声色,今日行事为何却变得这般急躁,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缘由?
“二皇子,若想知道云苏从何学来的手法,慢慢说便是,为何急着要动手。再说了,皇上是要将云苏召进宫中,还是抓进宫中,这话可要说清楚了。”安亲王妃往段云苏走了一步,沉声问道。
二皇子闻言眼光微闪,安亲王妃说的不错,今日是他太过着急了,这安亲王府可不是个能随意拿捏的。
只是这段云苏居然会针灸之术,安亲王的病若是让她给治好了,到时这王府便有了主心骨,那他的大计……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般了,那他干脆直接将此事解决了,以免成了大患。凡是可能妨碍这自己的人和事,自己一个都不能疏忽!
“你们都愣着作甚,还不把人给带走?”他朝侍卫一扬,又转身向安亲王妃沉声说道:“皇婶,今日之事实在是抱歉了,只是本皇子也是奉命行事,还望莫要见怪了。”
那些侍卫闻言直接一冲而上,团团将段云苏给围住,两人伸手便要将段云苏押了过来,却见眼前寒光一闪。只见赵贺辰直接将刀往下一看,那伸出的手被生生砍中,那侍卫一声痛呼,急忙收回了来。
赵贺辰将刀一紧,阳光之下那刀刃折射出刺眼的亮光,殷红的血迹印在其上,带着几分深寒之气:“我的人岂是你说动便能动的!”
“二皇子,收起你那点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赵贺辰朝着二皇子将刀一指,身姿坚挺,冷冽的眼光将他们环视一周,手中刀柄不自觉的捏紧。
二皇子眼中精光一闪,今日所见确实是有些出人意料之外,这赵贺辰原来还会有这般的样子,不仅能出手伤人,连言语还如此有气势有条理,看来自己以前是小瞧这个傻子了。
“你们可看见了,贫道说了这人是妖!赵公子一痴儿怎么会懂得做出这般伤人之事,定是被此女蒙蔽了!”道长厉声说道:“二皇子,若不敢进制住此人,定会有大祸!”
那些侍卫听闻妖孽一说,脸色变了又变,他们居然被一个傻子给镇住,实在是太丢他们的脸面了!
他们跟随二皇子多年,自是明白二皇子的脾气,若是今日不能完成了他的命令,他们可是不会有好下场!
如此一想,那些侍卫直接拔刀相向,一下子将两人围住。段云苏一见,大惊。这些人眼神居然带起了凶光,可不像是一般的侍卫,难不成这些都是二皇子的亲信,今日过来却是早有谋划?
段云苏明显感觉到赵贺辰身上冒出的杀气,暗叫不好,今日的赵贺辰不爱说话,但比往日还要暴躁上几分。辰辰的情况还没弄明白,断不能让他再受了刺激。她握住赵贺辰的左手,轻声唤道:“辰辰别生气。”
没想到赵贺辰依旧紧绷着身子,像是听不见了她的话般,瞧着那过来的侍卫,直接将手上的到一扬,“铛”的一声脆响将那人的刀给截下。
安亲王妃在身边瞧着心惊,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给打了起来,她的辰儿又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安亲王妃一急,伸手将赵贺辰给拉住,向这那些人呵斥道:“这是打算彻底与我王府撕破脸皮了?若是皇上知道你们敢伤了辰儿,定会不让你们好过!”
侍卫身子一顿,却有依旧围着不曾散开,手中佩刀更是没放下过。
“娘小心!”段云苏一声惊呼,只见一侍卫突地从身后袭来,刀剑所向居然不是她,而是安亲王妃,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有人趁着乱子混了进来?但这二皇子的侍卫岂是这般好装的。
段云苏将安亲王妃往身边一扯,却见那刀已经近在眼前,自己甚至可以听到那刀剑破空的嗡鸣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身子一僵,眼睛不自觉地一闭。在以为自己定是要挨上一刀时,却听那侍卫一声惨叫。再睁眼时,直接那侍卫握刀的手早已断掉,落在地上的手臂手指正抽搐着,甚是恐怖!而那侍卫痛得跌倒在地,一手捂在断掉的右臂上,鲜血淋漓。
段云苏何时见过这般血腥的场景,被吓得全身冒起了冷汗,心中颤抖着,小脸煞白。安亲王妃更是一个反胃,差点就呕吐了出来。
只见赵贺辰白皙的脸上粘着几点血迹,嘴角却勾起着冷笑,那狂傲中带着的狠绝让段云苏心中一颤。他手上的刀正缓缓地滴着血,坠入泥土之中留下一个黯痕。他睨眼往那侍卫身上一瞥,语气晦暗幽深:“谁还要过来?”
那些侍卫皆是一顿,没想到这傻子居然变得这般凶狠,一刀便削去了半边臂膀。谁说安亲王府中的傻子心智单纯,这是心智单纯的人会做的事情么!
“这傻子心智已经被迷,还不上去将他制住!”那道长惊愣过后一声大喝,脸上的严肃不似作假:“贫道说了此女定是妖孽,你们看看!”
二皇子不知何处退去了一边,冷眼瞧着眼前状况不言不语,眼中的幽沉让他人生寒。
那些个侍卫没得二皇子停下来的指示,瞧着自己被伤的兄弟也是红了眼,再也不管其他。他们这般多人,怎么可能输在一个傻子手中!几人寻这机会便将赵贺辰给围住,这些可都是训练过的人,段云苏睁眼瞧着一人直接往赵贺辰肩上送了一刀,更是急的眼都红了!
“赵夫人,可莫要只顾着看别人。”冷冷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段云苏反应过来直接将手肘往后狠狠一击,那人往身边一侧,抬着佩刀便抵在她脖颈之下。
段云苏直觉的颈上一疼。
“云苏!”安亲王妃一声惊呼。
“你们这都是在作甚,居然敢伤了皇亲?都给本宫停下!”
一惊怒的声音乍响,只见太子赵桓禛正疾步而来,瞧着那地上的鲜红血迹,还有那只断臂,心神一凛。再瞧着段云苏居然被人拿刀给抵着,赵贺辰身上负伤,顿时大怒:“来人,将这些叛逆之徒给本宫拿下!”
太子身边的侍卫闻令上前,只见二皇子这时却说道:“太子,这人是父皇让本皇子带回去的,怎么能全撤了下来。”
赵桓禛侧眼一看,一声冷嘲道:“父皇可是改变了主意,安亲王府待会还会有赏赐下来,你身边的这些侍卫,还不赶紧让他们退下!”
改变主意了?二皇子眼光一闪,那老皇帝可真是老了,如今也开始变得犹豫不决。再见太子身后跟着的,居然是那传闻中的慧和大师,定是这老秃头向皇帝说了什么!他见此便向周边那些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些人慢慢退下。持着段云苏的那人犹豫了半晌,也跟着一同退下。
“皇上不是让太子你留在东宫之中么?怎么出了来了,父皇可知晓?”二皇子说道。
“父皇让本宫将慧和大师送回相国寺,又此会不知。”太子一声轻嘲:“倒是二皇子,你身边的那道士,为何这般巧跟在你身边?”
那道长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原本可是打算退到一边去了,没想到却被赵桓禛给点到了名字,便说道:“贫道在附近行令做法,只见得安亲王府中似有不妥,想进来却无奈不得其法。幸巧二皇子认识贫道,便让贫道随他进来。”
赵桓禛听闻一笑,也不置可否:“道长发现了何处不妥,可否说来听听?正巧慧和大师再次,也好探讨一下。”
“依贫道说看,这王府中的大少夫人可是个不妥的。”道长一甩手中佛尘,说道:“此女不除,定是个祸害。”
“阿弥陀佛。”却见慧和大师双手合十,悠悠说道:“所谓因果,赵夫人前世之因,成了如今之果。赵夫人的命格与常人不同,与他人相比自是有异样,道长莫要弄混了。”
段云苏终于见到了这慧和大师,只见他袈裟加身,长眉白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那大师如何解释段云苏这身才学?”二皇子眯着眼追问了一声,看着段云苏也带上了几分审视之意。这事说来确实是奇怪,袁楚商与他交好,曾说起过这段云苏。当年对他可是迷恋的很,如今瞧着他像个陌上人一般,更是性情大变,转眼便会了这般多的东西。
“阿弥陀佛,世上乃有天纵奇才之说法,赵夫人天资聪慧,得上天厚爱,自是多有惊华之处。”
二皇子听此自是不信,这老和尚的话语也不见得有多少分是真,如此玄妙的东西果真不适合自己,手握实权才是道理。他瞧着太子,心思翻覆了好几回,今日便暂且作罢。这安亲王府有人帮顾着,自己慢慢来便是。
段云苏见这些人最终撤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担忧这人会不会又有其他手段。她回头看着身后的赵贺辰,却见他脸色苍白的厉害,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神一点一点地在放空。
段云苏被他这模样给惊到了,急忙向前。那空洞的眼神逐渐凝焦,只见赵贺辰松下手中佩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伸手将段云苏狠狠拥如怀中,声音带着颤抖:“苏苏,苏苏……”
赵贺辰又是倒下了,只是这才似乎比以往还要严重。
一天一夜过去了,这人依旧是昏迷着还不曾醒来,段云苏心中急着却也找不到法子,想着赵贺辰的情况是与往日不同,心中焦急不安却无可奈何。枉她一身医术,为何却偏偏瞧不出个缘由来!
段云苏甚至有些怨自己了。
“云苏,你这般担忧着也不是法子,还是去歇一会罢。”安亲王妃叹了一口气,赵贺辰出了事,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段云苏这一直坐在床边不愿离开,若是累倒了,岂不是更加麻烦了。
段云苏不说话,伸手搭上赵贺辰的额头,这人当晚便莫名其妙地发起烧来,让她如何敢轻易离开。
“云苏,你不是说遇见了高人么,可否请她来看看?高人见得事儿多了,也许知道辰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安亲王妃浅叹一声。
段云苏微愣,老婆婆也是见过赵贺辰的,若知道他有什么不妥,怕早已说出来了罢?
“娘亲,那人此时已不知身在何处了,云苏想找也找不着。”段云苏很是无奈,老婆婆行踪诡异,也许此刻已经在了回国的路上也说不定。
安亲王妃闻言也是不说话,想起睦清院里还有王爷要照料,心中苦苦一笑。她可是造过什么孽,上天要这般惩罚她。丈夫卧病,如今情况稍有好转,儿子又莫名其妙的倒下了。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