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一只手与新王子相接换血,同时把另一只手放在血石上。血通过旧王子的手流向新王子,又流向血石,然后再流回来。仪式结束的时候,新王子就能够控制厅门了。如果没有了血石,那么这个吸血鬼就只能做名义上的王子了。
“不能毁掉血石的第三个原因是——吸血魔王。”他的脸阴沉了下来,“传说吸血魔王上台后,他会把吸血鬼一族消灭光,但是通过血石,我们有可能东山再起。”
“怎么东山再起呢?”我问道。
“我们不知道,”暮先生说,“小先生是这么说的。既然血石所含的是他的力量,听他的话应该没错。所以现在我们更应该保护好血石。哈克特带来的有关吸血魔王的消息使不少吸血鬼精神不振。有血石,就有希望。现在毁了它就是向恐惧投降。”
“愚蠢的勇气!”科达哼了一声,“我才没时间理会这些古老的传说呢。我们应该把血石处理掉,关掉圆屋,另建一个王子厅。别的不说,这就是吸血魔不愿意跟我们谈判的主要原因之一。他们不想被小先生的一个魔物束缚住,谁能怪他们呢?他们不想跟血石建立联系——如果他们跟血石建立了联系,他们就再也不能脱离吸血鬼一族了,因为我们能够用血石追杀他们。如果我们处理掉血石,他们就有可能回来,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吸血魔王——只有一个吸血鬼的大家庭——魔王的威胁就消失了。”
“是不是说等你当了王子,你会想办法毁了血石?”暮先生问道。
“我会提议的。”科达点点头,“但这是个敏感的问题,将军们大概不会同意,不过随着我们和吸血魔之间谈判的推进,我想他们会慢慢同意我的想法。”
“你在选举的时候,把这个问题说清楚了吗?”暮先生问。
科达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嗯。没有,但那是策略。有时候你不得不有所保留。我没有撒谎。要是有人问我对血石的看法。我会告诉他们。只是……他们……并没有问。”最后一句话他说得结结巴巴。
“策略!”暮先生哼了一声,“我们的王子居然故意用该死的策略欺骗我们,真是吸血鬼的悲哀。”他气哼哼地扬起鼻子,扭身背对着科达,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平台。
“我气着他了。”科达对我小声说。
“他很容易生气。”我笑了笑。然后我问他,我要不要和血石建立联系。
“在你成为全吸血鬼之前应该不会。”科达说,“以前有半吸血鬼跟血石建立联系,但是很少。”
我还想问问神秘的血石和圆屋的事,这时一个看上去很严肃的将军用一根很重的棍子敲了敲平台,大声说出了我和暮先生的名字。
王子要见我们了。
第十九章
参加议会的三个王子是帕里斯·斯基尔、米卡·维尔·莱特和阿罗(缺席的王子叫万查·马奇)。
帕里斯·斯基尔留着灰色的长胡子,白发飘飘,只有一只左耳。他是这世上最老的吸血鬼,有八百多岁了。吸血鬼都很尊敬他,不仅是因为他的年龄和职位,更因为他年轻时的丰功伟绩——据说,帕里斯·斯基尔什么地方都去过,没有他没干过的事。很多传说稀奇古怪——他跟着哥伦布航行到了美洲,在新世界开辟了吸血鬼的天地;他跟圣女贞德(很明显,她同情吸血鬼)一起作战;他还给布莱姆·斯托克那本声名很糟的书《德拉库拉》提供了灵感。但并不是说这些传说不真实——吸血鬼本身就是稀奇古怪的生物。
米卡·维尔·莱特是最年轻的吸血鬼王子,只有二百七十岁。他有一头闪亮的黑发和一双老鸦般锐利的眼睛,额头和嘴角边满是皱纹。他穿着一身黑,看上去比暮先生还严肃,我觉得就算他会笑,他也很少笑。
阿罗是一个壮实的秃头,胳膊和头上都装饰着长箭刺青。他是一名无姓的勇士,恨吸血魔恨出了名。他没当将军的时候娶了一个人类姑娘,但是她被前来向他挑战的吸血魔杀了。阿罗回到基地,变得非常阴沉,非常孤僻。他接受训练,成了一名将军,从此一心工作。
三名王子都很强壮,肌肉发达。连最老的帕里斯·斯基尔看上去也能够单手把一头公牛扔出去。
“你好,拉登。”帕里斯对暮先生说。他摸了摸灰色的长胡子,和善地看着这个吸血鬼。“能在王子厅里看见你真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暮先生回答说,向他鞠了个躬。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话,”帕曼斯笑了,“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再次欢迎你。我老啦。老朋友。我的夜晚不多了。”
“我们会死在你前头,帕里斯。”暮先生说。
“我们看吧。”帕里斯叹了一口气。暮先生向其他王子行礼去了,帕里斯注视着我。等暮先生站回到我身旁,老王子说:“这一定是你的助手——达伦·山。盖伏纳·波尔说他不错。”
“他的血很好,而且他很坚强,”暮先生说,“是个出色的助手,将来一定能成为第一流的吸血鬼。”
“没错,是‘将来’!”米卡·维尔·莱特哼了一声,瞥了我一眼,那样子我很不喜欢。“他还只是个孩子!我们不接收孩子,你怎么——”
“好啦,米卡,”帕里斯·斯基尔打断了他,“我们别急着发表意见。所有在场的都知道拉登·暮的为人,我们应该给他应有的尊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一个孩子换血,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够解释。”
“我只是觉得这不对,他太小了。”米卡·维尔·莱特咕哝道,然后闭上了嘴巴。帕里斯看着我,笑了笑。
“要是我们看上去不太礼貌,请原谅,达伦,我们不大习惯跟孩子打交道。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孩子了。”
“我不是孩子,”我小声说,“我做半吸血鬼已经八年了。我的身子没长可不是我的错。”
“没错!”米卡·维尔·莱特厉声说,“但这正是给你换血的吸血鬼的错。他——”
“米卡!”帕里斯严厉地说,“眼前这位受人尊敬的吸血鬼和他的助手按照规矩来到我们面前,寻求我们的同意。不管我们同不同意,我们都应该礼貌地让他们把话说完,而不是在同伴面前无礼地质问他们。”
米卡绷紧身子,站起来给我们行了个礼。“对不起,”他咬牙说道,“我说话无礼了,再不会了。”
厅内响起了一片嗡嗡声。从低语声里,我知道了王子向一个下属道歉是很不寻常的事儿,而且那个下属甚至已经不再是将军了。
“好啦,拉登。”帕里斯说。有人在我们面前放下了两把椅子。“坐吧,告诉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坐了下来,暮先生简单地说了说过去的事:怪物马戏团的经历、去过的地方、遇到的人。说到莫劳那部分的时候,他要求只说给王子们听。他小声告诉了他们那个疯吸血魔的事,告诉他们我们如何杀了他。这消息让王子们很不安。
“这很糟糕。”帕里斯思忖说,“要是吸血魔发现了的话,他们就可以拿这个作为借口发动战争。”
“他们不能,”暮先生回答说,“我不再是将军了。”
“如果他们非常愤怒的话,就有可能忽视这一点。”米卡·维尔·莱特说,“如果有关吸血魔王的传言不假,那么处理任何与我们的亲戚有关的事都得非常小心。”
“嗯,”阿罗说,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谈话,“我觉得拉登没错。如果他是将军,那事情就不一样了。但是他是个自由的吸血鬼,不用遵守我们要遵守的规定。换成我,我也会那样做。他做得很小心,我看我们不能因为这个责怪他。”
“是的。”米卡表示同意。他看了看我,又加了一句:“是不能因为这个。”
说完了莫劳的事,我们又回到座位上,提高了嗓音,让厅内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好吧,”帕里斯·斯基尔说,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该说说你助手的事了。我们都知道这几百年来世界变化很大,人类更注意保护自己的同类了。法律也比以前严格,尤其是与孩子有关的,所以我们不再给孩子换血。就算在过去,我们也很少给孩子换血。上一次我们接了一个孩子,那是在九十年前了。告诉我们,拉登,你为什么要违反这个新形成的传统。”
暮先生清了清嗓子,看着王子们的眼睛。他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最后定在了米卡身上。“我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他冷静地说。厅里炸开了锅,响起了一片激烈的低低的讨论声和罕见的叫嚷声。
“肃静!”帕里斯叫道。声音一下子消失了。他转过脸对着我们,看上去非常困惑。“好啦,拉登,别开玩笑了。你不会因为一时高兴就给一个孩子换了血吧,一定有原因。你是不是杀了他的父母,觉得应该照顾他?”
“他父母还活着呢。”暮先生说。
“都活着?”米卡厉声问。
“是的。”
“那他们还在找他吗?”帕里斯问道。
“不,我让他装死。他父母认为他死了,已经把他埋了。”
“至少这一点你做得不错,”帕里斯轻声说,“但是你为什么一开始要给他换血呢?”暮先生没有回答。帕里斯看着我,问道:“达伦?你知道他为什么给你换血吗?”
我想帮这个陷入困境的吸血鬼一把,于是说道:“我发现他是一个吸血鬼,所以他可能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吧——他大概觉得只能杀了我,或者让我当他的助手。”
“这听上去还有点道理。”帕里斯说。
“但这不是真话,”暮先生叹了一口气说,“我从来没有害怕过让达伦发现我是吸血鬼。事实上,他发现我是吸血鬼。是因为我想给他的一个朋友换血,一个跟他一样大的男孩。”
大厅里又响起了争论声,王子们大叫了好几分钟才让吸血鬼们安静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秩序后,帕里斯接着发问,他看上去更困惑了。“你还想给另一个孩子换血?”
暮先生点点头。“但是他的血很邪恶——他做不了好吸血鬼。”
“等等,让我弄清楚,”米卡嚷道,“你想给一个孩子换血,但是不行。那孩子的朋友发现了,所以你就给他换了血?”
“总的说来就是这样,”暮先生说,“而且我急急忙忙地给他换了血,没有告诉他有关我们生活的全部事实,那是不可原谅的。我能说的只是我在给他换血前仔细地观察过他,认定他是一个诚实坚强的孩子。”
“那么另一个孩子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呢——那个有着邪恶血液的孩子?”
“他知道我是吸血鬼。他在一本旧书里见到过我的画像,那是很久以前画的,那会儿我还叫做封·霍斯顿。他想成为我的助手。”
“你就没跟他说我们的规矩?”米卡问道,“没告诉他我们不给孩子换血?”
“我说了,但是……”暮先生痛苦地摇摇头,“当时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我知道那不对,但要不是他的血不好,我就会什么也不顾地给他换血。我说不出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你最好说出一个好点的理由。”米卡警告说。
“我说不出,”暮先生轻声说,“因为我没有。”
有人在我们身后小心地咳嗽了一声,盖伏纳·波尔走上前来。“我能不能替我朋友说上两句?”他问道。
“当然可以,”帕里斯说,“欢迎你说,只要能把这事说清楚。”
“我不知道我的话能不能有这样的作用,”盖伏纳说,“我想说的是,达伦是个出色的孩子。他成功地走到了吸血鬼圣堡——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可不简单——他还在路上杀死了一头因为喝了吸血魔的血而中了毒的熊。而且,你们一定都已经听说了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他跟埃娜·塞尔斯比赛的事。”
“是的。”帕里斯笑了。
“他勇敢聪明,很会动脑子,而且很诚实。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好吸血鬼。有机会的话,他会做出一番事业。他的确很小,但是我们接受过比他还要小的吸血鬼。你换血的时候不过比他大两岁,不是吗,殿下?”他向帕里斯·斯基尔问道。
“那不重要!”米卡·维尔·莱特叫道,“就算这孩子能成为克勒敦·勒特第二。现在的情况也一点不会改变。事实就是事实——吸血鬼不再给孩子换血了。如果这次我们没什么反应,就这样算了,就等于开了一个危险的先例。”
“米卡是对的,”阿罗轻声说,“这孩子的勇气和能力不是我们要谈的,我们要说的是,拉登给他换血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指出这一点。”
帕里斯慢慢地点点头。“他们说得对,拉登。我们要是就这样算了,是不对的。如果你处在我们的位置,你也不会容忍这样违规的行为。”
“我知道,”暮先生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要求原谅,只要求你们考虑一下。而且请不要责罚达伦,是我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