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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来呀,亮出你的本色来吧,别藏着掖着,那样更可爱呢。”陶妹*道说,拔腿跑得更远了。
看看追不上了,吉婷只好返回。经陶妹这一捣乱,吉婷重新回到客人面前坐下,几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我看,你们都是想来女校念书吧?”吉婷无话找话说。
“来女校念书?”沙彦子说。“这么清苦的地方谁来呀?反正我是不想来的。”
“我们师哥是一个多情郎。枝头独芳艳,莫使空嗟叹。大师姐的风采谁不仰慕呢?”葛翎子嬉皮笑脸地说。
吉婷拉下脸来了。“哪里学来的艳词淫调?怪道人们都说百步拳都是一群歹徒,招惹不得。我还要在众多学妹们面前做一个表率,今后不可在我面前如此轻薄。”说完,吉婷拂袖而去。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难堪中。倒是骆冒子继续调笑道:“这女人心气高,师兄的眼力好。”
沙彦子脸色很难看,一下站起来,走出屋外。
烟雨迷蒙,沙彦子在女校里游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内心里有一种情思被撩拨得如一团炽烈的火,燃烧得他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雨淅沥沥下着,打在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声响,勾起人无尽的愁思。吉婷在屋里坐卧不宁,想起留在客舍的沙彦子等师兄弟,急忙理出几套雨具,走出屋去。
还未走进客舍,远远地听到陶妹等的笑声,吉婷这一惊非同小可,陶妹这小蹄子倒先沾上南(男)瓜了。她轻轻地走到窗前,屋里只有葛翎子、骆冒子和陶妹等在说笑。唯独不见了沙彦子。她猛然回头,看见沙彦子从树林里走出,向她走来。他上身已经让雨水打湿透了,显然在雨中徘徊已久了。他一双眼睛火辣辣地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吉婷羞怯地低下头。沙彦子来到她身前,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刚一触摸,迅速收回,因为吉婷的手冻得像一块冰。
“这是怎么回事?”沙彦子说,“你的手不该这样冰冷呀。”
“谁知道呢,不光冬天里这样,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把你吓着了?”吉婷说。
沙彦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爱怜地双手捧住吉婷的手,吉婷顿时感到周身暖融融。她没有抽手回来,就这样让沙彦子握住,她能够感到沙彦子跳动的心。
雨仍在下,西北边高岩山的上空却出现了一条长虹,一团白云越拧越长,它好像一条长龙周身镶嵌着金光,踏虹而来。
两人都惊诧地看着那条白龙。“这不是好兆头。”沙彦子说。“周围都有一些什么样的人物?只怕女校以后要让人家压一头。”
“禧禄和小宜常到对面山上练剑,难道这兆头是应他们而来?”
“你是大师姐,得管住他们一点。”沙彦子说。
“你不是还记恨祥和酒楼上的争端吧?”
“我?”沙彦子放声笑出来,他更温情地双手抚摸着吉婷的手。“以前是这样的。但我应该感谢他俩,没有他们,我怎么会得到一个奇女子的芳心呢?”
“贫嘴,我们到那边山上看看?”
“看什么看?我们还是呆在这里好好拉拉心里话吧。”
一个身影迅捷无伦地掠过女校的上空,紧跟着又一个熟悉身影在后追打。“以后不许你来这里,就是不许你来,任谁来我们都欢迎。”后一个身影说。
“太喜欢啦,太高兴啦。”在前的那个身影说。“你让我常来看看嘛。我不会给你添乱。我看看他们心里就敞亮了。”
“不准,不准,就是不准。”声里透着霸道、撒娇的成分。两个身影都往东飞远了。
吉婷和沙彦子跃上树梢,两个身影早已没有了任何踪迹。沙彦子与吉婷站在树梢上,无言相对。
“是邝校长?”过了很久,沙彦子这样冒了一句。
吉婷点点头。“另一个人是谁?”沙彦子又说。“邝校长怎能那样呢?”
“哪样了?”吉婷说,知道他是说邝校长跟一个陌生男人撒娇。两人都是祥和楼的目睹者,参与者,事情何以发展到今天,那陌生男人口中的“我看看他们心里就敞亮了”的“他们”指谁,两人都心知肚明。但邝校长一向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不要说沙彦子不了解,就是她身边的学生也不了解。所以,另一个身影对两人确实是一个秘密。
“那人的功夫太高了,我看还在你们校长之上哦。”沙彦子沉吟不决地说。“如果说是雕龙帮的帮主吴育奇,这可能吗?一帮之主,不可能如此死皮赖脸吧?何况他深居简出?不过,念及他们是兄妹,柳江上与我师傅崔盛公一战,他们俩暴露出非同一般的亲昵关系。我想,他们之间过去一定有过不寻常的经历。今天来的,不是吴育奇才怪呢。太奇妙了,武林原是一家人,恩恩怨怨太难以道明了。”
“不许瞎编排我们校长的不是。我真怀疑你是负有使命而来,说说你的师傅崔盛公吧。他现在躲在哪里搞女人?”
“我师傅是伟男子,才不会到处与女人勾勾扯扯。”沙彦子说。
“那你是一个小男人啰,在这里与我扯扯绊绊。”
“别胡扯。你要小心你那学弟学妹。我是你的话,决不等着人家蹬鼻子上脸了。”沙彦子凑近吉婷的耳根话里有话地说。
“我看你才不是陶妹口中的南瓜哩,你是个大坏蛋,”吉婷拧了一下沙彦子的鼻头,“我以后要跟着你冒坏水了。”
早春二月,天仍然很冷。小宜与禧禄早早起来练剑。他们喜欢登上西边的高岩山山顶上去练剑,她依然和禧禄合璧对练,这是属于她和她的禧哥哥的雕龙剑法,她很中意这个名称,尽管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一种剑法叫雕龙剑法存在,那与她何干?两个孩子在山顶上沐浴晨光而张弛经脉,吸纳霜露而吐故,念动心诀出招,踏着东方青龙七星方位举步,练到绝妙处,但见龙走凤随,凤隐龙腾,翻飞的剑影真的托出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
吉婷大师姐一身黑衣像鬼魅躲在岩洞里很久了,自从那天沙彦子点破天上的白龙飞临高岩山上,她便多了一个心眼,每日里必跟随两个孩子至此,偷看他们练剑。随着对两个孩子的剑术了解越深,尤其刚才一招“金龙现身”,唤出张牙舞爪的大龙,使她深感惊恐。她需要采取行动了,否则,两个孩子迟早会取代她在女校的地位。到那时,她将追悔莫及。她走出藏身的地方,向两个孩子轻轻走去。
两个孩子收剑吸气,再深深呼出一口气,归于结束。
吉婷抢步上前,对准两个孩子的胸口,双掌击出,毫无防备的禧禄和小宜,就像两个纸鸢,飞向空中,而后飘飘扬扬地向悬崖下坠落。
所有的一切都经过了精心准备,付诸于行动,更是做的干净利落,毫不手软。吉婷大师姐把身上的黑衣脱掉,露出里面的翠绿衣衫,再把黑衣在手里使劲地搓成一团,越团越小,一团青烟升起,然后掌上什么都没有了。 。。
八,洛容女校(3)
吉婷、书香等一帮女子冲进邝自珍的房间。
“校长,禧禄和小宜不见了。”书芳说。
邝自珍手里捧着她的女书剑法,坐在桌前,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书香。“你刚才说什么?谁不见了?”她说,心思还在她的女书剑法里。
“禧禄和宦小宜,一早到高岩山练剑就没有看见他们回校。”书敏说。
邝自珍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了,霍地站起来,她一直防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吉婷不敢看邝校长,挤在女子们中一个劲儿地后退,见大家没有注意她,悄悄溜出房间。
“书香姑娘,你怎么看这件事情?”邝校长说,竭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看有人在背后跟我们捣乱。”她见邝校长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讲话也就放开了。“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我看,柳江三少最近常往我们女校跑,这很可疑。为什么他们要频繁往我们学校跑?祥和酒楼他和他师叔秦大江一唱一和,最是上心了。联想到这一点,就不难理解三少为什么要往我们学校跑了。”
“柳江大少到洛容女校来,是因为他挺中意我们的吉婷大师姐。哎,吉婷大师姐刚才还在这里。找到她,问问她对大少的看法,不就一清二楚了?”陶妹说。
“百步拳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沙彦子会喜欢大师姐?说上天去,我也不信。”书香说。
邝自珍摇摇头,说:“书香,这你看错了。窈窕素女,君子好逑。我丝毫不怀疑柳江大少是冲着你们的大师姐来的再说了,柳江三少在我眼里顶多也就是犯浑的角色,掀不起大风浪。大家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了。多叫几个人,跟我进城。至于吉婷大师姐,还是让她留守学校好了。大家要做好与人厮杀的准备,就算我们技不如人,我们也不能任人宰割。”
八,问卦
还是那艘碉楼大龙船,顺流而下,所到之处,令人为之瞠目结舌。
这是一艘很神秘的大船。一年三百五十天,它都在柳江上游曳,接送雕龙帮的弟子们上船、下船,与南来北往的商船神秘地接触,谁也不知道雕龙帮是做什么买卖,靠什么维生,从商人嘴里也掏不出什么情况来。其实,大龙船简直就是国中之国,连朝廷也奈何不了它。那上面住着暹罗国的公主,朝廷当然对其网开一面,由着它占尽风光,独往独来。但是,江湖好汉们谁也没有上过大龙船,没有机会上去,因为主人从来不邀请别人上去。既然没有外人上去过,对那船上的真实情况,谁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
阳光下,碉楼龙船更加美丽无比。露台、拱门、木柱、窗、楼梯,无一不精妙绝伦。尤其船上的三层八角楼,一层层地用金、红、蓝三色漆描了,颇具王者气派,檐下一溜溜大红的灯笼,三面风帆迎风招展,悬挂风帆的三根桅杆顶端上有三个圆台,分别代表天、地、人,是天人合一的意思,整只船再配以龙的造型,也只有暹罗国的公主才配住在上面了。
邝自珍领着女弟子们站在江边。大龙船的一侧启开一个口子,伸出一个长长的踏板,直抵岸边,送到邝自珍等洛容师生们的脚下,这是无言的邀请。看来,船上的人,看见了她们,是以有此举动。
“校长,我们上去吗?”书芳说。
“上去,别让人家门缝里把我们看扁了,以为我们不敢上去。”邝自珍说,率先走上踏板,吉雯、吉静,还有香、芳、慧、敏、霞等女子跟在她身后,上了龙船。
这是邝自珍第一次上龙船,可以说也是大龙船第一次向外人敞开胸怀,一展她的风景。大龙船的豪华使邝自珍震惊,是暹罗国的陪嫁吗?师兄肯定没有这样的财力。邝自珍在心里想。她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豁然明白,难怪师兄当初会选择娶了暹罗国公主,而弃她于不顾。十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解脱出来,当命运又使她来见自己不愿见的人,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空虚和茫然。
“校长,我们该怎样上去呢?”书芳一语,把邝自珍从恍惚的神思中唤醒,她回头打量,原来自己领着大伙儿绕了大龙船一周,“我这是怎么了?简直像一个未见世面的小女孩,”她在心里责问自己。
吴育奇一身鲜绿的衣衫,头戴瓦楞帽,像一个阔绰的商人,迎下八角楼,站在底层、碉楼的入口处,异常兴奋地看着邝自珍。他仍然那么俊朗,方正的脸膛给人的感觉有些抑郁。他觉得自己身在梦境,邝师妹到他船上来了,这是千真万确。他拿不定该怎样称呼她,师妹,邝师妹?邝校长?
两人的目光终于碰在一起。“你好啊”,“很不错啊”,两人非快地寒暄起来,就像是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朋友,但谁都没有停下来,与其说是在打招呼,不如说两人都在自说自话,以至于连书芳等女子都觉得自己的校长行为有些反常。
“我们上去吧。”还是吴育奇发出了邀请。
“公主娘娘也住在上面?”邝自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想来看看娘娘,她一定很快和。”随后她感到心里一阵轻松。
“她住在最上层。跟我来吧。”吴育奇说,转身迈上门旁的楼梯。那楼梯雕龙画凤,极是富丽堂皇。
一步台阶,一步风景,景随人移,美轮美奂。来到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口被一扇巨大的描着金凤的雕花门封死了,魏老四从二楼里蹿出,一眼看见邝自珍,乐坏了,才要嚷嚷,马上住口了。吴育奇在那扇雕花大门上轻轻扣动,门开了,一个异域装束的丫鬟站在门后,大家径直上了三楼,魏老四跟在后面,留在了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