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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理解那种契合感。她这一世因他而生,因他而活,身上的骨来自她,这世上再无人比她与他更加亲近。就连他身上的修为涌入她身体时,她的身体都还无丝毫的排斥,极快的便接受了。
心里突然有一块空了一半,唯有即将失去的恐惧感。他就连最后抵抗的能量都全数给了她。
“小白鸦,你听我说,我把修为给你,不是让你将来替我报仇,而是让你有能力跑得更远,能更好的活着。让君棠带着你走,越远越好。”
“不,我不能,你这个骗子,你亲口说过要带我走的,你说过要跟我过些简单的生活。”玉雅满眼失望地望着他,眼神像是说出一切未曾出口的言语。一个眼神,他便懂得了一切,龙吟浑身乏力抵着她的头,言语里全是抱歉。
“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找一个没什么人的小村庄,只有你我,还有一些看起来人很好到邻居。我盖一个小房子,每天一起床,我就可以看到你。你可以在后院养一些小猪小鸡小鸭,我就上山打猎。然后生一大堆的孩子,围着你和我闹闹喳喳。这样的日子虽然一眼就可以看到头,可是却这样简单这样美。我曾经只想和你过这样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有始有终,有痛有笑。可是我做不到了,丑丫头,对不起,我食言了……”
“丑丫头,丑丫头,你让我找的好辛苦。”熟悉的三个字响彻在耳畔,像是点亮记忆的一道火,玉雅突然想起她还是玉颜时,那日在山洞里她烧的迷迷糊糊,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声声的呼唤她,““丑丫头,你等着我。”,他说过的,“丑丫头,我一定要回来找你。”
丑丫头,丑丫头,你怎么一直都是这副丑样子啊……龙吟啊,你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身上的暖流渐渐中止,龙吟无力地抵着她的头,嘴角弯起一个坏笑,在她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印上一个吻,却在离开之时狠狠地咬破她的唇,“丑丫头,我真不甘心将你还给君棠呢……你能不能别忘了我,永远不要,好不好?”
“二哥!”最后一个狠狠的拥抱,他唤来燕飞绝,将玉雅交到他的手上,“拜托你。”
雷声轰鸣,一声连着一声,肃杀之气渐渐浓烈。天空终于像裂了口子一般,大雨滂沱而至。在铺天盖地而来玉珠串成的帘子中,燕飞绝带着玉雅快速奔走。
“丑丫头,再见……”龙吟望着玉雅瞪大的绝望的眼睛,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真是感人……”空中渐渐落下一个人,滂沱大雨丝毫不减他的风采,漂亮的银丝绵长至要脚踝,点点雨水缀于其上,如星光般璀璨,玉颜红唇远山眉,踏雨腾空,若天神一般俊美。
大雨冲刷了蒙在龙吟脸上的血水,他胡乱抹了一把脸,缓缓地站起来,此刻,竟生了一往无前的无畏。
“这就是你原本的样子吗?刘三界,还是青辕?”
“呵呵,过了这么多年,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样子了。这还得感谢那个小树精……”青辕玉长的手指轻轻揩过自己的唇角,见指上依稀还有些血迹,不由翩然一笑,“哦,没擦干净。那小树精的味道不错。比起那什么轻薄,可干净的多。”
“云灵,”因悲愤,血气愈发上涌,龙吟恨恨道:“早听闻血魔吸精魄,吞灵体,于是相貌越发妖孽,却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多年甘于保持那老人姿态,做那下作之姿,真真是贱,人,骨子里散发的贱气!”
“哈哈哈,”青辕仰天长笑,“这天下第一贱人,我也是担得起的。成王败寇,若是我得势了,谁又能问我出处。成大事者,能屈能伸。所以,龙吟,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是你能乖乖跟我回去,将你手头的封天印崆峒印交出来,我保你不死。”
“不死?”龙吟捂着胸口大声笑道,“你所谓的不死,便是把我变作傀儡吗?让我变作你手头的利器?青辕,我龙吟没什么优点,可我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胁。”
“唷,你都知道了。看来轻薄的那本仙妖录果然还是有些内容的。”青辕淡然地挑了挑眉,“你以为你有的选吗?你跟我说了这半天话,不过是拖延时间,让他们跑得更远……可是你知不知道,等在他们前面的是什么?”
“是整个饮血涧的人。你以为顾惊波说放就会放了,啧啧,你真是太不了解他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别人挣扎着死去。”若无似无的笑漾开在青辕的嘴角,龙吟终于知道传闻中,为何会有女神仙一见青辕便弥足深陷。
可惜,这笑容他看着真是碍眼。
“你和青玄真是亲兄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面目可憎。”龙吟终于踩中他的雷点。
下一刻,便见空中的人面色变了一番模样,沉着脸疾速往他的方向飞来。龙吟趁着这个空档,往后退了一步,左手持崆峒印,右手持封天印,炮制天空,两神器相生相克,竟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
所幸青辕闪得快,躲过龙吟这一攻击,那两神器的力量打了个空,落在旁边的地上,生生砸出一个巨大的天穴。
“你以为你有两大神器你就能赢得了我?”青辕一跃,人早已踏于枝上,此一刻颇有裨睨天下的气势,“真是天真。你祖先当年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随手一翻覆,炼妖壶跃然掌间。
“便是论数量,我也胜过你啊。老子今日便是豁出去了,打不死你还啃不了你一块肉!”
“死?”青辕冷哼一声,“好歹你也是我恩师的后辈!论辈分,你害得喊我一声师叔祖!今日我便让你死也死得瞑目。”
炼妖壶上紫光渐渐泛开,随着青辕口中念念有词,炼妖壶骤然变大,足有原先的十倍大小,从炼妖壶口缓慢升起一个快速旋转的金色小塔,稳稳地落在青辕的掌上。
昊天塔,就此出事。
“你大概不知道,这炼妖壶昊天塔本就是我的东西,唯有我,能将昊天塔置入炼妖壶中,也唯有我知道,昊天塔究竟在何方。龙吟,你从来没有资格跟我斗。”
嘴角只剩残忍,昊天塔镇压,炼妖壶收纳,龙吟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瞬间被制服其中。
“哟,五方天帝的血脉我倒真是没尝试过……”天地间唯有鬼哭狼嚎般的潇潇雨声,青辕舔一舔唇角,意犹未尽。
解决了一个,还有两个,当真是不知死活!
这注定腥风血雨的一夜。“呵呵呵……”如枯老的木轴转动一般让人寒毛树立的低笑声从青辕口中传出,眼睛里,全然是嗜血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龙吟……
60、逆天行
“顾惊波你个卑鄙小人!”燕飞绝护在玉雅身前,浑身上下早就伤痕累累。他们并没有走多远,便见顾惊波带着一群人截在他面前。
呸。燕飞绝吐了口唾沫,他的确放他们出了饮血涧,可刚出饮血涧,他们便尾随而来。莫不是今日果真逃脱不了。
肚子上受了顾惊波一刀,血肉外翻,隐隐可见肠子,燕飞绝朝天冷笑一声,随即眼里凝光。
也罢,他燕飞绝此世好歹交了个兄弟,能这般全心信任,生死与共。
脱□上的外袍,他胡乱地扎住腰间的伤口,一双大刀在大雨的洗刷之下愈发锃亮。一夫当关,数十血魔爪牙虎视眈眈。
“燕飞绝,游戏结束了。”顾惊波朝着身后挑了挑手指。
他玩腻了猫抓老鼠的游戏,逗弄眼前的人,一点都不好玩。一头只能待宰却赴死顽抗的倔牛,果真是没什么好玩的。
他转过身,低声道,解决了吧。数十人一拥而上,他却再也不要看眼前的场景。见凤小楼木然地站在雨中,冷眼看一切,他突然起了好奇心。
“怎么,心疼了?”
“不,我只是在想,倘若哪一天我也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你是不是也会这么干净利落的解决我。”
“干净利落?”顾惊波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不会。我会一直琢磨你到死,所以你就一直让自己能被利用吧。”顾惊波拍了拍凤小楼的肩膀。
顾惊波扬长而去,剩一地爪牙群战燕飞绝。
凤小楼终于面露一丝不忍,却听到顾惊波走前以为深长的一句话,“都是他自己选的路啊。在魔道这么多年,竟然还真有人这么傻,相信兄弟二字。”他脚步稍顿,终拂袖而去。
乱刀一刀刀砍在燕飞绝身上,玉雅却被护得很好。她清楚地看着围着她们的人每一个狰狞的脸,那一把把亮堂的刀闪得她眼睛疼。可是燕飞绝没人任何一刀落在她身上。大雨倾盆,飞溅起的血水砸在她的脸上,带着温热。
远处突然穿来惊天动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道亮光闪过,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天地之间回荡着一个人狰狞的笑声,随之是四件神器合体而引起的天摇地动。
天有异象,乱世将起。
两行热泪滑下脸颊,她隐隐地知道,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龙吟。
再一刀,燕飞绝正面对着她,背部受的一刀终于让他承受不住,内气上涌,一口血恰好喷在玉雅的脸上。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正在复苏,如隐隐攒动的火苗一般,炙烤灼烧的她的五脏六腑。
她的手微微一动,下一秒,便以旁人无法察觉的速度直接掐断了提刀刺向燕飞绝的那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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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青辕倚在软榻之上,宽袍青衫,一头银发流泻,挑着眉轻声问道:“那小丫头突然发狂杀了几十兄弟,还毫发无伤地被人救走了”
平静无波的语气之下隐藏着暴风骤雨。在这种气氛之下,谁也无法直视他的容颜。
“是的,陛下。被方寸山的君棠半途劫走了。”几十兄弟就一个逃生,回来一直发着抖说,那小丫头杀到后头都红了眼,招招要人性命。最后好不容易像了卸力了,中途又杀出来个君棠,几十个人,被君棠清了个干净。
“哦……”青辕支着颐,随即轻声一笑,“看来龙吟那小子最后把修为都给了这只小妖。真是深情,至死都不忘护着小妖。”
“跑了也就跑了。只当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你起来吧,别跪着,小事而已,我也不怪你。”
“是,陛下。四大神器已经到手,接下去我们作何打算?”
“不急……”青辕捻起一颗青翠的葡萄,细细地剥了皮方才放入口中,一手一足,天生高贵。
“这会天庭只怕已经乱了。青玄大约也坐不住了……可是还不够乱,不够……”他噙上一丝笑,“惊波,你去把正在凡世历劫难的重华请来饮血涧,好好招待招待。让兄弟们每十天便去六界闹上一闹。看哪座山,那个岛不顺眼,便夷平了吧。让兄弟们好好玩玩。”
“好。”顾惊波素手而立,“那燕飞绝的尸身怎么处理,陛下是否要吞了他的灵体?”
“死人的灵体不新鲜。丢出去喂狗吧。”头微微一侧,竟似陷入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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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
玉雅在自己的惊呼声中静坐而起,一室让人心静的檀香,青烟袅袅,宁静的让人恍惚。
倘若这真是她初上方寸山,那无数个普通得让人心安的午后多好。没有杀戮,没有死亡,没有让人窒息的生离死别。
或者时间倒退,她从未来过方寸山。她依然做着她无拘无束的小白鸦,偶尔跟着三哥四处闯祸,再一同受罚。
她闭上眼睛,龙吟那张偶尔邪恶偶尔深情的娃娃脸嘴角便弯着一个弧度看着她,扑面而来的似乎还是龙吟身上干净而温暖的清香。
这一刻,深切的失去如同一把刀割开她的心。
龙吟……龙吟……伏在被上,她终于痛哭出声。
君棠静静地站在门外,欲推开门的手停在空中。屋子里传出一声声的啜泣声如捶击在他的心上,嘴里唯有苦涩。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佛说八苦,龙吟一下占了生离死别,爱别离,求不得。乖违离散,便是玉雅心上最痛。
去了一个龙吟,他与她却越发远。他如何能争得过一个死人,一个于她有生恩,有情债,或许,更是日日夜夜耳鬓厮磨的人?
院中脚步声渐进,他一回身,便看到紫珩欲言又止地站在他身后,他轻叹一声,终是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