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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计策,直奔济南而来。
入得济南城,谢小宾众人寻了个客店住下,各自分头忙活。谢小宾去裁缝铺买布匹,何必拿了些银票去寻买趁手的兵器,东方玄去拜会早先计议过要找的帮手,商秀秀留在店房里统计各色人物,为众人设计身份。
谢小宾肋下夹着几捆布最先回转,到了屋里把几捆彩布随手丢在一旁,独独留下黑布备用,给商秀秀道了一声辛苦,目测了一下她的身材,自顾自地忙活着做衣服。天黑透的时候,何必也扛着个大包裹回来了。他把包裹放在八仙桌上解开了,一边往外边拿家伙什,一边说道:“哈哈,大哥,还是你说的对啊,钱这东西确实好使。我跑了一下午,问了几十家兵器铺子也没寻到趁手的家伙,最后我耗在一个铺子里,把银票给人往案子上一砸,你猜怎么着?嘿嘿,那些大小王八蛋立马就把好家伙给我找出来了。你们快来看看,都是好东西啊!”
谢小宾放下手里尚未做好的最后一件衣服,拿了油灯过来,在灯下仔细观瞧何必带回来的兵器。桌上放着好几样真家伙:斩马刀、双头蛇、柳叶弯刀、匕首、铁尺、铁棍,还有一件薄甲。谢小宾拿起斩马刀,掂了掂分量,感觉十分沉重,抖手扔给何必,说道:“这是你给自己选的吧?哈哈,除了你这号徒有气力的笨蛋,恐怕没人使这种又吓人又笨重的兵器吧?”何必不乐意地撇撇嘴,小声嘟囔道:“谁说我徒有气力,除了大哥你,我谁也不服;我双臂一晃几千斤的气力,而且内力精深,出手如疾风闪电,铁手铁拳铁臂铁腿,哎呦&;#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正嘟囔着,冷不防被谢小宾一脚踢在屁股上,把他疼得喊了一嗓子窜出老远。
“你可没有铁屁股,下山这么长时间了,屁本事没长,倒学会穷白活了,不踢你你能把牛皮吹上天。”谢小宾笑着说道,随手拿起双头蛇,一抖手用劲弯成弓形,撒开手后花枪又恢复了原状,他口里称赞道,“果然好钢口,这花枪搭上弦都能当弓使了,好个双头蛇,唉,唉,唉!”
何必被谢小宾踢了一脚,微微消了痛,正小声着逗商秀秀说:“回头我定要去少林寺练成十八罗汉的铁屁股功。”商秀秀没好气地剜他几眼,刚想说“我看你有几个胆子”,听到谢小宾连打了三个哀声,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问道:“你大哥没事吧?这些日子都是强颜欢笑的,他有啥愁事不成?难道是为向老高报仇而发愁?”何必正了正颜色,拉着商秀秀走到谢小宾身旁,攥着谢小宾的胳膊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想二姐和老四了?你放心吧,二姐没事的,即便老四死了,二姐也不会出事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往,商秀秀也把自己当成了谢小宾几人的姐姐,柔声劝慰道:“放心吧,小宾,何为弟弟武功那么好,而且弟妹也不是一般的弱女子,他们能出什么事啊!”说完,她赶紧给何必打眼色,让何必分散谢小宾的注意力。何必会意,拿起桌上的铁尺和铁棍放在一旁,掂起薄甲在手里,对谢小宾二人说道:“你们知道这是给谁选的吗?”谢小宾撇撇嘴没理会他,商秀秀也是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还不是那个没铁屁股的家伙给自己选的,裹住自己的屁股不被人伤了,要么就是这没屁股的家伙给他那败哥选的。”
谢小宾听商秀秀说得粗俗有趣,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笑着说道:“秀儿姐,我没事的,你就别跟三儿耍花枪了,让东方听见又该羞臊三儿了。你快把这薄甲穿上看看吧,要是不合适的话让我给你剪裁一下。”商秀秀没想到何必的心思这么细密,还能够想到给自己找一副护身薄甲,感觉心里一个劲儿地发甜,连忙取过薄甲边往身上套边说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啊,就是看不起女子,老以为自己了不起,把天下的女子都当作是水做的、是弱不禁风的杨柳。哼哼,我和青霜妹子却是巾帼豪杰,绝不让须眉一点。”何必看着穿上薄甲的商秀秀俊俏美艳中透着英武,心里大乐,没口子地称赞,“好个秀儿姐,真是漂亮啊!有道是:宝剑赠烈士,靓装送美女,这薄甲就是为你而做的,要是让败哥穿上,那可真是糟践了好东西。”商秀秀听何必生搬硬套拽词儿夸自己,心里更是兴奋,忍着情绪口里说道:“小黑三儿穷白活个什么劲儿啊,何用你来拍马屁,姐姐我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用得着你说?再说了,你那败哥整日的就是一副浪荡相,什么好衣服穿他身上都一样,脱不了一副*不羁的光棍的形态。”
“不对啊,东方不是去请朋友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谢小宾猛地想起了东方玄,满面的担心,带着焦急说道。商秀秀与何必也是突然醒悟,真的把东方玄给忘了,他出去都好几个时辰了,眼看都快入夜了,怎么还不回来。何必晃着大黑脑袋说道:“大哥,凡事不要往坏处想。东方大哥肯定没事的,也许是和他的朋友在一块喝酒喝多了,忘了回来,也许他又去赌博挣钱了;再说了,大哥你没少指点他功夫,即便遇上点什么事或者碰上个别的茬子,东方大哥应该也能应付得了。”商秀秀也说道:“小宾,你就别胡乱担心了,东方又不是小孩子,哪能照顾不了自己?他是海交儿,朋友多,保不齐是去会其他朋友了。”谢小宾听了点点头,心想也是,是我因着担心青霜才乱了心神,哪有这么容易就出事的。于是,四人也不等东方玄了,招呼客店的活计派摆酒食用饭。
东方玄去哪了?仍旧在济南府里,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确实有点喝高了。东方玄按着先前的定计,去西关找他的朋友南宫巧,很轻松就找到了。南宫巧是在北方流浪的南人,几年前在济南府落脚,开了一家名叫“屠房”的肉铺,勉强营生过活。世界上的肉铺有很多,但这叫“屠房”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叫南宫巧的屠夫也只此一个,别无他人。为何?因为南宫巧不是一般人、一般的屠户,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有绝活的屠夫;他有三大绝活,一是杀猪、二是卖猪肉、三是宰人。
刑部衙门有份《江湖凶人录》,这个东西是一本记录江湖人物的百科全书,被长沙府总捕头苏铎偷偷誊抄了一份带在身边,而原件保存在他师父“九霄神鹰三眼地魔”赵炳坤手里,只是赵炳坤手里的也不算原件了:第三卷《刺客榜》里少了几页,被苏铎悄悄做了手脚。那几页被撕掉的文案正是记录南宫巧的,非常详细地记录。简短说一下这几页的记录内容:南宫巧,花名“巧巧”,绰号“血腥红梅”,疑为自古至今杀人最多、心思最奇巧、性情最孤僻、手段最诡异、行踪最隐蔽的刺客;年岁不知,出道江湖甚久,爱好:无;朋友:无;兵器:无;功夫:也许有也许无。疑满奴酋首努尔哈赤、皇太极均死于其手,疑权阉魏忠贤死于其手,疑川南“霸刀堂”灭门案为其所做,疑河南、山东、陕西三省总督被其所刺等等,所有案底查无实证。再者,其行踪飘忽难寻,堂部未能捉拿落供。这些就是大致内容,刑部已经有极大的把握确定南宫巧做下无数桩巨案,要不然也不会详细记载存库了。通过这份记录也可以看出来这南宫巧是个什么人,他确实是个刺客,一个做一流事的三流刺客。
事实上,南宫巧是广东雷州人,今年四十有五了,十五岁上父母双亡,四处漂泊,二十九年前遇到一个奇人,跟着那人学艺一年,因其天资不佳练功较晚,只学会了一套拳法。但是,南宫巧这个人性情坚韧,下过苦功,把一套拳法练得精熟,又独具匠心地自创许多功法和巧器。所以说,他的功夫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只能用一个“奇”字来形容。刑部记录的大案也都是他所做:努尔哈赤被袁崇焕炮火所伤,将要痊愈时,南宫巧混进沈阳深宫,用一副十八反的药,替换下御医煎给努尔哈赤的药,吃死了努尔哈赤;皇太极在马场被南宫巧亲手设计的,一种叫“十面埋伏”的机关射出的腐心牛毛针射中,难以救治,离奇暴死于帐中;魏忠贤更是被南宫巧亲手勒死,事后还把案发现场做成了自杀的形态,显得是魏忠贤良心发现,便宜了这奸贼。南宫巧还做下无数巨案,最值得一提的是独力追杀沙漠群盗“一窝蜂”。他单人匹马把“一窝蜂”从漠北撵到草原,又从草原追到戈壁,把群盗斩杀诛尽一个没留,自己也身中数十创,好悬被活活渴死在戈壁里,幸亏被苏铎搭救才得以活命。那时候苏铎刚刚满师,游历江湖,也想着找到“一窝蜂”,把他们抓捕归案,出个大彩。苏铎救了南宫巧后,衣不解带仔细服侍了三个月,终于让南宫巧复原。南宫巧外表冷漠,心里却热的很,伤好之后与苏铎无话不谈,各自把心窝子都给对方掏了出来,最后这一对忘年交插香歃血八拜磕头,成了金兰兄弟。苏铎救过南宫巧,南宫巧也救过很多人,这些被救的人里边有两个很重要:一个是“点石成金”东方玄,另一个是“骂街秀才”罗永年。
“屠房”里,昏暗的很,一盏油灯火光如豆。昏暗的灯光照着这间屋子,屋子不大,一丈七尺见方,屋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最明显的只有一张破床,床上放着两条露着脏棉花的破被片子。屋子的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很平整,但是没有油漆,就是四条腿一个面,没有任何修饰。桌上摆着酒菜,两个菜,十壶酒。菜是豆干和花生米,酒是三文钱一壶的“红薯烧”。两个菜原封没动,十壶酒已经喝到了最后一壶。三个人,南宫巧、东方玄、罗永年在喝酒,喝酒的两位站着,没喝酒的坐着。南宫巧静静地坐着,看着两位好兄弟边流着眼泪边大碗灌着酒。屋里只有一张凳子,所以只能有一个人坐着;给正在喝酒的二位十个胆子也不敢让救命恩人站着看他们俩喝酒,何况这还是在恩人家里,更何况这恩人是还他们磕头的大哥。南宫巧救过东方玄和姜永年的性命,与二人分别磕头拜了把子;今天东方玄来找南宫巧,碰巧姜永年正借居在南宫巧家。南宫巧顺便介绍了姜永年与东方玄认识,三人便喝了起来。南宫巧从不喝酒,刀架脖子上他也不会去喝。姜永年却是大酒桶一个,他的酒量与“能喝”女和尚钱青霜有得一拼。东方玄不太能喝,但他能扛,能扛的人就能喝。这两个人在南宫巧家,站在南宫巧面前,用大碗喝着最便宜的烈酒,边喝边哭,边哭边说。
作者题外话:这个世界上本没有刺客,只是有了遇刺这种事件,才有了刺杀这个行业。刺客不是一种行业,只能算是一个临时工作或者临时的生意,所以南宫巧必须得杀猪。
你也可以是刺客,我也可以是刺客,人人都可以是刺客,小猫小狗也可以是刺客;但是刺客跟刺客也有很大的不同的。有的人以为刺客干的是体力活,需要超群的本事和充沛的体力才能完成刺杀行动,其实不然,刺杀主要依靠的脑子,可以说是接近纯粹的脑力劳动,所以南宫巧才是个一流的刺客,只不过按着武艺和过的舒适程度来划分的话,他就是个三流的穷刺客。
写故事就要跟别人写的不一样,因为故事是想象力的展现。作为南宫巧,因为是一流的,所以才是最穷的,这也能说得过去。
第三十一节:很重要的见面
“为大哥依然活着干杯”、“喝”、“为大哥雄风依旧干一个”、“为咱大哥仍旧过得穷苦走一个”、“为咱俩不是东西整一碗”、“为这个王八蛋的世界下一个”、“为我们都是大哥的兄弟再来一壶”,这就是“点石成金”东方玄与“骂街秀才”姜永年行的酒令。
南宫巧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小兄弟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听着两人夹七缠八的满口胡柴,终于再也忍不住情绪,咧咧嘴角微微笑了。南宫巧的微笑像春雨过后绽放的牡丹,像夏日里披着夕阳金晖的荷花,像秋风沉醉的夜晚悄然的叶动,像严冬里寒梅数上欢快的喜鹊,漂亮、迷人、惊心动魄、黯然*。毋庸置疑,南宫巧不再年轻了,可他依然漂亮,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虽已不再有年轻人的激扬薄色,但是带着沉稳正气和浩然英风;剑眉依旧高高扬起,一双神光如电的虎目里虽无幸福喜悦,但透着坚定和沧桑;高高隆起的鼻梁凸显着他男子汉的刚强,紧闭的双唇告诉着人们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无夸张地说,前五百年里后五百年里,江湖上最帅气的刺客、世间最漂亮的屠户,一定就是南宫巧、南宫巧、南宫巧。南宫巧的第一巧巧在长相:南人的俊秀与北人的雄豪集与一身;第二巧巧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