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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河看了魏青山和崔浩一眼,捻须笑道:“二位大人别在意,小苏年纪还轻不懂时务,整日里三个不忿五个不平的,幼稚的紧,二位且莫做真。”
魏青山和崔浩在长沙府时日不短,知道刘子河为人,体谅他维护苏铎的拳拳深情,哪会不明白。魏青山说道:“刘兄这话有点过了啊,咱们什么交情,用得着这样吗?这点些末小事都信不过,以后哪还有脸面坐一块喝茶听曲呢?”
崔浩也说:“老刘你也忒小心了,连我们都信不过,小苏性情秉直光明磊落,这谁不知道啊,就他这股劲,日后大有可为。小苏啊,好好跟各位大哥学习,你可是大有前途。天儿不早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了,咱就甭再瞎扯淡了,赶紧说正事,说完散伙,老子还得回家抱孩子呢!”
苏铎听了三人的话并没在意,只是说道:“苏铎就这性子,造次莫怪。我对商秀秀这个人了解的不多,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大意,这个女人只是个药引子,后边才是真的猛药。且不说她背后的大树有多深的根,首先,这个女人出不得事情,出了事情总督衙门肯定要把屎盆子扣咱头上;其次,府里力量不够,虽有了八百军兵,可那是震慑、杀人用的,是压箱底的东西,眼下使唤着也没用,现在咱们根本没有能力监察所有动向,咱们得借兵。”
刘子河听到这微一沉思说:“说的对,咱们人手确实少了点,府内差役不足四百,巡检司按察司的人马只能看紧防区护住各衙门,实在是缺人。去哪借兵呢,还去找付东流,没用啊?”
苏铎说道:“府尊百密一疏,咱用不着再拍姓付的马屁,他也没多大使用了,咱需要借助本地黑白两道大小帮会的力量,这些地头虫虽然抗不过外来力量,但多少能帮点忙,监察动向、传递消息足够了;同时咱们还得严防笼里鸡做反,那帮公子哥少爷兵都得回家去,他们要是生事,处理起来比较棘手,得让他们回家。”
崔浩说道:“找地头虫的活,小苏你办比较合适,这帮浪荡货的问题由我们三位解决,二位觉得怎样?”
魏青山说道:“这肯定没问题,同坐一条船,有十分力就不能使九分半,我没异议,刘兄以为如何?”
刘子河笑着说道:“小苏果然思路缜密多谋善断,我看就以小苏为帅,由他发号施令,咱们团结用心,怎么样?”
崔浩大为兴奋,拍手叫道:“如此甚好,边关多战事,中原多匪患,咱们这倒是个太平世界,咱们这就把长沙府当作战场打一次也无不可,小苏少年英雄最适合领军不过了。”他倒是急性子、热血的主儿,再说下去估计就要喝酒大谈边关战事了。
魏青山连忙阻住他继续说下去,接口道:“老崔能聪明一把真是少见,我也觉得主意不错,那咱们就看苏大帅运筹帷幄,我二人甘做先锋二将,但苏帅有命,我二人无不遵从。”说完一阵大笑。
四人都是一阵笑。苏铎最先止了笑声,说道:“三位大人大意不得,据可靠线报,来到城中这些人中可能隐有不少的北方悍匪,他们目的不明,属下以为他们不是要杀官造反,就是要劫我府库,或者就是联络隐秘力量图谋占城,所以我们要多加小心,仔细探明他们的动向。”
其余三人也不再笑,面色沉重起来,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商秀秀死了也许会拉上他们陪葬,也许只是让他们丢官或者是重责贬职,没个准数,要是让这么一堆别有用心的反叛趁此机会扬了威风或者顺势得了手,那罪过可就大了,那是铁定的要么官位不保、要么掉头的命数。魏青山说道:“小苏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我要回去仔细安排一下,免得出了差池。老崔你那边也得重新布署吧?”
崔浩与魏青山一样,也是正经行伍出身集功至今天很是不易,不似付东流一般的荫了祖德,知道兹事体大马虎不得,连回去喝酒的想法都不敢再有了,口里说道:“是了是了,得回去仔细计较一下,赶紧安排下去。”说到这,他也不顾礼仪了,站起来就拉魏青山起身,口里说道:“酒是喝不成了,老魏,咱得赶紧回去安排一下,迟则生变,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魏青山苦笑一下,跟刘苏二人抱拳施礼,说道:“老崔急性子,说风就是雨,刘兄莫怪。我二人先行一步,如何?”
刘子河笑着说道:“老魏客气了,自家人别说外话,那么我就不留饭了,小苏代我送送二位好兄弟。”
苏铎打着哈哈笑眯眯地送二人出府,待得二人的马队去远,他才望天叹了一声,“万里腥膻如许,我辈尽该死难边关,恨苍天不以时待我啊”,然后慢步走向回堂。到了后堂,刘子河正安排人准备饭食,看见苏铎回来,打发仆人下去忙活,问苏铎道:“小苏,真有反叛的悍匪混进城中吗?”
苏铎望着刘子河嘿嘿笑了几声,好一会才说道:“莫须有。”他停了停又说道:“朝局不稳战事不断,一不留神就是亡国之祸,重演当年受夷狄蹂躏侮辱之故事,我辈岂能在太平城里安享太平。”
刘子河本是想笑,听了后半截话,煞住笑容说道:“如此也好,安逸日子过多了总会在祸事临门的时候手忙脚乱,就当让他们练练兵罢了,省得有一日外族兵临城下时我们无一战之力。”
少顷,二人坐下边用饭边细细商议,定下了种种细节要务。
第六章:搜山拣海雷霆护花
沿江必有城,有城必大富,长沙府还真不缺富足翁。现在,他们都坐在一起,排了方凳坐在知府衙门的二堂,开会呢!有人正在发言。
“各位都是场面人,最近的事态也都让大家了解个*不离十了,今天邀各位前来没别的事情,就请诸位能约束一下家小,帮着府台大人维护本城治安,免得生出事来,大家都不好过。”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长沙府捕快头子苏铎。
刘子河说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在这先谢过各位,平安顺当过得这一阵子,鄙人绝不忘在座诸位所做。";这话说得真是歹毒,绵软中透着威胁,在座的富家翁有哪个不清楚他的意思,甭说出事了,即便不出事,他这一方主事想要发落哪个,还不是轻巧地就把罪名给坐实了。
众人连忙站起身来,纷纷说道,“不敢,不敢,府爷有命,我等无不遵从”。巡检司主事魏青山眼见得火候也到了,就说:“老几位言重了,同在乡里哪能彼此分这么清楚,大家齐心协力就好了,都是朋友,日后还要指着跟诸位发点小财不是?”众人一阵陪笑。
按察司主事崔浩也说话了,“行了,都扯这么半天了,闷得蛋疼,不如我请大家去天香楼喝酒,咱们边吃边喝边谈。”众人里立马就有人说道,“哪能让崔大人破费,那不是打我们脸吗?小老儿做东,咱们好好吃喝一顿,乐上一乐。”众人又是一阵欢笑,情绪终于放开,神经也舒缓下来。
魏青山见得戏已做全了,对刘子河打个眼色说道:“这一顿便宜我老魏是占定了,不知刘大人是否愿意与我等同去啊?”
刘子河哪还不明白,说道:“今日大家汇聚一堂也不容易,待我去取了府藏老酒,也去凑个热闹,大家不会反对吧?”
有人说道,“府台大人的酒哪个不想喝,还请您快快去取,我们这厢也回家取了珍藏跟您斗酒,这样岂不更加有趣?”
刘子河打个哈哈,“咱们不仅要斗酒还要斗诗斗趣,这便快快各自去寻吧!”
“那我们就去天香楼侯您,府爷您一定要到啊。”众人答应着散去,刘魏二人起身相送。
二堂人众各自散去,苏铎转回头来到签押房,十二路捕头都早早到了。众捕头见到苏铎来了,都起身行礼,口中说道:“见过苏老大。”
苏铎摆手示意,众人齐齐坐下,他说:“兄弟们,城防统计的外路人马还在不停地渗进来,咱们的差事一天比一天难办了,大家提点神,也辛苦点,过了这个关口,将来有啥好处我一概不取,有啥责难我一人扛了。”
十二家捕头齐齐站起来说道:“愿与苏头儿同甘苦。”
苏铎起身抱拳还礼,说道:“谢谢兄弟们,苏铎一定不负大伙信任。”顿了一顿他又示意大家坐下说话,他说道:“可以不无夸张地说,长沙城成了火药桶,一次流血械斗就能炸开长沙的城墙、塌了这片天;所以,劳烦诸位兄弟去相好的地头虫们那走动一下,让他们搭把手,保持联络多通消息,提供点人手力量,保住咱们共同的饭碗;警告他们别心怀鬼胎,也别光顾着看笑话,真是等到咱把差事办砸了,他们也别想好过,大伙一块哭天抹泪儿找绳上吊。”
伙计们都应和道:“明白,明白,苏头儿放心”。
苏铎说:“咱们这次是联合统一行动,弄不好还能出个头彩,刘大人把行动定名为:搜山拣海雷霆护花。嘿嘿,大家要团结起来,先把跟其他衙署的私怨放一放,过了这阵咱再跟他们算。”他干咳两声继续说,“时间不等人,时间也是命,兄弟们先忙吧,回头我把跟按察司、巡检司、督府军马的联络手法告诉各位。行,那就再辛苦大伙了。”
各路捕头也不多话,纷纷去行动了。
如此众多的武林人物大肆进城,官府暗探四处活动,这些事都瞒不过商秀秀这个老江湖,多年的生死闯荡经历让她养成了好习惯:收集信息。大茶壶们每天都会给她汇报如意坊来往客人的形态和街面上的动向,她哪能不清楚出了什么问题,只是不太清楚来了些什么人、具体有多少。她心说:长沙这地界来了这么多好手,这是要出大乱子啊;仇家基本上都到齐了,我要突围而走难度不小,这些人定会如跗骨之蛆紧追不舍,真是愁死人了。她抬眼看了看正在伏案大嚼的谢小宾,浅浅笑了一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小宾这小伙心真大,还能吃得下去呢,这都火上房了还装镇定;这人很敦厚,很耐烦人,讨人喜欢的紧,也摸了他的海底试了他的功夫,功夫还可以但估计有所保留,海底就云里雾里分不清了。这件事也不知是谁拖累了谁,到底错在哪了,引起这么多事端,现在谁都动不了,出去不是被人生擒活拿受尽屈辱折磨,就是被仇家乱刃剁为碎粉。
谢小宾不是吃才也更加不是傻子,傻子还在山上待着呢,他早就闻出不对味了。商秀秀没暗示陪侍枕席的事,他也不贪图那点腥,不仅因为他心里装不了商秀秀这个大仙儿,而且就现在这个情况,回头能解释清楚就已经不错了。谢小宾也不是怕事精,虽然知道这祸事是因商秀秀而起,可心里一点也没有埋怨她:商秀秀风头这么劲的女人出事情是早晚的事,只看原因出在哪了,我是倒霉命,只能坦然接受了;唉,这事也怪师父,我本来的小名“来福”多好,非要给我改名字叫能吃,您是方便了,我可倒上霉了;唉,什么都是命,不管了,先吃吧。谢小宾放下筷子抓起桌子上的火腿就往嘴里送。
话分两头说,这时候能睡也摸进了长沙城内,头一晚凑合过了,第二天就麻烦了。他一到街上就被许多人注意,几乎到了人人注视的地步。古怪不是出现在他的长相上,是因为他的装扮。他装扮依旧与众不同,就算不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他那装束也叫个惊世骇俗,兽皮坎肩、兽皮裤、兽皮靴子、长头发又用了麻绳束在脑后,这装扮搁现在说是走在潮流前列,搁当时那可是自找不痛快。能睡见机得快,眼见得受这么多人注视,赶紧左躲右闪地转进小胡同里,他顺手取了别人搭在外边的黑衣,去无人的地方换上,重新束了头发,周身收拾一番,又去街上转悠。
能睡有异于常人的记忆力、听觉、嗅觉,他装作一副憨傻的表情在大街上左右张望,很快的就发现了熟人。他瞧见了在长沙城外碰上的马队、里边的那个有着漂亮小胡子的骑手,眼瞅着那人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晃荡。能睡跟了他大半天,最后见那人进了高升客栈。他假意蹲坐在墙根晒太阳侯那人出来,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也没见那人出来,能睡起身伸个懒腰晃晃脑袋原地蹦了两下,抬腿走了。
入夜,能睡也似谢小宾当初做贼一般来到高升客栈。他听见马匹的声音,循声进了马厩刚好看到那匹神骏的白马,心里确定来对地方了。西跨院还亮着灯,能睡悄无声息地摸过去,缩在墙角侧耳倾听。
“公子,这趟活儿可不好做啊,道上来得朋友不少啊,得多加小心,你要是为了个女人出点事情,瓢把子那里不好解释的。”有人在屋里说。
“六叔您多虑了,凭咱的字号,谅他们也得给几分薄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