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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下脚步,虽然看不清那女孩的模样,但这女孩的背影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仿佛是似曾相识。
“让我进去吧,要不你替我跟聂少通传一声,我真的认识他,他一定会让我进去的。”女孩的声音娇媚婉转,尾音甜软,带着几分魅惑,看这些保安的表情,仿佛是被她打动了,可是职责在身,样子颇有些为难。
这女孩绝对不会是凌静妍,也不是岑笑淇,卓彦非想起来这之前听过的那些八卦,突然有种看好戏的心理。
他在宴会厅门外停下来,女孩似乎感应到身后传来的强大存在感,回头瞥他一眼。
然后两人同时愣住了。
齐悦发怔,是因为被卓彦非妖孽的外表和他身上卓尔不群的气质所吸引。
卓彦非发愣,是因为她的外貌。
他没想过,会遇到一个和她老婆长得如此相似的女人。
然后,他脑中莫名其妙地掠过方晓茉的影子。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吧,他不像普通人那样,对那些面貌近似自己亲人的人有种本能的好感,而是厌恶得不得了。
就像那些孤品,珍贵之处在于它的独一无二,哪怕只是多一个,收藏价值都会大打折扣,一般商品尚且如此,何况是人呢?
他一向是个很挑剔的人,对自己所在乎的人,那种呵护几乎到了苛刻的程度。
他倏地朝齐悦清浅一笑,根本就是简单扯了扯唇角,却立刻把对方的魂魄勾走一半。
齐悦向陈慧保证过,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聂文远面前,才从看守所被放出来,可是她怎么能甘心,陈慧这些天忙着处理聂文远的事情,而且也笃定她有把柄捏在自己手上,就没有去管她,齐悦却偷偷留在y市,她看到了报上的新闻,时刻留意聂文远的动向,想找办法见他一面,向他哭诉自己的遭遇。
她一直都认为,聂文远对自己是有兴趣的,只是陈慧从中作梗。
她不服气,好容易遇到一个条件这么好的金主,她怎么也得争取一次。
只要聂文远看中她,陈慧再怎么不喜欢也无所谓了,她也没那么笨,会让陈慧再陷害一次。
打听到聂文远将在皇廷召开记者会的消息,她匆匆赶来,想着即使没法见到聂文远,想办法闯进记者会现场,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说自己是聂文远外面养的女人也是好的。
她想,这么多媒体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聂家总会给她一个交代。
退一万步说,即使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也好过灰溜溜离开y市。
陈慧想威胁她,她怎么也得还以颜色,让对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她和凌静妍不同,她不在乎名声,臭名昭著又如何,自己过得快活就行了。
看到卓彦非朝自己笑,齐悦故作羞涩地垂下眼睑,吸引男人的注意是她多年来养成的本能,何况卓彦非本来就是个赏心悦目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那种优雅华美,更是令她两眼发亮。
她甚至想,万一没能傍上聂文远,跟了这个男人也挺不错的。
“我刚才听到你说想进去。”卓彦非主动问:“你和聂少是什么关系?”
如果让他知道聂文远敢找个和她老婆相似的女人,那么……
齐悦根本没想到,面前这个神祇一般俊美的男子心底流转的是什么念头,只是纠结要不要表白自己是聂文远的女人,考虑片刻,婉转地说:“我是他朋友。”
朋友这个词涵盖面很广,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就是男女朋友,最亲密的定义。
卓彦非装模作样哦了一声问:“小姐怎么称呼?聂少的朋友我差不多都认识,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
他这不算花言巧语,这女人那么像自己老婆,夸自家老婆总没错的。
齐悦心花怒放,这是搭讪吧?是赞美吧?
羞答答地瞄他一眼,然后仿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叫齐悦,百花齐放的齐,喜悦的悦,你可别称呼我小姐,叫我悦悦吧。”
齐悦……
卓彦非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这女人顶着张酷似他老婆的脸出来卖弄风骚,他是得有多好的脾气才看得下去。
“原来是齐小姐,”他没理她的建议继续问:“你是本市人么?”
“是啊。”
“可是你的口音不象y市人。”
“呵,我妈妈是c城人,所以带点北方口音。”
她随便撒了个谎,这些都是小事,等以后认识了,有的是时间告诉他。
“聂少现在正忙着开记者会,也许没空见你,不如这样吧,我陪你找个清静的地方等着,散会后再带你去找他。”
这个提议其实很唐突,齐悦甚至都不知道卓彦非是谁,和聂文远有何关系,正常人都会拒绝的。
她的小心肝呯呯跳个不停,很努力才装出一副矜持的样子同意了。
卓彦非又是淡淡一笑,皇廷他也很熟了,迈动长腿,转身向同一楼层的咖啡厅走去。
他得弄清楚这个女人是何来历,而且他老婆还在宴会厅里呢,不能让这个长得莫名其妙的女人进去坏了她的心情。
咖啡厅位于 第 186 章 奏吗?
“爸,你想做什么?”看见聂海兴施动众地准备往外走,聂文远赶紧叫住他。
“做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聂海发狠地说:“文远,本来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
“现在所有人都替小静不值,你是我亲生父亲,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
“成全?”聂海一想到儿子最近的忤逆就觉得火大,他是对这两儿子管得太少了,才使得他们目无尊长,今天他一定要重振父纲。
“是啊,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们聂家出了个好媳妇,她扯扯衣角,就让聂家的市值缩水五个点,让董事局鸡飞狗跳,让我们家众叛亲离,你还有脸开记者会,你是怕人家知道咱们家的事情不够多?你站大街上去听听,人家是怎么说你媳妇的?这种女人,我们聂家要不起!”
“聂家不要,我要!”
“你敢,你小子敢出去试试?我们今天就脱离父子关系!”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宴会厅的灯光暗淡下来,主席台背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一段投影。
现场交头接耳的记者们安静下来,全体望向大屏幕。
屏幕上出现一个女人,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脂粉未施,清秀的脸庞看上去有点憔悴。
现场记者立刻认出来,那是凌静妍,只见她有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输液,有时穿着病号服在花园散步,更多的时候是在病房里发呆。
“大家都看到了吧?因为你们的不实报导,给聂夫人带来难以形容的伤害,在你们拿着她的虚假新闻换取点击率,提高销量的时候,她一直呆在医院里,饱受舆论和病魔的双重摧残。”正当全体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舒毅的声音响起来:“我们现在放这段视频不是博同情,也不是想谴责什么,只想你们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如果是你们的亲人,你的至爱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样?你是什么心情?你会不会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泼过来的脏水……”
在后台的聂家父子也听到隐约传来的动静,聂海皱了皱眉问:“什么情况?”
“老爷,不好了,记者会已经开始了。”
一个保镖出去看了看回来禀告。
聂海眉梢一跳,瞪了眼自己儿子,小子,算你狠,这无间道玩得真利落啊,他又被耍了。
他哼了一声就准备往外走,聂文远扬声叫住他。
“爸,你现在出去是想阻止什么,还是想让人看我们聂家笑话?”
明天的新闻怎么写说不准,但他这一闹,聂家父子不和这一条是肯定了,然后再分析原因,多么值得发掘的话题。
聂海气结,他能吃这哑巴亏吗?他怎么能栽在自个儿子手里!
“你是觉得咱们家的笑话还少了么?”
他带着保镖,气势汹汹地往前台走,聂文远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跟过去。
大屏幕上已经切换成聂文远在侃侃而谈,老婆出了事,他这个做老公的怎么也得出来表个态的,支持也好声讨也好,家属的态度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像当初凌静妍的丑闻爆出来后,聂家第一时间出来撇清和她的关系,聂文远这方面又迟迟没有动静,才使得她的丑闻愈演愈烈。
如果聂文远没有被关起来,立刻站出来说这些都是放屁,你们再敢造我老婆的谣,我他妈跟你们没完,这事也许早就解决了。
虽然晚了几天,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特别是当大屏幕上放出来两人的结婚证,记者席发出低低的议论声。
结婚证都领了,这就说明聂徐两家的联姻纯属扯淡,凌静妍就算再贱,人家当老公的都不介意,他们这些些闲人哪能有想法啊。
聂海走进宴会厅,正好听到屏幕上的聂文远说:“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你给她一分好,她会还你十分,你对她再坏,她也不记仇,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她吸引的,等我意识到时,已经离不开她了,新闻里都在说她怎么耍手段勾引我,其实她真能勾引我倒好了,我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她答应嫁给我,我们都开始筹备婚礼了,可是莫名其妙出来这段新闻,她现在要和我离婚,说不想拖累我,聂家的那段声明也是她找人刊登的,其实徐小姐是我老婆最好的闺蜜……”
混帐东西,聂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你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怎么的?聂家的儿子能这么怂?
聂海恨恨地走过去,听到记者们在那里小声议论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感慨说委屈了聂少夫人,他一腔怒火生生压到嗓子眼里,不好发作出来。
儿子这是给他搭了个台阶,是借机下坡,和儿子站在同一战线,还是走上去怒斥他,把聂家的内讧摆上台?
很明显,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能这么冲动。
看到儿子施施然走上台,一束追光落到他身上,他闪闪发光地接过话筒,聂海觉得眼角有点涩,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儿子万众瞩目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实在不忍心上去和他翻脸。
这是他儿子,他们就算打得头破血流都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他怎么可能当众和他闹?
“我们先回去。”他喟叹一声,转身离开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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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打是情骂是爱
记者会没用多长时间就结束了,卓彦非回到宴会厅的时候,看见陆续有记者往外走,他在主席台一侧找到自己老婆,她正站在聂文远身侧,两人小声说着什么。
“小爱!”
他走过去,伸手将她扯到怀里,手臂填得满满当当的,这才有精神去关心别的事。
“老公,你才来啊,记者会都开完了。”
好在钟爱唯没有冷落他,他心里平衡了很多。
“我早就到了,在外面遇到一个熟人聊了几句。”
“熟人?”钟爱唯瞳仁一转,唇角狡黠勾起:“男的女的,我认不认识啊?”
可以聊上这么久,想来交情匪浅了,她担心是叶玮成,她现在最不想在皇廷听到的人名,恐怕就是这家伙了。
如果被叶少知道他这么不受待见,估计要郁闷死了。
“女的。”卓彦非笑。
钟爱唯配合地瞪起眼。
“乖,给为夫留点面子,回去再交代。”卓彦非捏捏她的粉颊,根本没把一旁虎视眈眈的聂文远放在眼底。
还是钟爱唯觉得不妥,讪讪地缩回脸。
“小唯,我送你们出去,你才下飞机没多久,回家好好休息。”聂文远没好气地说。
得瑟什么,他也不是没老婆。
钟爱唯点点头,也没讲客气,扯着卓彦非准备走的时候,后者站着没动:“等等。”
她疑惑地瞅着身旁的男人,听见他说:“我和聂少还有点事要谈,你去旁边等我一下。”
“什么事啊?”她都不能听?
“乖。”
她只好扬扬眉,无语地在附近找了张椅子坐下。
卓彦非带着聂文远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