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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过了很久,电梯外隐隐传来人声,还有人大声问道:“是不是有人困在电梯里?”
“是!我被关在这里!”闻言她兴奋地跳起来,对着电梯门缝大嚷。
“等一下!”外面的人叫了一声,然后没有了动静。
“喂!快放我出去!救命……”肖美优大声叫着,知道有人发现她,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又过了好一会,听到外面传来用力扳门的声音,还有人大声喊话,安慰电梯里的人不要着急。
电梯门终于被撬开,看到从门外逸进来的一线光芒,肖美优激动地大叫:“快救我出去!”
电梯被卡在两层楼之间,轿厢里的人要出去,必须要攀住楼道夹缝往外爬。
从头顶里伸进一双手,叫着:“把手给我,我把你拉出来!”
“可是距离这么高,我怎么爬得出去?”肖美优四下瞧了瞧,有些犹豫地说着。
“那怎么办?电梯坏了,要不你等修好了再出来!”外面的人缩回手。
“不,这鬼地方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肖美优咬咬牙,将提包挎在肩上,伸出胳膊嚷道:“小心点拉啊!”
外面的人没说话,拎起她的手就往外扯,肖美优的脚在轿厢内壁上蹬着,想借力出去,但是穿着高跟鞋有些打滑,使不上劲。
“把鞋脱掉!”外面的人松开手,可能见她大呼小叫地不太配合,口气有点不耐烦:“快点,我们要抢修电梯,楼下的人还等着用呢。”
“喂,是你们的问题才把我关在这里的,等我出去,一定会投诉你!”
肖美优忿忿埋怨了几句,但是为了赶紧出去,只得脱下鞋,折腾了好久,才被连扯带拽地拉出电梯。
电梯外站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套天蓝色工装,拉她出来后,指指身上的工作牌说:“这是我的工号,你想投诉我请便,麻烦让让,我要修电梯了。”
“什么态度嘛,想不到堂堂卓伦地产,居然会有你这种员工!”肖美优数落了几句,看到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生气地问道:“什么时候能修好?我的鞋还在里面!”
“这可说不准,不过你这样肯定是在耽搁我时间。”对方提着工具箱,吊儿郎当地答道。
“我还急着有事呢,要不你跳进去帮我把鞋拿出来。”肖美优态度傲慢地命令道。
男人瞥了她一眼,神色里明显有着不屑,说道:“小姐,我的工作是修电梯,不是你佣人,你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的话就改天来取吧。”
说完男人摆弄着工具,不再理会她。
肖美优悻悻地跺着脚,可是对方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也让她没辙,摸出手机给丁浩宇打了个电话,叫他赶紧给自己送双鞋来,但他却说现在很忙,两人争执了几句才一肚子气地走楼梯下去。
和刚来时的自信满满相比,现在的肖美优看上去灰溜溜地,蓬头逅面,衣服也有些乱,在楼缝里拖拉的时候,手臂上也被墙壁划伤几道口子,光着脚丫路过一楼大厅服务台时,她下意识低下头,服务小姐却特意叫住她,微笑着说了一句:
“肖女士,见到我们总裁了吗……”
肖美优脸上掠过一丝狼狈,冷哼一声,故作镇定地昂首从她面前走过去。
“卓少,肖小姐已经离开公司,我们也按您吩咐对她小惩大诫。”
开往规划局的轿车上,接完电话,宋柯向后侧座位上的卓彦非小声汇报了一句,虽然有些奇怪他会如此对待一个女人,却保持着一贯的默契,并没有多问什么。
“嗯,”卓彦非点点头,想了一会说道:“宋秘书,你再帮我安排一件事……”
虽然他一向尊重女性,但如果有人敢伤害到他最在乎的人,他也不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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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风波
这天,钟爱唯采访完正准备回台里,接到齐思瑶的电话:“小唯,你在哪?”
“采访完了,正准备回台里!”她边向采访车走边问:“有什么事吗?”
“你还没来得及看今早网上的贴子吧?”齐思瑶的声音听上去很急切:“我们新闻部被人投诉了。”
“因为什么?”
“唉,回来再说吧!”齐思瑶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嘈杂,“你先别急,事情不一定那么严重……”
挂断电话,钟爱唯疑惑地挑挑眉,随手点开ipad,在网页上搜索了片刻,便找到一大片铺天盖地的相关报道,看了一会,她的眉头慢慢拧紧。
办公室显得有些乱,她一进来,齐思瑶便赶紧扑过来。
“小唯,你刚才没遇到什么人吧?”
“没有!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拧起眉心,虽然从网上了解了相关事情,但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几个人凶神恶煞地跑进来,拍桌子砸板凳的,说咱们侵犯了他们的名誉,非要咱们给他们一个说法!”齐思瑶拍着胸脯说道:“幸亏你不在,后来总监出面才把他们打发走……”
“我也看到网上新闻了,说是和上次那次医院的采访有关,到底怎么回事?”她奇怪地问着,但对方还没来得及回答,总监便派人来找她。
“总监,你找我?”
看到她出现,新闻部女总监冯心悦笑了笑,示意她在面前的办公椅上坐下来。
冯心悦四十来岁,早年也是记者出身,因挖掘到许多有价值的新闻,获得多次全国大奖,一步步升到这个位置,新闻视野独特,处事手腕冷静干练,虽是女性,也没人敢轻视她。
“是这样的,今早市一医院给我们电台发来一份律师函,认为我台上次对它们医患纠纷的报道严重失实,给他们医院的名誉造成极恶劣的影响!”边说冯心悦边从桌上抽出一封信件递给她问道:“上次这则报道是你负责采访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钟爱唯起身接过律师函,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表示出很大的意外,一目十行地读完律师信,将它递回冯心悦手中说道:“冯总监,这则新闻播出前您和主编都看过,我只是如实报道当时发生的情况,并没有什么特别歪曲的言论,我认为我是严格按照新闻工作的职业操守来对待这则新闻的,没有什么失实的地方!”
冯心悦嗯了一声说道:“我们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你并没有什么过错,可是既然对方有争议,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你看过网上的新闻没有?网民们对这件事的争议很大啊,我们做新闻的反倒成了新闻焦点!今早医院方面的律师提出几点要求,一是禁止我们再播出这则新闻或任何后续报道,二是在电台播放有关致歉的短片,高调向院方赔礼道歉,他们也将保留对此事追究的权利,否则就只有对簿公堂,向我台索取巨额精神、名誉损失费用……这件事上,我们无论如何也得给各方面一个合理的交代!”
“总监,难道他们说打官司,法院就一定会站在他们那边吗?这件事里还有个受害方,法院总会听取他们的意见吧,充其量我们也是第三方而已,真的走到这一步,还指不利谁的名誉会受损呢!”听她这样说,钟爱唯忍不住插了一句。
闻言冯总监皱皱眉,似乎也有点头疼地说:“本来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干我们这行,经常揭露社会不公平现象,当然会遇到来自某方面的抨击,但这次事件中的受害方也出来指证我们,说采访的过程中,他们是受了某记者的唆摆才说出一些不利于医院的话,因为当时采访的记者教他们说,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医院方面的医疗事故,就可以帮他们争取舆论的同情,为孩子的未来争取一笔合适的赔偿金,他们也是一时贪心,所以才会那样做,但是医院方面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怪他们,反而积极帮他们治疗小孩,所以他们良心发现,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医院,才主动出来指认我们……”
冯总监的这番话让钟爱唯愣住了,半晌她才回过神似地问道。
“冯总监,他们口中指的那个记者是谁?”
看了她一眼,对方没有肯定回答,但那眼神很明显地告诉了她答案。
钟爱唯觉得有些好笑,当时她是主要采访记者,总编说这番话的目的也是想委婉地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早该想到了,没料到的只是当时采访时,那位患者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仿佛和医院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没几天呢,就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她现在也懒得去想他们变脸的原因,索性问道:“那么台里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呢?您这次叫我来,是想要我怎么做?”
“小钟,我们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冯心悦似乎早就想好似的说道:“你想为弱势群体争取最大的利益,这种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采取这种方法,作为……”
“冯总,你的意思是相信我真的出于某种目的,才教她那样说的?”钟爱唯打断她,神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口气里多少露出几分激动。
的确,每个记者在采访前都会预先拟定采访计划,有意识地引导被采访者往自己希望的目标来讲叙,但她决不会为了提高收视率,故意扭曲事实,被人误解不要紧,可是她没想到,一起共事的同事领导,也会以这种眼光看她,那样也意味着,不仅否定了她多年的成绩,也根本从不了解她这个人。
冯心悦沉吟了片刻,想着合适的措辞:“小钟,这件事台里会交给律师妥善解决,你也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包袱,你在我们部门工作多年,工作成绩大家还是看在眼里的,我看不如这样,这段时间你就当个放个长假,出去玩几天,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上班……”
钟爱唯咬咬唇,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是让自己暂时停职,以前也听说过类似的解决方法,遇到这种假新闻引起的纠纷,舆论部门会开除当事人,向外界宣称是实习记者工作不慎,已引咎辞职等等,然后郑重致歉,摆出个高姿态就把事情糊弄过去了,看来这一次她不幸被挑中当炮灰了。
虽然放假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但她却不想以这种方式离开这里,想了想站起来说:“冯总监,我再重申一遍,我自认为在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并没有一点违规的地方,也从没向患者说过任何暗示性的话,你可以不信我,但我会想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钟,你千万不要因为赌气而做出些过激的行为,我们这样做也是不得已……”闻言总监又安慰了几句。
钟爱唯点点头:“冯总监,那么我的假期是从现在开始吗?既然这样,我就先出去了!”
冯心悦脸上掠过几丝尴尬,随即笑了笑,朝她伸出手掌:“小钟,那你就趁这段日子好好放松一下,我们等着你早日销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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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节有些闷吗?明天轻松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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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以身相许如何
总监和台长办公室在同一层楼,只不过分处两个不同的方位,中间隔着相当一段距离。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钟爱唯走去楼道中间的电梯,等待的时候,突然想起不久前的某天,自己曾在这遇见过卓彦非,盯着电梯控制盘上不断闪烁的数字,思绪突然杂乱开来。
“小爱……”
听到这声亲切的呼唤,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侧过头,便看到走廊里那抹优雅熟悉的身影。
她吃惊地睁大眼,连电梯停到自己面前,门大开了也没察觉,只想着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刚刚想到他呢,居然就历史重演了。
见状,卓彦非笑了笑,扭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又抬眸瞅了她一眼。
钟爱唯这才注意到,台长赵兴松正站在他身边,笑眯眯的,本来就圆润的脸孔更是红光满面,仿佛每个毛孔都在笑。
“卓少,你也认识我们台的小钟吗?”她听到台长这样问。
卓彦非淡淡挑起嘴角,并没有回答,说话间两人已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卓彦非笑了笑,径直走到她身边,揽住钟爱唯的腰肢看着赵兴松说:“赵台长,你觉得我们仅仅是认识的关系吗?”
“呵呵……”赵兴松仿佛愣了愣,然后大笑起来:“卓少,真有你的,保密工夫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