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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原来自己也有着人类的劣根性啊,可是,对自己的幸灾乐祸并不觉得羞耻。
——《名门小妻》花卷儿——
傍晚。
电视台大门侧面的窄巷后。
肖美优伸出半只眼睛,向曾经工作几年的地方打探,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就丢掉这么好一个饭碗,而且随时面临着被指控的危险,本已阴郁的脸色变得更加森冷。
看到钟爱唯的身影从大门一侧闪出来,她捏紧藏在兜中的手,手中的弹簧刀已蓄势待发。
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谁让她难过,她会让对方过不下去!
就在她准备冲过去的时候,一双手从侧面用力拽住她。
“谁?”前进的势头一旦被遏止,凝聚的爆发力瞬间被瓦解,看到目标人物笑着走向一个男人,她恶狠狠地扭过头,瞪着破坏她计划的女人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跟我来!”对方迅速朝钟爱唯的方向瞥了一眼,也不回答,扯住她的手臂想往小巷深处拉。
肖美优觉得这女人有些面善,想了想回忆起来,这不是某天坏了她好事的那个八婆吗,气愤地甩着手:“滚开,你又想帮那个贱人?”
那天在电视台走廊上,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指证,她本来可以成功将钟爱唯推倒,出一口恶气的。
方晓茉冷冷看着她:“闭嘴,我这是在救你知道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掉那个**?”
见她死不悔悟,方晓茉索性扭住她的胳膊,扳起她的肩膀往外推了推,说道:“你自己瞧,凭你的身手,你觉得有几分把握可以杀到她,或者让她受点重伤?蠢货,恐怕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看到一个儒雅高大的男子站在钟爱唯身边,肖美优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心里估计了一下,以她微弱的力量,在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面前的确没什么攻击力。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扭头看着方晓茉问道,有种直觉,这个女孩应该和她是一路的。
方晓茉松开她,按了按因用力而酸疼的手指,冷笑道:“怎么?你刚才不是已打算和情敌同归于尽了吗?现在没死成,那股勇气也没有了?”
“有话快说,你帮我绝不会是因为想开导我这么简单吧?你也讨厌那个女人,不是吗?”
“聪明,既然你这么识相,我也不绕圈子了。”方晓茉点点头:“的确,我和你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恨不得那个女人死,但是……”
声音渐渐小下去,两双同样怨毒的目光,一起盯向钟爱唯。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走出电视台大门,看到一个男人迎面而来:“小唯。”
“远哥?”目光中掠过几丝诧异,她抬头问道:“你特地在这里等我吗?”
“是啊,回来后约你几次你都没空,我只好来这里守株待兔了。”聂文远笑了笑:“能赏脸陪我共进晚餐吗?”
“可是……”钟爱唯想说自己想赶回去陪老公烛光晚餐,可接触到对方期待的眼神,又于心不忍,而且她也打算趁这个机会和他讲清楚:“你等我拨个电话。”
闪到一旁和某卓请了假后,她和聂文远坐车离开,当然,电话中她没敢说自己今晚晚归,是为了和某男约会,她打算心平气和地处理和聂文远之间的关系,把负面影响减小到最低。
还是选了上次他离开前去的那家西餐厅,在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地坐下来。
“远哥,其实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随便点了两客套餐,钟爱唯看着对方,想告诉他自己已婚的事实。
聂文远抬手制止住她:“先别说!”
他有种预感,对方即将说出来的话,是他不想听到的,也不愿去面对的,他已经错过她一次,所以这次一定会争取到底,就算结果还是失败,自己也不会再有后悔。
他看着钟爱唯微笑:“小唯,你知道吗?我这次回来,不打算再回去了,我暂时结束了那边的公司,想回这里重新开始。”
“远哥,你就这样放弃多年辛苦打拼的事业,值得吗?”
“有什么值不值的,很多事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出来的,说到底,这里才是我的故乡,我的亲人我的根都在这,外面再好,迟早还是要回来的。”
说完,聂文远深深地看着钟爱唯:“小唯,你不喜欢远哥回来,多点时间见你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不想你为了一朵云彩,放弃外面那片广阔的天空。”
“那得看是什么云彩了,你也许听说过,故乡的云永远是最迷人的,最能牵动游子的心。”
两人都暗藏玄机的说着,都从对方口气里听出更深层的含义,却没有当场挑破。
说话间服务员将两人的套餐送过来,聂文远先端过她点的那盘,想替她把牛排切成小块。
“我自己来吧!”钟爱唯赶紧抢过来说道:“远哥,我已经23岁了,你还把我当成行动不能自理的小孩子啊!”
“我倒宁愿你永远是小孩子,让远哥照顾你。”
闻言,钟爱唯切着牛排的动作一滞,手中的餐刀滑落下去,将盘中的汁液溅出来一些。
“呀!”她松开刀叉,扯过桌上的餐巾纸,对方却眼疾手快地抽出一张,起身抓住她的小手,隔着桌子替她擦拭手背上的污渍。
“谢谢远哥!”她不自然地缩回手,之前这样也没什么啊,怎么跟了卓彦非之后,被别的男性碰一下就感觉这么不爽呢?
聂文远点点头,神色自若地坐回原处说道,“谢什么,什么时候和大哥这么生疏了?”
钟爱唯笑了笑,低头和面前的那盘牛排奋战,过了一会才小声说:“远哥,我马上要结婚了。”
叮地一声脆响,聂文远手中的刀叉碰撞在一起,他抬眼瞥了对方一眼,重新冷静地指挥着刀叉应道:“嗯。”
“你不恭喜我吗?”她追问。
聂文远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答非所问地说道:“我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远哥,我不想最后连最亲的大哥也没有了。”她赌气地放下刀叉,开门见山地问:“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幸福,只要我选择的,你都会成全我,支持我吗?为什么这次不可以?”
“因为我给过你机会了,但是结果却让我很伤心,所以这次,我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想起放走她的那五年,聂文远的胸腔重重地揪起来,他原以为成全就是幸福,可丁浩宇的背叛让他醒悟,爱不仅是成全,也是争取,他有自信会让对方幸福,而且比任何男人更爱他。
“远哥,你能不能不让我为难呢?”钟爱唯小脸皱成一团,被他的执着弄得相当无语,她已心有所属,也不想误了他人的终生。
“小唯,你有权不选我,但我也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聂文远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也说自己长大了,不要永远把我当成大哥,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可以吗?”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她无力地重申这个事实,但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风中凌乱:
“我不介意!”
苦恼的她没有留意不远处的一张餐桌,隐藏在餐牌后的两张面孔正幽怨地瞪着她。
“你想做什么?”方晓茉按住欲拨电话的肖美优,后者得意地抬起头:“多么温情的一幕啊,就咱俩看到多可惜!”她在想办法通知卓彦非。
方晓茉扯了扯嘴角,佯装埋怨道:“这么般配的一对,你真忍心棒打鸳鸯?”
肖美优愣了一下,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笑起来。
两张充满妒恨的脸,同时挑出恶毒的笑纹……
——《名门小妻》花卷儿——
“远哥,我到了,就这里放我下来吧。”
远远看到自家的小公寓,钟爱唯拍了拍车门。
聂文远又开了一小段距离才停下车,不等对方反对,先从驾驶座上下来,绅士般地替她拉开车门。
不得不说,聂文远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钟爱唯知道,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关键是自己对他完全不来电,而且她已找到最适合自己,而自己也最爱的人。
如果说聂文远的爱是春风,轻柔和煦,润物细无声;那卓彦非的爱更象阳光,无比热烈,无比明亮,时而温暖,时而狂野,让她无时不刻都能感受到那份无所不在的,强烈的热力,深深沉沦、无法自拔。
春风使人愉悦,可是失去阳光,她却无法生存,所以哪怕被那热力融化,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远哥,你回去吧,小心开车。”
“嗯,远哥看你进去再走。”
见对方不为所动,她只能挥挥手,做贼般往公寓大门的方向走去。
公寓旁有个绿化带,路过必经的小凉亭时,有个人影闪出来叫住她:“小爱!”
钟爱唯一愣,那声音——
“老公,你怎么在这?是在等我吗?”她高兴地扑过去。
卓彦非稳稳地接住她,熟练地捞在怀中:“嗯。”
等等。
赖在熟悉的怀抱,钟爱唯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他一直在这里等她,那么,聂文远送她回来的一幕,他应该也看到了?
再想想他刚才的称呼——
不是亲昵的“亲爱的”,
不是宠溺的“笨丫头”,
不是调戏的“夫人”,
也不是温情的“老婆”,
而是最官方的“小爱”!
“老公,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夫人指的是什么?”
“刚才送我回来的那个……”
“谁呀?”
卓彦非维持着一贯的云淡风轻,嘴角的微笑还是那么从容,但从没哪个时候,钟爱唯这么抓狂,她完全没法从对方的表情上瞧出一丝端倪,这时候,她宁愿对方板起脸训她一顿或者直接告诉她知道多少,也不想这样揣摩他的心思。
“那个……今晚我是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去了!”犹豫了片刻,她主动招供。
见对方不作声,只是略歪过头,淡淡地瞅着她,她接着坦白:“是从小就认识的大哥,从国外回来,想和我聚聚……”
“嗯哼?”意味深长的眼神迷人的抛过来。
“我就是陪他吃个饭,叙叙旧而已,吃完了就赶紧回来见你了,我说要自已打车回来,他偏要送我……”
卓彦非终于淡淡地强调了一句:“青梅竹马?”
“不是!”凭直觉否认后她赶紧补充:“是的,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认识很多年了,可关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厚……”
“那么又浅薄到何种程度呢?应该到了可以为他扔下老公独守空房的程度吧?”
“没有,绝对没有!”
“钟小爱同志,那为夫现在是在为谁风露立中宵呢?”
闻言,钟爱唯知道今晚是解释不清了,索性一梗脖子说道:“我错了,我认罚!”
说完,也不等对方有所表示,伸出两条细软的胳膊,勾住对方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一些,颠起脚尖就往他嘴边凑。
卓彦非一愣,接触到她柔软的唇瓣才似乎反应过来似的,但是没有动,就那样微微俯下头,任她胡乱地吻着自己。
这是钟爱唯第一次主动索吻,虽说平时和他实战过很多次了,可换成自己主动,她却有些手足无措,贴上他的嘴唇,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是该继续启开他的唇瓣,送上一个火热的法式长吻,还是就这样两唇轻碰,让对方感受那蜻蜓点水的纯美呢?她睁大双眼,脑子突然有瞬间的空白。
卓彦非也睁着双眼瞥着她,淡如星光的眸底浮上不可捉摸的笑意,在她僵硬得几乎想放弃的时候,轻柔地伸出手,扶住她的腰身,然后侧过头拥住她。
许久,钟爱唯才被他放开,脸色红得厉害,身体也软软地似乎往后倒。
卓彦非扶往她,忽然勾唇一笑:“夫人,你突然这么热情,是想向为夫暗示什么吗?”
“我……我这不是向你赔礼认错吗?”
“哦……难道夫人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