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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如果能直起腰来,身形应该十分高大,穿着一件淡蓝色水洗长袍,白须白发,额头上皱纹堆垒,连双眼都已经被褶皱埋得几乎无法找到,让人实在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年龄?
在老翁和少年的身后,又跟来了两位提剑的少女。
欧阳倩听到南海仙翁的声音,忙从司马龙的肩头上一跃而下,两个人一左一右从杜飞手中接过高祖爷爷。
跟随在南海仙翁身后的宋媞兰和杜鹃虽然一个带伤,一个力弱,但听说有人犯岛,仍是打起精神,提剑而来。
司马龙埋怨道:“祖爷爷,你们怎么也来了?我和倩儿完全有能力把这帮人赶下岛去。”
欧阳倩却是一脸笑意,并没有解释,扭头冲岳自横三人笑着眨了眨眼。那三个人瞧得一阵。,对司马龙的不敬之言再也生不出一点怨意。
岳自横猜出来的这位老翁必定就是南海仙翁司马长空,忙上前施礼道:“老仙翁不要误会,我们听说老仙翁回岛,专程前来拜访。先前见您的传人技艺精湛,一时手痒,这才出招试探,得罪处还望海涵!”
“你说得好听!”司马龙一指段无常道:“他适才胆敢对倩妹无礼——”
欧阳倩一听,这才明白是司马龙误会了对方,怪不得他会突然出剑对付段无常。
不等司马龙说完,欧阳倩忙把他拉过一边加以解释。
司马龙一听,顿时尴尬起来。
那边段无常也明白过来,挑指赞道:“娃娃,好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为红颜知己抛头颅洒热血,我段某人不如你啊!”
常开孝一听,知道段无常又被勾起了心中的伤痛,起身在四弟肩头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南海仙翁怎么还不明白这是一场误会?向岳自横展颜笑道:“我这小岛好久没有贵客光临,众位前来,蓬荜生辉,如果老朽没有猜错,这位应当就是名震南海的魔天尊者岳自横,岳大当家。”
岳自横惭愧道:“老仙翁面前,谁敢当得上名震南海这四个字?您太抬举岳某人了。在下兄弟四人听说老仙翁重返栖仙岛,都是仰慕得很,要不是帮中事物紧张,早就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南海仙翁笑道:“岳大当家客气了。此地不是待客之所,还请到寒舍一叙。”
“那就叨扰了!”岳自横举手请南海仙翁先行,南海仙翁也不客气,由司马龙、欧阳倩扶着,当先向岛内走去。
回到茅屋里面,春、夏、秋、冬四个小丫头搬来坐椅,宾主落座,双方各自自我介绍后,岳自横命人把礼物:两箱金银珠宝抬进屋来。
南海仙翁要待婉拒,岳自横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岳某人本不敢拿它们来亵渎老仙翁,但栖仙岛重建,实是我南海第一盛事,些许礼物,还望老仙翁不要嫌弃。”
南海仙翁听对方说得诚恳,也就坦然接受道:“岳当家一片盛情,老朽在这里谢过,他日龙儿执掌小岛,还望各位当家的能够多多予以帮助。”
“老仙翁说哪里话?”岳自横羡慕道:“老仙翁有此后人,它日成就必定在岳某之上。龙侄儿夫妻绝配,双剑朕袂,当真是羡煞世人!”
司马龙和欧阳倩听得双双红了脸。沙滩放浪之事被这帮人看到,使他们误以为自己二人已经成亲。
这种事情当然是没办法向人解释的,少年人面薄,司马龙和欧阳倩一起红着脸低下头去。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岳自横提出邀请,希望南海仙翁年前能到天外天、岛中岛一游。
虽然是初识,但南海仙翁阅人无数,看出这三个人并非恶类,他有心替玄孙司马龙拉拢这个臂助,也就爽快答应下来。
岳自横没有料到南海仙翁如此痛快,反而是愣了一下后才大喜起立,冲南海仙翁深施一礼,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看看天色渐晚,众人议定第二天来接南海仙翁和司马龙、欧阳倩后,岳自横三个人起身告辞。
————
第二天不到晌午时分,海面上出现了十艘大船,全都挑着“天”字大旗,浩浩荡荡驶近了栖仙岛。
等司马龙等人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天魔帮的人已经上岸。
这次来的仍然是岳自横、常开孝、段无常三个人,在他们身后,除了一帮手下,另外还跟了百多号工匠,抬着用船载来的各种建筑用料。
岳自横三人上岛后先来拜见南海仙翁。
司马长空知道这些人都是些真情实性的豪爽汉子,也不过多客套,让杜飞领了工匠们上工地,他自己和司马龙、欧阳倩,带上春兰、夏荷两个丫头,告辞岛上众人,在岳自横的陪同下上了天魔帮的战船。
岳自横留下段无常照应,等六艘装料的货船卸完材料后再返航,他和常开孝欢欢喜喜把南海仙翁主仆五人让进船舱,率领四艘战船返回天外天、岛中岛。
宋媞兰身上有伤,不方便出行,照料她的担子便落在杜鹃肩上。
秋菊、冬梅两个丫头要监督施工,也不能同行,把一腔怨气全发在杜飞头上。
杜飞惹不起那两个恶丫头,吓得钻进新来的工匠群中,再也不肯露面。
闹哄哄间材料卸完,段无常留下工匠们在岛上施工,他率了六艘货船告辞离开。
天色不知不觉间又黑了下来。好在岳自横考虑周全,上岛的这帮人自己搭起帐篷、建好住处,更有伙夫烧好饭菜,反给宋媞兰众女送了过来。
吃过晚饭,秋菊、冬梅和杜飞都是劳累了一天,很快回屋睡着。
宋媞兰今天精神好转,有心出外看看夜景,但听杜鹃也已经打起了酣声,就没有叫她,一个人摸黑慢慢出屋,顺修出的小径走入不远处的一片棕树林中。
当晚月朗星稀,虽然是严冬,但南海的风吹在脸上潮潮的,并不觉得寒冷。
宋媞兰抬头看看明月,再过半个月就是春节了,想起往年在父母膝下承欢,而今情景难再,她心中顿感剧痛难当,眼中流下泪来。
默默哭泣了一会儿,宋媞兰收住悲哀。既然失去了散步的心情,也就转身朝茅屋走了回去。
眼看离众人睡的屋子已经不远,宋媞兰忽然看见最东面一间房中悄悄溜出一道人影。
那个人显然是怕惊动了屋中众人,蹑手蹑脚从茅屋前面猫腰而过,向岛的东南方向窜过去。
宋媞兰虽然对岛上的环境不太熟悉,但白天的时候也曾经听杜鹃做过介绍,知道岛的东南方向是栖仙岛司马家旧宅所在。
宋媞兰想起最东一间屋里面住着的是四名被义父、义母解救回来的少女,论理和自己同是受难的姐妹,这两天醒过来后也没有去看过她们。而那四女协助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和杜飞一起监工,也没能和宋媞兰见过面。
现在已经是深夜,工地上早没有人干活,这个少女这时候去司马旧宅要做什么?
宋媞兰起了疑心,于是没有出声,转身悄悄跟在那名少女身后,向岛的东南方向一路潜去。
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前面出现刚垒起一半的院墙。
宋媞兰见那名少女跃墙而入,身手竟然十分灵活,顿时吃了一惊,怕对方走脱,紧走两步来到墙外。
这时候墙还没有完全砌起,只有半人多高,宋媞兰站在墙外正好能看到院子里面的情景。
司马家旧宅的院子里堆满了白天时从天魔帮战船上卸下来的各种建筑材料。
宋媞兰见那名少女弯下腰去,从怀里摸出什么物件?砰砰敲了两下,夜半月照下的院子中立时闪起火光,原来竟是火镰、火石!
宋媞兰心中大讶,那少女先前还鬼鬼祟祟,现在却要点火,难道她在找东西,嫌天色太黑?
宋媞兰正在猜测之际,忽见那名少女已经把手中点燃的一把茅草塞往了她面前一堆较细的椽木下方。
“好胆!”宋媞兰这才知道对方是要放火破坏,她一怒下大声喝了起来。
那个少女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跟来,听到宋媞兰的喝声,吃一惊丢了手上冒着烟的茅草,转身就逃。
两个人追逃间穿过了搭建起的竹楼、木屋,少女从另一侧院墙处跃出,奔进岛上一处地形起伏较大的所在。
宋媞兰见此处的地势高低起伏,林木杂草茂密深邃,一旦被拉下,就会走失对方的踪迹,于是忙提气急窜两步,双方间的距离顿时被拉近至不足三丈。
第八十五章 二女相争
readx;前面的少女似乎后力不继,听到宋媞兰跃近的声音,勉强穿出树林,爬上一处高地,突见前方的地势呈坡状向下抹了下去。
栖仙岛上,别的地方都是林木茂盛,唯独这片坡的下面却是寸草不生,四面高,中间低,逐渐缩小,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斗出现在岛上。
宋媞兰猜对方对岛上的地形也不大熟悉,情急乱闯下,虽然离开住地越来越远,避开引来其他人的围攻,却误打误撞钻进了这一处绝地。
这里坡陡谷深,尤其中间一眼深潭,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在四周高岭陡坡的衬托下,正像漏斗底部那个不知道会沉下何方的黑洞,倍显神秘可怕。
少女奔到谷底的深潭边,看看无路可走,忽然停步转过身来。
宋媞兰刹住脚步,借月光细细观察,这才发现对方的相貌竟然长得极美,站在那里袅袅婷婷,虽然一动不动,但自有一股诱人的风韵展现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宋媞兰开口问道:“看你的容貌气质,应当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也会被贼人轻易掳走?被救下后又为什么不回家?既然肯留在岛上,为什么又要无缘无故纵火烧庄?”
“这个地方地势险恶,当真是一个天然的坟墓!”少女不理会宋媞兰的发问,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可怕的话后,冲宋媞兰阴阴一笑。
那笑容看在宋媞兰的眼里面,真好像鬼魂冷笑的模样。宋媞兰心中不自禁升起一股寒意。
“在这里,没有人能听得见你的惨叫,没有人会来帮你,我会用你想也想不到的方式折磨你,好让你也尝一尝绝望下的恐惧是怎么样一种滋味?”少女用一种低缓的语调娓娓道来,那种温柔的语气和狠毒的言语形成对照,让人倍感阴寒,这话声仿如一股阴风刮进宋媞兰心中,宋媞兰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左右。
“你逃不掉的!”少女幽幽道:“这就是你的命,死亡的命,惨死在痛苦嚎叫中的命,惨死在极尽摧残中的命!”
宋媞兰听得一个激凌,潜藏在体内的傲性被迫了出来,大喝一声道:“闭上你的狗嘴,等我拿住你,你才知道什么叫命?”
“不要总想着为自己壮胆,而应该想一想被你害死的那些人,他们正在找你,那些无头跛足,手持断臂,肚肠横流的厉鬼!”
“闭嘴!”宋媞兰听得心里面直冒寒气,扑前打断少女阴恻恻的话语,一掌劈向对方的面门。
然而那个少女的功夫竟然一点也不比宋媞兰弱,身形晃动间避过宋媞兰击来的手掌,挥指反点向宋媞兰软肋。手法轻盈,优美,嘴里面却依旧不停道:“我会找一具尸体,让他和你拜堂成亲,我会让你们睡进剁碎了的尸块中,你的脸上会盖满剜下来的眼睛、鼻子、还有耳朵,四周飘满了叫嚣的幽灵,就像我现在的心境一样!”
“去死吧!”女孩子天生怕黑、怕鬼,在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面对着这样一个阴魂般神秘的女子,宋媞兰越听越怕,用力挥动双掌,招招横劈直砍,似乎要把心里面那一份恐惧驱散。
然而大病初愈下力气本来就不能持久,这一通乱打更是耗费精力,宋媞兰很快就吁吁带喘,出手也就越来越慢。
那个女子见宋媞兰力气将要耗尽,仰天哈哈大笑,虽然声似银铃,但其中的得意和怨恨并存,听在宋媞兰耳朵里,就像报凶的夜枭,给人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宋媞兰正在拼力施为,忽觉对方招式加紧,一个大力涌来,顿时招架不住,后仰倒在地上。
那个女子收住笑声,咬牙道:“姓宋的,好叫你死个明白,姑奶奶我姓骆名清玲,家父就是太行山六岭十八寨的总寨主骆花平。你们害我家破人亡,我今天要扯出你的肠胃,让你知道那种揪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