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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明显就是帮人掩盖案么,要不然就是昏庸至极了。”展昭打了个哈欠,“嗯,明天给包大人看看。”
“这案子不是归那个什么登杰管了么?”白玉堂问,“包大人会管么?”
“那么多疑点,再加上那个登杰的行为怪怪的。”展昭道,“大人应该会管的。”
“哦……这算越级哦。”白玉堂笑道,“铁定会得罪枢密院的人。”
展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笑,“怕得罪人那还是包大人么。”
“嗯。”白玉堂满是赞赏地挑挑眉,“有道理。”说完,翻了个身躺好,“好累啊。”
展昭也打了个哈欠,“你说,这罗长丰怎么死的呢?怎么一眨眼就中毒了。”
“嗯……还有那个寡妇……我算明白了。”白玉堂迷迷糊糊地道,“她别的不说,铁定知道罗长丰身上有蛇鹰的那个纹身的事情吧。”
“有人怕她说出来?”展昭用脚将放在床尾的被子勾过来,踢开,抓住,盖……
“猫儿,分我一点!”白玉堂伸手抢被子。
“死老鼠,一人一半!”
……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外面传来王朝和马汉的叫声,“展大人,大人找你呢,起了没?”
劳累了一晚上的展昭睁开眼睛,一看窗外的日头就是一惊,起晚了,都怪那耗子闹自己,昨晚上抢了一晚的被子!
想到这里,转脸看身边,就见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也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看他呢,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白玉堂心里突然就一晃,展昭散着头发,难得的迷糊。
展昭心里也是一晃,白玉堂双眼还有些迷蒙,一脸的慵懒。
再一看,两人都是衣衫半敞,肩膀挨着肩膀……盖着一床被子。
正在对视呢,就听门口马汉问,“展大人?”
“啊……来了!”展昭倏地就弹了起来,白玉堂也赶紧爬起来,展昭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哦。”白玉堂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睡了……”
两人尴尬得不知道视线往哪儿搁才好,时不时对上了,更加的别扭。
“咳咳,我去跟包大人讲一下那两个案子。”展昭慌手忙脚地穿上了衣服,就要往外跑。
“猫儿!卷宗。”白玉堂从枕头下面抽出昨晚上两人找出来的两份卷宗递给展昭。
“哦,对啊!”展昭伸手接卷宗,卷宗没抓到,好巧不巧抓住了白玉堂的手。
“啪……”卷宗掉地,两人被烫了似地收回手。
“我走了。”展昭慌忙捡起卷宗,系衣服带子。
“哦,你慢走。”白玉堂也穿衣服。“我也差不多了……”
说完,两人又僵着对视了一会儿,低头继续穿衣服,展昭穿好了又解开……外套穿反了。
马汉和王朝等在门口面面相觑,正想怎么展昭今天起得那么晚呢,就见大门突然“哗啦”一声打开,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冲了出来,跑到院中的水井边,打了一通井水上来后,掬起冰凉的井水就开始往脸上泼。
马汉看看王朝,挑挑眉——这什么情况啊?
王朝看看马汉,也挑挑眉——还能什么情况,不是每次都这样么?
马汉眯着眼睛,摇摇头——不对,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王朝眯着眼睛,也摇摇头——你少管啦。
两人用冰凉的井水洗漱完毕了,觉得神清气爽,原本发烧的脸颊也不热了,就回过头,只见王朝马汉两人正满眼疑惑地看着他们呢,瞬间又有些尴尬。
“呃……大人,包大人找你呢。”王朝的话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哦……好啊,我去见包大人。”展昭转身。
“呃……我也该回去了。”白玉堂说完也转身,很快,两人一个冲出院门,一个翻出了院墙。
马汉和王朝对视了一眼,这两人慌什么?
……
闷头冲出了自己别院的展昭冲向了包拯的书房,进了里头,就见公孙策也在呢,正端着杯子喝茶。
“大人,先生,早。”展昭进门后先跟两人打招呼。
包拯和公孙对视了一眼,就见公孙笑眯眯道,“还早呢,都晌午了。”
“啊,晌午啦……”展昭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见公孙笑嘻嘻地看自己,就走到旁边,找了张凳子坐下,一脸的不自在。
“呵……展护卫昨晚跟白少侠查看卷宗,有结果了么?”包拯问。
“有了。”展昭站起来,递了两份卷宗过去,道,“大人,这两份案子,看起来有疑点。”
“哦?”包拯接过去翻看了一会儿,皱起眉,给公孙,“公孙先生,你看看。”
公孙接到手里看了看,摇摇头,道,“这两个案子明显有问题。”
“颖昌府的府尹,好像叫周岚,还很年轻,进士出身,是当年春试的榜眼。”
“春试的前三甲?”公孙有些吃惊,“那大人岂不是他的阅卷恩师?”
“不错。”包拯点点头,“大概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洛水一战还没结束,情势也很危急,他的文章写的就是对夏的几点建议,很有远见,文章大气磅礴,忧国忧民……所以我印象很深刻,此人是个人才,不应该干出这种糊涂事来。”
“那是怎么回事?”展昭更加的不解,“而且还是两件灭门惨案,不可能是一时疏忽造成的。”
“嗯……”包拯轻轻叹了口气,“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明明有前途的大好人才,走上歪路。”
“大人,那我们管不管这案子?”公孙问包拯。
“呃……先生可有什么好的提议?”包拯问。
“枢密院的柳大人跟大人交情不错,而且王氏的案件,正巧又跟罗长丰的案件交叉……可不可以同时处理此案?”
“对啊。”展昭觉得提议不错,就道,“我们不是查蛇鹰教的案子,而是查王寡妇的案子,借他抓到的人问问话,这无可厚非吧?”
包拯点点头,道,“这好办。”说着,提笔写了一封信,叫马汉进来,道,“将这信送去枢密院,交给柳大人,就说我们要跟罗长丰的家人谈一下,问一问关于王寡妇被害一案的线索。”
马汉接了信就走了,包拯沉吟半晌,问展昭,“展护卫那天跟白少侠在白衣观里看见的那尊千手邪佛与那日林中蛇鹰教众被杀一案,捡到的那只玉手很像,对吧?”
“一样!”展昭点头,“我跟玉堂那天特意仔细看了,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蛇鹰教与白衣教抓人一案,也有些关系。”包拯想了想,站起来,对门外的衙役道,“给我备轿, 我进一趟皇宫。”
“大人,你要处理白衣教的事情啊?”展昭来了精神。
“皇上对蛇鹰教一事本就重视,如今又多出了个白衣教和红衣教,有没有关系暂且不论,单单奉信邪佛和强迫无辜百姓入教这两件事,就不能轻饶,我去跟皇上讨两只禁军,让他们带着人去抄了他白衣教,先救出那些流浪儿再说!”
展昭和公孙对视了一眼,都面露喜色。
等包拯走了,展昭和公孙一起吃完了饭,就回了自己的别院。被子还乱蓬蓬的,展昭走到床边叠被子,就见床单上有一块白玉的玉佩。展昭捡起玉佩看了看,就见那玉佩极精致,中间是只神气的小老鼠,旁边一圈芙蓉花纹饰,左上角有一个“堂”字。展昭笑了笑,将玉佩揣进了怀里。
在院子里转了转,左右无事,就带着王朝马汉去巡街了。左转右转,不知为何就转到了一品楼附近,展昭拐过了街角就往楼上望,见雅间的窗户关着,有些失望,想想也是,白玉堂大概已经回白鹇庄去了。正想带着王朝马汉去别地,突然就感觉一阵风声,有什么东西正带着风向自己飞来呢,展昭听声辨位,退后一步,仰脸,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抬手一接,拿稳了,就见是一坛子沉甸甸的梨花白。
展昭一喜,转脸,就见白玉堂正靠在前方不远处一家酒铺子门前的一棵大树边,含笑看着他呢。展昭见了白玉堂也是一喜,但随即又注意到白玉堂眼中的几分戏弄,有些不解。他是不知道,刚刚自己仰脸望一品楼雅间,没找到白玉堂时的失落,和接到梨花白时候的惊喜,都让白玉堂给瞧到眼睛里头了。
白玉堂架着刀走过来,手里牵着那匹白色的爱马,笑道,“你这猫也是劳碌命,刚过了晌午就出来巡街啊,吃饭了么?”
“吃过了。”展昭回答,说话间,就听远处一阵乱,众人回头,就见一大队禁军正拿着兵刃快速行过,为首的正是禁兵统领王墨。
“这是干嘛?”白玉堂不解地问。
“刚刚包大人进宫了,就是去搬兵抄了那白衣教。”展昭道。
“那敢情好啊。”白玉堂翻身上马,对展昭到,“走猫儿,看热闹去!”
展昭想了想,也跟着上马,坐在了白玉堂的身后,对王朝和马汉道,“你俩继续巡街,我们去看看。”
话音一落,白玉堂已经一抖缰绳,白马撒开四蹄,追着那些禁军跑了。展昭在后面坐着,一手拿着酒坛子,另一手环住白玉堂的腰,就见眼前是白玉堂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风摆啊摆……
第十五话 乱,惊马和邪佛
两人策马往北城门的方向赶,因为军兵走在前面,所以好多老百姓都让开了道路,当然还有好多好奇的路人都跟着看热闹去了。
展昭搂着白玉堂腰的手拍了拍他,“喂,慢点,别伤着人。”
“放心。”白玉堂笑,“回风还没敞开了跑呢。”
展昭挑挑眉,“这马是你前年得来的吧,干嘛取名叫回风?”
白玉堂笑,“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是在漠北,那时候我从漠北的马贩子那里听说,大漠有一匹白马,犹如当年子龙的白龙驹转世一般,只是极野,他们花费了几个月都没抓住。”
“然后你就自己跑大漠去抓了?”展昭挑眉,“真行啊你,茫茫大漠,怎么就叫你找到它了。”
白玉堂笑,“我当时只是想找一匹跟你那匹燕山月跑得差不多快的神驹,这样起码不用每次都跟不上你那匹疯马吧。”
展昭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小月哪里疯了。”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你别叫那疯马小月行么,听得我寒。”
展昭被他逗乐了,“小月是母马!”
“唉,正好!”白玉堂回头道,“我家回风是公的,猫儿,咱俩配种吧!”
展昭差点用酒坛子砸他了,“死耗子,谁跟你配种!”
白玉堂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混了,就道,“没说咱俩,说咱俩的马,咱俩都是公的……”
话没说完就被展昭揪了一把头发,“说正经的,干嘛叫回风!”
“哦……”白玉堂道,“我那天进大漠,运气不好正赶上暴风雪,一眨眼就漫天飞雪连前路都看不清了,风也大,老子又穿了一身白,心说要是被雪盖住了那别人找不着我呀。”
展昭对着他笑,“不知是你疯还是马疯,竟然大冬天一个人跑进大漠去。”
“后来啊,我就听到风声里有马嘶声。”白玉堂笑了笑,“抬眼一看,就见一匹白马正在风雪地里撒欢呢。当时我一眼看见,脑子里就出来了一句‘乱雪舞回风’,所以就叫了回风。”
“嗯。”展昭点点头,“好名字。”
“有文采吧。”白玉堂神气兮兮地道,“这小子可太野了,我翻上它背抓住它鬃毛的时候,它就差满地打滚了,折腾了三天三夜才老实了,不过除了我,谁都不让骑,你今天是沾边。”
展昭点点头,“你什么时候给我骑骑,要是好的话,真跟小月配个种,生匹小马驹儿。”
“我看行。”白玉堂点点头,“生下来就叫白展堂。”
“凭什么姓白?!”展昭瞪眼,“叫展白堂。”
白玉堂朝天翻了个白眼,“蘸白糖……猫儿,快端午了想吃粽子了吧。”
“白展堂听起来就跟白斩鸡似的。”展昭回嘴,“还不如展白堂好听,要不干脆就叫粽子?”
白玉堂受不了了,“我说你就不能取个帅点的名字,叫我说,你那匹燕山月那么威武精神,就应该叫乌骓!”
“我在燕山找到它的,那天它就站在大月亮底下瞅着我,人家还是匹母马,不叫燕山月叫什么,乌骓……你不直接说叫张飞?!”
“死猫。”白玉堂恨得磨牙,“总有一天拔光你满口尖牙!”
展昭听着也挺不服气,想拔我牙?!想到这里,就伸出一指,戳了一下白玉堂的腰。
白玉堂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戳了一下惊得一把拉住了马的缰绳,回风正跑得欢呢,猛的感觉白玉堂一拽缰绳还以为要它赶快停呢。神驹就是神驹,后腿拿桩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