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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艺多巧,听说是先用锡做出佛像的样子,再塞进蚌壳里去,待得日子够了把蚌壳一打开,就是颗珍珠佛像了。”
又向希微笑道:“三阿哥还小,火气低,把这佛像给他戴上护身吧。”
希微抿嘴一笑道:“谢娘娘的恩典……可有一样,下次轮到日子我可不说了,免得人家以为我故意来娘娘宫里等恩赐的。”
这话说的几人都笑了,皇后道:“若是这样,你就快去吧……其实我这里午膳也没什么好吃的,这几天天太热,都是些腥的膻的,瞧见就没了胃口,一天不吃……也不觉得饿。”
希微凑趣道:“娘娘胃口不适吗?别是……别是遇了喜了。”
惠妃心里一动,拉住皇后笑道:“姐姐,是也不是?”
皇后羞得两颊通红,低头笑道:“尽胡扯了……也不怕二格格笑话。”
希微微笑道:“这有什么笑话的,若真是遇了喜,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只是有一样,先告诉我,是爱吃酸还是爱吃辣?”
皇后不解道:“都爱吃……早晨喝了碗奶子是酸的,还吃了份肉末烧饼,里面放了胡椒面,是辣的。”
惠妃也不懂希微的意思,侧头道:“什么爱吃酸爱吃辣的?我也爱喝酸奶子,好还是不好?”
希微只是抿着嘴笑,雨凝便柔声解释道:“民间传说酸儿辣女,遇喜的时候爱吃酸的就是男孩儿,爱吃辣的就是女孩儿。”
皇后在心里牢牢记住这句话,准备晚膳让他们加上份酸奶子。
惠妃恍然大悟地哦一声,却又撇了嘴道:“谁问你了……多嘴多舌的东西。”
皇后见她泼的不成样子,忙瞪了她一眼,转身向雨凝笑道:“难得二格格书上的东西全懂,世上的俗事也明白,真真是个才女。”
惠妃把嘴撇得更厉害,眼睛斜的只剩下眼白,希微在心里笑笑,忙站出来道:“真的不早了,娘娘,惠妃,我这可得先行一步了……”
她又瞧向雨凝,微微一笑道:“二格格还没见过我的三阿哥吧……说起来好笑,从前觉得做母亲的最是肉麻,不论生熟,都恨不得把孩子挂在嘴边,赞到心坎。可现在轮到自己,竟也脱不了俗套,瞧见个生人,就想拖着她去瞧孩子,就怕二格格厌烦。”
雨凝知道她是为自己解围,谢还来不及,哪里会厌烦,忙也笑道:“哪儿的话,早想去瞧了……听说三阿哥出生时红云如锦,群鸟来朝。”
希微掩嘴笑道:“得得得,越说越不成话了……难不成明儿得罪了皇上,罚他去鸟林子里看鸟去,不然哪来的百鸟来朝。”
皇后忍不住卟哧笑了,指着她道:“偏你这张嘴,我初进宫的时候,还只当你和我一样,是个少言寡语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比谁都调皮。”
希微拉起雨凝,边转身往外走边笑道:“咱们别和她们告退,谁让她们笑呢,偏气气她们。”
雨凝见她谈笑自如,冷的时候如同梅花映雪,热的时候又是锦上添花,一时没想到别的,先想到这么好的女子,他怎么能不爱呢?
两个人走出坤宁宫,希微却又道:“知书,送二格格回玉宁宫去,路上拣阴凉的地方走。”
雨凝诧道:“不是去瞧三阿哥吗?”
希微皱眉道:“你瞧瞧你的脸色,才两天没见,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你快回宫歇着去,若是实在撑不住了,就去传太医来。”
雨凝心里一热,就见知书过来挽住自己,笑吟吟地道:“好格格,我们主子的旨意都下了,您可千万别让我为难。”
雨凝谢了希微,见她穿花拂柳地消失在小径后,忍不住赞道:“康妃娘娘真真是绝才绝色,难得的又有本事又有容貌。”
知书叹道:“怎么不是呢……昨儿听说惠妃去您那里闹了一场,又听说御膳房故意欺负人,端去的菜都是不能动的;我们主子只叹了一宿,今儿早晨又亲自去找了御膳房的张头儿。只是今非昔比,如今是皇后和惠主子管事儿,我们主子再强也不好多说……”
雨凝明知道她是故意对皇后持政颇有微词,一时间也不好接话,想了想才道:“如此多谢了,有劳你家主子。”
两个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玉宁宫,虹儿早在庭院里候着,见了忙迎出来。
雨凝道:“去拿个银裸子给知书姑姑玩……姑姑别嫌小。”
知书笑道:“二格格别见外了,我们主子当你是亲姐妹一般,偏你一进宫时也住在爱元宫,真真是缘份。”
雨凝亲自把那金裸子塞进她手里,微笑道:“我对虹儿也是这样的……钱财乃身外之物,不给自己人给谁呢。”
知书推了推也就收下了,笑盈盈地谢了恩由虹儿送了出去。
雨凝这时才觉得全身酸软,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她挑起帘子走进内室,偏身躺倒在床上,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睡得香甜了。
虹儿回来刚要关院门,却见个小太监从树林子里转出来,一遛小跑到自己面前,轻声喊道:“虹儿。”
那小太监的帽子压得极低,她一时也没瞧这是哪宫的奴才,便冷了脸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有事就说话,没事就走开。”
那小太监把手指搁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将帽沿向上一抬,露出双含笑的俊目,如剑的浓眉。
虹儿惊得倒退两步,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是您……万岁爷
第二十四章 新人笑 谁闻旧人哭
顺治唇边含笑,虽然脸色还是苍白,却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他探头向院里瞧了瞧,低声道:“二格格呢?不在宫里吗?”
虹儿忙跪下低声请安道:“奴婢见过万岁爷,回万岁爷的话,主子刚从太后、皇后那儿请了安回来,身子乏进屋去了,奴婢这就去瞧瞧。”
顺治叹了口气道:“你别惊动她了……朕也没想要吵到她,过来瞧一眼罢了。”
虹儿见他穿着一身太监的衣裳,忍不住掩着嘴偷偷笑了,顺治急不可待地快步走到宫门前,想了想却站住了,回头轻声喊了虹儿过去,脸略略一红,道:“还是你先进去瞧瞧吧,若是已经睡了,朕再进去。”
虹儿抿嘴一笑,侧身掂着脚尖走进去,她拿手指挑开些帘子,悄悄拿眼睛张望,只见雨凝衣裳也没脱,满脸倦意地伏在床上,已经昏然睡去了。
顺治终是忍不住,也凑过来探着头往里面瞧,虹儿悄声笑道:“皇上洪福齐天,我们主子果然是睡了……您惊醒些,若是主子醒了,皇上就说是坤宁宫来取东西的,支吾过去就是了。”
顺治连连点头,心却早就飘进去了,听她嘱咐完了,忙一侧身,从帘子缝里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
玉宁宫他有好些时候没来了,一抬眼瞧见那宝光闪烁的水晶帘,床上挂的八宝粉红帐子,不由得微微愣了愣,曾经这里还住过两个妃子,都是极清秀极伶俐的,可是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红颜薄命,一个个都早早地去了,他也不是没听人说过,这玉宁宫里闹鬼,所以才住不了人……
他正想得入神,只听到床上雨凝“嘤咛”一声,轻轻地翻了个身,顺治忙一闪身躲到帐子侧面,透着那粉红色的轻纱往里面看去。
雨凝想是极为疲倦,身上还穿着见客用的华贵旗装,好看是好看,可这样大热的天里,那缎料上瞧起来华美绝伦的绣花,却成了丝线织的盔甲,又沉重又炎热,就见雨凝额头上满是汗珠子,一颗一颗地沿着头发丝往下流。
顺治心疼得紧,见床边的红木象腿小案上放了把染色丝绢的团圆,忙过去拿起来,凑到床边一下一下地为雨凝扇风。
雨凝在梦里觉得凉爽多了,不由得微微一笑,睡得更是香甜。
“这孩子……”
顺治在心里笑起来,其实董鄂不过比他小一岁,今年虚岁已经十八了,怎么也说不上是“这孩子”,但是她的天然,她的不饰,在顺治眼里,就像是个孩子似的,可人疼,又可人恨。
雨凝呼吸平稳深沉,眼见是睡得沉了,顺治便大着胆子靠近了些,细细地瞧着她的脸。
她怎么这样憔悴了?
顺治心里一颤,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滑过雨凝消瘦的面庞……
才不过两天……
不过两天没见到她,她白腻光滑的瓜子脸,竟清减了许多,脸色也变得枯黄,本来花瓣似红润的嘴唇,如今成了淡淡的青紫色。
“傻孩子,”顺治心疼地低喃:“这都是因为我吗?你可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的命已不寿,如果真的封了你做妃子,那么我死后,你就得在这深宫中禁锢一生一世,就会像那些太妃一样,早早地被寂寞熬干熬老,郁郁地死去。所以,我必须要送你出宫,让你回到鄂硕那里,他会好好地待你,为你再寻一个好的夫君,让你过着自由而幸福的生活……而这些,都是我给不了你的。”
像是听到了他的话,雨凝在梦中蹙起烟雾一般柔和的眉头。
“不……放开我,放开……”
忽然雨凝面上的祥和宁静都消失了,她的脸皱成一团,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并且将手在空中胡乱挥动着。
顺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动了她,连忙飞也似地起身,快步跑出内室,正撞上闻声赶来的虹儿。
“快去瞧你主子……她那是怎么了?”顺治急道。
虹儿忙点点头,掀开帘子小跑进去,顺治躲在帘子后面,就听到虹儿柔声道:“主子……主子,您又被梦迷了吗?别怕,虹儿在这里。”
慢慢地,雨凝的惊叫声低下去了,隔了一会儿,顺治听见雨凝在说:“只是梦吗……我又做那个梦了,好害怕好害怕。”
虹儿柔声哄道:“主子,虹儿就在这里,虹儿哪里也不去,您别怕,您安心地睡吧。”
雨凝似乎低低地唔了一声,接着就听到虹儿细声细气地说些闲话,渐渐地,里面就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她这是怎么了?”
顺治见虹儿从里面出来,忙拉住她低声问道。
虹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自从主子进了宫,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每天早晨都是一身冷汗地吓醒。您没瞧见吗?这才进宫几天呀,主子的脸色,竟是一天比一天地难看了。”
顺治急道:“朕怎么没瞧见……才两天,就瘦下去那么多,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不如,不如喊个萨满太太进来驱驱邪气。”
虹儿怔了一怔,沉吟着不说话,顺治摇头道:“这样可不成……太医呢?没传了太医来吗?”
虹儿眼光闪动,半晌才缓缓道:“主子这病,怕是太医医不了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顺治脸色一白,着急地问道。
虹儿抿抿嘴,眉头间出现一条深深的印记,她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皇上,您还是别折磨我们主子了,封她为妃吧。”
顺治见她不答自己的问话,反倒提起册妃之事,一时间气得直跺脚,恼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瞧你是最老实稳重的,今儿却怎么僭越起来了,这些事也是你能问的吗?”
虹儿脸色苍白,咬着嘴道:“万岁爷,奴婢岂敢僭越,奴婢只是知道我们主子的心事,只要您答应了册妃,她一定会好起来,一定。”
顺治深深地望着她,忽然凄然一笑,微微摇头道:“真是傻丫头……你只知道她的心事,可知道朕的心事?”
虹儿低声道:“从前是不知道的……但今儿皇上来了,奴婢心里就都明白了。”
顺治深深地叹口气,无奈地道:“朕这些日子又犯了旧疾,太医院众多神医,都是束手无策,如今是太后将旧日存药又翻捡出来,却也只能捱一天算一天,待那药吃完了,也就……”
虹儿没料到顺治会将如此机密的事儿告诉自己,一时惊讶地站立不稳,忙伸手扶住了桌子,颤声道:“这……这怎么能。”
顺治淡淡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朕早就死过一次了,多活一日也不过多贪些阳寿罢了。只是她……朕若册她为妃,他日朕不在了,她的日子得有多难过,朕又怎么舍得……”
话音未落,却又听到雨凝在梦中发出尖叫声来,撕心裂肺地喊道:“走开……走开,不要喝我的血,不要……”
“万岁爷……”
虹儿忽然扑通跪在地上,砰砰地磕了几个头,红了眼圈道:“奴婢求万岁爷,就册我们主子为妃吧,这宫中……怕是真有鬼呀。”
顺治听雨凝叫得凄惨,心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