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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场已近尾声,当最后几个观众鱼贯走进来的时候,杰库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抛下了他的岗位。“汤姆·琼斯!”他大叫着向前跳了过去,“太荣幸了!”
那人正是小镇上最著名的守门员,汤姆·琼斯——我的老校友!
托米不自然地笑了笑,握住杰库斯的一只手。“好吧。”他一边咳嗽一边环顾四周,看是否有其他人注意到他。除了几个离我们最近的人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舞台,因为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演出的开始。
“我看过你的球!”杰库斯热情洋溢地说,“我没有看过很多场——该死的旅行——不过我还是赶上了几场。你太绝了!你认为我们明天会赢吗?我想弄一张门票,可是它们都卖光了。”
“这是一场重要的比赛。”托米说,“我想办法给你弄一张,不过我想——”
“没问题。”杰库斯打断了托米的话,“我不是在敲诈你要免费的门票。只是想祝你好运。瞧瞧,说到票儿,我可以看看你的票吗?”
托米把票递给了杰库斯,杰库斯问托米是否可以给他签一个名。托米答应了,杰库斯把签过名的票揣进了口袋,乐得一脸灿烂。他主动要为托米在靠近前排的位置找一个座位,但是托米说他愿意坐在后排。“我想要是我来看这种演出的消息走漏出去的话,怕是对我的形象不利吧。”他哈哈一乐。
托米朝几个空着的座位走去,我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了一口气——他没有看见我。吸血鬼的运气再次站在了我这一边。我又等了几分钟,最后几个观众也拖拖拉拉地进场了,杰库斯关闭入口的时候,我偷偷地溜了出来。我和哈克特碰到了一起。
“你看见他了?”我问。
“没有。”哈克特说,“你呢?”
“也没有。不过我看见了一个老朋友。”我跟他说起了汤姆·琼斯。“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哈克特问。
“我想不大可能。”我说,“以前我还在这儿的时候,托米就曾想过要来看怪物马戏团的演出。他回小镇是因为明天有比赛。他一定是听说了演出的事儿,就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一张票——当你成为名人的时候,办什么事儿都容易。”
“不过他跟我们在同一个时间来到这儿……是不是太巧了?”哈克特仍然不依不饶地问。
“他来这儿是因为他的球队在踢优胜杯半决赛。”我提醒哈克特说,“斯蒂夫不可能左右得了这些——即便是吸血魔王也有有心无力的时候!”
“你说得没错儿。”哈克特大笑着说,“我真的被弄得草木皆兵了。”
“我们就别想着托米的事儿了。”我说,“达瑞斯呢?可能他进来了我们没看见?”
“有可能。”哈克特说,“我们不可能看清楚进来的每一个人。一个孩子可能很容易……逃过我们的视线。”
“那么我们就得进去找找他。”我说。
“别急躁。”哈克特阻止了我,“尽管你朋友托米在这儿很可能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不过我们还是别去碰这个运气。你进去了,你的兜帽可能会滑下来的……那样他会认出你。这件事儿还是交给我来办吧。”我在外面等着,演出正在进行,哈克特进了帐篷,在过道上巡视着,察看着每位观众的脸。半个多小时过去后,哈克特走了出来。
“我没看见他。”哈克特说。
“说不定他没能从家里溜出来。”我说。
“也说不定他已经察觉出……我们怀疑他了。”哈克特说,“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现在除了在剩下的时间里……待在这儿继续监视外,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他没准明天白天……还会溜到附近来。”
尽管这件事儿做得虎头蛇尾,但是我很高兴哈克特没有表现出来。我一直没有指望去威胁那个孩子。从方方面面看来,这样一个结果倒是更好。我越思忖这件事儿,越觉得我们的反应似乎很是滑稽可笑。达瑞斯显然比任何一个孩子都更知道我们的情况,虽然这是不应该的,但是也许他只是看对了书,或者是从互联网上查到了我们的情况。虽然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吸血鬼的标记,或者是知道小人的存在,但是事实的真相(就像他们过去在那个有名的电视节目中说的那样)已经泄露出去。一个知情的孩子总归有办法弄清我们的情况。
哈克特可没有我这么轻松,他坚持要求我们在外面守着入口,一直守到演出结束,以防达瑞斯什么时候赶来。小心一点儿没有坏处,于是我在演出剩下的时间里一直在帐篷外留意着,听着帐篷里的人们发出紧张的喘气、尖叫和鼓掌声。在演出结束前几分钟我溜走了,找到了哈克特。观众们从帐篷里涌出来的时候,我们躲进了一辆篷车里,一直等到最后一位激动不已的看客离开了足球场,我们才从篷车里钻了出来。
我们走进演出帐篷后的一个小帐篷里,大多数演员和后台人员已经齐聚在那儿,等着开演出结束后的庆祝会。并非每次演出结束后都有庆祝活动,但是我们还是喜欢偶尔尽情地放松一番。在马戏团的日子过得不容易,经年累月在路上奔波,拖着家当长途跋涉,不辞辛苦地玩命工作,因为怕引人耳目还不能抛头露面。所以,不时地让大家放松一下是有好处的。
帐篷里还有几个客人——警官、政府官员和富商。高先生知道怎样贿赂哪些贪财的手,好让我们的日子过得容易一些。
我们的客人对哈克特特别感兴趣。一般的观众都没有见过这位灰皮肤的小人。眼前是这样特殊的来宾体验一下特殊待遇的机会,好让他们有资本向朋友们炫耀炫耀。哈克特知道这些人的需要,于是他一边让人们细细地看他,一边给他们讲一些关于他过去的零头碎脑的事儿,礼貌地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我坐在帐篷中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就着水津津有味地大嚼着一块三明治。我正准备离开帐篷的时候,杰库斯从人堆里挤了过来,向我介绍起他刚刚领进帐篷的一个客人。“达伦,这一位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守门员,汤姆·琼斯。汤姆,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和同事哥们儿,达伦·山。”
我发出一阵呻吟,闭上了眼睛。吸血鬼的运气到此结束了!托米认出我了,我听见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睁开眼睛,挤出一丝笑容,站在那儿,握着托米的一只手——他的眼睛都从脑袋上迸出来了——说到;“你好,托米。好久没见面了。我给你弄一点儿什么喝的吧?”
第八章
托米看见我还活着,惊讶极了。早在十八年前,我已经被宣布死亡了,埋入了坟墓,况且现在他看到的我看上去只是稍长了几岁。这一切对他来说,简直太难以理解了。有那么一会儿,他虽然在听着我说话,无力地点着头,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但是最后他的头脑清醒了,集中精神听我说着。
我编了一个勉强可信的牵强故事。当着老朋友的面撒谎,我觉得很难过,但是事实的真相比虚构的故事叫人更觉得奇怪——编造一个故事倒更简单更保险。我说我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这种病阻止了我正常地变老。这病儿是我小时候被发现的。医生说我只剩下五六年的活头。我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被击垮了,但是因为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想尽力过一段正常人的生活。
后来怪物马戏团来到了我们镇上。
“我碰巧遇到了一位特别的医生,”我撒谎说,“他正跟马戏团一起跑江湖,以便研究马戏团里的那些怪人。他说他能帮助我,不过我得离开家,跟着马戏团一起走——我需要经常接受观察。我把这件事儿跟我父母说了,我们决定让我假死,这样我走了就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但是看在老天的分上,为什么要这样呢?”托米大声问,“你父母可以跟你一起走嘛。为什么让所有人经受那么多的痛苦呢?”
“我们怎么解释这件事儿呢?”我叹了一口起,“怪物马戏团是一个不合理的流浪组织。那样的话,我父母只有放弃一切,跟我一起隐姓埋名。这样对他们不公平,对安妮就更叫不公平了。”
“但总归还有别的法子吧。”托米抗议说。
“也许吧。”我说,“可是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这件事儿。怪物马戏团在镇上只待几天。我们讨论了一下那个医生提出的提议就接受了。我想这些年来,我活下来了这个事实——违背了一切医学上成功的可能,证明我们的决定还是正确的。”
托米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现如今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膀大腰圆,大手大脚,身上的肌肉块凸凸着。本来一头乌黑的头发过早地脱落了——要不了几年他就会变成一个光头。他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一想到让一个孩子装死,然后再被活埋了,他就觉得恶心。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说,“也许我父母本应该另寻他法。可是他们在内心里是为了我好。机会摆在面前,他们抓住了,尽管代价是惨痛的。”
“安妮知道吗?”托米问。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告诉过她。”我猜托米虽然没有办法直接跟我父母取得联系来核实我的故事,但是他可以去找安妮。我只得打消他的这个念头。“即便后来也没有告诉她?”托米问。
“我跟我爸妈商量过这件事儿——我们一直有联系,没隔几年就见一次面——不过我们总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安妮有她自己的问题要对付,那么年轻就有了孩子。”
“是够难的。”托米承认说,“我当时还住在这儿。我不太知道她,不过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儿。”
“那一定就在你的足球事业腾飞之前不长的时间。”我说,把话题从谈论我的事儿上岔开了。随后我们谈起了他的事业,他曾经踢过一些重要的比赛,还谈到了他退役后的打算。他现在是单身一人,但是他的前妻给他留下了两个孩子,当时他还在国外。“我只是每年去看他们两次,是在夏天。”他难过地说,“我希望等我不再踢球的时候就搬过去,跟他们离得近一点儿。”
这时候大多数演员和客人都走了。哈克特看见我在和托米说话,就打手势问我需不需要他留在附近。我打手势告诉他我没事儿,他便跟其他人一起走了。还有几个人依然坐在帐篷里轻声聊着天,但是离托米和我都比较远。
话题转到了过去以及我们的老朋友身上。托米告诉我,阿兰·莫里斯成了一名科学家。“还是一名相当出名的科学家。”他说。“他是一个基因学家——正雄心勃勃地搞克隆呢。一个有争议的领域,不过他相信那是大势所趋。”
“只要他不克隆自己就好!”我大笑着说,“一个阿兰·莫里斯就已经够受的了!”托米也大笑起来。阿兰也是我们以前一个最亲密的朋友,但是他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一点儿讨厌。“我不知道斯蒂夫在干什么。”托米说,笑容在他的嘴角消失了,“他十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没跟任何人留下一句话就跑了。我在电话中跟他通过几次话,不过我直到大概十年前才见过他一次。他妈妈去世的时候他回家待过几个月。”
“我不知道她去世了。”我说,“我很难过。我喜欢斯蒂夫的妈妈。”
“他把房子和所有的家产都卖了。他跟阿兰一起租了一套公寓住了一段时间。那是在……”托米没有把话说完,还奇怪地瞟了我一眼。“你走之后见过他吗?”
“没有。”我撒谎说。
“你不知道他的消息?”
“不知道。”我又撒谎说。“一点儿也不知道?”托米不依不饶地问。
我勉强格格地笑了几声。“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斯蒂夫?”
托米耸了耸肩。“那年他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麻烦。我想你可能已经从你父母那儿听说了这件事儿。”
“我们不说过去的事儿。”我说,继续精心编排着我的谎言。我好奇地向前倾了倾身子。“斯蒂夫做了什么?”我问,心里琢磨着那事儿是不是跟他的吸血魔活动有什么关系。
“噢,我记得不太确切了。”托米一边说一边不安地动来动去——他在撒谎,“那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最好就别再提那茬儿了,你知道斯蒂夫是什么样儿的人,总是惹出这档子那档子的麻烦。”
“那倒是。”我嘀咕道。随后我眯起眼睛。“你说你曾经跟他通过电话?”
“是啊。他经常打个电话过来,总是问我在干什么,可他对自己做的事儿却决口不提,然后就挂了!”
“上次他来电话是什么时候?”
托米想了想。“两年,也许是三年前吧。很长时间了。”
“你有他的联系号码吗?”
“没有。”遗憾。有那么一刻,我想托米也许是一条找到斯蒂夫的途径,但是似乎他不是了。“什么时间了?”托米问。他看了一眼手表,呻吟了一声。“要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