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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小姐一定在里面……)
被这个念头所鼓舞,枫儿急切地想要赶奔过去,当下猛提一口真气,先鼓荡自身的烈火真气,驱散冰冷寒意,再预备加速赶向那个山头。
哪知道,当她正式鼓荡起天位力量,连结周遭天地元气时,周围云团却发生惊人反应,耀目电光、霹雳狂雷,都在同一刻出现,毫无定向地乱劈乱轰,飞沙走石、破山碎岩,陷身其中的枫儿首当其冲,虽然以大雪山的魅影身法避了两发轰雷,却仍避不过第三枚,硬受了一记,痛彻心肺。
挨了一记雷轰,跟着便是十多发轰雷连接而来,如果不运天位力量护身挡架,不死也是重伤,但如果再运天位力量,周围天地元气再受影响,那就等若是在火药库里擦出火星,雷轰将无穷无尽,这作法等于是饮鸩止渴。
(我该怎么办?如果使用天位力量,会不会也害到小草小姐呢?)
千钧一发的情势中要做出决定,枫儿着实彷徨,但在她做出抉择之前,眼前突然一亮,一道明亮皎洁的白光,在她顶上张开障壁,非常温柔和煦地将她笼罩,阻绝了一切雷轰电闪的霹雳伤害,任外头雷霆肆虐,光罩内的世界却是平静安和。
“这是……”
不用过多的解释,当那抹如梦似幻的透明虚影,在枫儿面前缓缓浮现出来,枫儿就知道自己脱困的理由。
“小姐……”
漂浮现身的小草,形象并不清楚,也似乎无法说话,那种情形有些像是太研院中老旧的电子荧幕,放着一出无声的默剧;但尽管如此,小草的笑容却甜美如昔,频频向枫儿点头,为她辛苦前来此地而道谢,却又为自己无法开声说话而抱歉。
看到这情形,枫儿明白小草现在是如同香格里拉之战时一样,勉强用魔法分身前来,这时最不需要的就是无谓感伤,所以她把握时间,马上就问小草,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无法出声,小草很抱歉地笑了笑,向姊姊弯腰一礼,伸指指向东方,跟着一幕幕的画面显像,便直接传入枫儿的脑海。
那些画面并不陌生,全都是连场天灾地变的画面,洪水、风暴、火山喷发、雷电霹雳、地震,自从阿朗巴特魔震之后,这类的画面反覆在风之大陆上出现,日本陆沉、耶路撒冷之战、香格里拉之战,天地元气引发的种种灾变,把这块土地搞得乱七八糟,单看那些人们惶恐逃散的画面,枫儿甚至判断不出这些灾变的上演地点与时间,不晓得是已经过去的历史画面,亦或正在发生。
画面视点渐渐拉远,枫儿从一些远山背景认出了地点,确认那是自由都市之内的一处山区,算来已经是濒临海岸线的边境,换言之,这些画面可能是正在上演的灾情,枫儿只是不明白为何小草要给自己看这些画面。
然而,当画面再次变化,枫儿终于知道小草要告诉自己什么了。画面中出现了大海的景象,每逢天地元气异变,大海总是造成灾祸的源头之一,光是海啸形成的十尺浪涛,就足以轻易摧毁沿岸所经的一切,但这次却似乎有点异样,画面中所看到的辽阔海岸,蜿蜒绵长不下百里,可以看到的海水全部凝冰结冻,形成了起码百里长度的雪白世界。
那并不是单纯的海水冻结而已,许多岸边的结冰海水甚至还保持浪涛形状,显然是在浪潮拍击海岸的瞬间,急速凝冻,与寻常的冬天海水结冰不同。
“为、为何会这样……”
枫儿的问题,小草无法回答,只是继续把一幕幕画面传送给她,画面中尽是海水结冰的情形,那是小草透过结界法阵,与广布这空间的天地元气连结,把自己的思维、感官能力拓展出千万里外,扫描过自由都市与雷因斯,遥遥窥向风之大陆的东方海岸,再把当地影像回传的成果。
狂乱的天地元气,形成的庞大压力,让小草一时之间被锁镇在云团中,难以脱身,但只要她不离开这里,透过天地元气的连结,她便能耳闻世间一切音响,眼观世间一切法相,几乎是无所不知。
这些影像与讯息,小草传达给枫儿,当枫儿从那一幕幕的影像传送中醒来,她已经脱离了云团笼罩,被小草转移到外围。
“海水冻结……这些异象代表什么?”
难以索解,枫儿唯有将这些讯息尽速传回雷因斯,希望那边能够得到警讯,判断出这里头象征的意义。
艾尔铁诺的皇太子殿下,被恐怖分子挟持绑架
这个震惊国际的消息,在当天就传遍了风之大陆。
本来一国的皇太子出事,就已经是重大新闻,更别说这个皇太子目前代父操控国政,形同艾尔铁诺的最高权力者,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肯定比皇帝驾崩还要严重。
这个消息就像是为风之大陆倒下了一锅滚烫热水。香格里拉大战方休,人们正将目光集中在雷因斯军的征伐上,预期两国交兵的惨烈场面,哪知道雷因斯会如此奇兵突出,一面大举出兵,一面竟以恐怖活动绑架了敌方元首,这真是让人拍案叫绝,始料未及。
姑且不论被这消息搞得一头雾水,不知为何会发展若此的雷因斯·蒂伦,成为案发现场的中都,却对这个消息没什么危机感,当百姓听到太子殿下被歹徒绑架的消息,还相互打趣的表示,旭烈兀公子事事都喜欢玩大,连被绑票都被绑得震动国际,一点都没有辱没他贵公子的品味与名头。
会有这样的评语出现,一点都怪不得他人,责任全部要算在旭烈兀自己头上。打从“被歹徒绑架”的那一刻起,连串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就从寝宫中传了出来。
从宫中地窖提出秘藏数百年的葡萄美酒,还要连放在收藏宝库中的夜光龙杯也一起送来,当交涉人员表示不知道宝库密码,也没有开锁钥匙时,受到胁迫说出密码的太子殿下,把钥匙破窗掷了出来。
最新鲜的龙虾与生蚝、刚刚用八百里加急传递送来的鲜果、价值万金的深海鱼卵酱,种种美味珍馐,流水席般地送到歹徒所占领的寝宫,而那残忍无情的歹徒毫不满足,继饮食方面的要求后,还要求正在国家剧院演奏的旅行乐团来到寝宫外,表演他们拿手的乐曲。
这么嚣张的绑架犯,实在是破了艾尔铁诺有史以来的犯罪纪录,不过宫廷官员都很好奇,为何这名女绑匪如此贴心,勒索的食物全都符合太子殿下的口味爱好;所做的种种奢华要求,也与平时太子殿下的命令相似,甚至送进去的东西品质稍差,马上原封不动地被退出来,要求重做,这种严格标准更是旭烈兀一贯坚持的东西。
也因为这个理由,当宫廷官吏困惑地请教昔日麦第奇家长老、如今已经贵为帝国重臣的红髯与蓝眉,是否该在饮食中添加些许迷药,尝试迷倒绑匪后抢救人质时,得讯太迟、赶回后只能捶胸顿足的两位长老,此刻却相顾叹息。
“没有必要,就算有迷药,普通药物也迷不倒天位武者的,更何况……如果真的下了药,唯一会被毒到的也只有太子殿下而已。”
“两、两位长老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饮食里头下药,绑匪会先让太子殿下试吃,检验效果?可恶啊,雷因斯人真是卑鄙奸诈!”
面对宫廷官吏们的愤慨,红髯与蓝眉两位长老只能垂首叹息。与其说雷因斯人奸诈,不如说艾尔铁诺人太蠢,居然当真相信这破绽百出的绑架案件,半点都没看出来整件事唯一该负责的罪犯,就是那个理应被硬揪出来痛揍一顿的太子殿下。
想到这个难以伺候的年轻主子,两位长老也只有叹气了。他们是从小看着忽必烈兄弟长大的,在忽必烈死后就追随、辅佐旭烈兀成事,但尽管如此,他们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其实并不了解旭烈兀,一点都不明白他正在想什么,只能凭着过往的惯例,去做老实而笨拙的猜测。
“食物送进去多久了?”
“已经过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那也差不多了,你们去准备马车,直接开进寝宫,马上就会用到的。”
两位长老的估算很准,几乎是才一说完,寝宫内就传出新的要求,胁迫宫廷方面把一辆马车停到寝宫门口,附带一名车夫,并且不准偷看寝宫内的情形。
“两位大老料事如神,居然能够猜透绑匪的下一步,真不愧是国之栋梁、国之重臣啊!”
“不,你言重了,我们只不过是很清楚某个人习惯在用餐后出去散步兜风,所以一定会要求马车,如此而已。”
为了顾虑太子殿下的安全,马车照要求送到了寝宫门口,没有人有胆量偷看,而唯一有胆量偷看的两位长老,却根本懒得去看,只是挥手要宫廷侍卫放行,随便匪徒要求去哪就去哪,就是不能离开中都城。
当马车车厢重量骤增,一张纸条从车窗飘出,所有侍卫让出一条道路,让马车笔直驶离寝宫,出了皇城,走在中都城的大街上。目的地设定在中都城中一家著名的甜食铺子金鸡坊,由御前侍卫改扮的车夫,战战兢兢地驾车,前方有警卫队负责开道,后头则是有大批人马跟随保护,拖着长长的一列队伍,预备等敌人露出可趁之机,再一举冲上去抢救。
纯以勇气来说,明知道车内的绑匪是天位武者,普通军队根本派不上用场,他们还如此固执地想保护太子殿下安全,这点着实可圈可点,让人赞叹,只不过,力量方面比不上敌人,就该用智慧去弥补,但在这一点上头,艾尔铁诺军却似乎比力量更为欠缺。
当马车终于到了甜食铺子门口,在两旁民众与军队的众目睽睽之下,车夫连续多次回头,促请车上的乘客下来,或是再转往他处,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最后实在等不下去,在场的几名军官一拥而上,打开了马车的车门,然后……
“没、没有人!”
这个惊呼声在不久之后,形成了全场数千人齐声而发的哄然惊叫,掀动云霄。凡是站对角度、能够直视马车内部的人们,都很清楚地看见,马车车厢内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两个半人高的彩绘大花瓶,好像在嘲笑全体官兵似的摆在里头,还很不客气地多贴了一张白纸,上头画着一个吐舌头的鬼脸,然后写着“笨蛋”两个大字。
就算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的全体侍卫官兵,急忙赶了回去。寝宫外还有部分侍卫把守,也保证马车离去后,寝宫内没有任何人出来,但当众人攻坚闯入寝宫,却理所当然地发现,里头早已人去楼空,什么人也不在,什么人也没有。
红髯与蓝眉两位大老除了再度感叹,自己实在是料不中这位公子爷的想法,也只能寄望生物炼中的天敌法则。
根据最新传回来的情报,金鳌岛已经在艾尔铁诺西南边境出现,正朝中都前进。
每个生物都有天敌,纵然是狡狯灵活如旭烈兀也不例外。白鹿洞周大元帅就是他的天敌,无论是斗智斗巧,周大元帅都能够稳稳镇住他。
“其实二师兄不是我的天敌,三师兄才是,以前我在白鹿洞被他拦过几次,那个男人实在是有够古板啰唆,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每次抓到人,就逼我们开始背白鹿洞门规,不是背门规就是说教,像是恶鬼缠身一样,真是好可怕。”
听前方的旭烈兀这么边走边抱怨着,妮儿差点就想没好气地还口一句,告诉他那个三师兄不是真人,只是胭凝向白字世家订购的拟真机械人。
白鹿洞七大弟子的入门时间相距颇长,旭烈兀在槿花之乱后入门,只在白鹿洞中远远看过胭凝本人几次,并没有多少交往机会,碰到机械人的机会远比碰到本人高得多,后来唐国事件爆发,胭凝离开白鹿洞,两人更无机会碰面;至于在旭烈兀之后入门的泉樱,多数时间都在杭州静养,对这位“三师兄”的为人与事迹,更是只能从各类传闻中获知。
“不管那些东西,你现在到底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啊?”
“咦?我不是已经说过要带你去观光了吗?”
“你带人浏览中都,是把人带到地底观光的吗?”
妮儿真是被弄糊涂了,刚才与旭烈兀一起待在寝宫,这家伙以“肉票”的身分,连连代替她发出勒索命令,要求外头的人把好酒好菜全都送来,还差点要人送来满柜子的新鞋、新衣供她挑选。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玩了半天,旭烈兀表示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便招来马车,耍了个小技俩,让众人目光集中在那辆装载花瓶的马车上,自己趁机开溜。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睡在我的寝宫吗?”
旭烈兀这句暧昧的话,险些招致一记铁拳,不过他的解释方法也很简单,直接掀起两人脚下的地毯,露出了一个闸门,打开闸门后,一个黑黝黝的深洞与阶梯,让妮儿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你在自己的房间下头挖地道?你真是变态!”
“这么说就太过分了,我是贵公子,亲自劳动太不适合我了,我才不会自己挖这些东西咧!这个地道是以前艾尔铁诺皇帝挖的,大概是为了防止政变或刺杀吧!在皇宫中有这些地道设施,没什么好奇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