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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你……你……你胸口的衣服……”
兰斯洛的声音听起来荒腔走板,尤其是当风华牵着他的手,顺着锁骨的轮廓,轻轻来到胸口的浑圆,感受滑腴雪肤时,兰斯洛说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风华默然不语,但是由面颊红透至耳根的艳色,已经表示了她的心情,而兰斯洛的掌心除了感受体温之外,更感受到那急切的心跳,连带让他也心头狂跳。
(小草她现在安危未定,我不该……狗屎,小草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大声喊推倒……)
以小草喜欢推波助澜的看热闹个性,会这么做一点都不奇怪,可是……
“风华,我并不想要西王母的力量。打倒铁面人妖,我希望靠自己来完成,而且,如果我接受你的好意,那不是和过去的那些正义勇者变成一样货色了吗?”
“呵,难道大哥不认为自己是正义之士吗?”
“那当然,铁面人妖才是正义之士,我一向是自命为浑帐魔王的。”
“大哥意向如此,风华不敢相强,但是有一个问题,希望大哥能够坦然相告。”
俏生生地仰起头,风华美如朝阳的笑靥,在兰斯洛的眼中印下深刻一幕,西王母的秀色姿容,确实是无双无对。
“……大哥想要风华吗?”
这个答案应该是非常肯定。此刻凝望风华,楚楚动人的仙容,半裸的雪白胴体,兰斯洛觉得自己从来不曾这么热血如沸,只是脑里始终还卡着一丝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抛舍开那份困惑。
(我才刚刚说要为她打破西王母族的宿命,如果在这时候接受了,不就和那些家伙没有两样,也就枉费风华那么看重我了……)
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兰斯洛觉得自己手掌好像亵渎了眼前的女神,急急忙忙收回,在腰间碰到了某个东西,侧目望去,那是自己为了与风华见面,特别带来的配刀。
来自魔族宝窟的配刀,如今却给兰斯洛一个突然其来的念头,让他知道自己该怎么打破西王母族的传统。
“……历代先祖之中,很多人都有像风华一样的处境,但是风华却觉得自己非常幸福,因为能够遇上大哥,这是风华……”
“那种话现在不要说。喂,女人,有没有看到我手上的这把刀子?有没有感受到它冰冷的杀气?”
“确实是有,可是大哥你这么做,是为了……”
“少说废话,不想这把刀子搁在你白嫩嫩的脖子上,就乖乖把身上衣服脱掉!”
“脱、脱掉衣服?”
“哈哈哈哈,像你这样标致的小美人儿,遇到本大爷,那是你前世不修,注定要当本大爷的压寨夫人啦,哇哈哈哈~~~”
纵声大笑,兰斯洛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狞笑的感觉,不过,当他的亲吻频繁落在雪嫩肌肤上,风华忍不住心里幸福感觉,偷偷地笑了起来。
不付钱就不叫嫖;如果是遭到胁迫,那就不算献身。熟悉兰斯洛思路的风华,对于丈夫的有趣思想,实在觉得很有趣。
或许,自己是最后一任西王母了……
让西王母族绝嗣,这是自己莫大的罪业,但是能够在这样幸福的喜悦中,为西王母族长久以来的悲哀宿命画上句号,让泪水不再延续,这样多少能让过去的前辈们感到欣慰吧……
第六章冰雪余韵
理应接近天明时分,北门天关的特大风雪依然飞扬,遮天蔽日而来,早已经把瓣瓣落梅彻底掩盖,超出了兰斯洛之前所预期的程度,弥漫整个北门天关,让附近树枝垂挂冰霜,北门天关城壁甚至结起一层透明琉璃,远远看去,照映出七彩霓虹。
假如兰斯洛有余裕察觉,他肯定会懊恼自己的天心意识修为不佳,为了一时的浪漫,搞出这么多麻烦,带给当地百姓不便。但事实上,这场大风雪却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由他的天心意识所造成。
当兰斯洛与风华同在小屋里,恩爱亲热,羡煞旁人的当口,在距离木屋数百尺外的厚厚雪地里,突然有了一丝蠢动,一个人从雪地里钻了出来。
手上拿着发光的卷轴,就算在大雪纷飞的寒夜里头,仍然显得晶莹发亮,有雪拍拍身上的雪粉,遥遥望着已经看不清晰的小木屋,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嘿嘿嘿嘿,不要以为可以自己一个人快活,我要让你们两个知道,普天之下旷男怨女的愤怒。”
有雪的这句话,或许能够引起很多人的共鸣,不过来自他身后的那个声音,却打消了他的得意心情。
“哦?真的让你很愤怒吗?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呢?”
“那当然是因为老大可以在里头搞女人,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却只能在这里吹风,我为了表示义气,当然要送点暴风雪给他冷却冷却!”
“暴风雪这么好用啊,那我也给你冷却冷却吧!”
伴着这句话,倾盆大雪突然落在有雪头上,冰冷的感觉,让他忙不迭地跳脚惨叫。
“可恶的恶作剧,背后整我夫君,还弄出这一堆大风雪来,让北门天关的人们困扰不已,雪太郎你真是个坏东西!”
有雪闻声转过头去,只见泉樱正站在身后,叉腰斜眼地睨视着他,手里还托着一个雪团,随时预备再给他好看。
“你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我这样也是为了帮你啊!难道你喜欢看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在……”
有雪的话没有说下去,并不是因为他自己克制,而是因为一根指头适时地点在他嘴巴上。
“嘘!不要说,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讲。”
泉樱微笑地轻声说话,声音很轻,笑容很甜,但眼中的正经神色,显示她非常不想在这时候谈这话题。
“你这个矛盾的女人啊,何必这么……”
“你是不会懂的,女人本来就很矛盾嘛,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啰!其实,雪太郎啊……我真的把你当朋友喔!在我的一生中,没有多少朋友呢!”
向有雪道谢的同时,泉樱回忆自己的生长过程,由于身份特殊,加上自视过高,从来就不曾与什么人有过交往,纵然是在杭州疗养身体的时候,身边那么多的婢女仆妇,彼此间也只是单纯的侍奉关系,并没有累积什么友谊。和有雪的交情,是在日本的那段时间所缔结,假如不是因为那样的特异环境与因缘,自己绝不可能和一名雪特人结交为好友。
“你虽然个性怪,又贪婪好色,不过你很照顾我,所以我也一直认为你是我的好朋友。”
如果碰到几年前的自己,告诉她将来会有一名雪特人好友,那时的自己打死都不会承认有这种可能性。
“你是个好人。所以不用太着急,也不用去嫉妒我家夫君,因为有朝一日,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很欣赏你优点的女人。”
泉樱是这么相信着,也很衷心为有雪祈祷,希望他能够遇到一个好的伴侣,但当她想到这个伴侣可能的人选,首位将是敌方的那个毒辣美人时,她也很难解释自己心里的那股不快感。
正在烦扰这个问题,天空飘飞的片片雪花,突然有了点不寻常的变化。本来细碎的洁白梅瓣,混掺在满天风雪中的情景,泉樱和有雪都看得很清楚,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空中的梅花瓣渐渐变了颜色。
“奇怪,梅花瓣怎么变成了粉红色?”
泉樱知道这里没有梅树,被有雪召唤出来的暴风雪固然是实物,但飘零的梅花瓣却只是幻影,是风华所变化出来的法术,如今梅花瓣改变了颜色,这是否暗示有什么不妥呢?
“咦,我看好像不只是粉红色,这边的颜色更深……现在完全变成红色的梅花了。”
梅花瓣染上了红色,从本来的洁白如雪,慢慢变成绯红,最后呈现出殷红如血的欲滴艳色,泉樱思虑周密,看到这幕光景正自担心,旁边的有雪却暧昧地笑了起来,仿佛智珠在握,弄清楚了变化的秘密。
“怎、怎么了吗?雪太郎。”
“呵、呵、呵。”
三声仿佛在刻木头似的诡异笑声,有雪伸肘撞了泉樱一下,挤眉弄眼,笑道:“干什么装做看不懂的样子?这很平常啊,每个女人都会有一次,每个女人都会有……第一次……”
泉樱“喔”了一声,表示明白,但却努力摆出一副冷静如常的样子,不让脸红的躁热显现出来,在有雪面前出丑。
“老大真是好样的,这是男人的光荣时刻,应该有鼓手和乐队来纪念宣传一下。咦,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这种光荣的事情有什么好羞耻的吗?啊!难道你做贼心虚,当初和我家老大的第一次没有落……”
“哈哈哈哈~~~”
恼羞成怒倒是不至于,但如果再听这些东西下去,泉樱觉得自己一定会耳红得难以自处,尽管自己已为人妇,但总不好和外人说这些私密东西,所以她师法前人的智慧,手起一掌,拍在身旁雪特人的肩头,只听见旁边“飕”的一声,雪地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深洞,雪特人早已踪影全无。
“对不起啦,雪太郎,既然你会遁地,那我这就不算是杀人灭口,你就……到地下去凉快一下吧!”
轻声说话,泉樱捧拾起雪花,堆在自己滚烫的脸颊旁边,稍稍降温,脑里思潮如涌,想着此行的意义,还有与风华几次见面的种种细节,不晓得过了多久,正自出神,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愤怒吼叫。
“好奸贼!卑鄙偷袭!是不是铁面人妖派你来的!”
本来泉樱来到这个尴尬的位置,就存有代为警戒的意思,现在一听到那声愤怒吼叫,登时惊醒,想到丈夫遇到袭击,还是二师兄的布置,那肯定非同小可,连忙提起朱枪,在风雪中化作一道龙影,穿梭百尺距离,朝风雪中小木屋的方向急射而去。
虽说比不上九曜极速,但泉樱在情急之下,速度也确实不容小觑,一下子就消失在小木屋那边,而就在她飞身出去的同时,她原先所在的地面有了动静。
“呸!呸!呸!搞什么东西,又要从泥巴地里头出来。”
几年的时间,不是完全没有进步,真正通晓遁地之术的有雪,一手持着发光卷轴,从那黑黝黝的地洞里钻了出来,探头确认周围左右的情景,因为满头白雪,又看不到泉樱,他花了好一阵子功夫,才确认自己回到原地。
“奇怪,不就是把我打下去吗?一晃眼的功夫,怎么搞到人都不见了?难道真是老天有眼,扔下一颗暴雷在她头上?”
找不到泉樱,有雪转头后望,听到小木屋那边传来一阵重物坠地的闷响,跟着就是一声大笑传来。
“哈,这么烂的计也能骗到人。喂,女人,有没有看到我手上的这把刀子?有没有感受到它冰冷的杀气?”
“确实是有,可是你没事大叫做什么?啊,风华姊姊,你好……”
“不要在这时候行礼,也不要多说废话。婆娘!不想这把刀子搁在你白嫩嫩的脖子上,就乖乖把身上衣服脱掉!”
“脱、脱掉衣服?”
“哈哈哈哈,像你们这样标致的小美人儿,遇到本大爷,那是你们前世不修,注定要当本大爷的压寨夫人啦,哇哈哈哈~~~”
一声声狞笑,从小木屋方向远远传来,刚刚被泉樱颁赠“好人奖状”的有雪,看着手上的卷轴,无声地叹息着。
(你们这些让人眼红的情侣,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只要有你们这些有情人存在,就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千千万万个像我这样的同胞,继续妨碍着你们的!)
虽然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的冬季,不过这天晚上北门天关的降雪量,破了百年来难得的暴风雪纪录,巨量大雪,降落在方圆一百公尺之内的地方!
这个夜晚确实是漫漫长夜,事实上,当有雪收起呼风唤雨的术法,让太阳重新露出云端,众人才惊愕于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时间进入冬季后,人们早已做好了防寒准备,衣物与被褥充足,所以这一晚上的暴雪,并没有酿成什么灾害,只是给当地民众添了少许不便,假如这场雪发生在夏季,那情形可能就会不同了。
成为昨天晚上最大幸运儿的兰斯洛,早上并没有闲着,而是和有雪一起拿了把铲子,开始老老实实地铲雪。
两个男人率领善后队伍忙碌不堪,另外两个女人却是得以忙里偷闲,用烧好的滚烫热水,一瓢一杓地洗涤着疲惫的身躯。得知此事的有雪大为悔恨,不过却终于明白,为何自家老大会亲自下来劳动,此刻还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我要看,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是这里的警备设施不足,偏偏又有个会遁地的,如果不紧紧盯牢了,说不定他就溜到某个不该去的地方了。”
“老大,平常也就算了,现在是有两个人耶!两个举世第一的美人一起沐浴,就算是你,也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吧!”
“呜,是没错……但是,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带你一起去看吗?你这个只配当好人的家伙,别痴心妄想了!”
“什么好人,我立志要当美女鉴赏家!”
“不要来我家,去赏别人家去!”
雷因斯政坛上的头号与二号人物,为着与国政全然无关的话题,不仅激烈地争辩,而且还相互扯着对方的脸皮,这幕景象真是政治人物的丑态。而从水镜中目睹这些的两个女人,不禁相顾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