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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目耀眼的金芒,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失,神殿中的两个人则是早就回复了视力,凝望着黄金像的光芒消失,各自想到了一些东西。
梅琳道:“我本来有点奸奇,为什么你们会知道这里有黄金像,因为源五郎那小子和我保证说,当初在阿朗巴特山,只有他一个人看见雪特人把黄金像捡走,绝对没有其他人知道。现在,我倒是懂了……”
石崇已经接管了千叶家在风之大陆上的情报系统,假如雪特山这边连续几天都像这样子发出参天光柱,他会收下到消息才有鬼。只要稍稍分析,以多尔衮的眼光与知识,自然知道那金光代表什么,也就难怪花天邪会出现在这里。
“梅琳老师料事如神呢!不过我刚刚倒是解了另一个疑惑。本来我方在占算人力的时候,没有把您计算在内的,而是预期会遇到贵方新任黑魔导研究所的那位女巫,因为照理说,您应该忙着泄散天地元气,不会有时间出现在这里,想不到……”
花天邪的眼光看了看黄金像,再看看神殿之外的天色。与包着金箔的檐角相比,蔚蓝天色犹如海洋般澄澈,但花天邪却猜想千里之外,自由都市另一端的天色,肯定是紊乱不堪,因为根据自己所得的资料,这几尊黄金像能够反应天地元气的波动。
换句话说,定然是这块大陆上的某处,天地元气剧烈流动,这才令黄金像起了反应,产生共鸣。而目前风之大陆上,最有可能令天地元气剧烈波动的源头,撇除香格里拉不谈,那就是耶路撒冷了。
“公瑾元帅做了什么?好像给老师您添了不少麻烦啊!真是伤脑筋,虽然大家是同僚,不过有时候他的一些动作,也是违反我方利益的……”
花天邪的推测是,身在耶路撒冷的公瑾定然做了某些事,令本来街算超然于两边斗争之外的魔导公会改变立场,放弃调整天地元气的工作,抽派出人手来。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以苍月草为首,斜斜贯串自由都市的三处魔法阵,近日来都感到天地风云变色,本就处于混乱状态的天地元气,经过这些时日的疏导,不见平复,反而奔动得更加剧烈,相互冲击,令辛苦支撑法阵的一众魔导师精疲力尽,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这种情形的出现,一点都不合理,小草很快就找到了缘由。有一股力量自耶路撒冷地下发出,不住影响着天地元气,只要这股力量不停止运作,天地元气的混乱情形根本不会平复,只会渐趋恶化。
从三个魔法阵所在的位置开始,由于持续吸纳了过多的天地元气,地震已经开始出现,天色也变成诡异的紫红色,浮云如血,空气中则尽是呛人的硫磺味;而小草所在的主阵情形最糟,无分白天黑夜,天幕永如墨色,不见阳光,浓浓的黑雾将整个魔法阵吞噬,从外头根本看不进去,周围温度更是降到了冰点以下。
天地异变是由能量的激烈变化所引起,情形会恶化到如此地步,直接承受着这股能量的众多魔法师,身上压力可想而知。三天前,梅琳与风华分别与小草断去了联系,不管使用怎样的心语通讯,都无法连络上小草。
梅琳外表镇定如恒,心里却着实紧张。她相信这个女儿般的弟子有能力自保,可是如果还要兼顾到其余跟随她的部下,那就吃力得很,这孩子从来就学不会壮士断腕,牺牲属下来延续自身的手段,否则在基格鲁就不会演变成那样,要是她这次仍是执着于守护所有人平安,那情形将会非常危险。
(现在的年轻孩子怎么都是这样?天魄也好,魔魂出窍也好,都是在本身的优点外,另有致命缺点,这种应该是紧急时候的救命技巧,不是给他们一天到晚用来耍帅的啊……)
又是气恼,又是担心,梅琳也没法继续坐镇魔法阵,恰好源五郎又传讯过来,请她代为调派人力,梅琳便亲身前来雪特山,夺取黄金像。
“周公瑾那个铁面小子,脑子里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我有时候觉得,比起魔族,这小子好像更想毁灭世界……”
梅琳两手一摊,有些苦笑似的叹气道:“反正天地元气怎么疏导都平缓不下来,这份工作不干也罢,大家一拍两散,我还是早点出来,先把这边的状况解决再说,好了,把黄金像交给我吧!”
“是,就照老师您的意思。”
花天邪一扬手,无形的吸力便将黄金像吸来,不待黄金像入掌,平平地一送,黄金像就如同被一根无形丝线牵引般,平缓地飞向梅琳,到了她的掌心。
“呃……”
说不讶异,那一定是假的,梅琳固然认为花天邪不会誓死反抗,但他居然顺从到这种地步,这还真是令人傻眼。况且,微一运功查探,她便心里有数,这尊黄金像上头既没有暗劲,也没有毒物,花天邪的确是很老实地把黄金像交给自己。
“如果梅琳老师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吩咐,晚辈就此告辞了。”花天邪一揖到地,之后就转身离开。
“……等等,你这小子就这样放弃了吗?照你以往的作风,好像不会这么容易退缩啊!”
以现在的情势,这句话实在问得很奇怪,但梅琳却无法不在意一件事,那就是花天邪眉宇间那股难言的熟悉气质,一直让她觉得心里很不平静,尤其是当他要转身的瞬间,自己心头竟泛起黯然神伤的感觉,这可是两千年来少有的奇事,不能就这么搁着不理。
“以我和梅琳老师的实力差距,这样做不是很合理的事吗?我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但却自认远非老师您的对手,与其被打个半死,再双手奉上黄金像,为什么不直接跳掉那个难堪的过程?而且……”
花天邪转过身,面上笑意仍是那样温雅,但那似曾相识的表情,却让梅琳脑里突然出现了一张面孔,一个曾经熟悉、却已不在人世的故人。
“……我与某个人不同,不会为了一件不该执着的事,虚耗自己的岁月,如果是该放弃的时候,我会懂得放弃的。”
过去,花天邪曾深深慕恋着雷因斯的莉雅公主,执着地坚持这份感情,这段话由他口中说出,听来实在很讽刺,不过梅琳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她身躯剧震,为着自己想到的东西而颤栗。
“你……天草他……”
“中都皇城一战,天草莳贞决定自灭之前,他将一生的经验转传到我脑中,也就是说……”
花天邪微笑着敲敲自己的脑袋,道:“在这里,有着他的全部记忆与经验,在某个程度上来说,天草莳贞把他的灵魂寄托给我了,唉,这也可以说是多了一世的轮回吧!”
梅琳怔怔地看着花天邪,想要说话,但却又找不到适合的话来说。她知道之前一直从花天邪身上感受到的气质是什么了,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觉得对人怀有如此深重的负疚,可是,即使想要表示些什么,能够接受自己致意的人,也已经不在世上,留在自己眼前的,只是一个神似而非的虚体。
“其实我是觉得满困扰的,即使是再厚重的大礼,这样子强塞过来,完全不顾我个人的意愿,那家伙两千年来尽是过着糊里糊涂的日子,我为了不变成路痴,花了不少力气去适应那些经验呢!可是,既然继承了他的记忆,我想我该为他做点事……”
花天邪敲敲脑袋,喃喃道:“那个优柔寡断的笨拙家伙,并没有留下遗言,也没有要我为他转达什么,或许他是不希望为仍然在世的人造成什么困扰吧,不过,如果把他的心情整理,我想他要说的话只有这一句……”
自从九州岛大战结束后,梅琳还是首次有这种眼眶湿热的感觉,而在这瞬间,听到耳里的声音,与记忆中的语音重叠;背对着一片闪闪金光,向自己弯腰鞠躬的年轻人,无疑就是两千多年前,穿着崭新的魔族军服,以不安却又兴奋的表情,向自己行礼报告的那个文秀青年。
“谢谢您,公主殿下,能够有幸侍奉于您,一生无悔……往后不能再守护您了,请原谅……”
仿佛看到那个熟悉的故人,以他一贯的笨拙表情,很抱歉似的微笑着,在深深一鞠躬后,缓缓在空气中消失,当梅琳稍稍能镇定下来,周围只剩一片宁静,偶尔有几声鸟鸣从远方传来,神殿内除了她便再无一人。
“笨蛋,这个傻瓜……到死都还是这么……”
童稚可爱的嗓音,轻轻地哽咽着,一滴又一滴的晶莹泪珠,滴落在黄金像上,看来就像是神明的眼泪……
第二章千虫百击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二月香格里拉勇者的墓穴
在香格里拉地底的黑暗洞穴,目前被排斥在两大阵营之外,身分相当尴尬的爱菱,正埋头工作,修复因为战斗而破损的机械钟甲。
靠着兰斯洛、源五郎的先后救治,爱菱的伤势已经愈合大半,只是用力过大时,体内仍然隐隐作痛,显示受到过大冲击的腑脏,仍有回复咒文所不能医治的伤害,所以没工作个几下,汗流浃背的少女,就承受不住疲惫的袭击,扔下手中的焊枪,摘下护眼罩,躺在石壁上喘气。
“啊啊啊……如果是在太研院就好了,这里的材料根本不足,修起来很麻烦啊!”
“吵死人了,材料不够,你可以去偷去抢啊!你师兄不是在这里吗?还有石崇大奸狗不是也有一个太古魔道小组吗?你材料不够,就去从那边弄啊!”
石壁的另一侧,传来了雪特人的聒噪声音,本来爱菱与有雪是借着敲击石壁的暗码来联络,不过,这样的联络方式进行几天后,爱菱就不辱当代第一发明家的称号,用身上零件拼装了一部机械,贴放在石壁上,搜集、过滤、强化所收到的声波,这样子当有雪背靠在石壁的另一侧,高声说话时,这个机械就能把声音传透过来。
这堵石壁本身也有奇异的能量在运作,根据有雪的说法,他站在另一边,却可以清楚听见这一边的声音,只是无法开启石门而已。爱菱藉此与有雪保持联络,但却也有些担心,因为虽然每次联络,雪特人都是一副嘻笑怒骂的语气,但她还是听得出来,声音里头的疲惫与沉重,与日俱增。
门的另一侧,照理说就是“勇者的墓穴”试炼洞窟,是远古时代英雄、武者为了打倒敌人,求得强大力量,磨练自身技艺的所在,机关重重,还有一堆凶猛巨兽,即使是兰斯洛师兄、源五郎先生进去,恐怕都倍受考验,他一个完全没有自卫之力的雪特人,要怎么在那里头求生?
想着这些问题,爱菱问出口的却是另一件事。
“有雪先生,假如……真的是石崇他们帮你开门,那……你就要把通天炮交给他们吗?”
之前爱菱已经负责同时发信给敌我双方,只要谁在十二月三号那天,能够打开这座石门,放出被困在其中的有雪,他所发现的通天炮装置,便会交给那人。可是,说是这么说,爱菱却不太相信有雪真的会这样做,也担心起假如他真的这样做,自己该怎么办?
“有什么不可以?石崇那大奸狗不是好人,源五郎那人妖一肚子坏水,也不是好东西,他们可以无耻,那我就无情无义,这有什么不对?”
“可……可是,就算真是这样,通天炮的存在,会对风之大陆上的生命造成威胁,身为一个科学家,我有责任阻止坏人利用太古魔道胡作非为,我、我不可以眼睁睁地看到它落在坏人手上。”
爱菱站起身来,一番话说得非常认真,俏美的小脸上,尽是不可亵渎的光辉表情,尽管过去遭逢许多次的考验,但少女在科学家的应有操守上,依然是怀抱着理想,绝不让那些太古魔道的败类,滥用本应造福其它生命的技术。
“哦?那你就可以眼睁睁地看我被困死在门里头吗?一个有责任、有良心的科学家,可以见死不救?这就是你的正义?”
“那……那是……我……哎呀!雪特人先生,你别每次都说这种狡猾的话嘛!”
本来义正词严的爱菱,被有雪这样一讽刺,整个表情就垮了下来,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最后只能跺脚嗔叫。
爱菱确实是非常坚持自己的操守与正义,因为她自小便觉得,掌握了太古魔道技术的人,有能力影响风之大陆上各种族的祸福存亡,所以一定要有很正确的道德与坚持,然而见死不救,这种事却又是身而为人不该有的罪行,当两种“正义”互相冲突,她直线条而热血的脑筋,就乱得一塌糊涂,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因此一直被看穿她单纯个性的有雪抓到把柄,中胁迫半诱导地一起共同行动。
“奸啦,你不用担心,一切的计划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你只要配合着去做,他们进入地宫以后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我用雪特人的名誉向你保证,这件事情之后,你的兰斯洛师兄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你……你要说话算话喔!”
到最后,爱菱只能很不安地点头,相信雪特人的话。大师兄兰斯洛是个很有正义感的男子汉,又是己方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