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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栓好马,买了檀香蜡烛,跟着众人一处一处跪拜,心里暗念:菩萨保佑,保佑我跟高大哥有缘有份,功德圆满,他日必奉金猪前来还愿。庙内,还有僧人坐堂,抽签算命。阮思思摇了一签,一看,是上签,不由心花怒放,早上的烦恼一扫而空。她暗想,这下好了,老天佑我,这番跟高大哥的事有望矣!
她一高兴,不小心踩了旁边的男子一脚,那男的对她怒目而视,思思赶忙说“对不起,大哥。”此时,她的眼光一瞟,只见前面一名女子,姿色秀丽,满面哀伤。这是谁,怎么那么眼熟?阮思思脑子激凌凌一转,不好,这不是水之湄吗,真是冤家路窄。如果不是因为她,高大哥会对自己那么冷漠吗。不行,要捉弄她一下。阮思思暗暗跟踪过去,水之湄好象有什么心事,目不斜视,一个劲的磕头,并没有发现她。阮思思奇怪道“她不是跟高大哥恩恩爱爱吗,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莫非吵架了。”一想到这里,她不由暗自兴奋,如果他们有矛盾,那岂不是自己的机会来了,恐怕菩萨真的要显灵了。
水之湄十分虔诚,挨个给佛像磕头,一个不落。她眉头深锁,眼光里烟雾迷朦,似有泪光点点。阮思思于心不忍,水之湄的伤感感染了她,她想起刚才高胜寒对自己的冷落,也不由心里酸酸的难受。她想,高大哥是否经常这样,让他身边的每个女孩都这样委屈伤心?他心里有什么困扰吗,他说的“有个朋友失踪了,一定要亲自找到他”,是否因为此事让他心情郁结,才表现失常呢?她并不知道,高胜寒口里说的那个朋友,正是水之湄,而此事也完全因她而起。
水之湄不觉来到阮思思旁边,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一股穿堂风吹过,阮思思刚好站在上风向,水之湄在下风向。水之湄忽然惊异的抬起头来,吃惊地望着身边的阮思思,刚才的凉风将一阵难忘的香气吹进她的鼻子,这阵香气她太熟悉了,就是那晚她在高胜寒衣服上嗅到的香气,怎么会在这个女孩身上散出,难道就是她?
阮思思也发现了水之湄的异样。怎么了,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暗中早已认识水之湄,但水之湄从来不知道她。她怎么会以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不由一阵心虚,不敢直视水之湄眼里的疑虑和敌意。她把头偏向一边,讪讪的走开。
水之湄见状,心里更加怀疑了,难道真的是她,要不她怎么会走开呢。她起身跟了过去。阮思思见水之湄注意到自己,心里一阵慌乱,不知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她加快了脚步,迅速向庙外走去。她解开缰绳,跃上马背,“驾”的一声,疾驰而去。
水之湄本想施展轻功追赶,但顾忌白天太过惹人注意,只好作罢。片刻之间,她已牢牢记住那女子的容貌、气质、身材,还有阮思思骑来的马,马背上烙有一个奇特的标志。真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子,但愿她跟高胜寒没有什么牵连。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十四、流年往事
严铁纵马飞驰,挥汗如雨,心内却犹如一锅粥在翻滚。他虽然跟陈正伦告假,但只说是京城线报发现了“神女教”的重要线索,他必须前往追踪。有些东西他不能说,至少,目前不能说。抛开他跟小菊子当年的情愫,即使不带任何感*彩,这也算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稍有不慎,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招致极为严重的后果。
从职业的角度看,如果“神女教”教主是皇亲国戚,其根基之牢固,势力之庞大,就不是他一个地方捕快职权范围所能解决的,必然要禀报上司,由上司出面协调,上司解决不了,就要密报皇上,由皇上裁决。而且现在并无人证、物证,空口无凭,莽然行事,非但劳而无功,反而会招致灭顶之灾。于公于私,他都要速赴京城,争取能见小菊子一面,弄清真相,相机行事。
他日思夜想的小菊子竟然成为当今皇上的素妃,这让他百感交集。昔日淡雅芳香的空谷幽兰,登堂入室,成为精美的笼中鸟雀,非常人所能想象。那么多年以来,她究竟过得怎样,经历了怎样的艰辛曲折,是否依然惦念她的出生之地。他已经想象不出她现在的模样,是浓妆艳抹,还是清新脱俗?她嫁入皇家,是否还有内心的快活。
严铁不由苦笑自己,出道多年来,一直过着严谨辛劳的公门生活,朝九晚五,从无怨言。并且,一直单身,无意婚娶,只因为,他内心仍然保存着一个神圣的角落,那是为他童年的纯真美好保留的,但现在,居然变成了一种讽刺。他为之辛辛苦苦捍卫的美好事物,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想当初,他加入公门的初衷就是为了寻找小菊子的下落,但现在小菊子却成了他案件中的嫌疑目标。这简直让他欲哭无泪。
长途跋涉无疑是辛苦的,但在三天三夜的疾驰中,他完全麻木了,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有他的思维仍在机械的转动,只有他的灵魂犹在汗水中叹息。
终于到达了京城,他并没有先去开封府报到,而是立即奔往大开元客栈,寻找高胜寒一行。
他形容枯槁,胡子拉碴,以往光彩照人的俊美形象荡然无存,让马一炮、钟无盐简直不敢相认。
“我的乖乖,小严,我还以为你是独行大盗呢。快去冲洗一下,咱们哥俩先喝几杯再说。”
“高胜寒呢,他在哪?”严铁焦急问道。
“他一早出去了,谁知道他去哪了。说不定又找他的老相好去了。”严铁不知话里有话,他并不知晓这段时间高胜寒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既然高胜寒不在,着急也没用,当今的素妃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只有找到高胜寒,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严铁从没想过酒会是苦的,呛得他直咳嗽。多年以来,他跟高胜寒、马一炮患难与共,有事无事总喜欢坐到一起,几杯小酒下肚,开怀畅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喜也好忧也好,一醉解千愁。但他现在心里的苦,又能向谁诉说?马一炮这张大嘴,平时倒不会怎样,怕他一旦喝醉,就会胡说八道,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一次马一炮宿酒醒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别人的床上,而且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女人的床,吓得他几乎要尿裤子,一脚把黏过来的老女人踢下床去,逃得比一只兔子还快。
钟无盐的菜的确无可挑剔,很香,适合下酒,但只有马一炮津津有味,严铁是提不起精神来。钟无盐目光炯炯,仿佛看透他的心事,但他什么也没说。他是一个沉稳的人,别人不能说的事,他从来不问。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他尊重别人的秘密。
钟无盐道“我出去一下。”他径直走了出去,不久,只听一阵冲天的呼啸。然后钟无盐又回到桌旁。马一炮道“老钟,干嘛神神秘秘的。”钟无盐道“我发个信号,让‘春风侠’知晓,尽快赶过来。”马一炮道“哦,我听见了,就是刚才那声响,你跟臭狗就是这样联络的呀?每次你做好了菜,就给他发个信号,然后他就跑过来狂吃一顿。以后我肚子饿了,你也这样给我发个信号,我保证比臭狗要来得快。哈哈!”
他知道严铁心情糟糕,所以说说笑笑,想减轻一些他的心理负担。严铁自然明白,他感激朋友们的好意,不管处境多么艰难,能跟他们并肩战斗,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来,我敬你们一杯。”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次酒不再苦了,因为,它掺杂了友谊的芳香。
钟无盐的信号没有奏效,过了半个时辰仍然不见高胜寒回来,到底怎么了,难道高胜寒有什么事?
“我看他是心里有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马一炮忍不住把高胜寒跟阮思思的事说出来。
“他现在恐怕一个头变成两个头那么大了。”钟无盐叹息道“有艳福的人必然有烦恼,可惜这种烦恼不是我老钟所能体会到的。”
“那你能体会到什么,难道,仅仅是你做的菜的色、香、味?”
“非也,我还能体会到食客满意的表情,还有天天数银子的乐趣。”
“老钟,我有一事实在不明。”马一炮忍不住道“臭狗总是说你武功比我和小严强,但是几乎从来没见你迈出过厨房一步,从来没见过你练武,难道你在娘胎里就会武功,还是我们睡觉你就偷偷练武?”
钟无盐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就是我的秘密,我能不能不说。”
“不能!”马一炮斩钉截铁道“除非,你把这桌面的酒杯全部吃下去。”
钟无盐扫了一眼,桌面的酒杯起码有七、八个之多,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做的菜如此美味,我难道神经有问题,去吃这些寡淡无味的酒杯做甚。”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你就说了吧。”马一炮得意洋洋道,很为自己的手段自豪。
钟无盐苦着脸道“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很简单,因为我炒菜的时候就默念武功秘笈,把刀法剑法的招式全部融会贯通到炒菜的动作中,久而久之,就会出神入化,手到拈来。”
马一炮睁圆了眼睛“就那么简单,不会是唬弄我老马吧。”
钟无盐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就是那么练的。我每天切菜炒菜加起来有两个时辰,练武时间也有两个时辰,天天如此。你每天有我练那么长时间吗?”
马一炮摇头道“没有,我已经半个月没有练武了,基本天天喝酒。”
严铁插嘴道“这倒是真的,只要专心致志,从天下万物都可以悟出武道真谛。我曾问过天姥剑派掌门莫上品,他的剑法就是对着瀑布水流悟出的,所以他的剑法飘逸而又有爆发力。”
马一炮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嘴上犹不服“岂有此理,那老钟的武功岂不是带着菜香喽。”
严铁正色道“那是自然,你不见他的招式,有些就恍如刚刚把菜倒下油锅时火爆的场面,那时的威力是最惊人的,当者无不披靡。”
高胜寒终于回来了,此时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马一炮斜着眼道“臭狗,快点过来,我们正给小严接风洗尘呢。”
高胜寒看起来十分疲倦,淡淡道“好的。”他坐下来,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就敬了大家三杯。
严铁道“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世间唯有‘情’字最为折磨人,你要放宽心些。有缘分在则无须担心,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高胜寒道“好一句‘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我单独敬你一杯。”
高胜寒道“我走遍了开封的大街小巷,根本找不到她,她一定是伤心欲绝,远走天涯了。”
钟无盐道“找她固然重要,但目前更重要的是,先助小严破了‘玉玲珑’一案,这是正事,耽误不得。水之湄虽然走了,但按我的猜测,她并未走远,她一定在不远处默默关注你,说不定关键时候就会现身。”
马一炮道“她精通易容之术,她如果不想见你,只要乔装打扮一下,我们派出的人再多也是白搭。不如先干正事,做完正事之后我们大家再一齐来想办法。”
严铁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只要大哥发布假婚讯,水之湄一急,肯定会来一探究竟,届时,我们兄弟就可以一齐把她截住。”
马一炮道“切,你不是不知水之湄的脾气,说不定她一生气,就会削发为尼,遁入空门呢。”
钟无盐道“为什么要发布假婚讯呢?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
马一炮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说,发布婚讯,但对新娘的身份保密,到时水之湄前来探访,擒住她,逼她做新娘!这样果然好玩,正对我老马的胃口。”
高胜寒苦笑道“她脾气大得很呢,如果她不肯原谅我,就算擒住她,逼她做新娘,她也宁死不从。”
马一炮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她不是一直很想嫁给你吗,如今真要嫁了,怎么反倒不肯了?”
高胜寒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话是不错,但强扭的瓜不甜,以她刚烈的脾气,必然会扭头就走,决无二话。就象逼你跟当今皇上喝酒,你决然不会觉得爽快。”
马一炮道“这个自然,我跟皇帝老儿无话可说,喝闷酒岂不是闷死人。但你跟水之湄两情相悦,那又另当别论。”
高胜寒叹了口气“两情相悦那是以前,因为我跟思思的事,她已经伤心绝望,世间万物不会一成不变,我跟她的感情也是如此。”
高胜寒的确懊悔,阮思思爱他固然无错,但他鬼使神差跟思思逾越了雷池,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如果时光倒流,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克制住冲动。但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