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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湄用口水蘸湿窗纸一捅,哇,厨房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让人垂涎三尺。几名和尚正在紧张的烧火、切菜、配料。高胜寒捏捏水之湄的手背,推开门,大模大样走了进去。几个和尚停下手中的活计,迷惑地望着他们。当然,目光更多是停留在水之湄身上,毕竟,和尚很少有机会见到女人,尤其是这么漂亮、风情万种的女人。
“你们这里谁管事?”水之湄大声问。
“我。”一个切菜的和尚回答“施主有何见教?”
“你叫什么”
“贫僧法能。”
“法能,你可知罪!”水之湄厉声道。
“贫僧不知。”法能吓了一跳,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
“出家人不杀生、不吃荤,难道你不知,连犯两条戒律。”
法能顿时松了一口气“冤枉,小僧并未犯戒。”
“胡说,锅里煮的明明是牛肉,难道你想抵赖。”
“不错,是煮的牛肉,但是用于招待外来贵客的,与本寺僧人无关,而且,烹饪的厨师也是方丈从外面请来的。”
“哦,是谁?他在哪里?”
“他正在后院杀鸽子呢。”
杀鸽子?高胜寒和水之湄面面相觑,旋风一样冲进后院。只见树底蹲着一人,正在给鸽子放血,旁边摆放着几只宰好的鸽子。“住手!”水之湄急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抬手就是一掌。
高胜寒一撞她的手臂,掌风击偏,树叶簌簌落了一地。
“你干嘛!”水之湄气不打一处来,手又扬起。
此时,一直纹丝不动的厨师转过身来,呵呵大笑:“湄姑娘,小别一年,你还是那样性急呀。”
水之湄惊呆了“钟无盐,怎么竟是你!你怎么改行到庙里做菜来了?”
钟无盐道“只要付足银子,我到哪里都可以做菜,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太不对了。”高胜寒道“据我所知,你不管在任何地方下厨,工钱都不会少于八百两银子。庙里的穷和尚,怎舍得花这么大的价钱?”
“错!”钟无盐道“一、潮音寺并不穷,每年都有信士大笔善捐。二、如果花八百两银子能换回八千两金子,这样的买卖难道你不做?”
高胜寒苦笑道“的确做得过,只不知,这位大施主是谁?”
钟无盐直摆手“莫问我,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我从来不问主顾的来龙去脉。我只管炒菜,收银子。只要不退菜,我就不退银子。”
水之湄笑道“要退‘天下无二’的菜,只有两种人,不是白痴,就是根本没有舌头。”
高胜寒道“这话不对,只会有一种人。吃了他的菜,没舌头的人也会长出舌头。”
钟无盐不为所动,也许是高帽戴多了,已经麻木了。他说:“你们找我什么事,差点害我性命。”
“没什么,不过想跟你讨样东西。”
钟无盐道:“我知道了,想要我手上的鸽子吧。喏,拿去。”随手把鸽子扔过来。
高胜寒翻看鸽子的脚圈,上面三个娟秀的小字“荣和府”。他心里一震,竟然是绍兴知府王邦荣的信鸽!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小巷恶战
再说严铁出去寻找马一炮。没有任何迹象,他直纳闷:这个大炮筒,难道那么快就被毁尸灭迹了?他跃上一间屋顶,侧耳倾听。忽然一阵风声,不远处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掠而过。严铁二话不说,拔腿就追。黑衣人似乎知道有人追踪,回头望了一眼,往东边急蹿。黑衣人快如闪电,严铁的速度也不慢,两人一前一后,约摸半个时辰,已经到了郊外乱葬岗。黑衣人突然停下,撮唇一个唿哨,夜色中闪出一群黑影。严铁喝道“哪里的毛贼,敢跟官府对抗!”
黑衣人一阵怪笑:“你就是山阴县的‘铁捕’严铁吧?找的就是你,我看今天你就在这里葬个现成吧。”
严铁道“看来你们知道的不少,但有一点你们兴许不会知道。”
黑衣人奇怪道“是什么?”
严铁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话毕,手中的铁尺猛地击出。一瞬间,对方倒了三个。黑衣人的剑已出手,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他脚步一滑,错步,从后面攻击。一声惨叫,对方又倒一人。严铁的算盘打得很精,对方人多,只宜速战速决。
十招过后,严铁道“阁下是崆峒派的铁木石吧?”黑衣人喝道“正是老子,你眼光不错。”
严铁道“你因做不成崆峒掌门人,跑到江湖为非作歹,实在是有辱名门之风。”
铁木石恨声道“你管得未免太宽了!我师弟刘之谦懦弱无能,武功低微,师父用他做掌门,实在是有眼无珠。”
严铁道“差矣,刘掌门宽厚仁义,武功虽然比你略差,但江湖口碑远胜于你。”
“操你妈的蛋!”铁木石暴跳如雷,剑势陡然凌厉起来。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严铁毫不慌乱,敌愈急,自己愈冷静。在对方一招“苍龙入海”,空门大开之际,他铁尺脱手急掷,徒手在剑锋中抢进。只一点,铁木石就软软倒下。他左右游走,把剩下五人全部点了穴位。
严铁“啪啪啪”抽了铁木石十几个耳光,铁木石一张猴子脸登时肿胀起来。
“说,谁派你引开我,目的何在?”
“我什么也不知道,严大捕头,放我一马。”
严铁见铁木石嘴硬,一运功,用上“分筋错骨手”。铁木石痛得哇哇鬼叫,汗湿重衣。严铁一收功,喝道“现在知道谁派你来了吧?”
“我真的不知道,上峰都是飞鸽传书,指派我们去干事,我从来没见过上峰一面。”
“你们是什么组织?”
铁木石目露畏惧之色,用眼角示意腰间。严铁从他腰间扯下一个腰牌:“神女一梦”。严铁大惊“你们是神女教的人。”铁木石急得连连摆头“严大捕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
严铁心下凛然。近几年,他没少跟“神女教”打交道。凡是重大案件,或多或少都跟“神女教”有牵连。但凡涉及到“神女教”的下层帮众,极少招供,大多服毒自杀。也许是帮规严酷,刑法毒辣,招供必死,不招还有一线生机。它是江湖近年兴起的最大秘密组织,外界知之甚少。它的帮主是谁,何门何派,总舵在哪里,没有任何线索。怪不得铁木石抵死不招。或者,他只是底层的一个小角色,没法接触到实质性的东西。
假如,贡品劫案是“神女教”干的,要破此案,谈何容易!
未时,荣和府议事厅。王邦荣一脸阴沉。难怪,身为地方长官,在自己地头出了惊天大案。皇帝已经限期三月内破案,否则,当地所有官员就地免职。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四周就坐的有:山阴县令陈正伦、会稽县令邱守一、绍兴总捕头李响、山阴总捕头严铁、会稽总捕头周无穷。他们已经会商了一遍案情:山阴方面,抓获6名嫌犯并严刑拷打,但未能获得口供;会稽方面,经详勘现场,有新的发现:在现场找到一枚遗落的发髻,经鉴定,是杭州“碧云号”的货品。系三个月前出货,售价五十两纹银,买主是杭州“海盐帮”帮主李天生的女儿李素儿。但李素儿不会武功,李天生矢口否认女儿有作案嫌疑,坚称发髻是被人偷盗陷害。现已将李素儿拘入大牢。连续多日来,出动捕快近600名,全城盘查可疑人物,但毫无收获。
从荣和府出来,严铁的脚步十分沉重。一方面,是案件的压力,最主要的是,从昨晚至今,高胜寒和马一炮都没有消息,让他不得不担忧。朋友,是一个多么温暖的字眼,但有时,又是一个多么愀心的字眼!
他心里空空落落的,不知不觉,又转到了老孙头的小摊。这里永远都是喧声闹语,热气腾腾,好象永远不知尘世的烦恼。严铁不觉心生羡慕,多好的地方呀,不像他,永远奔忙在查案办案的路上,经常身心交瘁。
“严大捕头,要不要来一碗?”老孙头满脸堆笑招呼道。
严铁点点头,木然坐下。然而不久,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许是职业的敏感,他一扭头,就发现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那人见状,忙低头装作吃东西。这是一个体格健壮的青年男子,一袭蓝衣,年纪三十岁左右,两边太阳穴微微隆起,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家高手。 严铁暗道:来得好,正愁没处去找你们呢。
他慢条斯理吃着馄饨,好象对今天的味道特别满意。最后,他打着饱嗝擦着嘴,叫嚷道“老孙头,打包一份。”他慢吞吞走过去结账,经过蓝衣男子身边时,一不“小心”,把手上的铜钱碰落地上。当他弯腰捡钱时,整个后背无遮无拦对着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下,最终没能忍住诱惑。他手中的筷子闪电般插向严铁后颈的动脉。好快的速度,强劲的风速把旁桌的碗筷都掀翻了!
眼看筷子就要触及严铁的脖子,严铁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蓝衣男子差点要笑出声来。然而,转瞬之间,严铁的身子往前一滑,筷子落了个空。蓝衣男子瞠目结舌,只听“嗖”的一声,一枚铜钱脱手而出,蓝衣男子如泥雕木塑般,再也动弹不得。
严铁笑嘻嘻转到蓝衣男子面前“何方神圣,一出手就要爷的性命。”
蓝衣男子气咻咻道“侥幸取胜,算不得什么本事,有种的放开我,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严铁道“我看你出手的姿势,象是终南剑派,你是了陈一山,还是陈一水?”
蓝衣男子惊呆了,喃喃道“我…我是陈一水,你怎么一招就能看破我的来历。”
严铁哈哈大笑“我严铁吃公门饭为生,没有三招两式,怎能在道上混。想不到堂堂的‘飞剑如来’竟然如此脓包,真是让我失望之极。”
陈一水大为沮丧,这才明白,自己的确不是严铁对手,不仅一招落败,就是武学见识,也是相差甚远。
严铁道“阁下还有什么话说”
陈一水道“我无话可说,既然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严铁一字一字道“你我无怨无仇,你,是‘神女教’的人吧?”
陈一水微微变色“你…你什么都知道了。”
严铁淡淡一笑“‘飞剑如来’当年何等威风,诛杀江浙臭名昭著的*淫贼柳飘飘,独挑‘黑风十八盗’,侠名盛传于江南。今日对我一介素不相识的公门中人痛下毒手,如果不是‘神女教’,谁能使动你这把如来剑?”
陈一水面露羞愧之色,默然不语。
严铁道“‘神女教’恶名扬于江湖,意欲掀起腥风血雨。陈兄何苦助纣为虐,自毁一世英名?”
陈一水轻叹道“严兄有所不知…”一语未了,突然暗芒一闪,一阵风声直奔他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严铁掌力猛吐,将整张桌子挑起,同时将陈一水往外一拔。只听“啪啪啪”一阵急雨,暗器全都没入桌面。
严铁纵身而起,一名年老食客手中的筷子脱手掷出。他大吼一声,猛的一掌,把筷子全部击成粉末。随即一掌击向对方,一接手,严铁就知道遇上劲敌,“嘭”的一声,双方各震退三步。对方年老瘦弱,但内力充沛,绵绵不绝。在这污浊不堪的小食摊居然遇上这等高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两人拳来掌去,转眼过了十几招。小食摊的客人都被吓跑了,桌椅被掌风震得七零八落,老孙头心疼得直叫唤。
严铁手下张七七和阿文带着一队捕快赶到,但帮不上手,只好一边把陈一水扶出圈外,一边疏散行人维持秩序。
两人过至三十招外,掌风越来越粘滞,速度越来越慢。外行人看不出什么,陈一水在一旁却越看越惊。两人以内力比拼,都是真才实料,哪方稍有不慎,必受重伤。
陈一水当然希望严铁获胜,因为那老头明显是来杀他灭口的。既然派他来执行任务,又对他不信任,暗中派人跟踪,让他非常寒心。
两人汗湿重衫,呼吸越来越急促。严铁的小般若掌讲究巧劲,本来不适宜与人硬拼,但被对方一开始就加强粘劲,被迫与其对掌。老者的掌法以刚猛见长,大开大阖,把严铁的气流不断往内压。严铁自然明白对手的用意,企图将他围困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然后石破天惊猝然一击,趁他的气场未及凝聚,一举击破。
严铁攻防严谨,亦步亦趋,不让老者有起手的机会。
忽然,老孙头提着一张板凳愤怒的冲过来,嘴里怒骂道“打死你这个狗杂种。”严铁大惊,忙喊“老孙头,别过来,危险!”老孙头哪里肯听,一凳朝老者砸去。两人相持,形成强大的气场,板凳登时脱手